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在这里可不准挥舞你背上的武器!”
一个雄浑的声音对某个旅人发出了警告。
旅人踏过满是污泥的门槛,看了一眼身边戴着红色工人帽手里架着铲子的凶狠打手。
“catarrhine”旅人翘腿往身后的门槛上划拉着鞋上的泥巴,一边从嘴里蹦出了一个不知何意的单词。
打手不知道旅人的意思,但他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于是他上前一把抓住旅人背上疑似倒背的大板锤,心想要解除旅人的武器。
忽然,打手从酒馆门口的躺椅上醒来,冰冷刺骨的寒风结结实实的让他打了个冷颤。
原来是一场梦。
“娘的睡着了,被老板发现我就要去看马厩了。”
打手慌忙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进了酒馆。
轰然推开门,打手看着酒馆内热闹祥和的情景不由得感到骄傲,这可都是他日日夜夜守护的回报。
可打手觉得今天的客人都不太对劲,一个个进来了都偷偷的观察自己。
左眼挂了个金丝眼镜的男人、身上背着两把剑的奇怪白发人、经常坐在酒馆深处观望着人群的金发女子等等,都在注视着打手,露出奇怪的微笑,却有着一丝厌恶。
“嘿,约恩。”
老板在吧台挥了挥手喊打手过来一下。
“雇你这么久了,也知道你一首都勤勤恳恳的干活。
但是说实话,我还是接受不了你的...你的样子,”老板面露难色,两弯雪白的眉毛并在了一起。
“这些钱就当做我的赔偿金。”
看着吧台上翻滚的钱币,约恩有些不可置信。
“老板,我,你...”老板却不打算听完约恩的话,转头就自己去给客人倒酒,全然不顾昔日旧情。
约恩失魂落魄地拿起最后的工资,一步一步走出酒馆,连自己心爱的铲子都不管不顾扔在吧台旁边。
约恩有些累了。
他慢慢挪动身子到酒馆旁边的躺椅上坐着,前所未有的迷茫席卷了他的身体。
“我,很丑吗?”
约恩一边回忆着酒馆里那些嗤笑而又犯恶心的表情,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约恩摸到了什么。
他的鼻子狭窄肥大朝下耷拉并和鼻甲基部相连,嘴两侧鼓起了臼齿的纹理,脖子上到处是密密麻麻的硬斑。
约恩发出一声惨叫,可声音却变得尖利刺耳,划破了冰冷的长夜。
约恩忽然触动了板锤的弓弦。
板锤发出急促短暂的回响。
“这是小提琴,先生。”
旅人回头看着失神的约恩。
“怎么了先生?
需要我为您弹奏一曲吗?”
约恩连忙收回自己的手臂,惊慌地摸索着自己的脸颊,感受到正常的五官,他不由得深深呼了口气。
“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这是如此珍贵的器物,还请您原谅我。”
约恩向旅人深深鞠躬,眼中满是惧怕。
“不客气朋友,”旅人笑了笑,拿出小提琴在约恩对面开始演奏起来。
“我只是个吟游诗人。”
“Bacchum in remōtīs carmina rūpibus”旅人唱起了酒神赞歌,在如此热烈奔放的引导下,酒馆的人们不由得也开始跟着歌颂,并往旅人的方向投出钱币。
歌曲结束,旅人带走了人们的称赞和打赏。
而在旅人后腰处绑了一个小笼子,里面是一只沉思的狭鼻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