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夏是高中同学,在青葱岁月谈了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
说是恋爱,其实也就仅限于拉拉手罢了,顶多算是互有好感。
记忆里,高三6班教室后排的风扇吱呀转动,粉笔灰在阳光下起舞。
小夏的马尾辫随着低头写字的动作轻轻摇晃,我假装整理课本,偷偷把叠成心形的纸条推到她课桌边缘。
那是高三那年最隐秘的浪漫,我们在习题册与模拟卷的间隙,用眼神和纸条编织着朦胧的喜欢。
放学后操场的夕阳、实验楼后的悄悄话、运动会时她塞给我的草莓味牛奶,都成了记忆里最温柔的片段。
毕业就失恋,这句话在我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当高考的列车呼啸而过,我们被带往不同的城市,最初煲电话粥的热情,也在距离与忙碌中渐渐冷却。
毕业后,我回到了岛城。
这座被海风亲吻的城市,褪去了记忆里的悠闲模样,化作一座永不停歇的钢铁森林。
晨雾裹挟着咸腥海风,将整座城市氤氲成模糊的剪影。
我攥着便利店的冰美式挤进早高峰地铁,玻璃窗上映出无数张紧绷的面孔 —— 穿白衬衫的男人用蓝牙耳机开晨会,涂着精致红唇的女人补着睫毛膏,西装裤下露出半截磨破的袜子。
地铁隧道里的风掠过耳畔,裹挟着消毒水与香水混杂的气息,我数着手机上的未读消息,第七站、第八站,太阳穴随着铁轨震动突突跳动。
写字楼旋转门像永不停歇的齿轮,将形形***的都市人吞进钢铁森林。
我在 17 楼外企做市场策划,工位隔板上贴着去年的日历,咖啡渍晕染的 12 月 25 日旁,用便利贴写着 “圣诞活动方案”。
茶水间的咖啡机永远在轰鸣,新来的实习生把糖包撒了满地,保洁阿姨抱怨着用拖把拖出黏腻的水痕。
每周三的例会,投影仪蓝光在老板脸上投下阴影,他反复强调 “用户增长”“转化率”,窗外的海鸥掠过云层,却无人抬头。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同事们的生活像开了二倍速。
隔壁组的 Amy 结婚请了半个月婚假,回来时无名指多了枚钻戒;实习生小王在茶水间哭着说男友劈腿,第二天又笑着开始新恋情。
我删掉过三次交友软件,最后一次卸载前,对话框里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