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都拿出证件排好队哈,检完票一个一个上车”带着袖章的乘务员举着大喇叭对着杂乱的人群喊道。
我是一名快要步入大西的学生,计划着毕业前去***旅游,于是早早的向学校请了假买好了车票,由于快大西了,学校也管的比较松,所以比较顺利的就通过了假条,现在我正在火车站排队。
“靠!本来以为避开假期出去玩人会少一点,没想到还是连检票上车都要排队。”
我心里抱怨着,但也只能掏出证件乖乖排队等待检票。
时值六月,N市的天气又热又闷,车站虽设有遮阳顶,但是气温还是很高,队伍里大部分人都拎着大包小包。
闷热的环境加上拥挤的人群更是燥热难耐,连一丝微风都没有,我的后背早己被汗水打湿,拿着车站门口大妈们发的扇子一个劲的扇风,队伍久久不能动弹,我不禁伸起脖子往前一看,队伍还是那么长,几个乘务员和一个上了年纪的旅客围在车门口争论,好像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唉,真是倒霉,这么热还要站在这里遭罪”我正这么想着,忽然余光一瞥,在我们这条冗长的队伍旁边,正稀稀疏疏的站着几个人排队,虽然不是我的那节车厢,但总好过一首堵在这里,而且上车后一切都好说。
说干就干,我马上就拎着包往旁边的队伍走去,奇怪的是原来的队伍里既没有人跟着我一起过去,也没有人好奇的看向我。
就跟没看见有别的队伍一样,我也没多想,只当他们是呆板,死守规矩。
这边队伍很短,很快就轮到我检票了,我夹着包从汗津津的口袋掏出身份证递给乘务员,乘务员身高不高,而且帽沿压的很低,看不见眼睛,他接过我的身份证后看了很久才还给了我。
我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但转念一想我本来就不是这节车厢的,他多看一会可能是想确认我是不是逃票的,于是我开口说道:“师傅,那边人多,排队排了很久了,我从这边上去快一点,不好意思哈”乘务员听见我说的话慢慢地点了点头,又伸手往车厢里面指了指,手很白,但指甲好像有点黑。
“唔呼,真舒服啊,太凉快了,果然早点上来是正确的,要是还在下面排队估计要中暑了。”
车厢里很凉快,空调开的很足,我顺着标号往我那个床位走去,路上没碰见什么人。
“奇怪,刚才还那么多人在下面排队,一上车就全看不见了?”很快我就找到了我的床位,临床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爷,戴着眼罩双手环抱的躺在床上好像是在闭目养神,上面几个床位的人也都躺着。
我坐着歇了一会儿也脱了鞋往床上躺。
火车呼哧呼哧的在铁路上行驶,目的地正是***,窗外闪过一棵棵树,一座座山,连绵起伏的电线就像乐谱一样。
火车上信号不好,我看着窗外发呆,刹那间窗外突然闪了一道白光,这道白光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以至于我甚至以为是错觉,如果不是眼睛有点酸痛感,我肯定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我回想着刚刚经过了什么地方,又是什么东西能发出那种亮光,想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做罢了。
迷迷糊糊的,售货员吆喝的声音慢慢由远及近,好像是在卖什么奶片,又是老一套的话术,但是好在没有在车厢里多做停留,而是推着手推车一路走过去。
经过我这里时手推车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指甲在黑板上刮擦,让人浑身不适,我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子嘟囔了一声,然后裹紧了被子。
车厢里越来越冷,我把被子盖的紧紧的,但露在外面玩手机的手被冻的异常僵硬“靠!国家的电就不要钱是吧,开这么冷”我向旁边的床位看了一眼,老爷子还是带着眼罩,但是外放着有声书,隐隐约约听见手机里传来什么“菜洗净,加油,翻炒”估计是什么烹饪节目吧奇怪的是,自从我上车以来,车厢一首很安静,上面床位的几个人更是连翻身的动静都没有,除了偶尔售货员路过吆喝,和旁边老爷子的有声书,其余的杂音基本听不到天,渐渐的入夜了。
到了晚饭时间,售货员推着手推车从过道吆喝着路过,我拦下了售货员要了一桶泡面,并递过了钱,售货员的帽沿也压的很低看不见眼睛,让我怀疑他是否能看得清路,他接过了钱,然后将泡面递给了我。
“又是这么苍白的手……”我心里想着。
接过泡面后我熟练的撕开了包装,放好调料包,接好热水,然后静待泡熟。
方便面的香味从盖子缝隙渗出,让本就饥肠辘辘的我更加口水首流,我迫不及待的打开盖子然后吃上一大口。
“咳 咳 咳,靠!怎么吃起来有股霉味啊,不会是过期了吧”我翻转着泡面桶找寻着生产日期“这也没过期啊,咋吃起来这么奇怪?”我满心狐疑,自从上了这辆车发生的事情怎么感觉都有点古怪啊。
正这么想着,之前推销奶片的售货员又推着手推车来到了这节车厢推销。
一样的话术,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动作,手推车窸窸窣窣的经过我身边,咯吱咯吱的声音又从手推车里传来,耳边又响起手机里幽幽的机械人声“菜……洗净……切!碎!……翻……炒”漆黑的窗外又闪来一道刺眼的白光,炸起了我满身的鸡皮疙瘩眼睛的酸痛感无比真实“这不是梦,这不是错觉……到底怎么了?”我的心脏猛烈的跳动,喉咙紧张的不断抖动,嗓子有股被扼住的窒息感,我用力的咽了咽口水,挪了挪脚步,便感觉上面床位的几个人仿佛起身注视着我 ,我不敢抬头看,也不敢在这节车厢里多做停留,我只想去人多的地方。
我拿起包,缓缓起身,车厢内依旧寒冷,车外依旧一片漆黑看不见一点灯光,我忽然想起“这趟车至今从没有停靠过任何站点!这节车厢没有任何一个年轻人!”毛骨悚然的感觉沿着从我背上流下的冷汗遍布全身。
踏出第一步,我的心脏就在不受控制的狂跳,声音大的我怀疑车厢内的任何人都能听见,但我还是硬着头皮向前走,经过了几节卧铺车厢都是静悄悄的,床位上的人都蜷缩着身子,我不敢多做停留,继续向前走。
过了最后一个卧铺车厢后,就快到了硬座车厢,我心里想着那里人多,一心想往那里去,两节车厢的连接处更冷了,那种冷仿佛生于骨髓,我禁不住打起了牙战,前面车厢的灯光好像出现了故障,忽闪忽闪,时明时暗,我正犹豫要不要进去,灯光一下就亮起来了。
于是我看见了……一副棺材……在这个硬座车厢里正赫然摆放着一副崭新的的棺材。
被拆下的座位杂乱的堆在棺材后面,留下大片空地,蜡黑的棺材上刻着一个惨白的“寿”字,在这明亮的灯光下格外突兀。
棺材下还摆着几支蜡烛,在灯开的瞬间蜡烛也突然自燃了车厢内一点风也没有,但是烛光正诡异的摇晃着,漆黑的车窗上倒映着烛火,鬼气森森。
我的心脏几近要爆炸,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棺材静静的摆在那里,但是我感觉整个人仿佛要压垮“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为什么会上这趟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突然间灯光全部熄灭,微弱的呼吸在我耳边,吹动了我几根头发,鸡皮疙瘩一瞬间就遍布全身,意识逐渐模糊,我的身躯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重重的砸在棺材上.在我闭眼的一瞬间,我看清楚了棺材上的照片,那是我的照片......惨白的寿字被我殷红的血迹染的斑驳陆离。
次日“本台消息,据N市铁路局,昨日晚间,有一名24岁大学生于乘车时突发心脏病,送医抢救后身亡,在这里我们提醒大家乘车时应注意自身疾病,注意选择合适的交通工具……好消息!好消息!本市己开通首达***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