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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16小时》男女主角小轩木林是小说写手小轩木所精彩内容:雨声是这座城市永恒的背景尤其是在深林浩睁着看着天花板上被窗外路灯映出的、随着雨痕不断扭曲变幻的光又一次从那个相同的梦境里挣没有惊没有冷只是心脏的位置残留着一种奇怪的憋闷像被无形的东西重重压了一梦里那条没有尽头的走那个白得刺眼的女人背十八年几乎每隔几晚就会见一熟悉得如同呼区别在小时候醒来只会觉得茫但是随着年龄增每次梦醒后那种空洞的窒...
主角:小轩木,林浩 更新:2025-09-24 19:0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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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是这座城市永恒的背景音,尤其是在深夜。
林浩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被窗外路灯映出的、随着雨痕不断扭曲变幻的光影。又一次从那个相同的梦境里挣脱,没有惊叫,没有冷汗,只是心脏的位置残留着一种奇怪的憋闷感,像被无形的东西重重压了一下。
梦里那条没有尽头的走廊,那个白得刺眼的女人背影。十八年了,几乎每隔几晚就会见一次,熟悉得如同呼吸。区别在于,小时候醒来只会觉得茫然,但是随着年龄增长,每次梦醒后那种空洞的窒息感就愈发清晰强烈——尽管他依然无法理解那到底是什么情绪。
门把手无声转动,母亲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
“浩浩,又没睡好?”她的声音总是那么柔,感觉像是带着刻意放缓的节奏,像怕惊扰什么。她走近,带着一身淡淡的、洗也洗不掉的消毒水味,那是频繁出入市精神病院染上的气息。她的手背贴上林浩的额头,微凉。“没事的,只是梦。”
林浩嗯了一声,接过水杯。水温总是恰到好处,不冷不烫。母亲凝视着他,眼神里是几乎要溢出来的担忧和一种深藏的疲惫。这种眼神,林浩看了十八年。
父亲的身影出现在门外走廊的阴影里,没有进来,只是沉默地站着,目光沉甸甸地落在林浩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审视。林浩回望过去,父亲似乎微微顿了一下,随即挪开了视线,转身消失在阴影里。
“再睡会儿吧,天还没亮。”母亲替他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
林浩重新躺下,闭上眼,听着母亲轻手轻脚走出去,带上门。卧室里重归寂静,只剩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他天生无法感知恐惧。喜怒哀乐惧,唯独缺少了最后一项。小时候看到别的孩子被突然的巨响吓得大哭,被恐怖电影里的画面惊得尖叫,他只觉得困惑。那是什么感觉?他尝试去理解,但大脑里对应的区域仿佛是一片永恒的真空,一片死寂的黑暗。
父母带他访遍了名医,最后长期驻扎在了市精神病院,进行所谓的“感知整合治疗”。每周三次,雷打不动。电击、药物、心理诱导……各种方法试遍了,他依旧是他,一个无法感受恐惧的“病人”。王医生说他是罕见的杏仁体功能先天性缺失,理论上不存在恐惧反应,但又含糊地提及十八岁后大脑发育完全,或许会有“转机”。
“转机?”林浩在心里默默重复这个词。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什么转机,他习惯了这种缺失,甚至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只是父母似乎对此执着得近乎偏执,那种迫切,有时会让他感到一丝不易察觉的……违和。
今天是星期六。
灰色的轿车穿过被雨水洗刷得发亮的街道,驶入市精神病院空旷的停车场。冰冷的白色大楼像一座巨大的墓碑,矗立在铅灰色的天空下。
走廊长得没有尽头,墙壁是褪了色的苍白,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和某种难以名状的陈旧气味。偶尔有穿着条纹病服的人被护士搀扶着走过,眼神空洞,或者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呓语和尖笑。
治疗室里,王医生拿着记录板,照例进行着他的测试。细针轻刺手臂皮肤,观察反应。
“有感觉吗?”
“有触感。”林浩回答。
“什么触感?”
“尖锐。”
“害怕吗?”
“……不。”
强光手电照射瞳孔。
“眩目吗?”
“眩目。”
“心慌吗?”
“……不。”
背后突然用力击打铁盘,发出刺耳的巨响。
“听到吗?”
“听到。”
“吓了一跳吗?”
“……没有。”
王医生在记录板上划着,偶尔和站在一旁的父母交换一个眼神。父母的背微微佝偻着,脸上是那种林浩早已看惯的、混合着谦卑、焦虑和一丝期望的神情。
“很稳定的状态,”王医生对父母说,声音不高,但治疗室足够安静,“理论上,恐惧回路的缺失是不可逆的。但大脑在十八岁前后会经历最后一次重要发育,也许……会有些意想不到的变化。继续观察吧。”
父母连连点头,母亲甚至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
回家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有些微妙的不同。母亲的话比平时多了一些,问着一些日常琐事,语气却有点发飘。父亲则比往常更沉默,只是专注地开着车,但林浩能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偶尔瞥过来的目光,那目光比平时更深,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深度。
晚餐异常丰盛。母亲做了一桌子菜,全都是他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油亮诱人,清蒸鲈鱼鲜香扑鼻,甚至还有他偶尔提过一次想吃的、做法很麻烦的蟹粉狮子头。
父亲从橱柜深处拿出一瓶蒙尘的红酒,擦了擦,给他也倒了一个杯底。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父亲举起杯,脸上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肌肉却显得有些僵硬,“我们浩浩,正式满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了。”
母亲也笑着附和,眼角的纹路堆叠起来:“是啊,长大了,以后……一切都会好的。”她笑得很用力,声音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时不时地飘向墙上的挂钟,像是在等待什么。
一切都透着一股过分的周到和热情,像一层厚厚的、甜腻的糖浆,糊在正常的空气里。林浩沉默地吃着饭,那种违和感再次浮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他低头,看见母亲放在桌下的手,正无意识地、反复地揉搓着围裙的一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窗外的雨又大了起来,密集的雨点敲打着玻璃,发出持续不断的沙沙声。
夜晚,林浩躺在黑暗中,雨声变得遥远而模糊。他很快沉入梦乡。
这一次的梦,截然不同。
没有走廊,没有背影。
只有一片吞噬一切的浓稠黑暗。冰冷,窒息。
然后,那个白得刺眼的女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黑暗中央,离他极近。她猛地转过身——
没有脸。
平滑的皮肤覆盖了本该是五官的位置,空白,诡异。
她无声地向他扑来,速度快得扭曲,带起一股冻入骨髓的阴风。一只惨白的手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指尖滴淌着暗红粘稠的液体,硬生生将一样东西塞进他手里。
冰冷,湿滑,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气。
一张纸条。
与此同时,一个尖锐、扭曲、完全不似人声的嘶鸣,像是直接从他颅骨内部炸开:
“快逃!他们不是你的父母!!”
林浩猛地惊醒,从床上直挺挺地坐起!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速度快得惊人,带来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强烈的生理性震颤。不是因为恐惧——他依然不知道那是什么——而是某种更原始、更剧烈的生存本能在疯狂预警。
卧室里死寂一片,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
窗外,雨还在下,微弱的光线勉强勾勒出房间的轮廓。
他的右手紧紧攥着,指缝间传来冰冷、湿黏的触感。
他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摊开手心。
一张纸条静静躺在那里。
被某种暗红色的液体浸透,边缘软烂,触感恶心。和梦里那个女人塞给他的一模一样。
楼下的老式挂钟,沉重地敲了一下。
凌晨一点。
万籁俱寂。只有雨水敲打世界的单调声响。
但紧接着,另一种声音,微弱却极具穿透力,钻入了他的耳朵。
嘶啦——嘶啦——
是从楼下传来的。
缓慢,有力,规律得令人头皮发麻。
是金属在磨刀石上摩擦的声音。
磨刀?
在这凌晨一点,下着大雨的寂静里?
林浩屏住呼吸,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减缓了流动。他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像幽灵一样滑到门边,将房门推开一条极细的缝隙。
楼下厨房的灯亮着。
昏黄的灯光下,两个他熟悉无比的身影背对着门口,站在料理台前。
父亲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手臂规律地运动着,那令人齿冷的磨擦声正是从他手下传出。
母亲站在一旁,低着头,似乎在看着什么。
他们的对话声压得极低,断断续续地飘上来,夹杂在磨刀声和雨声里,模糊却又清晰得恐怖。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十八岁……”是母亲的声音,却冰冷、急切,完全失去了平日所有的温柔。
父亲的声音更沉,像钝刀刮过骨头:“……老祖宗传下的……法子……错不了……时辰正好……”
“嘘……轻点……别吵醒他……”母亲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谨慎,“取了心……才能给你续命……”
取了心?
续命?
这几个字眼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林浩的听觉神经。与此同时,手心里那张血淋淋的纸条仿佛突然变得滚烫,灼烧着他的皮肤。
快逃!
他们不是你的父母!
吱嘎——
突然,一声轻微干涩的异响,毫无征兆地从他卧室的衣柜里传出来。
近在咫尺!
林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血液轰的一声冲上头顶又瞬间冷却。他猛地转过头,目光死死钉在那扇紧闭的衣柜门上。
吱嘎——又是一声。极其轻微,像是有人在里面极其小心地移动身体,却不慎碰到了木板。
紧接着,柜门内侧,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细微声响。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然后,一个压得极低、充满了无法形容的惊惶和颤抖的声音,从衣柜狭窄的缝隙里挤了出来,气若游丝,却清晰得如同惊雷,炸响在林浩的耳边:
“别……别信他们……”
“快…快跑……”
“我……我才是真正的林浩!”
就在这一刹那——
楼下那令人遍体生寒的磨刀声,戛然而止。
整个房子,陷入一种比死亡更深邃、更彻底的寂静。
只有窗外的雨,仍在不知疲倦地沙沙落下。
林浩僵在原地,目光在微微颤动的衣柜门和房门缝隙透来的楼下灯光之间疯狂切换,手心里的血纸条被攥得几乎要嵌进肉里。
心脏,以前所未有的力度,疯狂锤击着胸腔。
一下,又一下。
撞击着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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