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我自己的替身

宿舍里那股经年不散的、混合着汗味、廉价泡面汤料包和隐约霉味的气息，像一只无形的手，

猛地攥紧了我的肺。我剧烈地呛咳起来，每一次抽吸都让喉咙深处泛起铁锈般的腥甜。

意识像沉在冰冷浑浊的淤泥底部的石头，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强行拖拽出水面。

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我费力地掀开一丝缝隙。视线先是模糊的，只有一片刺眼的白，

像曝光过度的劣质照片。几秒钟后，

浑浊的日光灯管和天花板角落那几道熟悉的、蜿蜒如褐色蚯蚓的霉斑才渐渐清晰起来。

“醒了？肉山？”一个尖利刻薄的女声从下方斜刺里扎上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睡得可真死啊，雷都打不动？该不是昨晚又偷偷往嘴里塞了半箱饼干吧？”是赵倩。

心脏骤然停跳一拍，随即疯狂擂动起来，撞得胸腔生疼。这个名字，

连同这声音里浸透的毒汁，瞬间激活了深埋在骨髓里的恐惧和屈辱。

我猛地撑起沉重的上半身，动作牵扯着身下这张吱嘎作响的廉价铁架床剧烈摇晃。

视线越过床边锈迹斑斑的护栏向下望去。没错，是高中宿舍。墙壁上贴着泛黄的明星海报，

角落堆着塞满杂物的塑料收纳箱。赵倩就站在我床铺正下方那张属于她的书桌前，

手里捏着几张花花绿绿的纸片，脸上挂着那种我至死难忘的、混合着鄙夷和嘲弄的冷笑。

她身边站着李薇，另一个经常和她一起对我冷嘲热讽的女生。李薇没说话，只是抱着手臂，

嘴角噙着一丝看戏的弧度，眼神像冰冷的蛇信子，在我身上舔舐。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

宽大的、印着褪色卡通图案的旧T恤绷在臃肿的身体上，布料被撑得几乎透明，

清晰地勾勒出内衣粗糙的边缘。两条粗壮的腿从松垮的睡裤裤管里伸出来，

皮肤因为挤压而泛着不健康的红白纹路。胃里一阵翻搅，不是因为饥饿，

是纯粹的生理性厌恶。这具庞大、笨拙、被所有人肆意嘲笑的身体……竟然真的回来了？

“看什么看？”赵倩不耐烦地扬了扬下巴，将手中那几张纸片甩得哗哗作响，声音拔得更高，

确保整个宿舍都能听见，“肥猪，又在做白日梦了？看看这是什么？你的‘大作’？啧啧啧，

画得可真用心啊，可惜啊……”她故意拉长了调子，

和李薇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充满恶意的眼神。

“可惜陈星衍学长要是知道你这身肥肉天天对着他的照片流口水，

怕是要恶心得三天吃不下饭吧？”她猛地将手里那几张纸片揉成一团，用力砸向我。

纸团带着风声，“啪”地一下砸在我因为惊愕而微微张开的嘴上，

又滚落到我摊在被子上的肚腩上，软软地陷了进去。散开的纸团边缘，

露出一点点熟悉的线条——是我藏在枕头底下、偷偷临摹了无数遍的陈星衍的侧脸素描。

血液“轰”地一下全涌上了头顶，脸颊烫得像是要烧起来。

愤怒、羞耻、还有那深不见底的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口鼻。喉咙里堵得死死的，

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哟，还知道脸红啊？”赵倩嗤笑一声，仿佛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我还以为你这身猪皮厚得刀枪不入呢！真当自己是童话里的公主，

等着王子来吻醒你这座肉山？醒醒吧你！”李薇也终于忍不住，捂着嘴咯咯地笑起来，

笑声像碎玻璃渣一样刮着我的耳膜。我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嫩肉里，

试图用这点微不足道的刺痛来抵御那几乎要将我撕裂的难堪。上辈子，就是这样的羞辱，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将我彻底碾碎。难道重来一次，还要继续在这泥沼里挣扎、窒息吗？

不！一个无声的呐喊在胸腔里炸开，带着毁灭一切又或是自我毁灭的决绝。我猛地抬头，

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赵倩那张因为刻薄而扭曲的脸。

就在那股暴戾的冲动即将冲垮理智的堤坝时——眼前毫无征兆地弹出一个东西。

不是宿舍里的任何实物。那是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散发着柔和微光的半透明界面，

像科幻电影里的全息投影，却又无比真实地占据了视野的中心。

冰冷的蓝色荧光线条勾勒出一个简洁得近乎冷酷的方框，上面只有一行清晰锐利的文字，

像手术刀刻下的判决：体重兑换系统已激活。当前体重：108.0kg。

我像被施了定身咒，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冻结了。

愤怒、羞耻、绝望……所有翻腾的情绪瞬间被这诡异出现的界面强行压了下去，

只剩下一种近乎荒谬的空白。108公斤……这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具体数字，

像一块巨石轰然砸在心头。兑换规则：消耗体重kg，兑换属性点。

1kg体重=1属性点。属性点可分配至：外貌、智力、体质。分配后即时生效。

警告：体重过低将导致生命值严重衰减，危及生命。请谨慎操作。系统？体重兑换？

我用力眨了眨眼，那冰冷的蓝色界面依旧悬浮在那里，纹丝不动。不是幻觉？

心脏在短暂的停滞后，开始以一种失控的频率疯狂撞击着肋骨。一个念头，

如同黑暗中骤然擦亮的火柴，

带着灼人的热度猛地窜起：减掉这身该死的、带来无尽耻辱的肥肉！立刻！马上！代价？

生命值衰减？那行红色的警告文字像毒蛇的信子在视网膜上闪烁。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具身体，这副样子，活着本身不就是最大的折磨吗？与其这样窝囊地、屈辱地活着，

不如……不如用这身肉，去换点能让我站直了走路的东西！几乎是在这个念头形成的同一秒，

我的意识像失控的列车，狠狠撞向那个悬浮的界面。目标明确，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外貌！

我要好看！我要让所有嘲笑我的人，尤其是赵倩和陈星衍，都看看！

兑换请求：消耗5kg体重，分配至“外貌”。是否确认？

冰冷的提示音仿佛直接在脑海中响起，毫无情感波动。确认！

我几乎是嘶吼着在意识深处按下那个无形的按钮。指令确认。消耗体重：5kg。

属性点分配：外貌+5。兑换生效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不是疼痛，

更像是一种……抽离。仿佛有什么沉重、粘稠、令人作呕的东西，

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我的皮肉深处、从骨骼缝隙里，硬生生地、缓慢地剥离、抽走。

皮肤表面掠过一阵细微的、电流般的麻痒，

伴随着一种奇异的、内部结构正在悄然改变的紧绷感。胃部猛地一阵强烈的抽搐，

强烈的空虚感伴随着突如其来的眩晕袭来，眼前阵阵发黑。我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小腹，

指尖隔着T恤的布料，触碰到似乎……不那么紧绷鼓胀的弧度？

变化细微得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但那沉重的负担感，确实减轻了一点点。“喂！

发什么呆呢肥猪？”赵倩尖锐的声音再次刺破宿舍里短暂的、只有我才能感知到的奇异寂静，

“被自己的‘大作’美晕了？还是饿得眼冒金星了？

”她显然没注意到我身上任何微乎其微的变化，只看到我捂着肚子、脸色发白的样子。

她脸上的嘲弄更浓了，和李薇一起爆发出更加响亮的、毫不掩饰的哄笑声。

那笑声像鞭子抽打在我身上，

刚刚因为细微变化而升起的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轻松感瞬间被抽得粉碎。不够！5公斤？

远远不够！这点变化，在她们眼中，我依然只是那个可以随意践踏的“肥猪”！

胃里翻搅的饥饿感和眩晕感还在持续，

但一种更强烈的、名为“渴望改变”的火焰在心底疯狂燃烧起来。外貌！

我需要更多的外貌点！我要变得不一样！我要让她们再也不敢用那种眼神看我！

意识再次带着一股狠劲撞向那个悬浮的冰冷界面。这一次，几乎是毫不犹豫地，

我选择了消耗10kg体重，分配至“外貌”。警告：单次兑换量过大，

可能引发强烈生理反应及生命值加速衰减。是否确认？确认！滚开！指令确认。

消耗体重：10kg。属性点分配：外貌+10。兑换生效中……这一次，

感觉完全不同了！那已经不是抽离，而是……撕裂！仿佛有无数根无形的钩子，

同时刺入我的皮肉、内脏、甚至骨髓深处，然后猛地向外拉扯！

剧烈的疼痛瞬间在四肢百骸炸开，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体内乱窜。眼前猛地一黑，

视野边缘闪烁着不祥的彩色光斑，耳边是尖锐的嗡鸣，盖过了赵倩她们刺耳的笑声。

心脏狂跳得像要冲出喉咙，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冷汗瞬间浸透了宽大的T恤，粘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我死死咬住下唇，

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才勉强没有痛哼出声。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整个人蜷缩起来，

像一只被开水烫熟的虾米。粗重的、破碎的喘息从我齿缝间溢出。“咦？

”赵倩的笑声似乎顿了一下，她狐疑地眯起眼，上下打量着我，“搞什么鬼？真饿晕了？

还是……装的？”她语气里充满了不信任和一丝被打扰了兴致的烦躁。“谁知道呢，

”李薇撇撇嘴，眼神依旧冰冷，“戏精上身了吧。别理她，快迟到了。”她们不再看我，

转身收拾书本，嘴里依旧嘀嘀咕咕着刻薄的话语，脚步声伴随着关门声远去。

宿舍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粗重痛苦的喘息。剧痛如同退潮般缓缓平息，

留下的是深入骨髓的虚弱和冰冷。我艰难地抬起头，

目光投向对面墙上那面模糊的、布满水渍的穿衣镜。镜子里的人，

脸上还残留着痛苦扭曲的表情和冷汗，但轮廓……似乎真的清晰了一些？

那原本被肥肉挤得几乎消失的下颌线，隐隐显出了一点微弱的弧度？双下巴的堆积感，

好像也消减了那么一丝？变化依旧细微，但比起第一次那几乎不可查的改变，这一次，

是肉眼可见的、确凿无疑的轮廓收紧！

一股巨大的、近乎病态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痛苦和虚弱！值了！都值了！

这点痛苦算什么？只要能摆脱这身肥肉，只要能换来一张不被嘲笑的脸！

我贪婪地、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镜子里那点微弱的变化，

像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看到了海市蜃楼里的绿洲。饥饿感如同附骨之疽，

胃里空空荡荡地灼烧着，身体虚弱得连抬起手臂都感到费力。但这一切，

都被那镜中显现的一丝曙光所掩盖。还不够。还需要更多。更快！接下来的日子，

我彻底变成了一个行走在钢丝上的赌徒。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

似乎都在为那个冰冷的系统界面积蓄能量。饥饿不再是需要忍耐的痛苦，而是兑换的号角。

身体的虚弱和时不时的眩晕，则成了进度条上闪烁的提示灯。消耗3kg，兑换至外貌。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我避开喧闹的人群，躲在器材室锈迹斑斑的双杠后面，

意识在眩晕中下达指令。脸颊的轮廓似乎又清晰了一分，体育老师走过时，

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半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消耗4kg，兑换至外貌。

——晚自习结束的深夜，宿舍里响起轻微的鼾声。我蜷缩在冰冷的被子里，

忍受着胃部刀绞般的痉挛，完成了兑换。第二天清晨，对着水房里模糊的镜子洗漱时，

我注意到自己原本浮肿的单眼皮，似乎睁开时有了那么一点点微弱的弧度。消耗5kg，

兑换至外貌。——这次是在拥挤嘈杂的食堂。我盯着餐盘里寡淡的青菜和半份米饭，

无视了周围飘来的饭菜香气和赵倩她们故意提高音量的嘲笑“哟，肉山今天吃草啊？”。

兑换完成的瞬间，强烈的眩晕让我差点打翻餐盘。但当我抬起头，

恰好对上邻桌一个陌生男生不经意扫过的视线时，

他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微弱的、不再是纯粹厌恶或嘲笑的光芒，让我几乎要落下泪来。

那是审视，带着一点点好奇的审视！外貌点数在疯狂累积。镜子里的变化，

终于从量变引发了质变。曾经被肥肉淹没的五官，如同被流水冲刷的鹅卵石，

渐渐显露出原本的轮廓。下颌线变得清晰，收束出一个略显圆润但已初具形态的弧度。

脸颊上顽固的婴儿肥消退了大部分，颧骨的线条柔和地显现出来。

鼻梁似乎也显得挺拔了一些。最大的变化是眼睛。浮肿的眼皮消退后，

那双一直被掩盖的杏眼终于露了出来，虽然眼神深处还残留着怯懦和不安，但形状是好看的，

瞳仁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温润的浅褐色。变化是惊人的。如同褪去了一层厚重丑陋的茧壳。

最先注意到的是苏晓。她是我在这个冰冷世界里唯一的微弱暖源，

那个总是怯生生、说话细声细气、偶尔会偷偷塞给我一颗水果糖的同桌。课间休息，

教室里人声鼎沸。我正低头假装看书，

努力忽视赵倩她们隔着过道投来的、带着审视和隐隐不爽的目光她们大概也察觉到了什么，

但还无法确定。“小满……”一只微凉的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肘。是苏晓。她凑得很近，

声音压得低低的，那双总是带着点怯意的小鹿眼里，

此刻盛满了纯粹的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欢喜，“你……你最近是不是……变了好多？

”她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只是盯着我的脸，眼神亮晶晶的，

带着由衷的赞叹：“我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你好像……嗯……好看了？眼睛特别亮！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颊微微泛红。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涌上心头，

冲淡了这些日子积压的冰冷和饥饿带来的焦躁。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睛，

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这是重生以来，

第一个不带任何杂质、纯粹的善意。原来，被人这样看着，感觉是这么好。“谢谢。

”我的声音有些干涩，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这份微小的暖意并未持续太久。

赵倩那伙人显然也捕捉到了教室里微妙的气氛变化。

她们的窃窃私语和探究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我背上，带着被冒犯的不快。尤其是赵倩，

她看我的眼神，从之前的纯粹嘲弄，渐渐掺入了一种被挑战权威般的阴鸷。她需要一个机会，

一个当众把我打回原形的机会。机会很快就来了。物理随堂测验。物理一直是我的噩梦。

上辈子，那些复杂的公式和电路图在我眼里如同天书，每次考试都是垫底，

成为赵倩她们攻击我“又蠢又肥”的绝佳素材。试卷发下来，熟悉的绝望感刚要蔓延，

那个悬浮的、冰冷的蓝色界面却适时地、带着某种诱惑的意味，悄然浮现在视线一角。

智力……对，还有智力！既然体重可以兑换外貌，为什么不能兑换智力？我要让她们看看，

让所有人都看看！强烈的报复欲和证明自己的渴望瞬间压倒了仅存的理智。

我甚至没有去看兑换需要的具体体重数额，意识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

疯狂地扑向智力选项。这一次，

我直接梭哈了刚刚积攒下来的、本打算用来继续精雕细琢外貌的最后8公斤体重。

兑换请求：消耗8kg体重，分配至“智力”。是否确认？确认！指令确认。

消耗体重：8kg。属性点分配：智力+8。兑换生效中……这一次的感觉，诡异而奇妙。

没有剧烈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脑瞬间被强行“撑开”的胀痛感，

像干涸的海绵被猛地投入冰水之中，贪婪地吸收着一切。

无数细碎的光点、模糊的符号、断裂的逻辑链条如同宇宙尘埃般涌入脑海，

高速旋转、碰撞、重组！眼前试卷上那些原本如同鬼画符的题目，

每一个字母、每一个符号、每一个图形都骤然变得无比清晰，仿佛被擦拭干净的蒙尘玻璃。

公式的意义、电路的走向、解题的思路……如同早已烂熟于心的本能，

清晰地、不容置疑地在脑海中流淌、排列组合。笔尖几乎不需要思考，

在演算纸上行云流水地划动，写下一个个精准的答案。那种掌控知识、洞悉规律的快感，

如同电流般瞬间流遍全身，带来一种近乎眩晕的、超越一切的亢奋！时间仿佛被压缩。

当刺耳的下课铃响起时，我刚好落下最后一笔，从容地放下笔。抬起头，

恰好对上物理老师——那位以严厉著称的“铁面”张老师惊愕的目光。他正站在我桌旁，

大概是想看看我这个“万年吊车尾”的惨状，

却没想到看到了我几乎写满的、字迹清晰流畅的答卷。他拿起我的试卷，扶了扶眼镜，

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脸上惯常的严肃表情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奇所取代。“林满？

”他叫了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疑惑和探究，“你……最后这道拓展题，

用的是大学物理的解法？”全班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惊讶的、好奇的、怀疑的，

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赵倩和李薇脸上的表情尤其精彩，像是吞了苍蝇一样，

混杂着震惊、不信和被当众打脸的难堪。我坐在那里，

感受着心脏因智力加持带来的亢奋而剧烈跳动，

身体却因短时间内消耗巨大体重而虚弱得微微发抖。迎着张老师审视的目光，

迎着赵倩她们喷火的眼神，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喉咙干涩地应了一声：“嗯，

昨晚……刚好翻到过。”“哗——”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不可能吧？林满？

”“她作弊了？”“张老师都这么说了……”“大学解法？她？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将我包围。我坐在风暴的中心，身体因虚弱而冰冷，指尖微微颤抖，

但内心深处，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报复快感和强烈眩晕的奇异感觉，

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看吧，这就是代价换来的力量！我要更多！我要站在更高处，

把你们所有人都踩在脚下！外貌与智力的双重蜕变，如同投入死水潭的两块巨石，

激起的涟漪不可避免地扩散到了陈星衍的身边。

那个曾经只存在于我枕头下素描本里、遥不可及的身影，开始以一种始料未及的方式，

闯入了我因疯狂兑换而变得冰冷又滚烫的现实。校图书馆安静的角落，

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陈旧的书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块。

我正埋首于一本厚重的物理竞赛题集——智力加持带来的对知识的饥渴，

某种程度上暂时麻痹了身体对食物的极度渴求。笔尖在纸页上沙沙作响，思路异常清晰流畅。

一道阴影悄无声息地笼罩下来，带着一种清冽干净的、如同雨后青草般的淡淡气息。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陈星衍就站在桌旁。午后的阳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

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里面是熨帖的白衬衫。

他的目光落在我摊开的、写得密密麻麻的题集上，那双曾无数次出现在我卑微幻想中的眼睛，

此刻清晰地映着我的身影，带着一种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惊讶和……欣赏？“林满？

”他开口，声音是清朗悦耳的，带着一丝不确定。他显然也注意到了我的变化。

“这道多重积分的变上限处理，思路很巧妙。”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我刚刚解完的一道题，

眼神专注而认真，“比标准答案的换元法更直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攥紧，

随即又疯狂地跳动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血液瞬间涌上脸颊，带来一阵燥热。是紧张？

是狂喜？还是一种混杂着不真实感的眩晕？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只能下意识地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笔杆。“最近……进步很大。”他微微弯起唇角，

露出一抹清浅的、却足以让周围光线都黯然失色的笑容，目光坦然地迎着我有些躲闪的视线，

“很厉害。”“谢……谢谢。”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细弱蚊呐，带着明显的颤抖。

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那专注的、带着温度的眼神，像滚烫的烙铁，

烫得我灵魂都在战栗。然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臂弯的校服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

轻轻放在我的题集旁边。是一个包装精致的抹茶味铜锣烧。“看你好像总不吃午饭？

”他语气随意，仿佛只是随手为之，但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这个……味道还不错。别太拼了，身体要紧。”说完，他朝我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背影在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我僵在原地，

目光死死地盯着桌上那个小小的、散发着诱人甜香的点心。心脏还在疯狂擂动，脸颊滚烫。

陈星衍……他主动跟我说话了？他夸我厉害？他还……给我东西吃？

一股巨大的、几乎要将我淹没的甜蜜和虚荣感瞬间攫住了我！看啊！连陈星衍都看到了！

他看到了我的改变！他对我笑了！他给我东西了！

这比赵倩她们那伙人吃瘪的眼神更让人沉醉！狂喜如同岩浆般在血管里奔涌。不够！

这还不够！我要更多！我要让他眼里只有我！我要在所有人面前，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校庆晚会……那个全校瞩目的舞台！

一个念头如同毒藤般缠绕上我因激动而发热的大脑——兑换！用更多的体重，

兑换一次惊艳全场的“天鹅时刻”！外貌点已经让我蜕变，但还不够极致！我要完美！

我要让陈星衍，让所有人，都为我倾倒！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同野火燎原，

瞬间烧毁了所有关于生命值警告的微弱顾虑。身体？虚弱？眩晕？

在即将到来的、万众瞩目的荣光面前，这些又算得了什么？那不过是我通向王座的阶梯！

意识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狂热，扑向那个冰冷的系统界面。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