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晋升的代价橙色银行的 IT 部，总是弥漫着一种混合了咖啡香和冷空气的味道。
开放式的办公区里，键盘声像雨点一样落在安静的早晨，偶尔夹杂几声低低的交谈，
却很快被吸入空调的低鸣里。游薇穿着一件浅米色风衣，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那一刻，
空气像是被切了一刀。她的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节奏感，
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得按她的节拍走。 她刚刚升上了 3.3 职级，
这在橙色银行意味着跨过一道不算高、但却足以区分“普通人”和“小领导”的槛。
那天的升职茶话会上，她端着精致的骨瓷杯，笑容像一层光滑的釉。
“还得多向吴总学习啊，没有吴总的支持，我哪能这么快适应管理岗位。” 说话间，
她的眼角不经意地扫向坐在对面的吴德——IT 部的二把手。吴德的嘴角动了动，
像是在笑，又像在暗示什么。 几个同事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低下头各自抿茶。
林雪坐在最靠墙的位置，手心有些凉。 她很清楚，这次项目的最大贡献者是自己。
无数个加班到凌晨的夜晚，报表的 bug 一个个被她敲掉，测试脚本也都是她写的。
可在上周的项目总结会上，游薇只字未提她的名字，把成果轻飘飘地盖在了王维的功劳簿上。
王维坐在游薇对侧，黑框眼镜后的眼神有点闪躲。他倒是没说什么，偶尔抬起嘴角笑笑，
像是在配合一场无声的默契。 林雪不知道的是，在她熬夜赶代码的时候，
游薇和王维曾多次一同走出办公楼，去隔壁的咖啡馆。有人说，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聊了很久，还一起看过几次电影。升职的喜悦像一层无形的网，
罩住了整个办公室。 林雪却像在网的边缘，被风吹得东摇西晃。茶话会结束时，
游薇经过她的座位，停了一瞬：“林雪啊，最近王维的表现不错，你要多学习他的优点。
” 林雪抬起头，看见游薇唇角那抹笑——温柔得像在关怀，却带着锋利的暗意。
“她是在告诉我，我的努力一文不值。”林雪在心里低声说。窗外，
阳光透过百叶窗洒进来，落在林雪桌面上的代码文档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符，
像是她无数个夜晚的心跳，却被人轻易地抹去名字。而游薇的笑，像一把钥匙，
正悄悄打开某个她不愿触碰的门。第二章：暗箱与绩效绩效考核那天，
橙色银行 IT 部的会议室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塑料味，来自桌上那一沓新换的文件夹。
百叶窗半开，阳光在会议桌上切割出几条细长的光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
林雪坐在靠门的位置，手心冒着薄汗。 她心里清楚，
这个月的项目她投入了多少精力：从需求分析到脚本测试，
几乎每一个关键环节都有她的影子。她甚至记得，有一晚代码出现逻辑冲突，
她一个人加班到凌晨三点，凌晨的空调风冷得像冬天的水，手指都僵硬了。轮到她时，
游薇翻了翻手里的考核表，语调轻得像在说天气：“林雪，
这次你在团队中的表现……还需要提升，所以绩效是 E。” 林雪愣住了。E，
意味着“后 10%”。不仅奖金会缩水，职业发展上也会被贴上隐形标签。
“我想知道具体是哪些地方做得不好？”林雪努力让声音平稳。 游薇抬起眼皮，
笑容依旧温和：“这个嘛，很多人反映你的配合度不够好。” “哪些人？在哪个环节？
” “我不方便点名。”游薇合上文件夹，像是在宣布话题结束。
会议室的空气在那一刻沉得能压垮人的骨头。 王维低着头，假装在看考核表，
但林雪注意到他嘴角轻轻动了一下，那种若有若无的弧度更像是一种默契的胜利。会后，
林雪刚回到工位，部门群里就响起了消息提示—— 游薇：大家向王维学习啊，
这次项目中他得到了其他团队长的表扬。 接着，一个附带笑脸表情的咖啡照片发了出来，
照片里的杯子边缘印着咖啡馆的logo，那是隔壁大厦的连锁店。林雪盯着屏幕，
指尖有些发凉。 那是她熟悉的咖啡馆——也是她无数个加班夜里，
看见游薇和王维并肩走进去的地方。午休时，几名同事在茶水间低声议论。
“听说游薇给王维买了条领带，***款呢。” “怪不得……啧啧，
这年头有后台就是不一样。” 话音在林雪耳边像针一样扎着。她装作倒水路过，
却在拐角时停下脚步，背脊一阵发凉。回到座位，她盯着绩效表上的签字栏，
心里一遍遍地想着刚才的对话。 这不是单纯的分数问题，这是一次***裸的权力展示。
游薇已经用行动告诉她——你的努力，不由你自己定义。手机屏幕亮了，
一条私聊消息弹出来： 匿名：别太认真，懂规则才能活下去。林雪握着手机，
心脏猛地收紧。 她意识到，自己不仅被打了一个差绩效，
还被推进了一场看不见底的暗战里。第三章：不正当的流言三月的橙色银行大厦外，
风带着初春的凉意，透过自动门缝隙钻进 IT 部的办公区。 午后，阳光斜斜地照进来，
落在一排排工位上，却照不进那些低声交换的小秘密里。林雪正在修改一段接口代码，
耳边传来细细碎碎的交谈声。 “我昨天看见游薇在商场，手里提着个男士衬衫袋子。
” “王维的牌子？” “嗯，没错，就是他平时穿的那个牌子。
” “啧……怪不得这次绩效那么高。” 笑声像针尖在空气里轻轻戳破了一层纸，
带着隐约的讽刺。林雪的手停在键盘上，光标一闪一闪，像是催促她去问个明白。
可她没有抬头，只是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上去像什么都没听到。下午三点，
部门群里又炸了锅。 游薇：大家下周项目排期要调整，王维的部分优先上线，
其他人配合一下。 王维：收到，辛苦各位了。 林雪盯着那条“优先”两个字，
心口像被什么硬物顶着。 她清楚，这部分原本是自己开发的子模块，如今被拆走，
理由却是“更适合由王维主导”。她的耳边又响起那句匿名信息——“懂规则才能活下去”。
什么规则？是要像游薇那样，把感情变成权力的工具吗？傍晚，楼下咖啡馆的灯亮起来。
林雪下楼拿快递时，透过落地窗看见了熟悉的画面—— 游薇和王维并肩坐在靠窗的位置，
游薇的外套搭在椅背上，身子微微前倾，手指轻轻触到王维的手腕，像是在强调某个细节。
王维低头笑，眼里闪过一丝暖意。林雪的脚步顿了顿，手里的快递单被捏得皱成一团。
这一幕像一块石头，猛地砸进她心底的湖面，泛起的涟漪带着酸、涩和无力感。回到工位，
夜色已完全笼罩了办公室，灯光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她低头继续敲代码，
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压低的男声：“听说游薇试了好几次，要把王维调到她的直属团队，
可惜每次都卡在人事那边。” “她还真舍得花心思啊。”另一人笑道。 “这年头啊，
关系就是生产力。”林雪敲下的那一行代码，光标在屏幕上闪烁着，
却怎么也找不到语法错误的原因——她的注意力早已被打乱。快到九点时，
办公室只剩下几盏台灯亮着。 林雪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电梯口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游薇和王维一前一后走出来，王维手里提着一只保温杯，那是游薇常用的那款，
杯身上还贴着一张淡粉色的卡通贴纸。林雪的心口微微一缩。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
这些流言并不是凭空而来。只是她没想到，这些暧昧的背后，还埋着更深的算计。
第四章：克扣与忍耐十二月的橙色银行，窗外的行道树光秃秃地站着，
寒风呼啸着钻进大楼的玻璃门缝隙。 办公区的暖气开得很足，可林雪的手依旧冰凉。
她的屏幕上是一个刚跑完的测试报告，数据一行行滚动，她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年终奖发放名单在上午的例会上公布。 财务部的邮件清单冰冷而机械，
只有简单的几个数字。
林雪的心像被什么掐了一下——她的年终奖比合同里承诺的少了将近三分之一。
会后她找了人力核实，对方避开她的视线，
声音低得几乎要淹没在空调风里：“这部分是综合绩效和部门考核的结果，你去找领导吧。
”“领导”指的是游薇。林雪在游薇办公室门口站了两分钟，才敲了门。 游薇抬头，
正涂着口红，淡粉色的唇膏在灯光下闪着细微的光泽。 “年终奖的事？”她语调轻飘，
“绩效你也看到了，后 10%，自然会影响奖金。
”“可这是我签合同前谈好的数额……”林雪尽量让声音平稳。 “合同？
合同里没写具体数字吧？那就是参考值。”游薇盖上唇膏，抿了抿唇，笑容依旧温柔，
但那笑意像冰一样凉，“你要真觉得不公，可以走流程。
”走流程——林雪太清楚那意味着什么。那是漫长、复杂、充满漏洞的申诉过程，
而结果多半是石沉大海。她回到工位，咬着牙忍了下来。 可一个月后，
工资单上的数字再次让她心口发凉——基本工资，被“调整”了。这一次，
连人力都不再解释，只说是“薪酬结构优化”。 优化？优化到把她的工资直接砍掉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