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暗涌电影解说由网络作家“政尔亦然”所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靖渊政尔亦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第一章故园风雪归人北方的冬寒风如卷着碎雪抽打在沈府朱红的大门门前两座石狮子覆着薄薄一层白鬃毛上的积雪簌簌滑门楣上那块“镇北将军府”的匾漆皮虽已斑驳旧却依旧透着不容错辩的威一如府中那位如今手握重兵的主顾清和站在府门雪花落在他略显单薄的棉袍很快便融成了细小的水他拢了拢领望着这扇熟悉又陌生的大喉结微微滚五年前离开他还是顾家备受宠爱的少时...
主角:沈靖渊,政尔亦然 更新:2025-09-24 07:47:55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第一章故园风雪归人北方的冬日,寒风如刀,卷着碎雪抽打在沈府朱红的大门上。
门前两座石狮子覆着薄薄一层白雪,鬃毛上的积雪簌簌滑落,
门楣上那块“镇北将军府”的匾额,漆皮虽已斑驳旧损,却依旧透着不容错辩的威严,
一如府中那位如今手握重兵的主人。顾清和站在府门前,雪花落在他略显单薄的棉袍上,
很快便融成了细小的水珠。他拢了拢领口,望着这扇熟悉又陌生的大门,喉结微微滚动。
五年前离开时,他还是顾家备受宠爱的少爷,时常与沈府的小少爷沈靖渊并肩站在这里,
笑着比谁骑射更快、谁背书更熟;可五年后归来,顾家早已因一场意外家道中落,父母离世,
家产散尽,他成了孑然一身的落魄书生,而沈靖渊,
已是掌控北方数省兵权、人人敬畏的少帅。门内传来脚步声,老管家李伯推开侧门,
看到站在雪地里的顾清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恢复了惯有的恭敬,
只是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疏离:“顾先生,少帅吩咐过,您来了便直接带您去书房。
”“有劳李伯。”顾清和微微颔首,声音带着些许被寒风冻过的沙哑。
他跟着李伯穿过层层回廊,脚下的青石板路被扫过积雪,却依旧湿滑。
廊下挂着的红灯笼在风雪中轻轻摇晃,映着两侧光秃秃的枝桠,透着几分萧瑟。
顾清和不敢抬头,只盯着身前李伯的脚步,那些年少时与沈靖渊在这里追逐打闹的记忆,
像针一样扎在心上——那时的沈靖渊还不是冷面少帅,会笑着抢他的点心,
会在他摔跤时伸手将他拉起,会凑在他耳边说“清和,以后我护着你”。可如今,
连老管家的态度都变了,他与沈靖渊之间,早已隔着万水千山。深吸一口气,
顾清和将那些翻涌的情绪压下去,跟着李伯踏入了书房。温暖的气息瞬间包裹了他,
驱散了身上的寒气。壁炉里的木柴噼啪燃烧,火光映得房间里一片暖意,
墙边立着的西洋钟滴答作响,节奏沉稳,却让这寂静的空间更显压抑。沈靖渊就站在窗前,
背对着门口。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深绿色戎装,肩章上的银星闪着冷冽的光,
腰间佩着的军刀鞘上,流苏静静垂落。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那张脸比五年前更加棱角分明,下颌线紧绷,鼻梁高挺,唯有那双眼睛,
依旧像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看不出半分情绪。“清和。”他开口,声音低沉,
没有什么起伏,听不出是喜是怒。顾清和的心猛地一缩,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手,微微躬身,
将到了嘴边的“靖渊”咽了回去,换上了生疏的称呼:“少帅。”空气瞬间凝固了。
西洋钟的滴答声、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在此刻格外清晰。顾清和垂着头,
能感觉到沈靖渊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带着审视,带着探究,
或许还有他不敢深究的复杂情绪,让他浑身不自在。良久,沈靖渊才终于打破了沉默。
他迈开长腿,走到宽大的书案后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
声音依旧平淡:“家父与你父亲曾是生死之交,两家也算世交。”他顿了顿,
目光落在顾清和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的旧棉袍上,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
却很快被掩饰下去,“既然顾家遭遇变故,你如今走投无路来找我,我自当伸以援手。
府中正好缺个整理文书的先生,平日里处理些卷宗、抄录些公文,活儿不重,你可愿意?
”顾清和的指甲猛地掐进掌心,传来一阵刺痛。他来沈府,本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想向这位昔日好友借些盘缠,南下投奔远亲,寻一条生路。他从未想过要留在沈府,
更没想过要接受这样“施舍”般的帮助——做个文书,日日看着沈靖渊高高在上的模样,
忍受府中人的目光,这比让他沿街乞讨更难受。可当他抬起头,
对上沈靖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时,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从那双眼睛里,
似乎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持,还有几分他读不懂的担忧。鬼使神差地,他点了点头,
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多谢少帅。”沈靖渊闻言,微微颔首,随即低下头,拿起桌上的公文,
不再看他,语气带着几分疏离的冷淡:“下去吧,李伯会安排你的住处。往后在府中,
各司其职即可。”顾清和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这句话是在提醒他,两人如今身份有别,
不必再提昔日情谊。他不再多言,转身默默离开了书房。房门轻轻关上的瞬间,
沈靖渊握着钢笔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他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方才还冰冷无波的眼底,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自责,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他怎么会看不出顾清和的窘迫与不甘?
那日听闻顾家出事,顾清和四处碰壁、走投无路的消息传来时,他几乎立刻就要派人去寻,
却又硬生生忍住。他怕自己太过急切,会让顾清和觉得难堪;怕自己用权势强留,
会让他误以为是施舍。思来想去,唯有“文书”这个职位,既能让他名正言顺地留在府中,
不必风餐露宿,又能让他保留几分体面。可方才顾清和低头躬身,叫他“少帅”的那一刻,
沈靖渊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那个曾经笑着叫他“靖渊”、敢抢他马鞭、敢跟他拌嘴的少年,终究是被这五年的变故,
磨去了所有棱角,也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站起身,走到窗前,
望着顾清和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雪花落在他单薄的肩上,显得格外孤寂。
沈靖渊缓缓握紧了拳头,眼底闪过一丝坚定——不管怎样,这一次,
他不会再让顾清和独自承受风雨。只是这份心思,他暂时还不能让顾清和知道,
只能用这样笨拙的方式,将人留在自己身边,护他周全。
第二章旧忆新疑顾清和的住处被安排在将军府最偏静的西院,院角栽着几株老梅,
此刻枝头光秃秃的,唯有寒风卷着碎雪,在青砖地上扫出簌簌声响。
这里与沈靖渊居住的主院隔着整整两个花园,中间还隔着一道月亮门,平日里鲜少有人往来。
顾清和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看着屋内简单的陈设——一张床、一张桌、两把椅,
再无多余物件,心里清楚这是主仆有别的规矩,却还是莫名泛起一阵失落。
他将随身的小包袱放在桌上,从里面取出一件叠得整齐的旧长衫,
指尖抚过布料上磨出的毛边,恍惚间又想起五年前的日子。
那时他和沈靖渊都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在同一个私塾先生门下读书,沈靖渊长他两岁,
性子沉默寡言,总爱独自坐在窗边看书,他却偏偏喜欢缠着这个“冷面师兄”,
一会儿递块点心,一会儿问个问题,吵得沈靖渊没法静心。深夜,顾清和躺在床上,
辗转难眠。窗外的风雪声越来越大,五年前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记得十六岁那年的夏天,两人在沈府的花园里下棋,他输得一塌糊涂,
耍赖般揪着沈靖渊的衣袖问:“靖渊哥,要是有一天我家道中落,无处可去了,
你会收留我吗?”当时沈靖渊只是放下棋子,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会”,
也没说“不会”。顾清和以为他是不愿,还闹了好几天别扭。可第二天一早,
他在自己的书匣里发现了一枚精致的铜钥匙,钥匙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上面是沈靖渊遒劲的字迹:“沈府西院厢房钥匙,永远为你留着。”那枚钥匙,
他一直贴身带着,哪怕后来顾家出事,他颠沛流离,也从未弄丢。此刻,
顾清和从衣襟里摸出那枚钥匙,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像是能感受到当年的温度。
他披起外衣,轻轻推开房门,走到院中。月光透过云层,在地上洒下一片朦胧的白,
寒风刮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冷。“为何深夜在此?”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打破了院中寂静。顾清和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只见沈靖渊披着一件黑色大氅,
站在西院的月门下,肩头落着薄薄一层细雪,眉眼在月光下显得愈发冷硬,
看样子像是刚从外面处理公务回来。“少帅。”顾清和匆忙低下头,躬身行礼,
声音带着几分未消的睡意,“我……睡不着,出来走走,打扰到少帅了。”沈靖渊迈步走近,
靴底踩在积雪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的目光落在顾清和手中下意识握紧的钥匙上,
瞳孔微微一缩,眼神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却很快恢复平静:“还留着?
”顾清和握着钥匙的手紧了紧,抬起头,勉强牵起嘴角笑了笑:“没想到少帅还记得。
”他原以为,沈靖渊早已忘了当年的事,忘了这枚钥匙,忘了那句“永远为你留着”。
“沈某记性不差。”沈靖渊的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情绪,可下一句话,却像一根针,
狠狠扎在顾清和心上,“尤其是对于言而无信、不辞而别之人。”顾清和猛地抬头,
眼中满是震惊与委屈,嘴唇动了动,想要解释:“当年我……”“不必解释。
”沈靖渊却打断了他,语气骤然冷了几分,仿佛不愿再提及过往,“往事已矣,多说无益。
明日一早,尽早到书房整理文件,近日有重要军务,不得延误。”说完,他不再看顾清和,
转身便走。黑色的大氅在风雪中摆动,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留恋。顾清和站在原地,
寒风卷着雪沫打在他脸上,心里又酸又涩。他当年不辞而别,并非自愿,而是顾家突遭横祸,
父亲被人陷害入狱,母亲急火攻心一病不起,他为了凑钱救父,不得不连夜离开,
甚至来不及和沈靖渊告别。这些年,他一直在为父亲洗刷冤屈,可如今看来,
沈靖渊显然还在介意当年的事,甚至觉得他是故意“言而无信”,对他早已没了半分旧情。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自嘲地笑了笑,原来这枚钥匙,早已成了无用的摆设。而另一边,
沈靖渊走出西院,却在拐角处停下了脚步,缓缓放缓了步伐。他转过身,
望着西院那扇紧闭的院门,眼底的冷硬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痛楚。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陈旧的黑色皮夹,轻轻翻开,里面赫然夹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上,
两个少年并肩站在海棠树下,个子高些的少年穿着青色长衫,眉眼冷峻,
却微微侧头看着身边的人;个子矮些的少年穿着白色短褂,笑得眉眼弯弯,
手里还拿着半串糖葫芦,亲昵地靠在对方肩上。那是顾清和十七岁生日时,
两人一起去照相馆拍的。沈靖渊轻轻用指腹摩挲着照片上顾清和灿烂的笑脸,指尖微微颤抖。
他怎么会忘了?怎么会不记得当年的钥匙,不记得那句承诺?他只是恨,
恨顾清和当年不告而别,让他疯了一样找了整整三个月,却连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更怕,
怕当年的变故背后另有隐情,自己没能护住顾清和,如今只能用这样“冷漠”的方式,
将人留在身边,慢慢查清真相,护他周全。寒风卷着雪花落在照片上,
沈靖渊小心翼翼地将皮夹收回怀中,紧紧攥着,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些逝去的时光,
抓住那个曾经毫无顾忌依赖他的少年。他知道,顾清和心里定有委屈,可有些话,
现在还不能说,有些事,还需要时间去验证。他只能暂时将这份牵挂藏在心底,
等着合适的时机,再向他解释一切。第三章 误会重重顾清和在将军府的日子,
过得规律而沉闷。他住的西院偏僻安静,每日的生活几乎被“整理文书”这一件事填满。
沈靖渊书房里的卷宗积压了不少,军务、民政、往来信函堆得像小山,顾清和却耐得住性子,
按年份、类别一一分拣,用细麻绳捆扎整齐,再在封皮上用小楷标注核心内容。不过半月,
原本杂乱的书架便变得井然有序,连沈靖渊要调取旧档,都能在他的指引下瞬间找到。
他做得尽心,却也渐渐察觉到沈靖渊的刻意疏远。往日里,两人即便隔着身份,
总还有些不经意的交集,可如今,除非是交接文件,沈靖渊几乎不与他单独相处。递公文时,
对方只匆匆扫几眼便签字,从不多问一句;偶遇在回廊,沈靖渊要么颔首示意便快步走过,
要么干脆转身进了旁侧的屋子,仿佛与他多说一句话都是累赘。这份疏离,
在那位林姓女士频繁到访后,更显刺眼。女人名叫林曼君,是省城林议长的千金。
她总在午后带着淡淡的香水味走进书房,穿着掐腰的西洋长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蕾丝,
手里拎着小巧的漆皮手袋,浑身上下透着顾清和从未沾染过的摩登气息。她说话时声音轻柔,
带着江南女子的温婉,与沈靖渊交谈时,时而低头浅笑,时而侧耳倾听,
偶尔还会自然地替沈靖渊拂去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姿态亲昵得仿佛早已是将军府的女主人。
有一次,顾清和抱着刚整理好的卷宗路过书房,门虚掩着,
他隐约听见林曼君笑着说:“靖渊,下周的慈善晚宴,我父亲让我邀你一同去,
就当是……替长辈们相看相看。”沈靖渊没有立刻回答,只听见纸张翻动的轻响,
片刻后才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届时看军务安排。”顾清和脚步一顿,心口像被什么堵住,
闷得发慌。他悄悄退开,抱着卷宗回了自己的小隔间,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颤——原来,
他们之间早已到了“长辈相看”的地步。这份猜测,在老管家一次无意的闲谈中,
彻底化作了扎心的事实。那天顾清和帮着清点府中过冬的物资,
老管家望着不远处与沈靖渊并肩站在廊下的林曼君,
叹了口气道:“林小姐真是难得的好姑娘,家世、样貌、才情,哪一样都配得上少帅,
妥妥的门当户对。”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说起来,老爷夫人在世时,
最挂心的就是少帅的婚事,要是能看到少帅如今有这样的良缘,怕是也能闭眼了。
”顾清和握着账本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原来如此,他终于懂了沈靖渊为何避他如蛇蝎。
对方已有了门当户对的佳偶,正忙着经营这段能巩固权势的姻缘,
自然不愿再与他这个落魄的旧友牵扯,免得落人话柄,坏了与林家的好事。毕竟,如今的他,
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能与沈靖渊平起平坐的顾家少爷了。他开始更沉默地做事,
将所有情绪都藏在低头写字的身影里,却不知自己这份“避嫌”,在沈靖渊眼中,
成了另一种“心意”。府中上月新来了位女书记员,名叫苏婉儿,性子活泼,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笑起来时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因着工作往来,
她常要向顾清和请教文书整理的细节,顾清和性子温和,素来有问必答,
偶尔还会帮她修改写错的公文格式。苏婉儿对这位温文尔雅、眉目清秀的先生颇有好感,
时常会带些自己做的绿豆糕,或是找借口拿着卷宗去他的小隔间,叽叽喳喳说些府里的趣事,
眼神里的倾慕几乎藏不住。这些场景,恰好被沈靖渊撞见了好几次。一次是在回廊下,
苏婉儿踮着脚,将一本卷宗递到顾清和手中,两人靠得极近,苏婉儿笑起来时,
发梢几乎扫到顾清和的肩头;另一次是在膳厅,苏婉儿主动坐到顾清和身边,
为他添了一碗热汤,轻声问他“先生今日胃口可好”,语气亲昵得像是多年的好友。
沈靖渊每次看到这一幕,心里便像堵了一团火,说不清是烦躁还是别的什么。他总觉得,
顾清和对苏婉儿的亲近并未拒绝,甚至隐隐带着几分纵容——或许,在顾清和心里,
早已放下了过去,想要寻一个合适的女子,安稳过日子了。这个念头一出,
他的心莫名地沉了下去。终于,在一个只有两人的晚膳桌上,
沈靖渊状似无意地提起:“清和,你今年二十五了吧?”他放下筷子,目光落在顾清和脸上,
语气尽量显得随意,“到了该成家的年纪,府里的苏姑娘……看着倒是个不错的姑娘。
”见顾清和抬头看他,他又补充了一句,“若是有心仪之人,不必拘束,
我在府中还有些分量,可为你做主。”顾清和握着筷子的手猛地一顿,
碗里的汤水漾起细小的涟漪。他抬眼看向沈靖渊,对方的表情依旧平静,
可那语气里的“体贴”,却像一根细针,狠狠扎在他心上。原来,在沈靖渊眼里,
他早已到了需要靠“做主”才能成家的地步,甚至还想将他推给别人。顾清和垂下眼帘,
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多谢少帅关心,清和……现今无意婚嫁。
”沈靖渊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杯中酒液晃了晃,溅出几滴在桌案上。他沉默了片刻,
看着顾清和低头吃饭的模样,不知为何,竟觉得对方的拒绝像是在赌气。最终,
他只是“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凝滞。次日一早,
沈靖渊便接到了紧急剿匪的命令,带着部队匆匆离府。顾清和站在府门口相送,
看着他翻身上马,黑色的披风在寒风中扬起,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
回到书房整理沈靖渊来不及处理的文件时,他无意间在书桌的抽屉角落,
发现了一封未封口的信。信封上“林曼君小姐亲启”几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他眼前,
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信笺边缘露出的字迹,“家父所提婚事,容我再斟酌几日,待剿匪事了,
再与你细谈”几个字,清晰地映入眼帘。顾清和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他猛地将信塞回抽屉,仿佛那薄薄的信纸带着烫人的温度。原来,他们的婚事早已提上日程,
沈靖渊的“斟酌”,不过是在等合适的时机,而他的回避,
不过是为了给林家一个“清白”的交代。自己这些日子的挣扎与失落,在对方眼里,
或许只是无关紧要的闹剧。当晚,顾清和遣退了下人,从厨房讨了一壶烈酒,
独自坐在西院的老梅树下。月光清冷,洒在他身上,带着几分萧瑟。他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口翻涌的疼痛与委屈。不知喝了多久,他眼前开始发晕,
身体软软地靠在树干上,意识渐渐模糊。就在这时,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沈靖渊剿匪任务提前完成,连夜赶回了府中,刚进西院,便看到了醉倒在树下的顾清和。
他眉头瞬间拧紧,快步上前,弯腰将人扶起。顾清和浑身酒气,脸颊通红,
头无力地靠在他肩头,像个无助的孩子。沈靖渊将他扶回房间,轻轻放在榻上,刚要起身,
却被顾清和无意识地抓住了衣袖。他低头,对上顾清和醉眼朦胧的目光,
那双平日里总是温和的眼睛,此刻盛满了委屈与酸涩,像盛满了星光的湖面,让他心头一紧。
“为何如此不自爱?”沈靖渊的语气带着几分责备,更多的却是不易察觉的心疼。
顾清和看着他,突然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靖渊哥……你要结婚了,
是吗?”沈靖渊一怔,瞳孔微微收缩。他看着顾清和眼中的水光,那句“不是”到了嘴边,
却不知为何,竟没能说出口,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真好……”顾清和的声音带着哽咽,
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滴在沈靖渊的手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他突然抬手,
轻轻抚上沈靖渊的脸,指尖颤抖,像是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真好……靖渊哥,
祝你幸福……”话音落下,他手一垂,彻底醉倒在榻上,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
沈靖渊僵在原地,顾清和指尖残留的温度,以及那句带着哭腔的“祝你幸福”,
像重锤般砸在他心上。他看着榻上之人苍白的脸颊,看着那未干的泪痕,
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心疼,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他从未想过,顾清和会如此在意他的婚事,更没想过,自己的沉默,会让他如此难过。良久,
沈靖渊才缓缓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为顾清和盖好被子,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他站在榻边,静静看了顾清和许久,直到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才轻轻抽出被攥住的衣袖,
悄然转身,带上了房门。廊下的风依旧寒冷,沈靖渊靠在门框上,
从怀中取出那封写给林曼君的信——其实信中除了提及婚事需延后,更重要的是拒绝的心意。
他从未想过要娶林曼君,与林家的往来,不过是为了稳定地方势力,安抚长辈的遗愿。
网友评论
小编推荐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