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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花开电视剧全集免费观看

荞竹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向阳花开电视剧全集免费观看》是知名作者“荞竹”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陈恪安林沅展全文精彩片段:男朋友最爱我的那我成了植物他守在我床边两日日陪我说“小你别我会在这等你一辈”后来我拼尽全力醒找到他他正在为新女友庆有人问:“那你等温意这么多真不怕她醒”陈恪安捻着啧了声:“我是真差不多是个死人守节都得到头”我咬破了决然离当他把我堵在高架桥气得发狠:“你有醒了就跑?”他好像还很在乎但他不知我能醒是跟那个叫...

主角:陈恪安,林沅   更新:2025-03-07 02:4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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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最爱我的那年,我成了植物人。

他守在我床边两年,日日陪我说话。

“小乖,你别怕,我会在这等你一辈子。”

后来我拼尽全力醒来。

找到他时,他正在为新女友庆生。

有人问:“那你等温意这么多年,真不怕她醒了。”

陈恪安捻着烟,啧了声:

“我是真烦,差不多是个死人了,守节都得到头了。”

我咬破了唇,决然离开。

当晚,他把我堵在高架桥上,气得发狠:

“你有种,醒了就跑?”

他好像还很在乎我。

但他不知道,我能醒来,是跟那个叫“系统”的东西打了个赌。

我赌他还爱我。

赌输了,我马上就要真的死了。

1.

我出院那天,没人来接。

很突然,所有医生都说这是个奇迹。

有个小护士要给陈恪安打电话,说:

“他肯定要高兴坏了。”

“这几间病房谁不知道他这两年天天来陪你,痴情得要命。”

另一个护士突然接话。

“但他好像,已经大半个月没来了?”

四周静了瞬。

仔细想想,我是很久没听到过陈恪安的声音了。

但谁都有忙的时候。

我没让打电话,说,我要亲自去找他。

手机上的地图共享位置一直没关。

我找到那个高档酒店时,报出陈恪安的名字。

前台妹妹问:

“您也是林小姐的朋友吗?”

我微微愣了下:“林小姐?”

她哦了一声:

“林沅小姐,陈先生今天在这给她办生日宴。”

我木住了。

我没听过这个名字。

但我记得,陈恪安从来不过生日。

他不喜欢嘈杂的场合,也觉得毫无意义。

从前我求着他,他也从没大张旗鼓办过我的生日聚会。

这一瞬的直觉让我心底一震。

双腿像注了铅一样沉。

“林沅……”

我念着这个名字。

几步路的距离,却好像怎么都走不到那扇门。

里面很大,人很多。

最中间站着一个女孩,衣裙华丽,头顶的皇冠闪闪发亮。

她提着裙摆,扑进西装革履的男人怀里。

男人伸手拨开她耳边的发丝。

“小乖,今天开心吗。”

“开心!那一周年,我可以要一个更大的庆祝聚会吗?”

我眉目怔怔。

两年来,这是我看见陈恪安的第一眼。

他低下头,和女孩交换一个深吻。

“你开心,就都行。”

2.

粉白的花瓣落在他们身上。

旁边都在欢呼,让人觉得,是不是也该跟着鼓掌。

我机械地举起手,一滴泪猛地砸到了手背。

我仓促擦掉。

后知后觉的心口钝痛,让我麻在原地。

走不是,进不是。

我牵起嘴角,苦涩地笑了出来。

原来,我深爱的那个男人,已经有了自己另外爱的人。

两年来病床边的话,什么一生一世的永远,不过是谎言。

说多了,我居然真的信了。

突然间,熟悉的气息擦肩而过。

陈恪安和朋友脱开人群走出来,在不远处点了根烟。

两人都没看见门后的我。

朋友提到我的名字:

“你这么大张旗鼓跟林沅在一起。”

“那你等温意这么多年,真不怕她醒了?”

陈恪安抬起烟,深吸一口。

那只手在空中停了很久。

才放下来,掸了掸烟灰,啧了声:

“我是真烦,差不多是个死人了,守节都得到头了。”

朋友轻叹:

“也是,我看林沅跟她那样像,还以为你放不下呢。”

陈恪安神色不耐:“你想多了,找个像死人的,我膈应自己么?”

对着门边的反光镜,我看见了自己苍白的脸,和枯槁的身形。

病痛带走了我全部的精气神。

确实,不像个人样。

那个女孩站在他身边。

也确实比我,般配得多。

我闭了闭眼睛。

好像又听见陈恪安的声音。

摸不到边界的虚梦里,他一声声喊我。

“温意……温意……”

他在哭:“如果你不醒,我就在这等到天荒地老,你真的狠心看我孤单一个人吗。”

我狠不下那个心。

可他的天荒地老,也就到今天吗?

我整个人都在发颤,像被抽走了什么。

忽而,我自嘲地笑了出声,笑出了泪。

我说:

“系统,我好像,赌输了。”

3.

脑中响起一道机械音:

“宿主,你确实输了。”

我点点头轻声道:

“那就如数履行吧。”

“好的,正在为您确认死期。”

原本,我就被下了病危通知书,是要死的。

我撑了两年,再也撑不下去了。

可一想到陈恪安,我还是想活。

我们毕业之后就在一起,一直到今天,已经六年了。

我不想死。

我总忍不住想,要是哪天我还能看见他,跟他在一起,那该多好。

这个想法出现的一瞬。

我的脑中有了一个叫“系统”的东西。

“宿主,只要跟我打赌做个交易,我可以让你醒过来。”

震惊之余,我问:

“赌什么?”

“就赌,陈恪安还爱不爱你。”

它说,如果我赢了,可以继续健康活下去,

输了,就向它贡献这个世界的身体位面,也就是去死。

我毫不犹豫答应了。

两年来,陈恪安从未抛下我,伏在我床边的话仿若字字泣血。

我没有理由质疑陈恪安的真心。

可现实残忍得要命。

真心,好像从来不是一个可单方面丈量的东西。

眼前闪过陈恪安给林沅的那个吻。

心脏瞬间像被尖刀贯穿,每一下呼吸都在沁血。

“宿主,三天后是您的死期,还是原样的死法。”

原样的死法?

脑中渐渐浮起出事那天的画面。

两年前,陈恪安在摩天轮上向我求婚。

他单膝跪地的一瞬,四周光黑了。

锁链老化下,摩天轮当即从天上坠下。

我伤到脊椎成了植物人。

而陈恪安手臂骨折。

原来,我还是会这么死。

“这次会利落一点,不会有太多痛苦。”

我笑了下:“好。”

三天,不长不短。

也幸好,我已经无可留恋了。

4.

陈恪安在礼堂外捻灭了烟,回头的一瞬,他看见一个女孩从拐角一闪而过。

他僵了僵。

觉得有点眼熟。

他拍了下朋友的肩,抬起下巴,问。

“你看见了吗?”

“什么?”

他目光沉沉,恍而又偏过头。

“没什么,看错了。”

温意不可能在这里。

她在医院,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再也没可能醒过来了。

说实话,他早就厌倦了。

日复一日看见那张瘦削的毫无表情的脸,他只觉得烦闷恶心。

林沅从里面走出来。

她脸上被人抹了蛋糕,显得人更娇憨,陈恪安看见就笑了。

他抬手给她擦:

“怎么弄成这样。”

林沅只朝他身上贴,扬起脸问:

“恪安,你给我办生日聚会开销很大吧,我看见你十万的流水了。”

陈恪安愣了下。

那十万,是交给医院的。

林沅冲他撒娇:“你花那么多,我都心疼了。”

他看见林沅弯起的嘴角,鬼使神差想到,温意以前,也是这样圆圆乖乖的脸,笑起来的样子很漂亮,让人忍不住想亲。

于是他亲下去。

笑说:“不多,你开心就行。”

林沅走后,陈恪安想到那个十万,越想越烦躁。

那钱总还提醒着,温意还在那,在活着,在呼吸。

他给医院打了个电话。

“以后我不会再支付温意的住院费用了,如果她病亡……”

他顿了顿:“也不用通知我。”

那边的护士像是愣了一下。

问:“您说的病人,叫温意吗?”

“对”。

那边踟蹰着。

陈恪安没什么耐心了,准备挂掉电话。

却突然听到护士提了一口气。

“陈先生,您不知道吗,温小姐两个小时之前,已经病愈出院了。”

“……”

“什么?”

陈恪安仿佛冻在原地,手里的电话直直砸在了地上。

5.

我坐在深夜的出租车上。

雨下得很大,一滴滴砸在车窗。

“姑娘,下了这高架可就出城了,还开吗?”

我怔然回神:“那就下高架了停。”

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我以为,我应该会回去站在陈恪安身边。

可现在他有别的人要陪。

我看见了新闻。

陈恪安跟林沅表白那天,租了个十几辆游艇,播得沸沸扬扬。

照片上的女孩很清纯,满脸稚气,确实是陈恪安喜欢的那种类型。

底下他朋友都说,林沅是陈恪安最爱的人。

就连我也比不上。

“从来没见陈哥这么声势浩荡追人,开了眼了。”

“真爱嘛,什么时候来都不算晚。”

看着喜欢的人爱上别人,又怎么会不难受呢。

可痛到极致,好像已经麻木到感知不到任何情绪了。

手机在这时一震。

有消息弹出来。

“温意?”

我认出了那个备注:未婚夫

是陈恪安。

我不由想起,以前,这个备注是他抓着我的手改的。

那个时候我们才刚在一起。

冬天,我们等咖啡,我躲在他的外套里,被他顺手摸出了手机。

看着那个官方的名字备注,他三两下改掉。

“什么啊,明明还没求婚呢。”

我想改回来。

被他捉住手放回兜里。

他倾下身,下巴搁在我头上,语气忿忿:

“怎么,难道不是迟早的事。”

我靠在他怀里,分不清是谁的心脏跳动,震耳欲聋。

我忽而眼眶一酸,闭上眼,把手机按灭了关机。

系统问:“宿主,你不打算见见他?”

我靠在椅背上,摇头:

“没那个必要了。”

爱与不爱是很难界定的命题。

可我没时间再跟他纠缠不休了。

我选错了,我就要死了。

6.

车开到临下桥的地方,雨下得更大了。

晚上没什么人。

后视镜里却突然从雨幕中冲出一辆特斯拉。

司机愣了下。

“开这么快?超速了吧。”

我偏过头。

愕然间,认出是陈恪安的车。

车前灯像是把冰刀破开一切,一个飘移,横拦在前面。

司机一脚急刹。

陈恪安拉开车门,径直朝我走过来。

“开门。”

他穿着一身灰色大衣,没撑伞,就这么站在雨中,直直盯着我。

没想到,和他再相见,会是这样。

未免太难堪了些。

我摇下车窗,静静地深吸一口气。

“陈恪安,有事吗?”

冰冷冷的一句话刺得他眉眼僵住了。

视线相撞,他忽然垂眼,目光仔仔细细在我身上打量了一遍。

“冷吗?出院也不换件厚衣服。”

雨水明明浇在他身上。

可他好像浑然不觉,语气轻柔,像是心疼,像是,很爱我。

我愣了愣,狠狠压下心底的不适。

“师傅,别管他,走吧。”

“温意。”

陈恪安喊我的名字,语气似压着怒火。

司机走不是,停不是。

陈恪安解锁车门,一把将我拉了出来,抵住他的胸膛。

他咬紧牙:“你有种啊,醒了就跑?”

我皱眉:

“你弄疼我了。”

我不明白,陈恪安明明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为什么不能放我走。

哪怕只有三天,我也想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啊。

想到自己要死了,我突然有点难过。

挣脱不能,我对着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陈恪安吃痛一声,却没松手,脸色一点点冷了下去。

他把我甩进车里,气得发疯:

“我在医院陪你两年,你说走就走?你难道没有心吗?”

我没有心?

我冷静下来,直勾勾盯着他通红的眼,问:

“那你想我怎么样?”

“陈恪安,你已经有一个女朋友了,还嫌不够是吗?”

他忽而愣住,瞳孔颤了颤:

“你今天去哪了?”

我偏过头,沉默不言。

陈恪安手下一紧,抬起我的下巴。

他声音颤着,眼底翻出怒火。

“温意,我找你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的。”

“我等了你两年,就算我令选他人,你有什么理由怪我,指责我?”

对,我确实也没想过要让陈恪安一直等我。

他有他的选择自由。

我吸了吸鼻子,勾起唇笑了。

“所以啊,陈恪安,我们一了百了。”

“你他妈!”

陈恪安眼底怒气翻涌。

他扣住我的肩,恶狠狠咬向我的唇。

“你知道我多想你吗?两年来我无数次梦见你醒了,你现在跟我说一了百了?”

他力气好大。

疼得我直掉眼泪。

我挣脱不开,一巴掌挥在他脸上。

他偏过头,不动了。

我胸膛起伏不断,竭力冷静地盯着他:

“陈恪安,你别犯贱。”

他抬手摸了摸脸。

忽而笑了。

笑得肩膀耸动不停。

他从我身上撑起,居高临下看我,轻声说:

“温意,一拍两散是吧?你想都别想。”

“这他妈是你欠我的。”

7.

我根本没想到。

陈恪安会把我带回去关起来。

他把我甩进从前住的房间,目光冷冷地:

“温意,我陪你两年,你要走,也得先乖乖在我身边待两年。”

他说完这句话。

我突然剧烈一声咳嗽,从喉咙咳出了血。

陈恪安皱起眉,过来一把拉开我的手,看见了血迹。

“这是怎么了?”

我也怔然看了半天。

才想起,系统跟我说过。

“提高你身体的虚弱程度。”

“这是为了能让你到时候死得更干脆一点。”

这件屋子粉尘很呛,呛得我咳个不停。

我突然觉得好难过。

这条命折腾到现在。

痛不痛的,早就无所谓了。

可我突然很慌,很害怕。

最后两天,我居然只能待在这个昏暗潮湿的小房间吗?

我猛地拽住陈恪安的衣袖,近乎哀求:

“放我出去行不行,我没有两年了,我要死了。”

听到要死了这三个字。

他猝然甩开了我的手。

眉目间的寒气冷若冰霜:

“温意,你这又是哪一出?把我当狗耍?”

“你以为只要你说一句要死了,我就活该伺候你吗!”

他用力钳住我的下巴。

却看见触及到的地方瞬间破皮出血。

他愣住,胡乱蹭掉,骂了句。

“什么破医院,没做全身体检就给你出院。”

他转身去喊医生。

却又停住。

看我。

恶狠狠地咬起牙:

“温意,我警告你,你少拿死来威胁我,这些年,我早就不怕了。”

“而且,我看见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恶心。”

8.

门关了。

我苦涩地笑了声,问系统。

“我能不能早点死啊。”

留在这,实在折磨。

“不好意思宿主,位面女主的穿越时间已定,为了保证尸体的可使用鲜活度,已经是选定的最早时间了。”

位面女主?

系统说,我死了,会有人接管代替我的身体。

她有她的任务。

这个任务跟陈恪安没关系。

我的“尸体”,到时候会消失。

听到这,顿感荒谬的同时,我竟有点释怀。

我的人生原来还有重写的机会。

虽然“我”已不是我。

可好歹,是一份微妙的连接。

陈恪安请来的医生,没有检查出我身体的任何问题,只是说我很虚弱。

他一张张仔细翻看检查报告。

再抬眼时,眸光中带着尖锐的嘲讽。

“演得那么害怕,真有你的。”

“不是闹着要走吗?结果又来博同情,是不是太不体面了。”

我咬着下唇。

觉得这一切可悲又可笑。

从前,我和陈恪安相爱相守,他从未对我有过质问和调侃。

我觉得好累。

再也不想跟他争辩什么,只是嗤笑一声: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气氛沉默了几秒。

陈恪安盯着我面无表情的脸,突然踹翻桌板,把报告摔在地上。

头也不回地走了。

晚上,林沅来找我了。

她大概是早就知道我跟陈恪安的事,想来见见我。

她打量的目光让我不太舒服,但我还是笑了笑,跟她解释。

“你放心,我跟陈恪安,没有任何关系。”

而且。

我明天就死了。

以后也不会如此难堪地介入他们的感情。

谁知她嗤笑一声:

“没想到,你还挺能活的。”

我愣了愣。

这个声线有点熟悉,让我想起了什么。

一个月之前,有人在病床前,问:

“她还能醒过来吗?”

“大概不行了。”

“那,我要让她死得快一点”

我猛地抬头看他。

林沅。

掌管医药集团的,就是林氏。

9.

林沅缩了缩鼻子。

仿佛对我这副样子很嫌弃。

“也难怪恪安不喜欢你。”

“你知道吗,外人都说,我长得像你,但今天我一看,你又瘦又难看,怎么可能跟我比。”

她嘴边扬起自得的笑。

这一瞬,我也忽而笑了。

然后抄起桌边的相框,砸碎了,狠狠往她肩上割过去。

一道伤口瞬间沁出血。

她尖叫出声:“你疯了!”

我冷冷盯着她:

“林沅,我是要死了,但也没到人人都能欺负的地步。”

“这一下,不够你还的。”

她瞬间掉下泪,哭着往后躲。

这一刻,门开了。

陈恪安下意识把林沅护在身后。

看见血的瞬间,他阴下脸。

大步过来,用力捏住我的手腕,我吃痛松开,碎片落到地上。

“温意,你是不是忘了这是在谁家?还轮不到你欺负我的人吧。”

他一字一句咬紧牙。

似是气极。

怒火也在我的胸腔中一股股往外涌。

我忍不住嗓音发颤:“陈恪安,她去过医院啊,她是要我的命啊!她……”

说一半我哽住了。

我看见他把林沅搂进怀里,置若罔闻地给她擦泪。

陈恪安是真的很爱她,我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温意,给她道歉。”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而我看见,地面破碎的镜框中,有我们的倒影。

以前陈恪安也是这样保护我。

心疼地给我擦泪,逗我说,我哭起来脸肉肉的,像小猫。

如今,病痛把我磨得只剩一层皮。

林沅哭着,往他怀里钻。

我突然发现。

她可真像我啊。

比我自己,还要像。

我仰起脸,眼泪从喉口滑进了胃。

“对不起。”

陈恪安皱眉看我。

我笑说:“对不起。”

我突然觉得好无力。

我不想活了,连争一口气,都不想了。

10.

陈恪安要跟林沅求婚。

他第一个告诉我。

他摩梭着手里的戒指问我:

“好看吗?选了挺久的。”

我问:“在哪里求婚?”

他看了我一眼。

“没选,你帮我定吧。”

“那游乐场吧。”

他僵了僵,咬起牙:

“那你一起去,当个见证人,没意见吧。”

我听见系统跟我播报。

“宿主,您的死亡时间还剩两小时。”

我点点头。

都跟预想中的一样。

也许,这就是冥冥中的因果吧。

我站起身,却突然发现自己露在外面的手臂起了层淤青。

而我只是轻轻撞了下扶手。

陈恪安也看见了。

“这是什么?”

我拉下袖子:“淤青啊,不是很明显吗。”

“温意,你就不能学会好好保护自己吗?”

他语气显然有些愠怒。

我没搭理。

我现在这个样子,是真的像个死人了。

系统在一边感叹:

“宿主,重死一次是有点残忍。”

“你别怪我狠心,你无父无母,实在是太适合做原体了。”

我说: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有遗愿的人,是死不瞑目的。”

系统卡了两三秒,说:

“看来你是真的对陈恪安失望了。”

失望吗。

一开始,看见他和林沅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只觉得痛得快死掉了。

我在虚空中过了两年,但一切并不是都停在原地等我。

我总忍不住想。

他在说爱我的这几百个日夜,到底从哪一句开始是假的。

我想不通。

那就都算了。

他即便对我还有那么一点旧情。

但这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我嫌恶心。

11.

我死这晚。

陈恪安在摩天轮的每个车厢都铺满了花。

而我准备在他们上去之后,就进下一个车厢。

其实我很害怕。

我想起来,依旧忍不住抖。

我站在无人的空地,遥望那个慢慢滚动的摩天轮。

陈恪安走过来,指尖夹着烟,好整以暇道:

“好歹对我说一句求婚顺利吧?”

我发着呆,目光始终看着那扇摩天轮。

“在摩天轮顶点亲吻的情侣,会幸福终生,永远不分开。”

很久以前,我跟陈恪安说这句。

永远这个词,对我来说是最为陌生的。

我从小被爸妈抛弃,奶奶养大我后去世。

没有人会一直陪着我。

会永远陪着我。

可陈恪安把我带上摩天轮顶,跟我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温意,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一个人了。”

现在想起来,只觉得那一幕,好远好远。

好陌生。

我朝陈恪安点头:

“陈恪安,我祝你,求婚,结婚,生子,都顺利。”

我转身就走,却被陈恪安长腿一跨,拦在了我的面前。

我抬眼:“还有事?”

他似乎在忍耐什么,眼底一点点染上薄红。

倏尔抽了下鼻子:

“温意,你就不嫉妒吗?”

四周仿佛寂静了。

我们就这么在沉默中对峙了两秒。

他音调突然提高,有些发颤:

“温意,我他妈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跟我服句软怎么了?”

“你求我一句又怎么了?”

“温意,你求求我。”

“你求我不跟她结婚,我们就回去,我们好好在一起,行吗?”

“温意……你求我行吗?”

他一句一句重复,眼底满是偏执。

好好在一起?

醒来之前,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可我早就不这么想了。

我要死了,我跟陈恪安之间,即便有再可以挽回的一切,都太晚了。

我嗤笑:

“陈恪安,你别想了,不可能。”

他深深抽了一口气,骂我:

“不就是一个林沅吗,你他妈就当我以前谈的不行吗!”

“闹到这个地步,你还想怎么样?”

我满目冰冷地看着他。

看着他的眼中滴出泪来,我轻笑:

“陈恪安,脚踩两条船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够真不要脸的。”

“你……”

“草!”

他脾气彻底爆发。

狠狠碾灭手里的烟,抓着头发走了,又回来:

“好啊,温意,你别后悔。”

“一刀两断是吧?行!”

“以后你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去帮你收尸!”

12.

陈恪安带林沅上了摩天轮。

我深吸一口气。

也紧跟着,上了后面那一个坐厢。

“宿主,深呼吸,不会有太多痛苦的。”

我竭力压住发颤的手。

面前,全是盛放的鲜花,简直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地方。

可我要在这迎接死亡。

难免想到两年前熟悉的那一幕。

我猛地闭眼,挥去一切。

“咔擦——”

头顶的电线圈一响,整个游乐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光黑了。

一切都黑了。

耳边传来另一间坐厢的尖叫。

“恪安,发生什么了。”

没有人说话。

这一瞬,我感觉自己浑身轻飘飘的。

只听见风。

我好像看见小时候,我指着一张海报认字。

奶奶老花眼,对着看半天:

“哦,这个是你的名字,念意。”

“哎呀这字看着好看,我就给你取了。”

我又看见我从一个学校走出来。

有人在门口等。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我好想靠近他。

“温意,这个戒指测量环是同学给我的,咳,你要不试一下。”

我仔细看仔细看。

等看清他的脸时,他伏在我身边哭。

四周黑暗,是个游乐园。

我满口都是血,问他:

“陈恪安,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害怕。”

“不会的啊,医生马上来,不怕。”

“不怕不怕,我们小意好好活着呢。”

我看见,自己的无名指,闪着一颗亮亮的戒指。

然后暗了下去。

我看见我的脸。

伏在杂草中,苍白,毫无血色。

有点陌生。

怎么看,怎么不像我。

我怎么这么瘦啊,脸都凹下去了。

“宿主,恭喜您已死亡。”

我恍然回神。

系统说得对,一点都不疼。

13.

坐厢里的光再次亮起。

游乐园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林沅一怔,去摇陈恪安的手。

“天呐,吓到我了,你还好吧?”

陈恪安被这一晃,回了神。

他猛地抓住林沅的手,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

“你刚刚有没有听见一声响。”

“就像……就像是。”

他舔了一下嘴唇。

眼底涌出不安。

“就像是,隔壁的坐厢掉下去了?”

话一出,他猛然颤了颤。

手中用劲太大,把林沅抓痛了,她抽出手:

“是听见了,估计是电器故障呗,哪里响了一下。”

陈恪安突然站起来。

他透过玻璃窗,试图去看后面的坐厢。

但四周不是黑暗,就是黄红璀璨的光,还有那些花,直晃人眼睛。

“不对,不是……”

他疯狂摇头。

这一切都太熟悉。

连令人联想到的结局都那样熟悉。

林沅没管那么多,有些羞涩地开始暗示:

“恪安,马上要升顶啦。”

陈恪冉愕然看向林沅的脸。

突然想起,他今天是来求婚的。

温意那句话在他耳边猝不及防响起来。

“陈恪安,我祝你,求婚,结婚,生子,都顺利。”

他敛下眉,怒气冲淡了所有情绪。

她不是希望吗?

那就让她看看。

他掏出那枚戒指,向林沅单膝下跪了。

女孩惊笑着捂起嘴:

“林沅,你愿意……”

说到这句话,他好像又看见了温意的脸。

年轻的,两年前,温意的脸。

他笑起来: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陈恪安给她套上了戒指。

从坐厢上下来时,他刻意没去找温意。

等到家进门,才问司机:

“温意是早就走了吗?”

司机愣了下:“没看见过她。”

陈恪安哦了一声,吩咐下人:

“以后如果她来找我,你们就跟她说,我已经订婚,除非她下跪求我,否则我是不会见她的。”

而彼时,游乐园因为停电进行故障检修。

一个工人猛地停在了杂草丛前。

14.

第二天,陈恪安求婚的事情,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朋友聚会上,有人提起我。

“前不久听说温意醒了,那她什么反应啊。”

从前,人人都知道他爱惨了我。

现在他下定决心要跟别人结婚。

大家难免好奇。

陈恪安牵起林沅的手,摩梭她无名指的戒指,嗤笑一声:

“管她干什么,我娶谁,还轮不到她说话。”

我静静飘在系统身边。

听见它不嫌事大地调侃:

“宿主,你说他什么时候能发现你死了。”

我摇摇头:

“无所谓。”

我之所以还留在这,是因为系统说,要等那位穿越者穿过来。

大概还有两小时。

意识多残留一会儿,也没什么。

又是两巡酒后,坐在边上一人突然叫了一声。

猛然打断了众人。

“陈哥,你们昨天在哪个游乐园求婚来着。”

“城西那家最大的,怎么了。”

那人惊讶到瞪大眼。

他刚打开手机,就看见了一条新闻。

“新闻……新闻说。”

“说什么?”

陈恪安漫不经心喝了杯酒。

“说昨天那里死人了!”

话音刚落,四周瞬间没人说话了。

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

林沅讶然:

“假新闻吧?”

“恪安昨天晚上包场了,哪里还有人进去。”

闻言,陈恪安也笑了笑。

“是啊,估计是哪个无良记者乱报。”

“不是啊。”

他把标题念了出来。

“摩天轮坐厢坠空,致一人死亡。”

陈恪安瞬间一滞,酒杯停在半空。

那人还在往下念。

手机却猝不及防被抢走了。

看见照片的一瞬,陈恪安认出来就是昨天那个游乐场。

他手一抖,差点摔掉了手机。

“怎么可能?”

他不敢相信,急忙想往下翻。

手指却怎么也点不到地方。

额角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他还是翻下去了。

就在那张经过处理的尸体照边,他看见了一个手机。

那个手机壳贴着卡通贴纸,是以前温意特意做的情侣款。

还有两人的指纹。

他早不用了,可温意一直忘了换。

15.

“轰隆”一声。

陈恪安恍如被一道惊雷击中面门。

他一把扫掉了桌面的酒水。

拎起那个朋友的领子,大吼:

“尸体是谁,你知不知道尸体是谁!”

朋友慌乱无措: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刚刚才看见新闻的啊。”

林沅也认出了那个手机。

她猛然瞪大眼。

下一秒,嘴边却浮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恪安,我看……好像像温意。”

“温意?”

“不是吧怎么可能。”

朋友们惊了,七嘴八舌。

陈恪安却直直僵在原地没了动作。

两秒后,他忽然怒起掐住林沅的脖子。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是温意!”

他眼底暴起红丝。

恍若野兽。

林沅猛地慌了,她好像从未见过陈恪安这个样子。

陈恪安虽然以前喜欢温意。

可是他不是跟自己求婚了吗?

他明明已经跟温意闹掰,甚至还赶温意走了啊。

她哽着嗓子辩驳:

“恪安,那个手机……那个手机是……”

“不是温意的!一样的手机多了去了!”

可他无法自欺欺人。

他咬紧牙关。

甩开林沅,当即掏出车钥匙冲了出去。

他一路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

可他一直在想。

如果真的是温意。

那她死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呢。

他突然想起病床前,他拉着温意的手,一遍遍说:

“你别怕,我不会抛下你的。”

“说好永远陪着你,你都是我的未婚妻了,等你醒了,我们就结婚。”

想到这,他的眼泪猛地砸下来。

又被他胡乱擦掉。

他喃喃:

“不可能,温意肯定是跟我开玩笑的。”

“温意,你等我,我来接你回家了。”

16.

陈恪安没有看见我的尸体。

我找不到亲属,只被证实了DNA身份,就被送到了火葬场。

陈恪安后脚进了门。

可被拦住了。

“这位先生,您是哪位死者的亲属。”

“温意,我是温意的未婚夫!”

“不好意思,这种不经证实的身份是无法拿到死者骨灰的。”

陈恪安一把扒开他。

“什么骨灰,我要见她。”

“她才没有死,我要亲眼看看她!”

“那也不行哦。”

系统啧了一声。

“真够烦,可别耽误我下一任宿主穿越。”

我问:“可是我尸体不是要火化了吗?”

“哦,忘了说,火葬场有我们的人。”

“出具完死亡证明,你的本体就毫无身份,干干净净了。”

还真是周到。

我看着眼前的陈恪安在抓狂。

“凭什么,我都说了我是她男朋友!”

工作人员屡次拒绝后,看我没有家人,把我的衣物给了他。

陈恪安还是不肯走。

他们只好又给他出示了死亡证明。

陈恪安盯着白纸黑字,整个人像瞬间失了神智。

两秒后,他猛地踹翻了椅子:

“不可能!温意没死!你们都在骗我,我去找她,我一定能找到她!”

他风一般出了门。

可出门后,他又愣住了。

他好像,不知道去哪。

他腿一歪,倒在了地上,狼狈地捂着脸,哭了出来。

“不可能,温意没死。”

他从小声啜泣,慢慢变成嚎啕大哭。

我的衣服在他手下被揉得不成样。

“我错了温意,你别死。”

“我不惹你生气了,我也不跟别人在一起了。”

“我求求你了,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

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起那晚。

知道我被父母抛弃那天,陈恪安也是哭得泣不成声。

他抱住我。

“温意,我不会让你后悔和我在一起的。”

我倒是笑得没心没肺。

“什么后不后悔的,我这辈子走一天看一天,从不后悔。”

但想想,我和陈恪安也许注定就是错的。

求婚那晚,或许就耗尽了我所有的命数吧。

我这个人从小被抛弃。

短命。

不过是苦难中最轻巧的一环罢了。

我仿佛看见我的身体被重新注入一股生机。

这一瞬,我看不清眼前了。

“系统,我要消散了吗。”

“宿主,有缘再见吧。”

一声再见,天地俱散。

(正文完)

番外

1.

陈恪安抱着温意的衣服回了家。

聚会还没散。

朋友都上去问他。

“怎么回事?”

“不会……真是温意吧。”

他们的目光落在衣服上,有眼尖的认出来,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沅有点不敢上前。

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冲上去了。

“恪安,温意死了,但我们还在一起。”

陈恪安冷冷盯着她。

一把把她推到了地上。

“你说什么?”

“谁说温意死了。”

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都看出,陈恪安冷静得不太正常。

甚至,有点疯癫。

他们都知道温意是陈恪安的命。

从前,温意刚成植物人的时候,陈恪安日日大醉,差点把自己喝死。

是所有人都劝他,温意总要醒的,他爱恢复了点神智。

现在,又有点那个感觉了。

林沅被摔痛了,哭着伸出自己的手上的戒指。

“恪安你怎么了啊,我是你未婚妻啊,你昨晚才跟我求婚不是吗?”

未婚妻?

陈恪安嗤笑一声。

他举起边上的啤酒瓶,敲碎了,用碎片抵上林沅的喉咙。

“是你想要温意死?”

陈恪安从口袋里甩出一张单子,上面显示着从上个月五号,温意的药就被减量了。

温意死后,陈恪安才想起前不久她说的那句话。

他冷静得要命,甚至专门去查了查。

林沅慌了,陈恪安那个眼神,是真的会杀了她。

他好像只要再稍微失去一点神智,就会彻底疯掉。

她扑着去抢那张单子。

“你在说什么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

可她刚伸出手,碎片猛地划开她的脸皮。

鲜血迸在陈恪安脸上,宛如森罗鬼魅。

他轻笑:

“那你去给她偿命吧。”

2.

碎片差一点刺进了林沅的心脏。

她被送去抢救。

陈恪安接受审问的状态疯疯癫癫,被扣留几天后,就送去了精神病院。

陈恪安依旧很冷静。

可问什么,他都三句不离温意。

“你知道吗,温意做的豆腐很好吃,她在家等我去吃呢。”

“没有啊,我很好,但是再留在这,温意会担心的。”

他这样麻痹自己。

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温意死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种痛失所爱的感觉。

两年前,他一天天等,等温意醒过来。

可慢慢的他觉得凭什么呢。

不过是相爱一场。

他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于是在那个跟温意很像的女孩子出现时,他一发不可拔地追上了那个影子。

他对林沅甚至要更好。

以前不愿意为了温意妥协的。

他都为林沅妥协。

他失去了温意,他不想再失去林沅了。

可没想到,温意居然回来了。

他本来好高兴好高兴。

可看见温意冷漠地跟他说一刀两断,他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他不是不可以跟林沅分手。

可他就是不甘,就是莫名要跟她赌气。

他付出了那么多。

温意凭什么那么高傲地一声不问就走?

凭什么呢?

后来温意死了。

他才发现,自己的爱早就拿不出手了。

大概那个雨夜的高架桥上,温意的心就已经死透了。

他觉得这一切恍如一场梦魇。

明明,两年前,他没保护住温意让她成了植物人。

两年后,为什么他还是护住她呢。

他想,这是假的。

一定是假的。

他不肯接受治疗,一个人回了家。

他天天都去从前温意待的那个医院里。

虽然温意不在,但他想,她肯定还会出现在这的。

两年。

不,哪怕二十年。

只要温意愿意再见他一面,他都可以等。

番外二

位面女主视角

1.

我从平行世界穿越过来。

系统给我的任务是考博升学,挣取资金,累计资助留守儿童一个亿。

我:“哈?这年代的系统都这么正能量吗?”

它悠悠一声:“kpi嘛,怎么定都一样。”

“正在为宿主更新任务进度,0%”

为了挣大钱,我连夜换了一座经济更好的城市。

这具身体被系统修补完损伤后,什么都好,就是太瘦弱了。

走两步就喘。

连头发稍微抓一下都掉。

我费心费力补了好久,眼睛才有了点健康的光。

系统居然有点欣慰地叹了口气。

“挺好的,这才是她原本的样子。”

“原本?”

灵魂离体,我提取不到有关原主的任何记忆。

系统给我讲了个故事。

我听完,犹豫了一天。

决定回去给原主的奶奶上个坟。

她在原主19岁去世,最后也没能好好道个别。

可那天,我刚从墓园出来。

在一家医院门口撞见了一个人。

“温意……温意!你是温意!”

他头发乱糟糟。

胡子拉碴。

保安护住我:“姑娘你快走,这是个精神病,一直在我们医院附近溜达。”

我问系统:

“他就是陈恪安?”

“对,快跑。”

而我还没从他手中抽出衣袖,他先放开了我。

对着我摇头。

“你不是温意。”

“她的胳膊瘦瘦的,脸也黄黄的,嘴巴是那种白色毫无血色的。”

“你不是她,你……”

他愣了会儿。

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忽而红着眼笑了。

“你只是跟她长得像。”

“这次,我才不会受骗。”

他抹着眼走了。

长长的灰色的街道在我们中间隔开一个空间。

我知道,我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个叫温意的女孩。

大概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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