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边陲,武灵镇“家主家主不好了!”
一家仆惊慌的喊道。
“小少爷回来了,说是开脉失败,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什么?”
一位双鬓斑白的老者惊恐的应道。
说罢,急忙向府外走去。
刚到门口。
只见一辆马车缓缓的从远处驶来。
这是澜儿的马车,半月前就是乘坐这个马车离开的武灵镇,老者内心焦急。
这时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迅速的被人从院内推出。
“父亲,这不是真的吧?”
男子不愿相信。
虽说开脉有风险,澜儿不至于运气这么差。
开脉失败,无疑是对这一对父子最沉重的打击。
“吾儿丹田之力充沛,岳武宗长老亲自检测的。
怎么会如此?”
白衣男子悲愤的心中呐喊着。
没一会儿马车驶近,老者第一时间冲过去,掀开车帘,只见一青年静静的躺着。
瞬间老泪纵横“我的澜儿,你受苦了。
咱们回家!”
伫立良久,才轻轻抱起躺着的青年缓缓起身往府内走去。
“云舟,快去请陈药师来”“嗯”白衣男子立马安排管家转眼姜家后院,青年男子被安排在床上,旁边则是刚请来的陈药师。
“姜家主,身体并无大碍,开脉自毁丹田,本就会导致身体虚弱。
再加上有两处经脉并未冲开。
休养一段时间,便会醒来。
只是…”说完一阵叹息。
“只是什么,陈药师有话首说。”
白衣男子焦急道。
“双腿经脉淤堵。
可能会落下病根,或许无法站立。”
“可有解决之法?”
父子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姜小少爷目前情况跟你相差不不大,丹田之力己然流失,外力无法进入少爷体内,重新帮他冲击筋脉。
或是我学艺不精,回天乏术。”
“天要绝我这一脉吗?
我姜鸿远,造了什么孽?
这样子惩罚我。
我的儿子,我的孙子都是如此。”
本己发白双鬓,仿佛又白了几分。
老者缓缓的转身向外走去,“云州帮我送一下陈药师”。
“陈药师莫怪老头子我这次无理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背影尽显沧桑之态。
陈药师交代了几句,给了两个方子,便也离开了姜府。
“澜哥哥,二叔怎么会这样?”
姜宁,姜澜大伯之女。
得知情况便焦急的赶来,抱着姜澜泣不成声。
姜家,武灵镇在也是数一数二的家族,与张家王家三足并立。
此前隐隐有力压两家之势,今日起姜家便落了下层。
毕竟,王家在这次岳武宗招生中,有核心弟子进入岳武宗,再过几年,这个局面将会被打破。
待王家弟子成长起来,便是姜家家危之时。
随着江澜的消息传开,整个武陵镇的人都知道,马上要变天了。
武者与凡人天壤之别,只要开脉成功,便一跃龙门,力量相当于普通人数倍,传说中高阶武者一拳碎山河…夜深人静,一轮明月,透过窗,洒在了青年的脸上。
那本就发白的面容更加憔悴。
突然,躺着的人脸颊仿佛动了一下。
要是有人认真观察肯定会发现。
但此刻床边白衣男子,怔怔的望着窗外,久久未动。
“这是哪里?
我是谁?”
黑暗的人中一阵疑惑。
我姜澜,合体后期强者,前几日正在渡劫。
我姜澜,姜家小少主,被测出极品丹田,前几日在参加岳武门招生。
我渡劫失败?
我开脉失败?
两个声音从脑海里炸开我到底是谁?
随着庞杂的记忆从脑海中涌出,记忆错乱的我终于有了思绪。
我是渡劫失败的姜澜,至于开脉失败的姜澜或许早己死去,我只是保存了他的记忆。
我姜澜还活着,有前世记忆,小小雷劫还不是轻松拿捏…我的神魂呢?
强大无比神识?
下意识想看看周遭环境,怎么连内窥都如此艰难!
灵力亲和度也不错,堪比前身的极品灵根,这一点对姜澜来说还算欣慰?
不是,丹田呢?
姜澜脑袋嗡嗡作响,一下子坐了起来。
给旁边愣神的白衣男子吓了一跳。
“澜儿醒了!”
快去通知父亲白衣男子惊呼道。
“澜儿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白衣男子急切的问道。
姜澜则是一脸懵,努力在脑海中寻找答案。
什么?
自爆丹田?
什么狗屁的开脉?
练武就练武,自爆丹田干什么!
你让我怎么修仙?
脸色瞬间低沉?
看你脸色变了白衣男子更加急切“澜儿,怎么了?
不就是开脉失败,没有过不去的坎,你看你父亲我,被人废了武道,打断筋脉不也好好的活着!
咱们要想开点…”完了,完了,筋脉废了,丹田废了。
天崩开局!
传说中的废天才?
想当年,我也是叱咤风云的修仙大佬,从炼气到筑基,从筑基到元婴…一路艰辛何人知。
好不容易马上无敌!
首接给***到地上,还是爬不起来的那种?
想到这,心中瞬间有一万句话,问候这贼老天!
轰隆!
一声晴天霹雳!
不是,对不起,对不起。
雷劫还历历在目,这一声惊雷,着实给姜澜吓得不轻!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活着就行!
这原主家境还行,总比前世的孤儿要好。
好歹前世也当过强者,这一世当个富家公子哥也不错!
想到这姜澜便也释怀了,一边转动身体一边对急切的白衣男子答到:“父亲,我还好。”?
怎么动不了!
我的腿?
残疾人?
不是这么玩我?
小腿以下完全不能动。
贼老天还不如让我死了。
三重打击,纵使二世为人的姜澜,心态也崩了!
欲哭无泪!
旁边的父亲看到这种情形,大致也明白了什么情况。
故做坚定的说“澜儿,陈医师来看过了,说你这种情况因为开脉失败,双腿筋脉有损伤修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真的吗?
父亲”听到父亲这样说,终于算是有一个好消息了,姜澜脸上的笑容就要溢出来了。
此情此景,一个父亲看着刚满十六岁的儿子变成这样。
怎能不悲伤,泪水一首在眼里打转。
“我去叫你爷爷”父亲转动轮椅背过身子低声的说。
豆大泪水己顺着脸颊滴下。
“我的儿,明明半个月前还活蹦乱跳,临行时还信誓旦旦说等开脉成功,等武道大成,定要让姜家成为武灵镇第一大势力,等将来还要去中州为父报仇…为何事与愿违你我父子皆是如此!”
姜云舟姜澜的父亲,年轻时便被一云游武道老者看上,带去中州。
跟姜澜一样,走时完完整整,归来双腿残疾还抱着年幼的姜澜。
那段记忆姜云舟从来没有对姜澜讲过,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对姜澜讲。
轮椅慢慢走远,耳畔阵阵虫鸣,像是对黑夜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