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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墨色鸢尾在镀金牢笼里的绽放

发表时间: 2025-05-26
1、钞票堆砌的象牙塔九月的骄阳似火,无情地烘烤着校门口的大理石碑,“私立明辉中学”那几个鎏金大字,在墨镜镜片上折射出冷硬而刺眼的光。

我紧紧攥着哥哥耗费三个月加班费换来的缴费单,目光扫过那些穿着皱巴巴衬衫的家长。

他们正对着收费单上六位数的小数点,不由自主地深呼吸,仿佛那一连串数字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一位母亲指尖的创可贴在阳光下泛着苍白,显得格外醒目。

她数着零钱的手背上,还残留着在菜市场剁肉时溅上的血渍。

那血渍仿佛还带着生活的温度,却被学校财务室的验钞机冰冷地吞吐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生活的艰辛与无奈。

校长室里传来谄媚的笑声,落地窗边停着的加长林肯在阳光的照耀下,周身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散发着奢华的气息。

教导主任的腰弯成了煮熟的虾米,满脸堆笑地将镶金边的招生简章递给靠在车门上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比他女儿涂着水晶甲的手指还要耀眼夺目。

我不禁想起哥哥在工地搬砖时,被钢筋划破手臂,渗出的血珠。

与这些在钞票堆里肆意打滚的人相比,我们的血仿佛有着截然不同的颜色。

他们的血,像是用金粉调成的,闪耀着财富的光芒;而我们的,是混着汗碱的铁锈色,充满了生活的沧桑与质朴。

2、积分榜上的幽灵学校的红榜前,永远簇拥着叽叽喳喳的女生。

我的名字“紫茵儿”,如同一个永不褪色的黑色惊叹号,连续三个学期稳稳地霸占着榜首的位置。

她们指着我的名字,交头接耳,睫毛膏下的瞳孔里,浮动着嫉妒与好奇交织的复杂神色。

这个总是身着素色校服的转学生,为何总在午休时,独自一人坐在顶楼天台?

为何她的课本永远不见折角,却在扉页上画满了扭曲的鸢尾花?

这些疑问,如同迷雾一般,萦绕在她们心头。

言祺第一次堵住我,是在生物实验室。

他慵懒地倚着显微镜台,白大褂领口敞开着,露出锁骨处的银色纹身。

那纹身大概是条张牙舞爪的龙,可在我眼中,却像一条被抽了筋的蚯蚓,显得滑稽而可笑。

“全校第一的冰山美人,”他晃着手机里***的我趴在栏杆上的照片,语气中带着一丝挑衅,“知道论坛上怎么说你吗?

说你是被包养的小秘,连校服都买不起。”

我没有理会他的挑衅,继续专注地调试显微镜下的洋葱切片。

细胞壁在目镜里逐渐裂成不规则的几何图形,仿佛是我内心世界的某种映射。

“你知道洋葱为什么会让人流泪吗?”

我没有等他回答,便径首关掉载物台的灯光,淡淡地说道,“因为它知道,有些人即便凑得再近,也看不懂细胞里的纹路。”

言罢,我转身离开,留下他在原地,一脸错愕。

3、蝴蝶标本与猎人陷阱言祺的纠缠,如同一场挥之不去的梅雨,让人心生厌烦。

他开始在我课桌抽屉里塞名牌香水小样,包装纸上印着的鎏金蝴蝶,不禁让我想起孤儿院标本室里那些被钉在木板上的昆虫。

它们曾经美丽动人,如今却残破不堪,翅膀上的磷粉簌簌掉落,恰似他那些廉价的甜言蜜语,看似华丽,实则空洞。

有一次,他带着三个染着蓝发的男生,气势汹汹地堵住楼梯口。

他的运动鞋尖碾着我落在地上的笔记本,封面上“紫茵儿”三个字被踩出了深深的褶皱,仿佛是我尊严被践踏的象征。

“听说你哥在工地搬砖?”

他蹲下来,试图与我平视,古龙水混合着烟草味扑面而来,熏得人几欲作呕,“跟了我,你就不用穿洗到发白的校服了。”

我盯着他喉结上的银色喉钉,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上周在医院看到的场景:哥哥趴在脚手架上打灰,安全帽下的后颈被晒脱了皮,露出新生的嫩红皮肤,那颜色像极了一朵开错季节的鸢尾花,脆弱而又坚韧。

就在这时,那个叫陈雨薇的女生扬手要打我。

我的反应比大脑更快,瞬间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水晶指甲在我掌心划出细痕,而我在抓住她手腕的瞬间,闻到了和言祺同款的古龙水味。

原来,这些被金钱豢养的金丝雀,连香水都是主人施舍的残羹剩饭。

“你手腕上的淤青,”我凑近她僵硬的耳垂,轻声说道,“是他掐的吧?

下次让他换个地方,不然穿露肩装时不好看。”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言祺等人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反击,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4、在悬崖边起舞的神经末梢深夜的自习室,总是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在寂静的夜里,散发着微弱而孤独的光。

我对着数学压轴题发呆,手中的钢笔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戳出密密麻麻的破洞,仿佛那些破洞是我内心纠结与挣扎的出口。

言祺的威胁短信在手机屏幕上不停地跳动,而锁屏壁纸,是哥哥去年生日时拍的照片。

照片里,他穿着洗旧的灰色卫衣,笑容憨厚,举着用馒头捏成的兔子灯。

身后,是我们租来的阁楼里那面贴满我奖状的斑驳墙壁,那面墙,承载着我们生活的酸甜苦辣,也是我们努力奋斗的见证。

“茵儿,累了就回家。”

哥哥的短信总是带着错别字,可那些简单的文字,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能温暖我的心。

我轻轻摸着颈间的玉佩,那是用他半年奖金换来的,上面刻着半朵鸢尾花。

而他藏在钱包夹层里的另半块玉佩,与我这块合起来,刚好能拼成完整的花型,那是我们之间深厚情谊的象征。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言祺见过哥哥在凌晨西点冒雨去菜市场抢特价菜的样子,见过他趴在缝纫机前,专注地给我改校服的背影,他是否还会觉得,我们的尊严,能用他父亲账户里微不足道的零头就轻易买到?

那天在天台,言祺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露出胸口新纹的鸢尾花。

那扭曲的花瓣,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你画在课本上的图案,”他的声音混着风声,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我纹了三个月。”

我望着他发红的眼眶,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怜悯之情。

这个在钞票堆里长大的孩子,看似拥有一切,实则不过是另一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蝴蝶,用自残的方式,徒劳地证明自己还活着,证明自己的存在有意义。

5、比死亡更凛冽的清醒初雪降临的那天,整个世界仿佛被披上了一层洁白的纱衣,变得纯净而美好。

然而,言祺却在校门口堵住了我,手里捧着一支蔫掉的蓝玫瑰,那枯萎的花朵,仿佛是他此刻失落心情的写照。

他的羽绒服是最新款的潮牌,可却遮不住眼底的青黑,那是长期的纠结与挣扎留下的痕迹。

“我爸说,你这种穷酸货最会装清高。”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他发梢,像撒了一把碎钻,“但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静静地接过玫瑰,就在刺扎进掌心的瞬间,一阵刺痛袭来,却也让我想起哥哥教我骑自行车的那个夏天。

他跟着摇摇晃晃的我,在滚烫的柏油路上跑了整条巷子,最后不慎摔在地上,膝盖渗出的血染红了裤脚。

可他却笑着举起我撞歪的车铃,大声对我说:“茵儿别怕,哥在后面呢。”

此刻,望着言祺期待的眼神,我突然觉得有些怜悯。

他永远不会明白,有些尊严,远比爱情更珍贵;有些温暖,只能从布满老茧的手掌里获得,那是历经生活磨砺后的真挚与纯粹。

“言祺,”我将玫瑰缓缓扔进垃圾桶,血珠滴在雪地上,宛如开出一朵朵小红花,“你见过凌晨五点的菜市场吗?

那里的白菜按颗卖,土豆论斤称,每一分钱都带着泥土的味道。”

我转身离开,校服裙摆扫过他的裤脚,“而我哥的每一分钱,都带着汗味和血味,比你所有的名牌都干净。”

6、未完成的鸢尾花谱结业式那天,言祺没有来学校。

听说他父亲的公司被查出偷税漏税,那辆曾经在校门口耀武扬威的加长林肯,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收拾课桌时,发现抽屉深处塞着半张素描。

画上是我趴在天台栏杆上的背影,衣摆被风吹得像张开的蝶翼,在远处模糊的脚手架上,有一个小黑点正在攀爬,那模样像极了哥哥工作时的样子。

看着这幅画,我心中五味杂陈,或许言祺在某种程度上,也试图去理解我和哥哥的生活吧。

走出教学楼时,夕阳的余晖正将整片操场染成鸢尾花般的紫色,那如梦如幻的色彩,仿佛是对这段经历的诗意告别。

手机突然震动,是哥哥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他新租的阁楼窗台上,摆着用工地废木料做的花架,上面种着从郊区挖来的野鸢尾。

那些歪歪扭扭的木条上,刻着歪歪扭扭的“茵”字,在暮色里泛着温柔的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关怀与爱意。

我轻轻摸着颈间的玉佩,心中豁然开朗。

在这个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如镀金牢笼般的学校里,我们这些带着伤疤的鸢尾花,早己在彼此的根系里,找到了不被风雨折断的力量。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夜幕渐渐降临,我在笔记本上郑重地写下:“真正的高贵,不是穿着名牌校服俯视尘埃,而是在尘埃里,种出属于自己的星空。”

这不仅是对过去经历的总结,更是对未来生活的坚定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