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真千金发放后成了全家团宠

手机在餐台上嗡嗡震动时，我正盯着锅里翻滚的方便面。水汽糊了眼镜片。是秦浩发的微信，

言简意赅，带着命令口吻：“下楼，客厅，立刻。”我关了火。面快坨了。客厅的灯全开着，

亮得刺眼。空气像是凝固的石膏。父亲秦建明坐在主位沙发，眉头拧得死紧，

面前的烟灰缸里戳着好几根烟屁股。母亲周雅琴坐在他旁边，双手紧紧绞在一起，

指甲掐得发白，她没看我。秦浩则像个巡视领地的豹子，抱着手臂靠在酒柜边，

眼神在我身上刮来刮去，毫不掩饰他的不耐烦。我找了个角落的单人沙发坐下，

没骨头似的陷进去。“什么事？”我问，声音有点哑，大概是饿了。周雅琴猛地吸了一口气，

像是要说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又硬生生憋住，求助似的看向秦建明。秦建明重重咳了一声，

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份文件。雪白的纸张被他捏得有点皱。他没递给我，

只是把它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推过来一点。“你自己看吧。”他说，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铅。

文件封面上印着本市一家权威鉴定机构的Logo。

下面一行加粗的黑体字：“DNA亲权关系鉴定报告书”。我的心跳没加速，手指也没抖，

甚至有点饿得发慌。我伸手拿过报告，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结论栏写得清清楚楚：“排除秦建明、周雅琴是秦晚的生物学父母。”哦。原来不是。

我把报告轻轻放回茶几光滑的玻璃面上，推了回去。“看完了。”我说。死寂。

连秦浩靠着酒柜的轻微摩擦声都停了。周雅琴猛地抬起头，眼圈瞬间红了，

声音尖利又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我看着她保养得宜、此刻却因震惊和愤怒有些扭曲的脸，很认真地想了想。“有。

”我点头。他们仨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脸上，带着一种“终于要爆发了吗”的紧张。

“厨房锅里还有面，”我指了指楼上，“坨了就不好吃了。我先上去吃面？

”周雅琴倒抽一口冷气，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身体晃了一下，捂住胸口。

秦建明的脸彻底黑了。秦浩直接站直了身体，几步冲到我面前，居高临下，

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秦晚！你他妈装什么傻！”他吼得很大声，

唾沫星子差点溅到我脸上，“你看清楚！你不是我们秦家的种！你是个冒牌货！野种！

”“哦。”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绕过他，径直往楼梯走。“你给我站住！

”秦浩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很大，捏得我骨头生疼，“你他妈什么态度？！

”我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他抓着我胳膊的手，又抬眼看他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放手，

”我说，声音不大，但很平，“我饿了。”大概是我的平静太诡异，秦浩像是被烫了一下，

猛地松开了手，眼神里除了愤怒，多了点惊疑不定。我没再理他们，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身后传来周雅琴压抑的、崩溃的哭声，还有秦建明压抑着怒火的低吼：“让她走！让她走！

”回到自己房间，反锁门。锅里那碗面果然坨成了一团。我拿筷子搅了搅，

勉强挑起来塞进嘴里。味道真不怎么样。手机又震了一下。是秦浩发来的，

只有一句话：“你的东西，明天之内收拾干净滚蛋！真千金后天就到家！

”我咽下嘴里那口面，回了一个字：“哦。”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金灿灿的。我没什么东西要收拾。

那些昂贵的包包、首饰、限量版衣服鞋子，都是秦家的钱买的。我拉开衣帽间，

只拿了自己大学时用家教费买的两件普通T恤，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还有几件纯棉内衣。

塞进一个旧的帆布双肩包里。书桌上有个相框，里面是去年“全家”去海边度假的合影。

照片里，秦建明和周雅琴坐在前面，笑容温和至少对着镜头时是，

秦浩一脸酷拽地站在他们身后，而我，站在最边上，笑得有点拘谨，像个误入镜头的陌生人。

我拿起相框，打开玻璃，把里面那张塑封的照片抽出来，随手丢进了桌角的碎纸机。

嗡嗡几声，照片变成了一堆细长的纸条。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二十年的、豪华却没什么温度的房间，我背上那个轻飘飘的双肩包，

拉开门走了出去。楼下客厅没人。大概是不想看见我这个“污点”吧。

我换了玄关鞋柜里最普通的一双运动鞋，推开沉重的雕花铜门。阳光有点刺眼。我没回头。

银行卡里还有几千块，是我大学四年做兼职攒下的，一直没动。秦家给的生活费、零花钱，

每一笔我都单独存在一张卡里，那张卡连同密码，早上被我放在了秦建明的书房桌上。

我用手机地图查了查，找到了一个离市中心不太远，租金便宜的城中村。叫“幸福里”。

名字挺讽刺。转了两趟公交，又走了十几分钟，才找到地方。巷子窄得只能过一辆三轮车，

两边是密密麻麻的自建楼，墙皮斑驳，挂着乱七八糟的电线和晾晒的衣服。

空气里有饭菜味、垃圾味，还有潮湿的霉味混合在一起。中介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叼着烟，

说话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就这间，顶楼，六楼，没电梯。

”他哗啦一下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便宜，押一付一，一个月八百，水电网另算。

看中了就签合同，钥匙给你。”房间很小，大概十平米出头。一张硬板床，

一个掉了漆的木头桌子，一把椅子。墙壁灰扑扑的，墙角还有点渗水的痕迹。

唯一的窗户对着另一栋楼的墙壁，距离近得能看清对面窗户上糊着的旧报纸。

厕所是外面公用的，一层楼一个。“行。”我说。签了简陋的合同，付了钱。

中介把一把铜钥匙丢给我，转身就走。我把背包扔在硬板床上，灰尘扬了起来。

走到小窗边往外看，只能看到对面墙上褪色的“办证”小广告。楼下传来小孩尖锐的哭闹声，

还有大人用方言骂街的声音。我深深吸了一口这混杂着各种生活气息的空气。挺好。

比秦家别墅里那股子永远挥之不去的昂贵香薰和冰冷空气强。我在网上投了几份简历。

要求不高，工作时间灵活点就行。很快就接到一个电话。“秦晚是吧？看你是A大毕业的？

怎么跑我们这小公司应聘前台了？”电话那头的人事语气有点狐疑。“嗯，需要工作。

”我实话实说。“哦…行吧，明天早上九点，带身份证复印件过来面试，地址发你了。

”对方似乎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多问。

第二天我准时到了那家位于写字楼角落的小贸易公司。面试过程很简单，

人事大姐问了几句基本情况，看了看我的毕业证复印件幸好从秦家带出来了，就点头了。

“试用期一个月，工资三千五，转正四千，交五险。

主要就是接电话、收发快递、登记访客、订订下午茶什么的。能行吗？”“能。”我说。

“行，那你明天就来上班吧。对了，公司要求穿正装，有吗？”“有。

”我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件旧T恤和牛仔裤。“明天记得穿啊。”人事大姐又叮嘱了一句。

下了班，我在路边摊买了一套最便宜的黑色西装套裙，花了两百块。

又去超市买了打折的方便面、面包、榨菜和一提最便宜的瓶装水。

回到“幸福里”六楼的小房间，换上那套硬邦邦、不太合身的西装套裙，

对着巴掌大的小镜子照了照。镜子里的人脸色有点苍白，头发随意地扎着，黑眼圈有点重。

但眼神是平静的，甚至有点…松快。我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新工作很琐碎。

接不完的电话，处理不完的快递，给老板和经理们端茶倒水，

订外卖还要记住每个人的口味忌口。

公司里几个年轻女同事对我这个“A大毕业的前台”有点好奇，偶尔试探几句。“小秦，

你条件这么好，怎么来做前台呀？”“离家近。”我回答。“你住附近？幸福里那边？

”一个同事语气有点微妙。“嗯。”“哦…那边…是挺方便的哈。”对方干笑两声，

不再问了。眼神里多了点“原来如此”的了然。我不在意。工资虽然低，但养活我自己够了。

晚上回去煮碗面，或者啃个面包，看看手机里下载的小说，日子简单得近乎单调。

秦家的人像消失了一样。我的手机除了10086和快递短信，再没响起过。直到一个月后。

那天是周六，我窝在小房间里看小说。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以为是骚扰电话，直接挂断。过了几秒，又响了。还是同一个号。我接起来：“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个极力压制着某种情绪，显得有些僵硬的女声：“秦晚？

是我。”是周雅琴。我有点意外。“有事？”“你…现在在哪儿？”她问，

语气里带着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别扭。“在家。”“哪个家？地址给我。

”她用的是命令的口吻，但底气明显不足。我报出了“幸福里”的地址和楼号门牌。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只能听到压抑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

她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我和你爸，还有秦浩…现在过去。”“哦。”我挂了电话。

他们来干什么？我懒得猜。继续看我的小说。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

楼下传来汽车喇叭不耐烦的鸣笛声，还有隐约的争执声。城中村的路太窄，

他们的车大概进不来。我慢吞吞地套上外套，下楼。巷子口果然堵住了。

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斜着停在狭窄的入口，后面堵了好几辆电动车和三轮车，

车主们正围着车骂骂咧咧。穿着制服的司机一脸焦急无奈。

秦建明、周雅琴和秦浩已经下了车，站在车边。三个人穿着考究，

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像误入贫民窟的展览品。周雅琴用手帕捂着鼻子，

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秦建明脸色铁青。秦浩则是一脸暴躁，

对着堵路的电动车车主吼：“挪开！知道这车多少钱吗？刮了你赔得起吗？！”我走过去。

他们看到我，表情都僵了一下。周雅琴上下打量着我，眼神复杂，

震惊、嫌弃、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我身上是洗得发白的旧外套和牛仔裤，

脚上是几十块的帆布鞋。“你…你就住这种地方？”周雅琴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尖利。

“嗯。”我点头，“有事快说，挡着路了。”秦建明咳了一声，努力维持着威严：“秦晚，

跟我们回去一趟。”“为什么？”“妙妙…秦妙她今天到家。”周雅琴抢着说，

提到那个名字时，语气不自觉地放软放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重，“家里…需要你在场。

”秦妙。那个真正的秦家千金。我明白了。需要我这个“假货”在场，

大概是为了让真千金看看，鸠占鹊巢的人得到了什么下场？

或者是为了某种形式上的“交接”？彰显他们的公正？挺无聊的。“哦，”我反应平淡，

“恭喜。不过我不去了，跟我没关系。”“秦晚！”秦浩一步跨到我面前，眼神凶狠，

“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让你回去是给你面子！你算什么东西？

真以为离了秦家你还能是什么大小姐？看看你这副穷酸样！”周围看热闹的人更多了。

我抬眼看他，眼神没什么波澜：“说完了？说完麻烦你们把车挪开，别人还要走路。

”秦浩被我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拳头都攥紧了。秦建明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沉着脸对我低吼：“秦晚！家里养了你二十年！这点要求你都不答应？妙妙刚回来，

你难道一点愧疚都没有吗？”愧疚？我为什么要愧疚？被抱错又不是我的选择。“没空。

”我绕过他们，对那个被堵得最狠的三轮车大爷说，“叔，您往这边挤挤，能过去。

”大爷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费力地挪动他的三轮车。周雅琴看着我的背影，声音带着哭腔，

又急又气：“晚晚！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冷血！无情无义！”我没回头，

径直穿过看热闹的人群，走回我那栋楼黑黢黢的楼道口。身后传来秦浩愤怒的咆哮，

秦建明压抑的训斥，还有周雅琴委屈的啜泣，以及司机焦头烂额的劝解声，

和周围居民不满的抱怨声。挺吵的。我上楼，关上我小屋的门，把所有的嘈杂隔绝在外。

世界清净了。秦妙回归的盛大场面，我没兴趣想象。日子照旧。上班，下班，吃泡面。

大概又过了一周多，我下班回到“幸福里”楼下的小超市买水。

老板娘是个胖胖的热心肠大姐，一边给我结账一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小秦，

前两天来找你那几个人，开豪车的，是你啥人啊？看着可有钱了！”“不认识。

”我递过去五块钱。“啧啧，那架势，一看就是大户人家！”老板娘把找零给我，意犹未尽，

“后来好像又来了个姑娘，更不得了！坐着一辆红色的跑车，那叫一个漂亮！

跟电影明星似的！也是找你的？”红色的跑车？漂亮姑娘？秦妙？“哦，可能找错门了。

”我拿起水，转身就走。“哎！那姑娘看着脾气可不大好，

凶巴巴地问我们这破地方怎么停车呢…”老板娘的声音被关在了超市门后。脾气不好？

看来这位真千金，不是小白花。又过了几天，我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陌生号码：“秦晚是吧？我是秦妙。明天下午三点，半岛咖啡厅，二楼靠窗位。

有事找你。别迟到。”命令式的口吻，和周雅琴如出一辙，甚至更理所当然。我没回。

把号码拉黑了。第二天下午三点，我正在公司前台整理一堆刚到的发票。手机又响了，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她换了个号打过来，锲而不舍。我接起。“秦晚！你什么意思？

敢拉黑我？还敢放我鸽子？！”秦妙的声音又尖又利，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她的怒火，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在上班。”我实话实说。“上班？上什么破班！

立刻给我过来！”她颐指气使。“没空。”我直接挂了电话，顺便把这个新号码也拉黑。

世界再次清净。我以为她消停了。结果下班刚走出写字楼，

就看到那辆扎眼的红色法拉利跑车嚣张地横在公司门口的非机动车道上。

秦妙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戴着墨镜，抱着手臂靠在车门上。她确实很漂亮，五官明艳张扬，

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劲儿。路过的同事纷纷侧目，小声议论。看到我出来，她一把摘掉墨镜，

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冲到我面前。“秦晚！你架子够大的啊！请都请不动？！”她声音很大，

引得更多人看过来。“有事？”我问，脚步没停，想绕过她。她猛地伸手拦住我，

涂着精致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我脸上：“当然有事！你给我听好了！秦家的一切，

现在都是我的！你霸占了二十年，该还回来了！”“哦。”我点头，“还了。

”我指了指自己身上廉价的衣服，“都还了。”“你！”秦妙被我噎住，脸涨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