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3:17,林小曼公寓。
陆沉站在浴室镜前,指尖擦过台面上的水珠——它们正违背重力向上滑动。
监控画面里“十分钟前”的求救影像仍在循环播放,但洗手池边缘的霉菌显示,这里至少两周无人使用。
“监控被篡改了。”
陈默的轮椅碾过碎玻璃,膝盖上的电脑泛着幽蓝的光,“但技术层面…完全看不出剪辑痕迹。”
苏芮戴上橡胶手套,从牙刷上提取DNA样本:“死者口腔黏膜检测显示,她确实在36小时前死亡。”
陆沉推开卧室门,整面墙贴满《蓝港沉尸案》的剪报,其中一张被红笔圈住——1999年7月30日,第七名受害者的肺部同样检出人造鳃组织。
窗外突然闪过车灯。
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轿车缓缓驶过,后座人影举起一张白板,上面血字未干:“你忘了吗?
我们见过。”
刑侦实验室里,光谱仪发出尖锐警报。
“角膜上的数字不是普通水印。”
苏芮调整焦距,屏幕上的“7:30”分解成无数纳米级孔洞,“这是…生物记忆存储技术,需要特定频率的光脉冲激活。”
陈默突然咳嗽起来,轮椅扶手弹出全息键盘:“我在死者手机云端找到一个加密文件夹,破解后是段噪音…”他敲击回车,音箱里爆发出刺耳电流声。
陆沉太阳穴突跳——杂音中藏着摩斯密码:“…S-O-S…T-H-E-Y…M-A-K-E…U-S…D-R-O-W-N…”“等等!”
苏芮猛地暂停音频,“背景音里有座钟报时,和我在尸体肺部液体里检测到的香料共振频率一致。”
陈默调出全市古董钟表店地图,光标锁定在圣玛利亚教堂——彩窗玻璃唯一供货商的正对面。
教堂地下室堆满废弃彩窗玻璃。
陆沉的手电照出一块残缺的圣母像——正是死者掌心碎片的来源。
“这里三年前就停业了。”
苏芮踢开锈蚀的铁罐,罐内残留的蓝色粉末与尸体溶解液成分相同。
陈默的轮椅突然失控撞向墙壁,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他看见暗格里藏着一台老式放映机。
胶片内容让所有人僵住—— 1999年蓝港案发现场,年轻的林修远(现任副局长)正从水里拖出一具尸体。
而镜头边缘,一个戴鸟嘴面具的人影抬手比出“7”的手势。
放映机突然自燃。
陆沉踹开冒烟的残骸时,苏芮从灰烬里捡起半张烧焦的便签:“第七次实验开始,候选者:陆”警局证物室,陆沉调出自己的档案——1999年7月他本该在警校,但实习记录有17天空白。
陈默黑入交通系统,屏幕弹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三天前教堂门口的监控里,陆沉确实抱着湿透的林小曼,而他右手腕表显示:1999年7月29日。
“这不可能…”陆沉扯开衬衫领口,锁骨下方浮现出陌生的条形码疤痕。
苏芮的检测仪突然发出蜂鸣:“你血液里有记忆阻断剂成分…这种药物只会用于…”话未说完,整栋大楼突然断电。
黑暗中,陈默的电脑自动播放起一段新视频:如今的陆沉站在冷藏车里,将挣扎的林小曼按进注满液体的透明舱体。
而视频日期显示是——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