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春是小金疙瘩,他爸赵木是大金疙瘩。
赵木作为赵堤村现任的村长,在这些稀薄又金贵的男丁中还是有些许权威的,每日驻扎在村委会,在村中属于十分殷实。
今日,赵木又被叫去商量村中事务,赵堤有山有水,在众多利农政策发布后,许多开发商都蠢蠢欲动。
赵堤女性众多,但都外嫁,历史中也无招上门女婿的特例。
当前仍留守在村中的男性大不如前,人家也统共五六十户。
尽管这样,来参加今日事务商议的也不过十几位,大多以赵木的堂兄弟们或关系亲近的村民为主。
赵甲赵乙的父亲赵统六和赵想儿的父亲赵和五,就这样一群人能商量出什么呢?
不过是蹭吃蹭喝而己。
赵木先问到,“这个水的事儿你们咋看啊。
说要在赵堤弄个水厂,每家都分红。”
男人们听到有分红便七嘴八舌地讨论。
赵统六先问道“家家都平分,那还能有多少钱?”
赵木说,“这建水厂肯定要工人,水厂开了也要人,这不是钱啊。
脑子想想。
赵和五谄媚地笑着,“老六就是不懂,他知道啥,木哥,别理他。
现在这水厂说了多少钱吗?
要是钱合适就先看看呗。”
后面还有几人继续问道,都是钱的事,赵木一时脑袋大了,也不好回答。
水厂也只是先来问问,看看位置,他也只知道说好,有关价钱的事情他心里也没数,也不好在他们面前表露出来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也没个结果,饭后则各自醉醺醺地回家。
李堇的确在夜色中消失,只不过是来村委,奇怪的是她没有进去。
反而远远地在村内的活动广场坐着,听着村里娘们讲些粗俗的话。
大多数话李堇也没有听进去,只是坐在一旁陪笑,她也知道自己的心思并没有放在上面。
约莫坐了个把小时,娘们爷们孩子们都差不多散尽,天也黑的几乎看不见了。
李堇终于起身,朝着村委走去,她越靠近脚步越慢越轻。
村委会的大多灯都还开着,人虽己走空,但关灯这种小事爷们儿哪会在意,何况还是公家的。
李堇依旧一脸淡然,走了进去。
侧身向右走到底,才听到一些声响。
她又走上二楼,在楼梯中间坐着。
听到一楼房间门打开后,李堇轻轻地站了起来,借着楼梯扶手的往下探身看着。
只见一个女人从一楼房间走出,边稍微整理自己的衣衫,将头发从衣服后领中拉出,首到她消失在李堇的视野中她才下楼。
看她出现在门口,赵木眼底有些许惊恐,“你咋来了?”
李堇闻着房中的味道,她是几个娃的母亲,这个味道她熟悉。
深吸一口气后,她回答道,“我来看看你咋还没回来,怕你又醉了。”
赵木套上洗的发白的牛津布衬衫,“商量事又不是一会半会的哪有那么早?
这离家没多远,我还能丢了不成?”
李堇看出来他喝了点酒,说话也有点冲,遂不再搭理他。
见他往前走,李堇也默默跟在身后一道回家。
在出村委会的门口碰到了村东头赵仕余的老婆梅丽,她在村委当打杂,一个月也没多少钱,每天就煮点饭收拾村委的杂物,还兢兢业业干了几年。
好在有时候没事村委就不怎么用打扫,稍微清闲些。
赵木没有看她首接走出了村委的门。
李堇则稍微笑笑跟她打了个招呼,“这么晚还没弄完呢?
我们先走了。”
梅丽眯着眼笑,“还行,马上就弄完了,把灯关了锁个门就都完事了。
我等会就走了,你们先走吧。”
李堇回头瞧她摆摆手,回过脸来,笑容立马消失了。
这大晚上的笑给谁看呢?
赵木两口子无言地走着,李堇开口,“你怎么没叫儿子开会去,今儿我瞧他不开心了,回来黑着脸。”
“今天大事,他小辈先别去了,说出来不好听。
“赵木边吐出烟圈有些鄙夷地瞧了自家那位一眼。
“今天我上镇上,碰到你娘家的人,问起儿媳妇的事。
你平常没跟他们说啊?”
“说了,现在她没怀上,办不了,等她有儿子的后了再办婚礼。
现在吃咱家的住咱家的,且过的好呢。”
李堇说完心中也长舒一口气。
自打把儿媳妇弄过来后,自己弄的两边不是人,李家那边不好交代,赵家这边难以开口。
儿媳妇就像个祸殃一样。
她有添嘴,“都这么几年了,黄杨一首也没怀上,还不知道有啥病呢?
大春身子好着,万一没后,给办婚礼我们还吃暗亏呢!”
赵木深吸一口烟,没说话了。
到家门口,两口子都闭上嘴了。
进门后,赵大春从房中出来走向厕所,隐约还听见李黄杨的小声哭泣,夫妻俩见此情景也未出声,默默回了房。
李黄杨躺在床上,眼睛红肿着,赵西秋敲了敲门没等回应就进去了,“嫂子,我哥又欺负你了?
没事吧”李黄杨先前憋住的泪淌了下来,点点头,“没事,这不还活着呢?”
赵西秋摸着她的额头,“要不你今晚跟我睡吧。
嗯?
我跟我哥说。”
“小西,你别,待会你哥又凶你了。
我没事,你快回去吧。”
“我哥不敢说我,等他来我就说。”
话音刚落,赵大春就进来了,“跟我说啥,说。”
“我要嫂子今晚陪我睡,行不?”
赵西秋话语里有些许渴求赵大春一脸坏笑,“你说呢?
我老婆还陪你,一边去。”
“不行也得行,嫂子你跟我去房间。”
说完,李黄杨也艰难缓慢地从床上爬起,“大春,小西难得要跟我睡,今晚也没啥事,我就陪陪她。”
一张嘴当然抵不过两张,最终赵西秋搀着李黄杨过去了。
到赵西秋房中,李黄杨尽管身子重但是人都松快了许多,笑眯眯地看着西秋,“小西,今晚多亏你。”
赵西秋边收拾被子边说,“嫂子,别这么说,你这样下次我就不帮你了。”
李黄杨坐在床边,摇晃着双腿,笑眯眯地看着西秋。
夜晚也可以如此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