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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大丫鬟第一会计

晚秦霜华 著

其它小说连载

《红楼大丫鬟第一会计》男女主角价值赖尚是小说写手晚秦霜华所精彩内容:1贾珩睁开头顶是层层叠叠的石青色幔有点旧边角挂着些许灰空气里飘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檀香混着点药渣子的苦我坐起身上盖着的被子滑到腰触感粗不是什么好料床尾的脚踏上放着一个痰黄铜所光泽黯一个穿着粗布短褐的小厮走进看年纪也就十三四一脸没睡醒的样他走过躬身端起痰想是没端手一痰盂脱手飞“哐当——”一声脆在清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

主角:价值,赖尚荣   更新:2025-09-28 16: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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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贾珩睁开眼。头顶是层层叠叠的石青色幔帐,有点旧了,边角挂着些许灰尘。

空气里飘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檀香味,混着点药渣子的苦气。我坐起来,

身上盖着的被子滑到腰间,触感粗糙,不是什么好料子。床尾的脚踏上放着一个痰盂,

黄铜所制,光泽黯淡。一个穿着粗布短褐的小厮走进来,看年纪也就十三四岁,

一脸没睡醒的样子。他走过来,躬身端起痰盂,想是没端稳,手一晃。痰盂脱手飞出。

“哐当——”一声脆响,在清晨寂静的屋里格外刺耳。那痰盂在青砖地上滚了几圈,

停在我脚边。就在这一瞬间,我的视野里,那只黄铜痰盂的上方,

凭空浮现出几行清晰的小字。宣德炉改制痰盂状态:器身包浆磨损,

圈足轻微变形预估价值:白银一万两我眨了眨眼,那几行字还在。小厮吓得脸都白了,

手忙脚乱地把痰盂捡起来,胡乱用袖子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

他抬头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反应,才低着头,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快步溜了出去。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盯着那个痰盂,脑子里嗡嗡作响。宣德炉。

一万两白银。我穿越了。脑子里多出来的那点记忆告诉我,我现在叫贾珩,

荣国府东院旁支的一个庶子。爹死得早,娘是个不受待见的姨娘,前两天也跟着去了。

我本人,就是个小透明,住在这荣国府最偏僻的角落里,跟下人没什么两样。这个身份,

烂透了。可这个世界,好像有点意思。我下了床,光着脚踩在冰凉的砖地上。

我走到那痰盂跟前,蹲下身子,仔细端详。铜质细腻,包浆温润,就算没有那几行字,

我也能看出这不是凡品。我前世是个搞金融的,整天跟数字和资产打交道,

客户里附庸风雅的不少,古董文玩也略知一二。把宣德炉当痰盂用。这贾府,

果然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现在在我眼里,是垃圾堆里,藏着金山。

我环顾这间陈设简陋的屋子。一张板床,一张缺了角的八仙桌,两条长凳。

桌上放着一个茶壶,几个粗瓷碗。我把视线移到桌上的一个笔洗上。那笔洗灰不溜秋的,

里面还积着一层墨垢。宋代哥窑笔洗状态:口沿处有细微磕碰,

釉面开片自然预估价值:白银一百五十两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再看向墙角一个用来垫桌脚的破匣子。明黄花梨官皮箱状态:榫卯结构松动,

箱体受潮预估价值:白银三百两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狂喜。跑路。必须跑路。

这贾府就是个即将沉没的豪华巨轮,我可不想跟着它一起完蛋。

记忆里那些模糊的红楼梦情节告诉我,留在这里,死路一条。可跑路也得有本钱。

我摸了摸自己身上这件打了补丁的袍子,一文钱都摸不出来。我看着满屋子的“垃圾”,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贾府的仓库里锁着金山银山,我不稀罕。

我就稀罕这些被他们当成垃圾,扔在犄角旮旯里的宝贝。得想个办法,把这些东西,

都变成我自己的。第一步,先从这个价值一百五十两的笔洗开始。2我没有立刻动手。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我前世在金融市场里厮杀,

见过太多因为一时冲动而满盘皆输的例子。这家大业大的贾府,规矩比筛子眼还密。

我一个无权无势的旁支庶子,想从这里弄点东西出去换钱,比登天还难。我开始观察。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出屋子,就以养病为由待着。每日给我送饭的还是那个叫小禄的小厮,

就是打翻痰盂那个。他每次来都低着头,不敢看我,放下食盒就走。伙食很差。一碗糙米饭,

一碟水煮白菜,上面飘着几点油星子。我一边吃着难以下咽的饭菜,一边在脑子里盘算。

这个叫资产估值器的金手指,是我的最大依仗。它不光能估值,还能显示状态。

这就意味着,我知道什么东西是真的,什么东西有瑕疵,价值几何。这几天,我把屋里屋外,

目之所及的东西全看了一遍。院子里那棵歪脖子槐树下,垫着石桌腿的一块烂石头。

唐代雕花柱础状态:风化严重,

纹路模糊预估价值:白银二十两廊檐下挂着的一个鸟笼子,竹子都发黑了。

清初顾珏款竹雕鸟笼状态:局部有裂纹,

挂钩非原配预估价值:白银五十两我看得心惊肉跳。这已经不是败家了,

这是把金子当黄土踩。我渐渐摸清了这里的门道。我住的这个院子叫“缀锦阁”,名字好听,

其实就是荣府东边最角落的一个杂院。除了我,还住了几个上了年纪、没什么差事的老仆。

这里没人管,没人问。像我这样的人,在贾府里,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这恰恰是我的机会。

一个被遗忘的人,做点什么,才不会被人注意到。我把目标锁定在那个哥窑笔洗上。

它价值一百五十两,不是个小数目,但也不至于惊天动地。最关键的是,它不起眼。

一个脏兮兮的笔洗,放在桌上好几年了,估计谁都不会记得有这么个东西。现在的问题是,

怎么把它带出去,又怎么把它换成钱。府里有门禁,我这样的身份,没有对牌根本出不去。

就算能出去,一个半大孩子,拿着个古董笔洗去当铺,不被当成贼才怪。我需要一个帮手,

或者说,一个渠道。我把主意打到了小禄身上。这小子胆小,但看起来不坏。而且,

他每天都要出府去倒泔水、采买些杂物。这天下午,小禄又来送饭。他放下食盒,

照例准备转身就走。“小禄。”我叫住他。他身子一僵,慢慢转过身来,头垂得更低了。

“珩……珩大爷。”“我这屋里闷得慌,想出去走走,可身子还虚着。”我慢悠悠地说,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大爷您吩咐。”他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一样。

“我娘生前给我留了个小玩意儿,”我指了指桌上那个脏兮兮的笔洗,“不值什么钱,

就是个念想。可我最近手头紧,想拿去换几个钱抓药。”我盯着他的眼睛,

继续说:“你经常出府,路子熟。能不能帮我跑一趟,把它当了?换来的钱,

咱俩二一添作五。”小禄的头猛地抬了起来,眼睛里全是惊恐。他连连摆手,“不不不,

大爷,使不得!府里的东西,哪能随便拿出去……”“这不是府里的东西。”我打断他,

语气加重了几分,“这是我娘的遗物。你只管拿出去,出了事,我一力承担,绝不连累你。

”我从枕头底下摸出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一块成色很差的玉佩。

这是我那个便宜爹留下的。青白玉平安佩状态:玉质驳杂,

有绺裂预估价值:白银三两我把玉佩塞到他手里。“事成之后,当的钱你再拿一半。

这块玉佩,算是我给你的定金。”小禄捏着那块冰凉的玉佩,手在抖。他看看笔洗,

又看看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知道他在怕什么。贾府的规矩,偷盗财物,

打个半死再送官。但我更知道,穷怕了的人,胆子是被银子喂大的。三两银子的定金,

再加几十两银子的许诺,足够让他赌一把了。过了许久,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咬牙,

把玉佩揣进怀里。“大爷,我……我试试。”3小禄答应了,但我知道,这事儿还没成。

他胆子小,随时可能反悔。我必须把整个流程都替他想好,让他觉得这事儿没那么可怕。

第二天一早,我找了块破布,把那个哥窑笔洗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墨垢擦去后,

笔洗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冰裂纹的釉面,温润如玉,在晨光下泛着一层柔和的光。

果然是好东西。我把它用几层破布包好,揣在怀里,只等小禄来。小禄来的时候,

眼圈是黑的,一看就是一夜没睡好。他把食盒放下,眼神躲闪,不敢看我。我也不催他,

自顾自地吃饭。等我吃完了,才把那个布包拿出来,放在桌上。“想好了?”我问。

他点了点头,又飞快地摇了摇头。“大爷,我……我怕。”他声音发颤,

“万一被抓住了……”“怕?”我笑了笑,“你一个月月钱多少?”他愣了一下,

小声说:“五百钱。”“五百钱。一年下来,不吃不喝,六两银子。”我看着他,

“办成这件事,你至少能分到五十两。你八年的月钱,一天就挣到手了。有了这笔钱,

你可以给你娘治病,给你弟弟交学费,甚至赎身出去,在外面置个小铺子,做个正经生意人。

你还怕什么?”我的话像一把锥子,一下下扎在他心上。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我继续说:“你不用去那些大当铺,那些地方眼尖,容易盘根问底。

你就去西城门外那家‘德盛当’,铺子小,老板是个实在人,给的价钱公道,也不会多问。

”“你怎么知道?”他脱口而出。“我听府里的老人说的。”我面不改色地撒谎,“你去了,

就说是家里祖传的物件,急着用钱。他问多了,你就说不知道,扭头就走。他要是想要,

自然会留你。”我又从怀里掏出一小串铜钱,大概有二十来个。“这是给你路上打车喝茶的。

别露怯,穿得干净点,像个样子。”我把所有细节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让他觉得这不像是在做贼,更像是在办一件正经差事。他看着桌上的布包,又看看我,

眼神里的恐惧渐渐被一丝贪婪取代。最终,他一咬牙,拿起布包,塞进怀里。“大爷,

我去了。要是……要是我回不来……”“放心,你回得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

你不是去偷,是去当东西。昂首挺胸地去。”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心里也捏着一把汗。这是我的第一步棋,只能成功,

不能失败。这一天,过得格外漫长。我坐在屋里,听着外面的风声,心里七上八下。

我怕小禄半路反悔,把东西扔了。我怕他被当铺老板看出问题,报了官。我也怕他拿了钱,

直接跑了。各种可能性,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傍晚,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是小禄。他回来了。他走路的姿势有些不自然,像是怀里揣着什么东西。他一进屋,

就把门给插上了。他走到我面前,激动得满脸通红,嘴唇都在哆嗦。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放在桌上。“哗啦”一声,是银子碰撞的声音。

“大爷……当……当了!”他喘着粗气,“一百二十两!那个老板说,要不是口上有点磕碰,

还能再多给二十两!”我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一百二十两,比我预估的少了三十两,

但也在情理之中。当铺嘛,总要往下压价。“辛苦了。”我打开钱袋,里面是十几个银锭子,

还有一些碎银。我数出六十两,推到他面前。“说好的,一人一半。

”小禄看着那堆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直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他扑通一声跪下了。“大爷!您这是我的再生父母啊!”他声音里带着哭腔。“起来。

”我把他扶起来,“这是你应得的。记住,这件事,天知地地知,你知我知。

要是说出去半个字,你我都得没命。”“我懂!我懂!打死我也不说!

”他把银子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像是揣着自己的命根子。“以后还会有这样的机会。

”我看着他,抛出了更大的诱饵,“只要你嘴严,跟着我,我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他看着我,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恐惧,取而代 F之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

他大概是把我当成什么深藏不露的鉴宝高人了。这样也好。我需要一个忠心耿耿的跑腿。

送走小禄,我把剩下的六十两银子藏在床板下面。握着这笔来之不易的启动资金,

我终于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了一点点安全感。跑路计划,正式启动。4手里有了钱,

心就不慌了。但这六十两银子,离我的跑路目标还差得远。京城居,大不易。

要想在外面过上安稳日子,没个几千两银子打底,根本不行。所以我得继续。

小禄成了我最好的工具人。他对我现在是言听计从,把他那份钱藏得严严实实,

平日里还是那副谨小慎微的样子,一点没露馅。我让他帮我办的第一件事,不是再当东西,

而是买东西。我列了张单子给他,上面都是些不起眼的东西。几本旧书,

一些修补木器的工具,还有几罐子猪油和桐油。小禄不解,但还是照办了。东西买回来,

我便开始捣鼓那个垫桌脚的明黄花梨官皮箱。明黄花梨官皮箱状态:榫卯结构松动,

箱体受潮预估价值:白银三百两它的问题是受潮和结构松动。我买的猪油和桐油,

就是用来保养木器的。我前世有个客户是红木家具发烧友,我跟着他学了不少皮毛。

我把官皮箱拆开,用小刀一点点刮去受潮发霉的部分,再用细砂纸打磨。然后,

把松动的榫卯结构重新校正,用特制的胶水粘合。最后,

里里外外涂上好几层桐油和猪油混合的保养油,放在通风处晾干。这活儿很细致,

我足足忙活了五六天。小禄每天来看,都啧啧称奇。眼看着一个破破烂爛的木箱子,

在我手里一点点恢复了光泽和生气。黄花梨那独有的、如同鬼脸一般的纹路,

在油光的浸润下,显得华美而神秘。等箱子彻底弄好,估值器上的信息也变了。

明黄花梨官皮箱状态:修复良好,

包浆温润预- 估价值:白银五百两仅仅是简单的修复和保养,价值就提升了两百两。

这就是知识变现。这次,我没让小禄去当铺。当铺给的价钱太低,而且同样的地方去多了,

容易引人注意。我让他去打听,京城里哪家古玩铺子收东西最大方,掌柜的眼力最好。

过了两天,小禄带回来一个消息。琉璃厂有个叫“宝珍斋”的铺子,老板姓秦,

据说是前朝宫里出来的老人,眼光毒辣,为人也正派,从不干那种坑蒙拐骗的勾当。就他了。

我把官皮箱重新用布包好,交给小禄。还是老规矩,让他一口咬定是祖上传下来的。

小禄这次出门,比上次镇定多了。他傍晚回来的时候,脸上是藏不住的兴奋。“大爷!

四百八十两!那秦掌柜的只看了一眼,就直接开了这个价!”我点了点头,这个价格很公道。

刨去给小禄的分成,我又入账二百四十两。现在,我手里的资本,已经超过三百两了。

靠着这种“变废为宝”的法子,我在接下来的一两个月里,陆陆续续又出手了三四件东西。

那个顾珏款的竹雕鸟笼,我把它上面的灰尘污垢清理干净,用核桃油盘了几天,卖了八十两。

院子里那块唐代雕花柱础,我请了个石匠,把它打磨成一个花盆底座,上面的雕花若隐若现,

别有一番古朴的韵味,卖给了一个附庸风雅的富商,入账五十两。我的本钱,像滚雪球一样,

很快就积累到了五百两。我把银子都换成了银票,藏在贴身的夹层里。有了钱,

我的生活也改善了不少。我让小禄偷偷给我买些好吃的,换了新的被褥,日子过得舒坦多了。

小禄也分了不少钱,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腰杆挺直了,说话也有底气了。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我甚至开始规划,等攒够了两千两,就找个机会,

一场“意外”的大病,或者一场“失足”落水,从贾府里金蝉脱壳。然而,

我还是低估了这深宅大院里的凶险。麻烦,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找上了门。那天,

我正在屋里看书,院门被人一脚踹开。几个气势汹汹的家丁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三角眼,一脸横肉。我认识他,他是二管家赖大的儿子,

叫赖尚荣。在府里也是个横着走的角色。我心里咯噔一下。赖尚荣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

最后落在我身上。他冷笑一声。“珩大爷是吧?听说,你很会倒腾好东西啊。

”5我心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暴露了?是小禄出卖了我?还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但我面上不动声色,从椅子上站起来,微微躬身:“赖大管家,

您这是……”他名字叫赖尚荣,但我称呼他赖大管家,是捧着他爹赖大的名头。这种人,

吃的就是这一套。果然,他脸上的横肉抖了抖,似乎很受用。但他随即又把脸一板。

“少跟我来这套虚的。”赖尚荣走上前,用手里的马鞭指了指我那张八仙桌,“我问你,

原来垫这桌脚的那个破箱子呢?”我心头一紧。果然是为了官皮箱来的。“一个破箱子,

早就劈了当柴烧了。”我回答得滴水不漏,“怎么,那箱子有什么说法?”“当柴烧了?

”赖尚荣的三角眼眯了起来,像一条毒蛇,“你当我傻?那箱子是上好的黄花梨!

有人在宝珍斋见到了,卖了将近五百两银子!”我瞳孔一缩。宝珍斋。

竟然这么快就被人盯上了。京城还是太小了。“我不懂什么黄花梨紫檀木。”我继续装傻,

“就是一个受潮的破木箱,留着占地方,就处理了。赖管家要是喜欢,我赔您一个就是了。

”“赔?”赖尚荣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赔得起吗?贾珩,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主子,拿点府里的东西,就不算偷?”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身后的家丁们往前逼近一步,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我知道,这时候再抵赖已经没用了。

但他话里有个漏洞。他说的是“拿府里的东西”,而不是“偷”。这一字之差,意味深长。

如果他真把我当贼,现在就该直接绑了送去见王熙凤,或者报官。但他没有,而是带着人,

气势汹汹地来我这个偏僻小院兴师问罪。这不像是来抓贼的,倒像是来……分赃的。

我脑子飞快地转动,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窍。那个黄花梨官皮箱,名义上是府里的财产,

但它被扔在我这个院子垫桌脚,说明早就被人遗忘了,甚至可能是在哪个管事手里过了账,

当成“损耗”处理掉了。现在,这件“损耗品”突然卖出了五百两的高价。

赖尚荣不是来为贾府追讨财产的。他是眼红了。他觉得,这笔钱,本该是他,

或者他们这些管事们盘剥下来的。我这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动了他们的奶酪。想通了这一点,

我反而镇定了下来。我看着赖尚荣,忽然笑了。“赖管家,你说的对。我确实把它卖了。

”我这么一承认,赖尚荣和他手下的人都愣住了。他们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干脆。“不过,

”我话锋一转,“我可不是为了自己。我这点月钱,哪够花销?还不是想着,

孝敬孝敬上头的管家们。”赖尚荣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一丝狐疑。“孝敬?

孝敬到哪儿去了?”我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是我早就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的。

我走上前,把银票塞到赖尚荣的手里。“这不就来了吗?”我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

“我一个不顶事的人,哪有门路去孝敬赖总管?这不就想着先孝敬您赖大管家嘛。

只是最近您忙,一直没找到机会。”赖尚荣捏着那张轻飘飘的银票,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一百两。不少了。但他显然不满足。“一个箱子卖了五百两,你就拿一百两来打发我?

”他冷哼一声。“赖管家,您听我说。”我赶紧解释,“那宝珍斋的秦掌柜,

精得跟猴儿一样。我找的人嘴笨,被他狠狠杀了一道价。再说,上下打点,中间人抽成,

里里外外都是开销。最后到我手里的,也就剩下这么点辛苦钱了。

”我把自己说成了一个被层层盘剥的倒霉蛋。“这不,刚拿到钱,我就想着您了。

剩下的一点,我还得留着,继续给您寻摸好东西不是?”我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

既给了他台阶,又画了个大饼。赖尚荣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他掂了掂手里的银票,

塞进了自己的袖袋。“算你小子识相。”他用马鞭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轻,

“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得先经过我。懂吗?”“懂,懂!以后都听赖管家的!”我点头哈腰,

一脸谄媚。他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他的人,大摇大摆地走了。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我后背的冷汗才冒出来。这一关,算是勉强过去了。但也给我敲响了警钟。我被盯上了。

这条路,比我想象的要危险得多。6赖尚荣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

我本想做个闷声发大财的隐形人,现在却被府里最大的蛀虫之一给盯上了。破财消灾,

一百两银子花得不冤。但我也知道,这只是个开始。赖尚荣这种人,贪得无厌,尝到了甜头,

就绝不会轻易放过我。果然,没过两天,他又来了。这次他没带家丁,是一个人来的,

脸上还挂着一丝虚伪的笑。“珩老弟,”他一进门就亲热地叫我,好像我们是多年的好兄弟,

“上次是哥哥不对,太冲动了。”我心里冷笑,

面上却做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赖大哥说哪里话,都是我的不是。”他自顾自地在屋里坐下,

给自己倒了杯茶。“老弟,你跟我说句实话。”他放下茶杯,盯着我,

“你是怎么看出那个破箱子是宝贝的?”来了,正题来了。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

“不瞒赖大哥,我这点本事,都是跟我娘学的。”我开始胡诌,

“我娘家以前是做古玩生意的,后来家道中落了。我从小耳濡目染,多少懂一点皮毛。

”这个解释很合理。一个没落的古玩世家后代,流落到贾府,有点鉴宝的本事,说得过去。

赖尚荣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说呢,你这眼力,可不像府里养出来的。

”他话锋一转,“既然有这本事,守着这个破院子,不是屈才了吗?

”“赖大哥有话不妨直说。”“爽快!”他一拍大腿,“哥哥我手里,

正好有些账目上的东西,不太好处理。有些是库里报损的,有些是下面庄子上送来的,

看着都像些破烂玩意儿。可万一里面藏着宝贝,就这么扔了,岂不可惜?”我立刻明白了。

这是贾府管事们贪腐的常规操作。把府里的好东西,做成“损耗品”的假账,然后低价处理,

或者干脆中饱私囊。但他们毕竟不是行家,有时候也会看走眼,或者不确定东西的真实价值。

赖尚荣这是把我当成他的免费鉴定师了。他想利用我的“眼力”,帮他从那些烂账里,

淘出真正的金子。这对我来说,是危险,也是机遇。危险在于,

我将彻底卷入贾府内部的贪腐网络。这就像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机遇在于,我能接触到更多、更有价值的“资产”。与其我自己像做贼一样,

一件一件地往外倒腾,不如利用赖尚荣这个渠道。他能帮我解决掉很多麻烦。最关键的是,

我能借此看到贾府真正的账本。对于一个金融从业者来说,

没有什么比原始数据更令人兴奋的了。我假装犹豫了一下,面露难色:“赖大哥,

这……不合规矩吧?”“规矩?”赖尚荣嗤笑一声,“在这府里,我们就是规矩!你放心,

亏待不了你。每淘换出一件宝贝,换来的银子,我七你三!”七三开。他够黑的。

但我没得选。现在是他捏着我的把柄。“好。”我一咬牙,答应下来,“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我只管看东西,给个估价。至于怎么出手,怎么平账,那是您的事,

我一概不问,也一概不知。”我必须把风险降到最低。我只做技术顾问,不做具体执行。

“没问题!”赖尚- 荣爽快地答应了。他要的也只是我的眼力而已。“那就这么说定了。

”“一言为定!”赖尚荣满意地走了。我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我的职业生涯,从倒卖贾府废品,正式升级为贾府不良资产处理顾问。跑路计划被迫暂停,

但我知道,一个新的、能更快积累资本的大门,已经向我打开了。只是这扇门背后,

通向的是天堂,还是地狱,就不好说了。7赖尚荣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下午,

他就让一个小厮给我送来一个半旧的食盒。我打开一看,里面没有饭菜,

而是一本灰扑扑的册子,还有几件用布包着的小物件。我先把那本册子拿起来。

封面上写着四个字:《宁安堂出入账》。宁安堂是府里存放祭祀用品和一些老物件的库房,

平时少有人去,管库房的是赖家一个远房亲戚。这本册子,就是宁安堂近一年的报损清单。

我翻开册子,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损耗”的物品。“嘉庆年间祭红胆瓶一只,

因下人打扫不慎,磕碰碎裂,记损。”“前朝名人山水画一幅,因库房潮湿,霉变损毁,

记损。”“紫檀木嵌螺钿首饰盒一个,盒身开裂,无法修复,记损。”……我看得直摇头。

这哪是报损清单,这分明就是一张销赃记录。这些东西,

十有八九都被他们掉包或者直接拿出去卖了。我拿起那几件用布包着的东西。

这些才是赖尚荣让我看的,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处理,或者吃不准价值的“破烂”。第一件,

是一个玉佩,上面雕着双龙戏珠的图案。清代白玉双龙佩状态:玉质尚可,雕工平平,

一角有磕损预估价值:白银三十两算是个小东西,不值什么大钱。第二件,

是一方砚台。端溪老坑砚状态:石质细腻,有火捺、青花等石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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