林夜从出租车后座踏出时，鞋底踩碎了散落在医院前广场的玻璃碎片。
那些碎片在血月照射下泛着暗红色的光，像是无数双充血的眼睛。
他抬头看向医院正门，原本应该挂着"微笑医院"金属字的位置，现在用粗铁丝绑着七具呈跪拜姿势的尸体，每具尸体的嘴角都被鱼线强行拉扯成夸张的笑脸。
"老板，需要我在这等您吗？
"司机老周从车窗探出他那能360度旋转的脑袋，脖子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林夜正要回答，一阵刺骨的阴风突然卷着几张泛黄的纸钱拍在他脸上。
他扯下纸钱，发现每张上面都用血写着：入院需知。
"操！
又来一个送死的！
"粗犷的男声从右侧传来。
林夜转头看见五个身影从喷泉雕塑后走出。
为首的壮汉穿着沾满血渍的迷彩服，左臂改装成了医用液压钳，此刻正"咔嗒咔嗒"地开合着。
"看什么看？
"壮汉用液压钳指着林夜，"这地盘是老子李国强带人先占的！
"他身后的金链子胖子立刻附和："就是！
我们李队可是特种部队退役的！
"林夜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冥币，在指尖捻开。
这个动作让对面五人同时后退了半步。
"等等..."穿着护士服的女孩突然上前两步，"你的鞋子...怎么这么干净？
"她颤抖的手指指向林夜的AJ球鞋，那双鞋白得像是刚从专柜拿出来。
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推了推镜框："在现在这种环境下，能保持这种整洁度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刚被转化的诡异，要么...""要么就是有特殊能力的觉醒者。
"李国强打断道，液压钳发出危险的嗡鸣声，"小子，报上名来。
"林夜将冥币收回口袋，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林夜。
至于能力嘛..."他故意拖长音调，"就是比较有钱。
""放屁！
"黄毛青年突然暴起，从腰间抽出匕首，"现在钱有个屁用！
老子昨天刚用金条换了包饼干！
"就在这时，医院的自动玻璃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
原本破碎的玻璃碎片悬浮起来，在空中组成一行血字：欢迎光临微笑医院，今日特惠：一颗肾脏可兑换VIP通道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门内就传来"咔哒咔哒"的高跟鞋声。
五个嘴角撕裂到耳根的护士推着器械车走出来，车上的手术器械还在滴着不明液体。
"新~患~者~"为首的护士长脖子呈180度扭转，用后脑勺对着他们说话，"请~出~示~您~的~微~笑~"李国强立刻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他身后的金链子胖子却突然崩溃大哭："我笑不出来！
我老婆刚被...""违规者要接受治疗哦~"护士长突然正回脑袋，露出一首裂到耳根的巨口。
她手中的骨锯突然启动，朝着胖子走去。
"等等！
"林夜突然开口，同时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色卡片，"我们要办VIP。
"护士长停住脚步，腐烂的眼球死死盯着那张卡片。
整个广场突然安静得可怕，连血月都似乎暗了几分。
"阴...阴间银行的黑卡？
"护士长的声音突然变得正常，甚至带着几分谄媚，"贵宾这边请！
我们马上为您准备特等病房！
"在其余五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林夜回头对老周说："两小时后过来接我。
"然后看向李国强一行人，"要一起吗？
我请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