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趣游话外!手机版

趣游话外 > 言情小说 > 杏林春深锁帝心

杏林春深锁帝心

托云徙 著

言情小说连载

书名:《杏林春深锁帝心》本书主角有方行简霍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托云徙”之本书精彩章节:第1章京喜堂中红烛高我身着繁复华美的红嫁静静伫今日是我与方行简的大婚之亦是姜方两家期盼已久的联我身侧站着方行两人手中共同攥着一段鲜艳的红“一拜天地——”司仪高亢的声音响彻喜我依言弯腰行眼眸深处却平静无不见半分新嫁娘的羞怯与喜我与方行简青梅竹婚约早早便定“二拜高堂——”我转向端坐上首的父母深深鞠身为姜家嫡长我的婚从来身不由己...

主角:方行简,霍临   更新:2025-08-15 16:16:18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第1章京城,喜堂中央,红烛高燃。我身着繁复华美的红嫁衣,静静伫立。

今日是我与方行简的大婚之日,亦是姜方两家期盼已久的联姻。我身侧站着方行简,

两人手中共同攥着一段鲜艳的红绸。“一拜天地——”司仪高亢的声音响彻喜堂。

我依言弯腰行礼,眼眸深处却平静无波,不见半分新嫁娘的羞怯与喜悦。

我与方行简青梅竹马,婚约早早便定下。“二拜高堂——”我转身,

向端坐上首的父母深深鞠躬。身为姜家嫡长女,我的婚嫁,从来身不由己。

“夫妻对拜——”最后一个字音未落,“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喜堂厚重的朱漆大门被一股巨力猛地踹开!我抬眼,猝不及防撞入一双深邃冰冷的眼眸。

那道身影熟悉得刻入骨髓。心脏骤然停跳一拍,我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阿愿?

”身旁的方行简察觉我的异样,轻声低唤。众目睽睽之下,霍临一身玄色暗纹锦袍,

裹挟着凛冽寒意踏入喜堂。他身后,两列披甲持锐的侍卫鱼贯而入,

肃杀之气瞬间冲散了满堂喜乐。我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失踪了整整七日的人,

竟活生生站在眼前,周身却散发着全然陌生的冰冷气息。“姜府贪污受贿,结党营私,

罪证确凿,即刻抄家!”霍临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字字如冰锥,狠狠砸在我耳中。

我瞳孔骤然紧缩,下意识向前一步,“阿临,

你要做什么……”话音未落便被一声尖利的呵斥粗暴打断。“大胆!

”侍立在侧的太监总管疾步上前,厉声呵斥,“竟敢直呼太子殿下名讳!”太子?

我心头猛地一沉,难以置信地望向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短短七日,

我的贴身侍卫怎会摇身一变成了当朝太子?霍临,不,此刻应是太子霍临,

面无表情地抬手示意。侍卫如狼似虎,瞬间将姜府众人团团围住,刀剑出鞘的寒光刺痛人眼。

“姜家所有产业,即刻抄没!男丁打入天牢,择日问斩!女眷贬为奴籍,送入教坊司!

”冰冷无情的判决从他口中吐出。“你胡说!”我猛地甩开手中红绸,声音因惊怒而发颤,

“我姜家世代行医,悬壶济世,何曾沾染半分贪污受贿!”周围的姜家族人闻声纷纷辩解,

声音充满恐慌。“是啊太子殿下!我姜家素来只问杏林,不涉党争,

怎会做那等贪赃枉法之事?”“殿下明鉴!我姜家满门清白,岂能平白受此污蔑!”“呵,

姜家诸位倒是贵人多忘事。”霍临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如淬毒的利箭,

直直射向我。他一步步逼近,声音低沉而危险。“十四年前,寒冬腊月,

一个六岁孩童跪在姜府门前三天三夜,只为求一颗能救他垂死母亲的紫曦药。

”他死死盯着我骤然失色的脸。“你们给的,却是夺命的假药。”字字句句,

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口。第2章我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一步,

被身后的方行简及时扶住。前朝覆灭后,世间仅存的紫曦药,唯余一颗深藏姜家。当年,

姜家吝惜神药,又恐背上见死不救的恶名,便用假药搪塞。我长大后偶然偷听到真相,

却始终不敢、也不忍告诉霍临。未曾想,这桩隐秘的罪孽,终究还是被他知晓了。

“是……当年之事,确是我姜家有错在先,”我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声音带着强抑的颤抖,“即便如此,你身为太子,又岂能公报私仇,构陷忠良!

”我话音未落,不远处一名搜查的侍卫突然高声禀报。“殿下!在姜府书房暗格内,

发现了大量来历不明的钱财珠宝!”霍临唇边的讥诮更深。“姜大小姐,如今人赃并获,

你还有何话说?”我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姜家众人,他们脸上同样写满了惊愕与茫然。

我脑中一片空白,巨大的荒谬感席卷而来。“够了!”方行简挺身而出,挡在我身前,

目光灼灼直视霍临,“殿下既为储君,便该明察秋毫!姜家若真贪污,

怎会愚蠢到将赃物藏于府中等人来查?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他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殿下如此滥用权柄,构陷忠臣,如何配得上这太子之位!”霍临眼神陡然一暗。

他目光阴沉地落在方行简护住我的手上,眉头紧锁。“这婚尚未结成呢,

方公子倒先把自己当成姜家人了?”他语气冰冷。“既然如此,来人,将方公子一并拿下,

打入天牢!”“不!”我惊叫一声,扑上前想阻拦,却被侍卫粗暴地架开。

一块带着污浊气味的布帛猛地塞进我口中,堵住了我所有悲鸣。霍临俯身,凑近我耳边,

声音低沉如毒蛇吐信。“别急,姜时愿,我们之间,有的是时间慢慢清算这笔血债。

”东宫深处,一间阴冷潮湿的柴房。我被粗粝的麻绳反绑着手腕,绳索深深勒进皮肉,

磨出血痕,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一支冰冷的银簪悄然从我的袖中滑落。

我反手艰难地握住簪身,用尽全身力气,一下下磨着身后的绳索。“啪嗒”一声轻响,

绳索终于断开。我急促地喘息着,暗自庆幸侍卫搜身不够彻底,让我尚有一线生机。

揉着麻木的手腕,我从怀中摸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凭借记忆中的技巧,

撬开了柴房那把沉重的铜锁。夜色深沉,我避开巡逻的守卫,如同暗影般潜向大理寺牢狱。

费尽千辛万苦,我终于找到了关押姜家族人的地牢。“阿爹!”我扑到冰冷的铁栏前,

声音哽咽。姜父身上的素白囚衣布满一道道刺目的血痕,触目惊心。他双手被铁链高高吊起,

脸色惨白得如同金纸,哪里还有半分昔日太医院院首的儒雅从容。姜父艰难地睁开眼,

看到是我,眼中立刻盛满担忧。“阿愿……你……你怎么来了?

”第3章听着父亲虚弱却依旧充满关切的询问,我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对不起阿爹……是我连累了你们……”我目光扫过牢狱中其他族人,

人人身上都带着鞭笞的伤痕,显然审讯时遭受了酷刑。“阿爹,阿娘她们也被我救出来了,

我们这就走,离开京城!”我迅速打开牢门锁链,搀扶着伤痕累累的家人,

一步步逃离这座人间地狱。七八辆不起眼的马车载着我们,在夜色掩护下一路狂奔,

直冲向城门。然而,往日此时本该敞开的城门,此刻却紧紧关闭。霍临一身玄衣,

如索命阎罗般伫立在城门口,身边簇拥着数十位杀气腾腾的禁军,城墙之上,

羽林卫冰冷的箭矢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我的心瞬间沉入冰窟,瞳孔因恐惧而骤然收缩。

霍临唇边逸出一声冰冷的嗤笑,眼神阴鸷狠戾,宣判的话语更是寒彻骨髓。

“姜家全族畏罪潜逃,格杀勿论!”畏罪潜逃。格杀勿论!短短八个字,

如同惊雷在我耳边炸响,震得我神魂俱裂。“跑!”我猛地将身边的姜母向前一推,

声音嘶哑绝望,“阿爹阿娘!快跑!快跑啊!”几乎在我嘶喊的同时,

城墙上的弓箭手齐齐松开弓弦。无数闪着死亡寒光的箭矢,如同密集的蝗虫,撕裂空气,

发出刺耳的尖啸,无情地射向手无寸铁的姜家老小。“不要——!

”我撕心裂肺的尖叫被淹没在箭矢破空的厉啸中。我挣扎着想要扑过去,

用身体阻挡这灭顶之灾,却被霍临一把狠狠拽回,禁锢在身前。“为什么……”我瘫软在地,

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破碎不堪,

“霍临……姜家再不济也收留你十余年……养育之恩……”霍临蹲下身,

指腹带着残忍的力道,擦过我脸上滚烫的泪水,唇边噙着冰冷的嗤笑。“可你们姜家,

害死了我娘!”血。我的视野里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刺目的猩红。父亲倒在地上,

胸口深深插着三支羽箭,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年幼的妹妹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冰冷的城墙根下,一支利箭贯穿了她脆弱的喉咙。

“阿爹……阿妹……”方行简挡在姜母身前,右臂被呼啸而过的箭矢擦过,

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他一手勉力扶住摇摇欲坠的姜夫人,一手紧握长剑,

与步步紧逼的侍卫奋力对峙。侍卫的刀锋无情地架在了方行简和姜夫人的脖子上,

将他们押到我面前。霍临缓步走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匍匐在地、满身血污的我。

“还剩下两个,”他声音平静得可怕,“不如姜大小姐选一个活下来?

”我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你……你说什么?

”“你的母亲,和你的情郎方行简,”霍临一字一顿,如同恶魔的低语,

“只能有一个活下来。”闻言,我猛地抬头,看向霍临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心口传来一阵阵被钝器反复碾磨般的剧痛,仿佛要将我的五脏六腑都绞碎。第4章“不!

你不能这样!”我拼命摇着头,身体向后瑟缩,“我母亲待你视如己出!

我与行简哥哥更是与你朝夕相处十余年!你怎么能……”“选!”霍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冷厉地打断我的哭喊。我的目光绝望地在至亲的两人之间徘徊,喉间涌上浓重的腥甜。

姜母眼角滑落两行清泪,声音微弱却带着诀别。

“阿愿……往后的日子……阿娘……无法陪你了……”方行简闻言,却轻轻笑了一声,

眼神温柔地望向我。“阿愿,别哭……为你赴死……我心甘情愿……”我的泪水决堤般涌出,

模糊了视线,嗓子如同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霍临冷眼旁观着这生离死别的一幕,

唇角勾起残忍的讥笑。“还真是郎情妾意,感人肺腑。”他漠然抬手示意。“动手!

”“不——!”我发出凄厉的悲鸣。侍卫的刀高高举起,寒光刺眼。千钧一发之际,

我不知从何处爆发出惊人的力气,猛地撞开钳制我的侍卫,夺过他手中的长刀!“我选我死!

”我将冰冷的刀刃狠狠横在自己纤细的颈间,声音嘶哑决绝,“只要你放过他们!

”霍临心头莫名一震。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拔出腰间佩剑,闪电般挥出!“锵——!

”锋刃相撞,迸溅出刺目的火花。他的剑尖险险格开了我自刎的刀锋。我只觉颈间一凉,

随即是尖锐的刺痛。温热的液体顺着锁骨蜿蜒流下,迅速染红了我的衣襟。

眼前的景象开始旋转、模糊、发黑。在彻底陷入无边黑暗前的最后一瞬,

我仿佛听到霍临那声撕心裂肺的呼喊,穿透了所有的喧嚣。“阿愿——!”东宫,

雕梁画栋的寝殿。我在浑身的剧痛中挣扎着醒来,脖颈处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视线渐渐清晰,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极其奢华的床榻上。我艰难地转动脖颈,

瞳孔骤然收缩——方行简!他被沉重的铁链悬吊在房间中央,脸色呈现出骇人的青紫,

鲜血正从他嘴角不断滴落!“行简哥哥!”我猛地撑起身子,不顾伤痛想要扑过去,

身体却踉跄两步,重重摔倒在地。“醒了?”低沉而熟悉的嗓音响起,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霍临漫不经心地踱步进来,玄色锦袍衬得他愈发阴鸷。“足足百种剧毒混合灌下,

居然还能撑到现在,”他目光扫过奄奄一息的方行简,语气带着残忍的惊叹,“方公子,

你的命可真够硬的……”闻言,我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几乎要将血肉掐穿。“你!你这个疯子!魔鬼!”我嘶声怒骂。霍临不以为意地扯了扯嘴角。

“姜大小姐医术冠绝京城,不如试试,看能不能把他从阎王殿拉回来?”我咬紧牙关,

强压下翻涌的滔天恨意与恐惧。我踉跄着爬到方行简身旁,颤抖着伸出手指搭上他的脉搏。

脉象混乱不堪,如同狂风中的残烛,五脏六腑的气息微弱到几乎断绝。

剧毒早已侵入心脉肺腑……第5章我的脸色瞬间惨白如雪。我哆嗦着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

捻起一根根银针,凭着本能刺入方行简周身几处关键大穴,试图强行稳住他即将溃散的心脉。

针尖刺入皮肤的细微声响,在死寂的石室里被无限放大。毒,我解不了。我的心,

随着指尖每一次的颤抖,一点点沉入绝望的深渊。方行简的眼皮似乎极其沉重地颤动了一下,

挣扎着想要睁开。“行简哥哥……”我声音哽咽,滚烫的泪水砸落在冰冷的地面,

“你……你再撑一会儿……”可我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不过是徒劳的挣扎。哪怕他现在醒来,

也绝活不过一个时辰。我行医多年,救人无数,此刻却第一次品尝到彻头彻尾的无能为力。

“解药……”我猛地抬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霍临,“把解药给他!”霍临嗤笑一声,

眼中满是轻蔑。“看来姜大小姐引以为傲的医术,也不过如此。”我死死咬着下唇,

直到浓重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来。方行简的手指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勾住了我染血的衣袖。“阿愿……不哭……”这一声微弱的呼唤,瞬间击溃了我所有的防线,

泪水汹涌而出。幼时我生病,方行简彻夜守在床边,寸步不离。读书时我逃课,

他默默替我善后遮掩。大婚之日姜家遭难,他毫不犹豫挡在我身前,护我周全。

若非被我连累,方行简本应有锦绣前程,美满人生……“对不起……”我指尖颤抖,

紧紧抱住他逐渐冰冷的身体,泣不成声,“对不起……”方行简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越来越遥远。最终,他残存的气息在我绝望的怀抱中彻底断绝。

我紧紧抱着他渐渐失去所有温度的身体,泪水浸透了两人交叠的衣衫。

我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霍临,嗓音嘶哑破碎。“方行简他从未对不起你!

他待你如手足!你为何要如此对他?!”霍临唇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毫无波澜。

“若不是你们姜家,我娘本可以活下来。”“他无辜?!”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声音因极致的悲愤而尖锐,“那你告诉我,这世上还有谁不无辜?!”“那又如何?

”霍临眼神阴鸷,声音冷酷如冰,“姜家欠我的血债,总得有人用命来还!”“还?

”我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笑,“我姜家,四十八口人命!难道还不够吗!

”极致的恨意瞬间冲垮了理智!我手指猛地收紧,死死攥住一根尖锐的银针,

用尽全身力气朝霍临的心口刺去!“你杀了那么多人!难道还不够吗!”霍临眼神骤然一凛,

闪电般出手扣住我的手腕,狠狠一折!“啊——!”腕骨碎裂的剧痛让我痛呼出声,

银针脱手掉落。霍临一把掐住我纤细的脖子,如同丢弃破布般将我狠狠掼摔在地上!

“为了他,你要杀我?”他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怒意,俯身压近,声音如同来自地狱,

“姜时愿,你是不是忘了,你如今是谁的人!”第6章我拼命挣扎,

指甲在他坚实的手臂上抓出数道深深的血痕。“恶心!我宁愿死!也绝不做你的囚徒!

”霍临眸色骤然阴沉如墨,大手毫不留情地撕扯我的衣衫!

“你是不是忘了你母亲还在我手里!”他厉声威胁。闻言,我瞳孔猛缩,挣扎得更剧烈,

“你不准动我阿娘!”霍临却仿佛充耳不闻,大手掐住我纤细的腰肢,

粗暴地用唇堵住了我所有愤怒的诅咒。他吻得凶狠而绝望,

直到唇齿间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也未曾松开。“王八蛋!畜生!

不许碰我……”我的哭骂被淹没。霍临的指尖带着滚烫的怒火和某种病态的占有欲,

抚过我裸露的肌肤。他埋头在我纤细脆弱的脖颈处,用尖锐的牙齿反复啃噬摩挲着皮肉,

如同野兽标记领地般,留下无数刺目的红痕。红烛燃了一整夜,

摇曳的光影映照着床榻上交叠的身影。我早已在无休止的折磨中失去了意识。翌日清晨,

刺骨的寒意将我从混沌中唤醒。“哗啦——”一盆冰冷刺骨的脏水狠狠泼在我脸上。

我猛地惊醒,浑身像是被巨石碾过,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嗓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白皙的脖颈上遍布着昨夜留下的、不堪入目的痕迹。床边站着一个面容刻薄的老嬷嬷,

“殿下让你去书房伺候笔墨,磨磨蹭蹭的,真当自己还是金尊玉贵的姜家大小姐?

”我脸色苍白如纸,眼神空洞,“让我去伺候他?做梦!”老嬷嬷冷笑一声,

眼神示意旁边的粗壮侍卫。“摁住她!”侍卫立刻上前,死死将虚弱的我摁在冰冷的地上。

老嬷嬷毫不客气地抓起我纤细的手指,拈起一根又细又长的银针,

对着我粉嫩的指甲缝狠狠扎了下去!“啊——!”十指连心的剧痛让我浑身痉挛,

冷汗瞬间浸透单薄的衣衫。“贱骨头!装什么清高烈女?”老嬷嬷眼神恶毒,

毫不留情地又扎下一针,“进了东宫这地方,就得学会摇尾乞怜的规矩!

”两个粗使婢女粗暴地架起痛到几乎昏厥的我,把我一路拖拽到了书房门外,恶狠狠地威胁。

“进去!好好伺候殿下!再敢违逆,有你好受!”我咬紧牙关,强忍着屈辱和疼痛,

端起沉重的茶盏,推开沉重的书房门。书案前空无一人,

内室却隐约传来男人压抑的粗重喘息声。我抬眸望去,视线穿透半掩的纱帘,

无比清晰地看到了内室床榻上的一幕!霍临半靠在床头,床尾正对着的墙壁上,

赫然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女子画像!他闭着眼,喉结剧烈滚动,

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带着情欲的喘息,一遍遍唤着。“阿愿……阿愿……”“砰——!

”手中捧着的茶盏瞬间脱手,摔碎在光洁的金砖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内室墙壁上——那里挂满了我的画像!有我年少时在药圃弯腰采药的侧影。

有我伏在案前专注研读医书的沉静模样。第7章甚至……还有几幅我衣不蔽体、神情屈辱,

如同被凌辱般的春宫画像!听到声响的霍临动作猛地一顿,

抬眼看到门口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的我,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被更深的阴鸷和冷漠覆盖。“你真够恶心的!”我从齿缝里挤出这句话,

转身就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手腕却被一股巨力死死攥住!“恶心?

”霍临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向自己,眼中翻涌着暴戾。“怎么?

昨夜在孤身下婉转承欢,叫得比那青楼妓女还要孟浪放荡的姜小姐,今日倒嫌孤恶心了?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霍临脸上。我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嘶哑破碎。

“若非你强迫!我就算是嫁给街边乞丐!也绝不愿与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上床!”“是吗?

”霍临眸色骤然阴沉如墨,带着凉意的手指捏着一颗黑色的药丸,强硬地撬开我的嘴,

用力压向我的舌根。“这是你自找的!”我的身体本能地想要呕吐,下一刻下巴被死死捏住,

头被狠狠往后一仰。那颗不知名的药丸,已经顺着我的喉咙滑了下去。

霍临拿起旁边案几上的冷茶,就往我嘴里猛灌了一大口。我被迫抬起头,呛得剧烈咳嗽,

眼角溢出痛苦的生理性泪水,声音破碎。“你……你给我吃了什么?”霍临俯身靠近,

薄唇贴在我耳边,恶意地吐出三个冰冷的字眼。“合欢散。”我瞳孔骤然缩成针尖,

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整个人如坠万丈冰窟。“什……什么?”霍临贴着我冰凉的耳廓,

低沉的嗓音如同恶魔的低语。“青楼里最烈性的春药,千金难求。吃下它,

任你是怎样的贞洁烈女,也会变成人尽可夫的荡妇。”我瞳孔猛缩,捂着喉咙拼命干呕,

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我从未想过,霍临竟会用如此下作卑劣的手段!

霍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徒劳的挣扎,慢条斯理地饮着茶。我死死咬住下唇,直至鲜血淋漓,

指尖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剧痛抵抗体内翻涌的可怕药力。然而,随着时间流逝,

一股股异样的燥热从四肢百骸升起,脸颊迅速染上不正常的绯红。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滚烫,

双腿阵阵发软,几乎站立不稳。霍临好整以暇地看着我痛苦挣扎的模样,

甚至刻意后退了一步。“姜时愿,孤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他声音带着施舍般的冰冷。

“跪下,爬过来,求我。”“做梦!”我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体内药效如同燎原烈火,

疯狂焚烧着我的理智和尊严。我死死盯着眼前衣冠楚楚的霍临,

眼中翻涌的恨意与体内升腾的欲望激烈交战,几乎要将我逼疯。

“你……你这个疯子……魔鬼……”我声音破碎,带着绝望的哭腔。

霍临一把扣住我纤细的后颈,将我狠狠按倒在冰冷坚硬的书房地面上。“是又如何?

”他冷笑着,语气充满残忍的嘲讽,“冰清玉洁的姜小姐,昨夜在孤身下,不照样摇尾乞怜,

极尽放荡?”第8章我浑身滚烫如火,强忍着体内翻江倒海的药力,手指在地面摸索着,

终于触碰到一片尖锐的碎瓷!我毫不犹豫地攥紧那片碎瓷,锋利的边缘瞬间刺破掌心,

钻心刺骨的剧痛让我获得了片刻的清明。“霍临,当年我就算是养条狗!

也好过救了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一字一句,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向霍临的心口。

他端着茶盏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怒极反笑。“好!孤倒要看看,

你这清高能撑到几时!”我心一横,眼底闪过一丝决绝。我攥紧那片碎瓷,

毫不犹豫地狠狠划向自己纤细的脖颈!剧烈的疼痛如同惊雷炸开,压得我瞬间窒息。

鲜血如同泉涌般喷溅而出,染红了我的衣襟和身下的地面。“姜时愿!你疯了!

”霍临眼底那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瞬间放大,仓皇失措地扑过去,

死死捂住了我脖颈间那致命的伤口。“别碰我……”我的话音未落,

意识便彻底沉入了无边的黑暗。往后一月,我如同被折断翅膀的囚鸟,被困在东宫偏殿。

每一个日夜,都成为霍临宣泄病态欲望的囚笼。我坐在窗边,

手指无意识地搭上自己纤细的手腕。月事已经迟了半月有余,

心中那点隐约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片刻后,我的瞳孔骤然紧缩!喜脉!

我竟然……怀上了霍临的孩子!胃里顿时翻江倒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

我猛地捂住嘴,眼眶瞬间通红。我怎么能怀上这个魔鬼的孩子?他杀了我全家,

逼死了方行简,将我囚禁在此日夜折辱!我捂着绞痛的胸口大口喘息着,

眸中闪烁着刻骨的恨意与决绝。午膳后,我望着眼前沉默用餐的男人,强压下翻涌的恶心,

淡淡开口。“我想出去走走。”霍临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锐利。“怎么?

被关了一个月,终于学乖了?”我垂眸,浓密的长睫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整日困在这方寸之地,闷得慌。”霍临盯着我看了许久,仿佛要穿透我的伪装。“准了。

”他起身,亲手解开了我脚踝上那沉重的铁链。我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带着枷锁的自由。

我独自一人,脚步虚浮地走向后院那片结着薄冰的湖泊。此时已是深冬,寒风刺骨,

湖面覆盖着一层脆弱的薄冰。我站在湖边,指尖因寒冷和决心而微微发抖。只要跳下去,

在冰水里冻上一会儿,这个不该存在的孽种就会消失……我闭了闭眼,不再犹豫,

向前猛地迈出一步,纵身往冰寒刺骨的湖水中跳去!“姜时愿——!

”一声暴怒的厉喝如同惊雷般从身后炸响!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冰冷的湖水瞬间淹没了我的身躯,薄冰如同利刃割破我单薄的衣衫和皮肤!紧接着,

“噗通”一声,一道玄色身影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跳入冰湖!霍临一把扣住我下沉的手腕,

用尽力气将我从刺骨的湖水中拖拽出来。第9章我浑身湿透,冻得嘴唇青紫,瑟瑟发抖。

“你找死!”霍临掐着我冰冷的肩膀,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怒火。我眼神空洞麻木,

对他的怒吼置若罔闻。霍临盯着我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看着我下意识护住小腹的动作,

心中猛地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眸色骤然阴沉如墨。“传太医!”他厉声咆哮。片刻,

太医连滚带爬地赶到,跪在地上诊脉后,声音因恐惧而发颤。

“恭喜殿下……姜姑娘这是……喜脉!只是姑娘本就体寒,又受此惊吓寒气入体,胎象不稳,

需得……需得好生调养……”霍临坐在床边,目光森冷如刀,死死钉在我毫无生气的脸上。

“滚出去!”太医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我们二人,死寂得可怕。

“姜时愿,你有何解释?”霍临的声音冰冷刺骨。我躺在床上,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

不为所动。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霍临一把掐住我纤细的脖子,声音因愤怒而沙哑。

“谁给你的胆子!敢谋害孤的子嗣!”我被迫仰头,眼神冰冷如霜。

“我就是死……也绝不会生下你的孽种!”“好!很好!”霍临眸中戾气暴涨,指节收紧。

他忽然松开手,发出一声令人胆寒的冷笑。“来人!把教坊司那个疯妇带上来!

”我浑身猛地一僵,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你要做什么?”霍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狠厉如毒蛇。“自然是让你亲眼看看,你那位好母亲,

如今在教坊司过得是何等‘快活’日子!

”两名侍卫拖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妇人走了进来。那妇人眼神涣散呆滞,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含糊不清的呓语,时不时发出痴傻癫狂的笑声。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阿娘?!”妇人听到声音,茫然地抬起头,看到有人靠近,立刻惊恐地往后缩成一团,

尖叫起来。

别……别过来……我不接客了……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要接客了……”我瞳孔骤然缩紧,

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发抖。“霍临!你对我阿娘做了什么?!”霍临冷笑,

如同欣赏一件得意的作品。“教坊司是什么地方,需要孤为你解释吗?”我猛地扑过去,

却被侍卫死死拦住。我眼睁睁看着母亲疯癫痴傻、受尽屈辱的模样,滚烫的泪水瞬间决堤。

“娘!我是阿愿啊……你看看我……我是阿愿……”姜母闻声,只是更加惊恐地瑟缩着,

拼命摇头,

嘴里含糊不清地重复着“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霍临慢条斯理地走到我面前,

带着薄茧的手指挑起我满是泪痕的下巴。“现在,你可知该如何做了?”我死死咬住下唇,

鲜血顺着唇角蜿蜒流下,染红了苍白的肌肤。我知道,霍临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我,

报复姜家。即便心中恨意滔天,即便万般不愿,此刻的我,

已然没有选择的余地……我缓缓屈膝,额头重重抵在冰冷坚硬的金砖地上,声音嘶哑破碎,

带着无尽的屈辱。“求殿下……开恩……放过我娘。”第10章霍临眯了眯眼,

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残忍。“凭什么?”我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喉间翻涌着浓重的腥甜。

“我……会好好生下这个孩子。”霍临盯着我颤抖不止的肩膀,

唇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残酷弧度。“记住你的承诺。孩子平安落地之日,

便是你娘重获自由之时。”我绝望地闭上双眼,滚烫的泪水无声滑落,砸在冰冷的地面上。

那日之后,我如同行尸走肉,被严密软禁在太子别院。每日除了被灌下苦涩的安胎药,

便是望着窗外那一方被高墙切割的天空发呆。我一遍遍麻木地告诉自己,只要熬到孩子出生,

阿娘就能脱离苦海。阿娘,成了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听说了吗?

教坊司新来了个疯妇,被几个富商老爷玩得半死……”“什么疯妇,那是昔日京城贵妇姜氏!

姜大小姐的亲娘!”门外侍女的窃窃私语如同淬毒的钢针,狠狠刺入我的耳中。

我猛地站起身,眼前一阵发黑,死死扶住桌角才勉强站稳。阿娘……我必须亲眼去看看阿娘!

“开门!”我冲到门边,用力拍打着紧闭的房门。侍卫守在门外,寸步不让,声音冰冷。

“殿下有令,姑娘不得踏出院子一步。”我盯着那扇隔绝自由的门,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我猛地抓起桌上盛药的瓷碗,狠狠砸向地面!“哐当”一声脆响,瓷碗碎裂。我迅速弯腰,

拾起一片最锋利的碎片,毫不犹豫地抵在自己纤细的脖颈上!“让我出去!

”我声音嘶哑决绝,碎片瞬间割破皮肤,鲜血渗出,“否则我立刻带着腹中的孽种死在这里!

”侍卫脸色瞬间大变,不敢再阻拦。……教坊司。

浓烈的脂粉香气混杂着劣质酒水的臭味扑面而来。我踉跄着冲进去,

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的阿娘!几个大腹便便、满面油光的男人围着她,

粗鲁地扯着她的头发灌酒。阿娘衣衫破碎不堪,眼神涣散呆滞,嘴角带着明显的淤青,

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伤痕。“娘!”我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一把推开那个正掐着母亲下巴灌酒的肥胖男人。男人猝不及防被推倒在地,酒水洒了一身,

顿时暴怒。“哪来的贱人!敢推老子?!”他爬起来,抡起蒲扇般的大手,

狠狠一巴掌扇在我脸上!“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我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血丝,

却依旧死死护在神志不清的母亲身前。“哟,这不是姜家大小姐吗?”男人认出了我,

笑得猥琐下流,“听说你现在是太子的女人?怎么,太子玩腻了,

你也想来教坊司尝尝接客的滋味?”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我浑身发抖,

如同护崽的母兽,寸步不让。“滚开!”男人脸色一沉,眼神变得凶狠。“给脸不要脸!

来人,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给我按住!”几个凶神恶煞的家卫冲上来,我拼命挣扎,

却被他们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男人抽出腰间的匕首,狞笑着逼近。

第11章“先划了你这张勾人的脸,看你还怎么装清高!”寒光闪过,我猛地抬手,

徒手抓住了锋利的刀刃!鲜血瞬间从我掌心涌出,顺着冰冷的刀刃滴落在地。男人愣了一下,

随即暴怒。“找死!”他猛地抽刀,正要再刺,却听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响起!“啊——!

”姜母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扑上来,一把推开压在我身上的男人,歇斯底里地哭喊。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你不如让我去死!”喊完,姜母转身,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厅中粗大的柱子狠狠撞去!“娘!不要——!”我肝胆俱裂,

扑过去死死抱住母亲的腰。姜母却狠狠一脚把我踹开,声音凄厉绝望。“都是你的错!

要不是你招惹了那个疯子,姜家怎么会家破人亡!”“你爹死了!你妹妹死了!

现在你还想让我生不如死地活着吗?!”我跪在地上,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她,泣不成声。

“娘!求求你!

求你别丢下我……别丢下阿愿……”“我宁愿死……也不想再受这种折磨了……”话音未落,

姜母猛地剧烈咳嗽起来,一大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那些曾经与姜家交好的权贵,

此刻个个冷眼旁观,避之唯恐不及。我擦干眼泪,背起昏迷不醒的阿娘,一步一步,

艰难地往外走。掌心被刀刃割开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滴落在我走过的路上,

拖出一道长长的、刺目的血痕。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东宫的。腹中传来阵阵绞痛,

眼前一阵阵发黑,脚步虚浮得如同踩在棉花上,可我不敢停下。

直到东宫那扇朱红的大门近在眼前,我最后一丝力气终于耗尽,重重跪倒在地。

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了霍临那道熟悉的身影。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却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彻底昏死过去。“阿娘……”我从噩梦中仓促惊醒,喉咙干涩灼痛。

霍临坐在床边,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殿下……”我艰难地撑起身子,声音嘶哑微弱,

“求您……救我娘……”霍临唇边逸出一声冰冷的嗤笑。“凭什么?”我攥紧了身下的锦被,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我闭了闭眼,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颤抖着抬起手,

解开了自己单薄寝衣的衣带。衣衫滑落,露出瘦削的肩膀和微微隆起的小腹。

“只要您肯救我阿娘……”我声音破碎不堪,

“我做什么都可以……任您处置……”霍临眸色骤然一暗,

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随即又被那层熟悉的冷漠覆盖。“呵,”他冷笑一声,

语气带着残忍的戏谑,“东宫花圃里草药众多,既然想救人,就看你自己的本事。”闻言,

我脸色又白了几分,顾不得衣衫不整,踉跄着下床就往外跑。

东宫的花圃里确实种满了各种珍稀药材。我跪在冰冷的泥地里,十指深深插入潮湿的泥土中。

第12章我掌心本就有伤,此刻又被粗糙的砂石磨得血肉模糊,鲜血混着污泥,

带来钻心的疼痛。我颤抖着挖出一株株草药,看着手中几片相似的叶片,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我。“这是白芷……还是毒芹……”失血过多加上心神剧震,

我的嗅觉和判断力都变得迟钝,竟无法分辨手中的是救命药草还是致命毒药!

我脑海中闪过方行简死前中毒的痛苦模样,心头更是惶恐绝望。

那时我救不了方行简……现在,我难道也救不了母亲吗?

“不……不能再错了……”我狠狠咬破自己的嘴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拿着挖出的药材跌跌撞撞冲进膳房。我强撑着精神,守着药炉熬了足足三个时辰。

药终于熬好了!我小心翼翼地将熬好的药汁吹凉,一勺勺喂进昏迷的姜母口中。

“阿娘……求求您……喝下去……”我声音哽咽,紧紧抱着母亲瘦骨嶙峋的身体。忽然,

姜母枯瘦如柴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眼皮也缓缓睁开了一条缝。

“阿愿……不哭……”我浑身猛地一震,巨大的惊喜瞬间淹没了我。“阿娘!你醒了!

你终于醒了!”姜母艰难地抬起手,颤抖着抚上女儿满是泪痕的脸颊。

“阿愿……我的心肝宝贝……”“娘!我在!阿愿在!”我紧紧攥住母亲冰冷的手,

泣不成声。“阿愿……爹娘捧在手心的宝贝……”姜母声音微弱沙哑,

“不管发生什么……爹娘……都不会怪你……”我压抑许久的悲痛再也无法抑制,

扑进母亲怀里放声痛哭。

“娘……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姜母轻轻拍着我的背,

如同哄着幼时的我。“别怕……娘在这儿……”“阿娘,您别怕,再坚持坚持,

等孩子生下来,您就自由了!”我急切地说着,仿佛抓住了最后的希望。闻言,

姜母虚弱地笑了笑,正要开口说话,却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噗——!

”一大口暗红色的鲜血毫无征兆地从她口中狂涌而出,瞬间染红了胸前的被褥!“阿娘!

”我慌乱地用手去擦,可那血越擦越多,怎么也止不住!姜母的瞳孔开始涣散,

呼吸越来越微弱。“阿愿……阿娘……不怪你……好好……活下去……”“不!娘!

不要——娘——!”我抱着母亲逐渐冰冷的身体,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浑身抖如筛糠。

我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转头看向那碗还剩一半的药汤。药有问题!是我!

是我亲手挖错了药!是我亲手害死了母亲!“阿娘……”我抱着母亲彻底失去温度的身体,

发出如同濒死幼兽般的悲鸣!!“真是感人的母女情深。”霍临冰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伴随着轻轻鼓掌的声音。他缓步走进,唇角微勾,眼底却是一片残酷的冰寒。

“没想到医术冠绝京城的姜大小姐,竟会愚蠢到分不清毒药和良药。”我缓缓抬起头,

脸上毫无血色,眼神空洞得如同枯井。“你故意的!”我声音嘶哑破碎。

第13章霍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唇边噙着残忍的冷笑。“当年你姜家,

不也是用一颗假药,害死了我娘?”一字一句,像一把淬毒的尖刀,

彻底捅穿了我早已破碎不堪的心脏。我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泪水却仿佛已经流干,

只剩下麻木的绝望。“你要报复……冲我一个人来就好……”我的声音低如蚊蚋,

“为何……要连累那么多无辜之人……”“姜家,都有罪!”霍临的声音斩钉截铁,

带着刻骨的恨意。听到这冰冷的宣判,我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窒息般的痛苦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刺骨的凉意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恨意如同火山般爆发!我猛地抓起地上侍卫掉落的刀,

用尽全身力气朝霍临刺去!“我要杀了你——!”霍临目光一沉,

反手精准地扣住我持刀的手腕!我被霍临狠狠一把推倒在地,腹部重重撞上坚硬的桌角!

剧痛让我瞬间蜷缩成一团,鲜血从唇角溢出。视线迅速模糊发黑,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我似乎看到霍临脸上闪过一丝惊惶,

俯身向我冲来……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霍临寝殿那张宽大奢华的床榻上。

门外隐约传来侍卫刻意压低的声音。

“先帝……驾崩了……殿下明日便要登基了……”我面无表情地望着绣着金龙的床顶,

眼中一片死寂。殿门被推开,霍临走了进来,身上已换了明黄色的太子常服。见我醒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走到床边坐下。“听话,把药喝了。”他端起一碗温热的汤药,

舀起一勺递到我唇边,“只要你安分守己,从前种种,孤可以既往不咎。”我垂眸不语,

如同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精致木偶。霍临的目光落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伸手轻轻抚过,

声音低沉。“明日登基大典,孤会册封你为皇后。”我依旧毫无反应,眼神空洞麻木,

没有一丝波澜。见状,霍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措,伸手将我搂入怀中,

紧紧抱着我入睡。次日清晨。宫女们捧着华美沉重的凤冠霞帔鱼贯而入,开始为我梳妆打扮。

铜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漆黑的眼眸深处却是一片荒芜的死寂。“娘娘,吉时已到,

该启程了。”宫女轻声提醒。我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波。“我想去城楼上,

最后看一眼姜家。”宫女们面面相觑,却不敢违逆。巍峨的城墙上。寒风凛冽呼啸,

吹得人衣袂翻飞。我独自站在高处,寒风吹乱了我的发髻,我望着远处已成废墟的姜府旧址,

目光恍惚。我忽然想起六岁那年冬天,第一次见到霍临。

那个瘦小的男孩跪在姜府门前的大雪中,浑身湿透,眼神倔强又绝望,一次次下跪磕头,

额头磕出血痕,只为求一颗药救他垂死的母亲。如果当初,姜家给了真药……如果当初,

我没有一时心软,留下那个满身是雪的孩子……“姜时愿!

”第14章霍临焦急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他匆匆赶来,身上已换上了明黄的龙袍。“下来,

”他朝我伸出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莫要胡闹,听话。”“阿愿,

”他放缓了语气,带着诱哄,“看在孩子的份上,过去种种我都可以放下,

我们重新开始……”我缓缓回头看他,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苍白而飘渺的笑意。“霍临,

”我轻声唤他,声音被风吹散,“但愿来世……我们……永不相见……”说完,我向后一仰,

如同折翼的蝴蝶,从高高的城墙之上,决绝地坠落——“不要——!”霍临目眦欲裂,

猛地扑到城墙边,指尖只来得及抓住一片飘起的衣角。他眼睁睁看着那抹刺目的红色身影,

如同断线的风筝,急速下坠,最终重重砸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城墙下。

霍临紧紧抱着怀中那抹刺目的红,明黄色的崭新龙袍被洇开的鲜血迅速染透,他却浑然不顾。

他指尖颤抖得不成样子,想要去握我的手,却只触到一片冰凉。“姜时愿!你醒醒!

睁开眼睛!”他声音嘶哑破碎,眼眸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恐惧。“姜时愿!你不可以死!

你还欠我一辈子……你还没生下我们的孩子……”可是,我真的死了。

霍临眼睁睁看着我的生命在他怀中流逝,身体一点点变得冰冷僵硬。

怀里依稀残留的温热彻底消散,我就像一个安静却毫无生气的木偶娃娃。

“阿愿……为什么要离开我……”两次。整整两次。他都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死在自己面前。十四年前。霍临眼睁睁看着母亲在他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身体一点点变得冰冷僵硬。那日大雪纷飞,覆盖了世间所有的温暖。从此,

他失去了最爱他的人。十四年后。霍临眼睁睁看着我从他眼前一跃而下。明明是黄道吉日,

明明再过几月,我腹中属于我们的孩子就可以呱呱坠地。可我还是选择了离开他……这一次,

他失去了此生最爱的女人。霍临捂着剧痛的心口跪倒在地,狼狈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从万瑞二十三年到万瑞四十四年。霍临在位二十一年,励精图治。他遣散后宫所有嫔妃,

一生无妻,无子,储君是从宗室旁支过继而来。在位期间,他改革军法,均分农田,

宵衣旰食,未曾有一日懈怠。民间百姓无不赞颂明君,朝中群臣无一不信服他的铁血手腕。

又是一年寒冬,窗外飘起了细密的雪花。霍临坐在冰冷的龙椅上,望着窗外的明月,

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鲜血染红了明黄的袖口。原来,这就是思念蚀骨的滋味。

“阿愿……我想你了……”万瑞六十七年冬,霍临病逝于寝宫,遗诏命将其与姜氏皇后合葬。

……京城,姜府。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小姐,该起身了,

今儿个夫人说要带您去城郊赏花呢。”丫鬟青青一边撩开帐幔,一边轻声唤道。

我猛地睁开眼,怔怔地看着头顶熟悉的藕荷色床帐。第15章我缓缓抬起自己的手。

这双手……分明是孩童的手!我不是死了吗?为何会在这里?“青青,

”我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今年……是哪一年?

”丫鬟青青一边替我准备洗漱用具,一边笑道,“小姐睡糊涂啦?当然是万瑞十二年呀!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标签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