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布偶

1 雨夜玩偶案“又下雨了啊。”张怀南手中握着半截烟，抬眼看着窗外的雨。

“这也许只是一场普通的雨吧。”我走到张怀南身旁，将手中的矿泉水递给他，出声道。

窗外狂风作响，雨势也随之变大，一声闷雷炸开，我伸手拍了拍张怀南的肩膀。

“别想那么多了，有空在这赏雨不如多翻点卷宗。”张怀南朝我摆了摆手，我也不再劝他，

转身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盯着眼前的尸检报告，物证信息，各种资料一起撞进我的脑子，

太阳穴又疼了起来。“赵姐，又在研究雨天玩偶案？”小杨捧着泡面走了进来，

看了眼我桌上摆放着的资料，吸溜了一口他手中的面，含含糊糊的说着。“唉，

临海市好久没有出过如此恶性的案件了。这个凶手不仅相当变态，还极其狡猾，

都连续作了3起案件了，还是找不到关于凶手一死的线索，搞得一到下雨天就人心惶惶，

都怕变成下一个受害人。”“吃你的泡面吧，再不抓到凶手，咱们都要完蛋。

”小杨听后捧着泡面麻溜的就回到位子上，我低头看着桌上所摆放着的尸检报告。

受害人均是女性，且年龄都在20-30岁之间，三个死者均是因失血过多导致的死亡，

四肢同躯干分离后被对应的放入一米高的棕色泰迪熊玩偶内，头颅也在泰迪熊脑袋的棉花中。

我看着现场拍摄的泰迪熊照片，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市面上极其常见的泰迪熊玩偶，

如果想从泰迪熊上找线索，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铃铃铃...’一道电话铃声伴随着走廊上急促的脚步声砸进我的耳朵里，

我抬头看向门口循声而来的张怀南，同他对视的一瞬间，我便知他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嗯，好的，我们马上就到。”小杨挂掉电话，看了看张怀南随后看向我开口道。“张哥，

赵姐，第四个被害人出现了，在第六实验中学。”2 具玩偶我和张怀南拿上外套便往外走，

小杨拿着车钥匙也赶忙跟上。到了案发地后，现场已经被封锁了起来，由于今晚雨势较大，

并无几个围观群众。我扫了一眼周围这零星的几个人后，

目光直直锁定了拿着雨伞的年轻女人，这个案件闹出来的动静并不小，

凶手专挑年轻女性下手，何况雨势如此之大，这个女人竟然还有空看热闹。

我扯了扯前面正在同学校保安问话的张怀南，低声朝他说道。“那个女的看起来很可疑。

”张怀山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没想到那位撑着雨伞的女人正转身准备抬步离开。

我急忙跑过去抓住了她撑着雨伞的手，碰到她手臂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毛骨悚然起来，

她的手怎么那么冰，虽是深秋外加下雨导致气温有点低，

但眼前这个女人身着风衣不至于体感温度如此之低。“这位警官，有什么事吗？

”面前的女人看着我笑着问道，我压下眼中的情绪，熟练的从口袋中掏出纸笔，

同样回了她一个笑。“就问你几个问题而已，周围这几个人都是要问的，别害怕。

”“这样啊，那你问吧警官。”接下来的问话进行的异常顺利，

并且这个女人看不出一点说谎的痕迹，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的情况下，我即使有再多的怀疑，

也无法将人带回去。“谢谢你的配合，刘女士，雨这么大，还是赶快回去比较安全。

”“好的，赵警官，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看着刘月的离开，

死死的盯着她穿着高跟鞋的双脚。

从一开始她手臂的温度到她那双鞋面有明显擦除痕迹的高跟鞋，

我对他的怀疑并没有因为她天衣无缝的回答而减少半分。“你不是怀疑她吗，怎么就放走了？

”循声转身后看到张怀南一脸戏谑的样子，朝他翻了个白眼。“那你问到什么了，

死者身份确认了吗？”张怀南掏出怀里记录的本子递给我。“都在上面了，你自己看看。

”“王玲玲，22岁，第六实验中学新来的实习老师，平时都住在教师宿舍，今天值班。

”“保安还说，这个王玲玲是个挺内向的人，而且刚来没多久，

和学校的其他人都没有什么交集，平时和她交集最多的可能也就是带她的那个老教师，

但是那个老教师都是回家住，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保安就看到那个老教师回家了。

”“所以人际关系这一块也很难查到什么是吧，走，看看现场，说不定有什么新发现。

”我说完把手中的本子抛回给张怀南，便朝着教师值班室走去。刚靠近值班室，

便闻到一股极其浓烈的血腥味，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

但每次看到一个一米的泰迪熊立着还是不免有点犯怵。

痕迹科的同事正在把挂着泰迪熊的绳子从风扇上解开。“你说奇不奇怪，

每次这个凶手都能把现场处理的这么干净，明明鼻子都快被血腥味呛死了，

现场愣是看不到一滴血。”张怀南捂着鼻子，打量着周围，开始找线索。

我走向那只放着王玲玲身体的泰迪熊，依旧和前三起案件一模一样，

受害者的四肢躯干头颅被对应的放在泰迪熊的身体里。

转身便看到王玲玲办公桌上亮着屏幕的电脑，显示着还未完成的课件，桌上的课本摊开着，

密密麻麻的批注，右上角的便利贴还写着‘别紧张，放轻松’。

回过头看着慢慢从泰迪熊身体中拿出来的‘王玲玲’，一点一点拼凑完整，

但是她永远都没办法完成她的课件，站上讲台成为一个真正的教师了。

3 医者之罪随着第四个受害者的产生，整个临海市弥漫着惴惴不安之气，

局里已经是下了死命令，必须在半个月内侦破。“大家整理一下手头上的信息，

半小时后开个会，都动起来！”张怀南下完命令后，转头便对我说。

“你查一下你上次怀疑的那个女人，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我朝他点了点头，

迅速将手中查到的资料进行整合。在看到刘月的职业时不免一愣，没想到她居然是个医生。

脑海中想起了侧写师给的凶手描述。从凶手肢解尸体的手法来看，

他应该是一个高知且对人体无比熟悉的人，猜测里便有医生这个职业。“来，所有人，

开会了，小赵过来。”听到张怀南的呼喊声，我拿起刚整理好的材料走到白板前，

将所有受害者的资料及尸检报告写好。“第一名受害者，张燕花，28岁，

是临海市中医院消化科的一名护士，

于上个月也就是9月8号时下夜班后回出租屋的路上被杀害，

发现装着尸体泰迪熊的地方就在张燕花回出租屋必经的那条小巷内。

”“由于受害者居住的地方在老城区，那条路上并没有设置监控，

最后一个拍到受害者的监控是在拐进路口前的便利店，但是并没有拍到任何可疑人员。

”“第二名受害者，赵秀秀，25岁，是临海市青湾街道的一名职员，

于9月26号被同事发现死于街道旁放置消防器材的屋子内，

也是同上一个死者一样尸体被分尸放置于泰迪熊内。”“赵姐，

街道内那么多监控也是一个摄像头都没有拍到吗？”小杨这样问合情合理，

没拍到才是有问题。“那天是台风天，就是因为突然跳闸，

赵秀秀才跟同事说要出去看一下是什么问题，让同事先联系电工过来，

同事等了约莫一个小时左右，电工就到了，两个人去修理好跳闸的地方，

回到办公室才发现赵秀秀没回来，出门寻找才发现已经被害了。

”张怀南不断的翻阅着手里的材料，提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那也就是说，

赵秀秀从离开办公室到尸体被发现也可能就一个时时左右，

凶手是怎么在这么快的间间内处理好现场的呢？”“赵秀秀是死于室内，

而要致一人失血而亡的话出血量是相当大的，而要在短时间内快速的清理干净血液，

只能说明此人不是专门研究过，就是平时跟血液打交道的。”我翻着手中法医送来的报告，

看着照片上紧闭着双眼的女生，脸上由于失血过多，面部已经呈现出青灰色，

脖颈处的刀口不深，但却足够致命。“小赵？小赵，发什么呆啊，接着说。

”一道人声将我的思绪拉回，回过神来对上张怀南略带疑惑的神色，

我急忙清了清脑中的杂念，继续讲述。“第三名受害者，肖霞，26岁，

在友信建材人事部工作，于10月13号晚与同事于百达广场逛街看电影后两人分开，

隔天没请假也没去上班，同事上门询问才发现肖霞遇害，凶手作案手法同赵秀秀案一致。

”“第四名受害者，昨晚发现的王玲玲，22岁，第六实验中学新来的实习老师，

在10月28号死于学校的值班室内，是由保安巡逻时发现，那天确实是王玲玲值班日，

并没有出现调换的情况，所以凶手的目标就是王玲玲。

”当我在白板写下最后一名受害者的信息时，突然想到如果学校的保安按规定，

隔一个半小时就要巡查一遍，而学校内到处都是监控，

凶手如果想要做到避开所有监控及保安的巡查，那么他肯定是有预谋作案。

“不是突然兴起...预谋...”我喃喃自语到，抓起桌面上摆放着的物证资料，

我终于看到了我想找的东西。拿着物证照片，又翻开了刘月的资料，这一切都对上了，

但是这会不会仅仅是个巧合呢。虽然仍旧持怀疑态度，但我还是将心中猜想同张怀南说了。

“王玲玲包里有一张她一周前前往临海市第一医院的就诊单，

而这个刘月又是第一医院的医生，凶手想要在遍布监控及保安固定时间巡查的校园内，

潜入值班室并悄无声息的杀掉受害人，那她必然不是冲动作案，而是有预谋的。

”“况且就从肢解尸体的手法，及清理血迹的速度，凶手必然有着相当丰富的医学知识支撑，

才能如此快速的作案且不留痕迹。”“但是小赵，就单凭一张就诊单，

你就认定这个刘月有可疑的话会不会太武断了。”我将刘月的资料翻到亲属关系那栏，

指着母亲那一栏，上面赫然写着刘月的母亲正是在地下商城摆摊套娃娃的。

“这还只是巧合吗？” 张怀南看着我信誓旦旦的神色，又看了手上递过来的资料沉思。

“刘月仅仅一个弱女子，

怎么会有力气将尸体肢解成如此模样后还能有余力将尸块放入泰迪熊内并且还能清理现场呢。

”“但是除了她，我们现在还有怀疑对象吗？说不定她就是呢。”“也是，走吧，

先去找这个刘月问问情况吧。”到了医院门口，张怀南停好车后，同我一起走入门诊大楼。

“你好，请问刘月医生在哪？”“前面自助机器预约挂号。”我看着前面头也不抬的小护士，

无奈之下掏出自己的警官证，拍了拍桌子。面前的小护士一脸不耐烦的抬起头，

刚要说什么的嘴巴在看到警官证的时候也是愣了一会才合上。

“现在我可以知道刘月在哪了吗？” “可以的可以的，

刘月医生现在在三楼骨科2号诊室坐诊，两位警官找刘医生有什么事呢？

” 我看了小护士一眼，便知今天来医院找刘月这件事隔天整个医院也就都知道了，

心下一转，看着小护士道。“当警察的难免有磕磕碰碰，这不就来找刘月医生看一下。

”我对着小护士露出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护士当下便收回探寻的眼神，

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离开导诊台，张怀南挑了挑眉，说到“都找上门了，

你还怕打草惊蛇啊？”“哎呀以防万一嘛，万一不是她，也不会影响到她名名声。

”走到刘月诊室门口，张怀南敲了敲门，坐在电脑后面的刘月，抬头看到我们的那个瞬间，

眼神明显愣了愣，但很快便又挂上一副温和的表情。“又见面了，赵警官，你是哪里受伤了？

”我对于刘月这副淡定的神情也是略感惊讶，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冤枉了她，

就在我愣神之际，张怀南便抢先一步开口道。

“刘医生知道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那几个事件吗？”我没想到张怀南一下就直接切入主题，

连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没想到他很自然的就走到刘月面前一副吊儿郎当的做派，看了看去，

这碰一下那也动一下。没想到刘月的表情毫无变化，只是淡淡的开口道“当然知道了，

上次下班还刚巧碰见两位警官在办案呢。”“刘医生，我有一个疑问你方便解答一下吗？

”“你请问。”“如果一个人在没有大型切割工具的情况下，如果用专业的工具肢解一个人，

需要多长的时间呢？你不用担心，我只是觉得专业的问题还是要专业的人来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