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囚笼4

我困在了前男友求婚的那一天。每次拒绝他，时间就会重置。

我试过999种方法逃离：报警、跳河、甚至答应他。

但只要午夜十二点不是真心说“我愿意”，一切照样重来。第1000次，我摆烂了：“行，

结吧。”他却没有欣喜，只是红着眼把我拥入怀中，

嗓音沙哑：“你终于……不再试图离开我了。”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时间循环，

是他用全部寿命换来的。1我困在了前男友陆沉舟向我求婚的那一天。每次我拒绝他，

时间就会重置。一切回到原点，重新开始。2起初，我以为是噩梦。直到第十次，

我站在同样的餐厅，听着同样的小提琴曲，看着陆沉舟拿出同样的钻戒，单膝跪地，

说着同样的话：“苏晚，嫁给我。”我毛骨悚然。3我试过逃跑。第三十七次，我没去餐厅，

把手机关机，躲在闺蜜家。午夜十二点，我在闺蜜家的沙发上睡着。再睁眼，

我依旧坐在那家餐厅的座位上，耳边是熟悉的小提琴曲。陆沉舟深情地看着我，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苏晚，嫁给我。”4我试过答应他。第一百零五次，我累了，烦了。

我想，不就是结婚吗？结了是不是就能打破这鬼循环？我说：“好，我答应你。

”陆沉舟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盛满了整个星河。他激动地抱住我，给我戴上戒指。那晚，

我们甚至一起回了我们的“家”。我以为成功了。直到午夜十二点。

我在我们婚房的床上醒来，身边空无一人。而我，穿着去餐厅那天的衣服，

坐在熟悉的餐厅座位上。陆沉舟单膝跪地，眼神干净，带着最初的期待和紧张。“苏晚，

嫁给我。”那枚我戴过一夜的戒指，冰冷地躺在他的丝绒盒子里。我崩溃了。原来，

只要午夜十二点时，我不是真心实意地说出“我愿意”，一切照样重来。5我开始疯狂尝试。

第二百次，我报警，说他骚扰。警察来了，把他带走。重置。第三百五十次，

我当众把红酒泼在他脸上，骂他疯子。他默默擦掉酒渍，眼神黯淡。重置。第五百次，

我开车冲向河里，想用死亡结束一切。我在水里窒息，然后……在餐厅座位上惊醒。重置。

第七百次，我找到所谓的高僧、道士，花钱做法。毫无用处。重置。第九百九十九次，

我站在城市最高的天台边缘，看着他疯了一样冲上来，死死抱住我的腰，

声音嘶哑破碎：“晚晚，别跳！我错了！我不求了！再也不求了！”他的眼泪滚烫，

落在我的脖颈。那一刻，我心脏莫名刺痛。但午夜钟声响起。重置。我累了。真的累了。

6第一千次。我坐在老位置，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听着耳畔熟悉的小提琴曲。

内心一片麻木。陆沉舟像之前九百九十九次一样，准时出现，西装革履，俊美依旧。

他走过来，坐下，用餐，一切流程精准得像被设定好的程序。只是，我注意到，

他握着水杯的手指，关节有些泛白。他在紧张？不，他每次都有些微紧张。

我观察过他太多次了。最后，他放下刀叉，深吸一口气，像之前一样，拿出戒指，

单膝跪在我面前。“苏晚，”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嫁给我。

”我看着他那张脸，曾经让我痴迷，如今只剩疲惫和一丝深入骨髓的诡异感。

我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近乎虚无的笑。“行。”我说。“结吧。

”“随便。”我伸出手，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等着他戴上那枚禁锢了我的戒指。

7预想中的狂喜没有出现。陆沉舟没有动。他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抬头看着我。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惊喜，没有激动，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

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疲惫？比我这个循环了一千次的人，看起来还要累。

他的眼眶迅速泛红，里面有水光在闪烁。他猛地伸出手，不是把戒指套上我的手指，

而是用力地、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将我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他的手臂箍得我生疼，

身体在微微发抖。一个压抑到了极致，带着巨大痛苦和某种解脱般颤抖的声音，

在我耳边响起，

滚烫的液体滴落在我颈窝：“你终于……”“不再试图离开我了……”我的身体僵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我在试图离开这个循环？！

8餐厅里其他人开始鼓掌，为我们这“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一幕。只有我知道，

事情完全不对劲。陆沉舟没有松开我，他像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一遍遍在我耳边低喃：“晚晚……晚晚……”声音沙哑，带着一种令我心惊的偏执和后怕。

我被他抱得快喘不过气，用力推了推他。“陆沉舟，你……”他稍微松开一点，

但手臂依然圈着我，低头看着我，眼睛还是红的，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抬起手，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擦掉我不知不觉流下的眼泪——我自己都没意识到我哭了。

“别怕。”他说，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这次，不一样了。”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是因为我这次没有激烈反抗吗？可我之前也答应过啊！我的心乱成一团麻。9这一次，

时间没有重置。我们走出了餐厅。他牵着我手，握得很紧，仿佛怕我消失。夜风吹在我脸上，

带着一丝凉意，却让我感觉无比真实。我真的……离开那个该死的循环了？

就因为这次我摆烂式的答应？可为什么陆沉舟的反应这么奇怪？他那些话，

那个眼神……我侧头看他。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他下颌线绷得很紧，

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陆沉舟，”我停下脚步，看着他，“你到底……”他打断我，

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晚晚，我们先回家，好吗？

”他的“家”，也是我们曾经同居过的公寓。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需要答案。

10公寓和我记忆里一样，又好像不一样。更干净，更……冰冷。缺少烟火气。

像很久没人真正住过了。陆沉舟给我倒了杯温水，然后坐在我对面，沉默地看着我。

气氛压抑。“现在可以说了吗？”我捧着水杯，指尖冰凉，“你知道那个循环，对不对？

”陆沉舟喉结滚动了一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是浓重的痛苦和……认命。“是。

”他哑声说，“我知道。”“从第一次，就知道。”我呼吸一滞。“为什么？

”我的声音发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

最后化为一片深沉的哀恸。“因为……”他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这个循环……”“是我用全部寿命，向一个不存在的神明，苦苦求来的。

”11“你说……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用全部寿命？求来的循环？

这比我知道自己被困在时间里还要荒谬！陆沉舟看着我脸上的难以置信，苦涩地笑了笑，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还记得我们最后那次吵架吗？”他声音低哑，“我说了很混账的话，

你摔门离开，说再也不会原谅我。”我当然记得。那是我们分手的导火索。激烈的争吵，

互相戳痛处，他说我不够信任他，我说他控制欲让人窒息。“你走了以后，我喝了酒，

开车去找你……”他闭上眼，睫毛颤抖得厉害，“然后……出了车祸。”我的心猛地一揪。

“在医院里，弥留之际，我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他陷入回忆，眼神空洞，“它问我，

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说……我后悔了。我还没娶到你，我弄丢了你。我不甘心。

”“那个声音说，它可以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无数次重来的机会，

直到你真心答应我的求婚。”“代价是……”他睁开眼，看向我，眼神平静得可怕，

“如果我耗尽生命之前，依旧无法得到你真心的‘我愿意’，我将彻底消失，魂飞魄散。

如果……我成功了，我们就能回到正常的时间线，但我剩余的寿命……也不会很多了。

”12我浑身冰冷，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所以，这一千次循环，不是诅咒。

是他在用自己仅存的生命，进行的一场豪赌？“为……为什么？”我声音干涩，

“就为了和我结婚？值得吗？”“值得。”他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苏晚，没有你，我活着和死了没什么区别。”“那如果……我一直不答应呢？

”我问出这个问题时，心脏都在抽痛。他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惨淡的笑：“那就在你每一次拒绝我之后，看着时间重置，看着你一次次离开，

直到我的寿命彻底耗尽。”“能在‘最后一天’，反复看着你，也好。”我捂住了嘴，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疯子！陆沉舟你个疯子！13“那一千次里……你都知道？

”我哽咽着问，“你知道我逃跑，知道我跳河，知道我骂你……”“都知道。”他轻声说，

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和疲惫，“每一次都知道。”“看着你一次次想办法逃离我，

甚至伤害自己……这里，”他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比被千刀万剐还疼。

”“第九百九十九次，你站在天台上的时候……我差点就撑不住了。我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