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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兵为饵

喜欢猫猫的笔子草 著

言情小说连载

热门小说推《折兵为饵》是喜欢猫猫的笔子草创作的一部言情小讲述的是寇凛赫连野之间爱恨纠缠的故小说精彩部分:1冰凉的酒液顺着脸颊滑滴进衣激起一阵寒头顶的鎏金灯盏亮得晃四周的哄笑声尖锐刺寇凛的脚还踩在我的手背黑色的云纹锦靴碾着指一又一他弯下声音不但整个厅堂都听得一清二“怜脏舔干”我趴在地乌黑的发丝混着酒水黏在额一动不他显然没了耐脚尖用骨头碎裂的声音很几乎听不“听不懂话吗?”他嗤笑一抓起我的头迫使我抬起对上他...

主角:寇凛,赫连野   更新:2025-09-26 16:5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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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冰凉的酒液顺着脸颊滑落,滴进衣领,激起一阵寒意。头顶的鎏金灯盏亮得晃眼,

四周的哄笑声尖锐刺耳。寇凛的脚还踩在我的手背上,黑色的云纹锦靴碾着指骨,一下,

又一下。他弯下腰,声音不大,但整个厅堂都听得一清二楚。“怜奴,脏了,舔干净。

”我趴在地上,乌黑的发丝混着酒水黏在额前,一动不动。他显然没了耐心,脚尖用力,

骨头碎裂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听不懂话吗?”他嗤笑一声,抓起我的头发,

迫使我抬起头,对上他带笑的眼睛,“还是说,你想让大家看看,我这新得的玩物,

有多不听话?”我看着他,看着这张占据了我身份的脸。他眼里的得意和残忍,

看得我眼睛生疼。周围的宾客,那些曾经对我阿谀奉承的叔伯,如今都带着看好戏的神情,

指指点点。“寇世子好手段,这等绝色,竟调教得如此听话。”“何止是绝色,

我看神都第一美人也要逊色三分。”“就是性子烈了些,还得世子多费心。”议论声中,

寇凛的笑容更深了。他的手松开我的头发,转而抚上我的脸颊,指腹粗糙。“听见了吗,

怜奴?”“大家都在夸你。”我缓缓低下头,凑近那只沾着酒渍的靴子。

屈辱感让我胃里翻腾得厉害,但我只是闭上眼。舌尖触到冰凉的皮面,

带着酒的辛辣和泥土的腥气。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接着爆发出更响亮的哄笑。

寇凛满意地抬起了脚。他用另一只靴子的尖端,挑起我的下哈。“赏。”一个字落下,

铜钱和碎银子便雨点般砸在我身上,叮叮当当,滚了一地。宴席散了。

他把我当条死狗一样拖回了从前属于我的卧房,闻玉阁。如今,这里处处都是他的痕迹。

我曾最爱的那套紫砂茶具被扔在角落,换上了他喜欢的描金瓷。

墙上挂着的先父的佩剑不见了,挂上了一幅艳俗的美人图。寇凛将我丢在地毯上,

自己则坐进那张太师椅里。他脱下那双被我舔过的靴子,随手扔到一边。他没有说话,

只是打量着我,眼神露骨,好像在检查一件东西。许久,他才开口,

声音里没了在人前的伪装,只剩下不加掩饰的恶意。“哥哥,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他走过来,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我今天,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他靠得很近,

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朵。“忘了告诉你,父亲已经上奏陛下,为你我在神都寻一处宅子,

让你以义妹的身份住进去。”“定国公府的嫡长子,卫折玉,已经死了。三年前坠马死的,

你忘了吗?”“现在,你只是怜奴,是我寇凛的奴隶,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他看到我眼里的恨,嘴角的笑意反而更深了。“哥哥,你看,你现在这副样子,

比京城里任何一个女人都美。”“这是我亲手给你雕琢的,你应该谢谢我。”他站起身,

走到床边,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外袍。“时辰不早了。”他回头看我,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欲望和占有欲。“过来,伺候我安歇。”2天光从窗格透进来,

是灰白色的。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体的每一处骨头都在叫嚣。寇凛已经起身,

正在穿戴朝服。他一丝不苟地整理着玉带上的纹路,动作从容。那身原本属于我的,

绣着四爪蛟龙的世子公服,穿在他身上,竟也像模像样。他没有看我一眼,

好像我只是件没用的家具。一个仆妇端着水盆进来,低眉顺眼地伺候他洗漱。我听见水声,

听见他漱口后吐出的声音。一切都和我记忆中父亲上朝前的清晨一样。只不过,

那时我是站在旁边,为父亲递上巾帕的儿子。如今我趴在地上,连抬头的资格都没有。

“收拾一下。”寇凛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是刚睡醒的缘故。他用锦帕擦了擦嘴角,

将帕子扔进盆里。“等会儿有客人要来。”我没有动。他走到我面前,

用脚尖踢了踢我的胳膊。“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我撑着地,慢慢地坐起来。

身上的薄纱早已凌乱不堪,遮不住斑驳的痕迹。他蹲下来,视线与我平齐。

“九皇子殿下今日会过来。”他的手指划过我的脸颊,力道很轻,我却忍不住发抖。

“殿下最近对南疆来的奇珍异宝很感兴趣。”“我告诉他,

我府里有个比任何珍宝都要有趣的玩物。”他笑了。“哥哥,你该感到荣幸。

能入九皇子的眼,是你的福气。”九皇子赫连野。神都里有名的浪荡子,传闻他府里的侍妾,

没有一个能活过半年。寇凛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把他洗干净,换上那件蝉翼纱。

别让我丢了脸。”他吩咐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门被关上,

将最后一点暖意也隔绝在外。仆妇走过来,动作粗鲁地将我从地上拽起,拖进了净室。

热水兜头浇下,烫得皮肤生疼。她们用粗糙的丝瓜络擦拭我的身体,

像在处理一件待售的牲口。我咬着牙,一声不吭。被送到赫连野府上时,天已经黑了。

我坐在一顶密不透风的小轿里,像个货物。轿子停下,我被两个孔武有力的仆役架了出来。

九皇子的府邸,没有定国公府那般奢华,却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院里的甲士比仆人还多,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血腥气。我被带进一间书房。赫连野就坐在书案后,手里拿着一柄短刀,

正慢条斯理地削着一块木头。他没有抬头。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刀锋划过木头的声音。

送我来的人行了礼,便退了出去。我跪在地上,头深深地垂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声音停了。一双皂靴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绕着我走了一圈,没有说话。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锐利,在我身上来回扫视。那目光里没有寇凛那种欲望,

只有打量和探究。“抬起头来。”他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温度。我依言抬头。

赫连野比我想象的要年轻,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他不像个浪荡的皇子,

更像个沙场上的将军。他的视线落在我的喉结上,停留了片刻。又移到我的手腕。

他忽然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嘴。他的手指探了进来,检查我的牙齿。

我浑身僵硬。“寇凛倒是会玩。”他松开手,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他转身走回书案后,

拿起一方巾帕,擦了擦手。好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他把你送来,

是想从我这里换取西大营的兵符调动权。”赫连野将擦过手的帕子扔在一边。“你觉得,

你值这个价吗?”我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似乎也不需要我的答案。“跟我来。

”他站起身,朝书房内的一扇暗门走去。我的心沉了下去。我跟着他走进暗门,

里面是一条向下的石阶。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

他用来处置那些“玩物”的地方。石阶的尽头是一间石室。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刑具,

只放着一张石床,和一排兵器架。赫连野走到墙边,点亮了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下,

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把衣服脱了。”他命令道。我闭上眼,手指开始解开衣带。

与其被他撕碎,不如自己动手。外衫滑落。里衣也褪下。我赤裸着身体,

站在冰冷的石室中央,等着他动手。他走到我面前。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药味,

混着一丝铁锈的气息。他没有碰我。只是看着我身上的伤痕,新的,旧的,纵横交错。许久,

他才开口。“你的骨架,是练武之人的骨架。”他伸出手,却没有触碰我的皮肤,

而是虚虚划过我的肩膀。“这里的骨头,是常年练枪留下的痕迹。”他又指向我的手。

“虎口和指节的茧,是握剑的手。”我睁开眼,看着他。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

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他什么都看出来了。他转身从一个架子上拿过一个小瓷瓶,

扔到我脚边。瓶子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了下来。是上好的金疮药。“寇凛是个废物,

只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赫连野的声音在空旷的石室里回响。“他以为毁了你的身体,

就能毁了你这个人。”他走回兵器架旁,拿起一柄长剑,抽出半截。剑刃寒光闪烁,

映出他冷峻的脸。“我这里,不养无用的废物。”他将剑插回鞘中,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他转过身,看着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穿上衣服,从这里滚出去,

悄无声息地死在神都的某个角落。”“要么,就留下来,为我所用。”他顿了顿,

眼神锐利得吓人。“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3石室里很静。

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声响。我的喉咙又干又痛,说话都费劲。寇凛喂下的药,

不仅改变了我的身体,也损伤了我的声带。我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破碎不堪。

“卫……折玉。”我说出了这个名字。这个本该属于我,如今却像烙印一样烫着我的名字。

赫连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把剑收好,挂回墙上。动作不快不慢,

好像听了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他没有再问什么。也没有再说让我滚出去的话。

我被带离了那间冰冷的石室。去了一个小小的偏院。院子里有一棵不开花的枯树。

房间比之前的柴房要好。至少有床,有被褥。每日会有人送来三餐和伤药。没有人跟我说话,

也没有人多看我一眼。我身上的伤在慢慢愈合。那些狰狞的鞭痕结了痂,又脱落,

留下深浅不一的印记。我每日都在床上静坐,调理内息。被药物强行压制的内力,

就像冻住的河,只有一点微弱的暖意在经脉里流动。我不知道赫连野想让我做什么。

他把我留下来,却又好像把我这个人给忘了。直到第五天夜里。他来了。

他换了一身玄色常服,随意地坐在桌边,自己倒了杯冷茶。月光从窗外照进来,

落在他半边脸上,明暗不定。“户部侍郎胡时彰,”他开口,声音平淡,“是太子的人。

”我跪坐在角落的阴影里,没有出声。“这个人,油盐不进,滴水不漏。”赫连野端起茶杯,

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梗。“查了三个月,什么都查不到。”听起来像在自言自语。但我知道,

他是在对我说话。这是对我的考验。我的脑子飞速转动。胡时彰……我当然记得这个人。

父亲在世时,曾评价他“清廉如水,坚硬如石”。是朝中有名的顽固派,

也是太子少傅的得意门生。这样的人,确实难以对付。用金钱、美色,都无法撼动他。

可这世上,没有人是真正的磐石。是人,就有弱点。父亲……父亲还说过什么?我想起来了。

那是一次家宴,父亲喝了些酒,与我谈论朝中人事。他说,胡时彰这个人,一生清廉,

唯独在一人身上,花了全部的心思。我抬起头,看向赫连野。我的声音依旧又细又弱。

“胡侍郎的夫人,是青州人。”赫连野端着茶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他抬眼看我,

眼神里带着审视。“说下去。”“青州织造局的‘玲珑锦’,是贡品。”我说得很慢,

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按大雍律例,贡品不得私相授受,违者以谋逆论处。

”“胡夫人喜爱玲……玲珑锦。”“她每年的生辰宴,都会穿一身新制的玲珑锦裁成的衣裳。

”赫连野放下了茶杯。杯子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石室里的烛火跳动了一下。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下一批青州贡品,何时入京?”“三日后,

抵达通津渡口。”我垂下眼。“由禁军护送,直接入宫。”赫连野没有再说话。

他在我面前站了许久。然后转身离开了。之后的两天,一切如常。没有人来,

也没有任何消息。仿佛那夜的谈话,从未发生过。第三天傍晚。

一个仆役给我送来了一套新的衣物。不是怜奴穿的那些薄纱,也不是奴仆的粗布衣。

是一套干净的青色儒衫。料子不算好,但很整洁。他什么也没说,放下衣服就走了。

我换上了那身儒衫。宽大的袖袍遮住了我手腕上的伤痕。我看着水盆里自己的倒影。

脸还是那张脸,雌雄莫辨,带着病态的苍白。但眼神,已经不一样了。当夜,赫连野又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卷竹简,扔在桌上。“太子在通津渡口折损了一名心腹。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胡时彰,闭门谢客,称病不朝。”我知道,我赌对了。

“从明天起,你就住在这里。”赫连野指了指这间屋子。“我需要你,把你知道的,

所有关于朝臣、世家的事,都写下来。”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记住,

你现在是我的东西。”“你的命,你的用处,都由我说了算。”我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

“殿下,奴……我,该如何落款?”赫连野没有回头。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冷冰冰的。

“狗,不需要名字。”4竹简在桌上。墨锭在砚台里。而我,坐在这昏暗的屋中。

这是我为自己赢得的第一个地方。一间房,一张桌,一套笔墨。没有锁链,

也没有寇凛那张令人作呕的脸。我拿起笔。这双手,曾挽过三石的强弓,也曾写下锦绣文章。

如今指节变形,伤痕交错。寇凛曾当着众人的面,一根根碾过它们。他说,卫家的长子,

不需要一双会写字的手。只需要一双会伺候人的手。墨汁在纸上晕开,像一滩化不开的血。

我没有迟疑。落笔写下的第一个名字,是户部侍郎,严嵩年。一个看上去八面玲珑,

谁都不得罪的老臣。太子的人。我写下他庶长子的名字。

写下他去年在琼州私下里买的一座别院。写下别院里养着的那位,

与京城某个戏班失踪的花旦,生得一模一样的外室。再写下,给那外室提供银钱的,

并非严嵩年自己。而是东宫詹事府里的一名主簿。那名主簿的叔父,是掌管漕运的都水监。

我写得很慢,很稳。父亲曾教我,字如其人,心正则笔正。我心里早就没什么正气了。

只剩下盘根错节的恨。可我的笔,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稳过。我写了整整一夜。

从朝堂派系,到世家姻亲。从官员的癖好,到他们见不得光的产业。这些都是寇凛想知道,

却永远也无法尽知的。他是管家的儿子。他能模仿我的举止,窃取我的身份。

却学不来这十年,在父亲书房里,听他与门客纵论天下时,刻入骨血的东西。第二天,

赫连野来了。他没有看我,径直拿起桌上写满的纸。一张一张,看得极慢。

屋子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他看得越久,我的手心就越冷。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对他而言究竟有多大的分量。我只是一个赌徒,

押上了自己最后一点用处。“严嵩年那处别院的地契,在谁手上?”他忽然开口。

“不在严嵩年手上,也不在那主簿手上。”我答道。“地契被拆成了三份,

分别藏在城西的多宝阁,城南的济世堂,还有城北的一家粮铺里。”“掌管这三家店铺的人,

都以为自己拿的是寻常的抵押文书。”赫连野放下了纸。他看着我,

那双眼睛像深不见底的寒潭。“你怎么知道?”“多宝阁的东家,好赌。”“济世堂的郎中,

儿子不成器。”“粮铺的老板,想给女儿在神都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

”“我父亲曾帮过他们。”“他们也曾在我面前,提过一些自己经手的,古怪的生意。

”赫连野沉默了。许久,他将那些纸张仔细叠好,收入袖中。“从今天起,

你的饭食会有人按时送来。”他转身朝外走。“还有伤药。”门被关上。我坐在桌前,

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我知道,我活下来了。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每日三餐,

都有人送来。算不上丰盛,但足以果腹。每晚都会有一碗汤药,苦涩,

但能缓解筋骨里无时无刻不在的刺痛。我不再需要穿着那些羞耻的薄纱。那身青色的儒衫,

成了我唯一的衣物。赫连野没有再来过。也没有给我新的纸笔。我就在这间屋子里,等着。

真像一条拴在柱子上的狗,等着主人下一步的指令。第七天,我听到了外面的风声。

是从送饭的仆役口中听到的。他们交谈时,总以为我只是个不会说话的物件。

户部侍郎严嵩年,被御史弹劾。罪名是私生活不检,蓄养外室。本不是什么滔天大罪。

可不知怎的,事情越闹越大。牵扯出了东宫詹事府,又扯上了漕运亏空。严嵩年被下了狱。

太子在朝堂上,被皇帝当众训斥。我坐在桌前,面无表情。心脏却在胸腔里一下下地撞着。

是我。是我做的。我用一支笔,将一个二品大员拉下了马。那天晚上,赫连野终于来了。

他带着一身酒气,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他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只烧鸡,

两碟小菜,还有一壶酒。“吃吧。”他自己先坐下,倒了一杯酒。我没有动。我看着他。

“怎么?”他挑了挑眉。“不合胃口?”“还是说,想让我喂你?”我拿起筷子,

夹了一块鸡肉。慢慢地放进嘴里。很久没有尝过的肉味,油腻,却又带着一股陌生的香气。

他看着我吃,自己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严嵩年倒了。”他忽然说。“太子折了一条臂膀。

”“朝中很多人都在看,看是谁动的手。”我没有说话,继续吃着东西。“他们猜是三皇子,

也猜是五皇子。”赫连野冷笑一声。“没有人会猜到,是我。”“更没有人会想到,

扳倒一个户部侍郎的,是你这么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他的话句句扎心。可我已经习惯了。

我只是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他喝完了壶里的酒。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他伸出手,

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他的手指很冷,带着一股酒气。“你很有用。

”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比我想象中还有用。”他松开手,

从怀里又拿出一卷竹简。扔在桌上。这次的竹简,比上次的要厚重许多。

“这是北境戍边军的粮草调配文书。”“寇凛过几日,要去军中监察。”“我想知道,

他能从里面,捞到多少好处。”5烛火在深夜里跳动。我面前的桌案上,铺满了謄抄的纸张。

每一张纸上,都是我用小楷写下的数字、地名、人名。赫连野给我的那卷竹简,

已经被我翻看了无数遍。三天。整整三天,我没有踏出这间书房半步。饭食有人按时送来,

不好也不坏。吃完就放在门口,自有人收走。除了送饭的仆役,再无人打扰。

赫连野也没有再出现。他给了我任务就消失了,就像个扔下鱼饵就耐心等待的渔夫。

我用指尖沾了点冷茶,在桌上画出神都通往北境的舆图。几条主要的官道,数个重要的兵站。

寇凛负责监察的,是西线粮道。从神都出发,经由凤翔府,最终抵达燕北关。

文书上记录的每一批粮草,数量、启运日期、押运官、签收人,都清清楚楚。

账目做得天衣无缝。可我曾随父亲在兵部历练过半年。我知道军队的运作。

我知道一匹战马一天要吃多少料。我也知道一个百人队急行军时,

随身携带的干粮能支撑几天。问题就出在这里。凤翔府签收的一批粮草,数目太大。

足足三千石。那里的驻军,只有八百人。就算把马喂死,也用不掉这么多。更何况,

文书记录的签收日期,是上个月初七。而燕北关送来催要粮草的急报,是上个月二十。

中间隔了十三天。凤翔府距离燕北关,快马加鞭,不过五日路程。那三千石粮草,

没有去燕北关。它在凤翔府就地消失了。我用朱笔,在凤翔府的位置上,画了一个圈。

寇凛不是在捞油水。他是在用军粮,喂养一支不为人知的私兵。或者,是在和某个人做交易。

一个能吃下三千石军粮的交易。我将謄抄的文书和自己画的舆图整理好。推开门。

门外的天光有些刺眼。一个侍卫见我出来,躬了躬身。“怜奴姑娘,殿下有令,您若事毕,

可去水榭寻他。”赫连野在喂鱼。一池锦鲤,随着他撒下的鱼食,翻涌出片片红金。

他没回头,似乎知道我来了。“有结果了?”我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他旁边的石桌上。

他没有看。“说。”“凤翔府。”我只说了三个字。“三千石军粮,凭空消失了。

”他撒鱼食的手停顿了一下。水里的锦鲤还在争抢。他转过身,拿起我画的那张舆图。

目光落在我用朱笔圈出的地方。他的手指,在那个红圈上,轻轻敲了敲。许久,他才开口。

“凤翔府守将,是忠勇侯的远亲。”“忠勇侯,是太子的人。”他看向我,

眼神里有一种审视的意味。“你做得很好。”这是他第二次夸我。每一次,

都让我感到一阵寒意。就在这时,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人快步走来。“殿下。

”他在赫连野耳边低语了几句。赫连野的眉毛挑了一下。他挥手让管事退下。然后,

他的目光转向我,眼神里带着点玩味。“你的旧主子,来看你了。”寇凛。我心里咯噔一下。

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凉了半截。他来得很快。一身华服,玉冠束发。

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那样子,好像真是来拜访皇子的。

而不是来检视一件属于他的物品。“九殿下。”他对着赫连野拱手行礼。赫连野也站起身,

回了半礼。“寇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两个人的客套话,我一句也听不进去。

我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地上。我能感觉到寇凛的视线,黏在我身上,让我很不舒服。

“听闻殿下近来得了个有趣的玩意儿,凛特来开开眼界。”寇凛笑着说。他的目光,

毫不避讳地落在我身上。“果然是绝色。”“只是,似乎清瘦了些。

”“想来是殿下府上的水土,不如我们国公府养人。”赫连野笑了笑。“世子说笑了。

”“一件玩物而已,哪里谈得上养不养的。”寇凛一步步向我走来。他每走一步,

我的心就更慌一分。我站在赫连野身后,没有动。我全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他在我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抬起头来。”他的声音很轻,却是无法抗拒的口吻。

我慢慢地,抬起了头。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全是戏谑和占有欲。“怎么,

到了新地方,连规矩都忘了?”他伸出手,似乎想碰我的脸。我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下。

他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看来,是我太久没管教你了。”他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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