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我疯了舞台剧

重生回来的第一天，我没去买彩票，没去囤物资，

更没去找上辈子害死我的继妹和未婚夫算账。我顶着全家人的白眼，

把我呕心沥血的建筑设计稿，亲手送到了我那抄袭成性的继妹面前。“姐，

”她装得楚楚可怜，“这是你参加‘天际线’大赛的心血，我不能要。”我笑了笑，

把U盘塞她手里：“给你，你就拿着。我累了，不想玩了。”我爹欣慰地看着她，

骂我是扶不起的烂泥。我妈在一旁抹眼泪，哀其不争。我的未婚夫裴舟，

眼神里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他们不知道，那份设计稿，是通天的梯子，也是断头的铡刀。

我亲手在里面埋了一颗小小的、精美的、只会在最万众瞩目的时刻炸开的雷。上辈子，

你们踩着我的尸骨享受荣光。这辈子，我来当那个鼓掌的人，亲眼看你们起高楼，

看你们宴宾客，再看你们……楼塌了。我是姜瓷，一个疯了的建筑师。或者说，

一个清醒的复仇者。1消毒水的味道。我睁开眼，白色天花板，白色床单，手背上还扎着针。

哦，重生了。上一秒，我刚被我那位好继妹姜瑜，从她获奖的地标建筑“云顶”天台推下来。

风在我耳边呼啸，她说：“姐姐，谢谢你的设计稿，裴舟哥现在是我的了，

姜家的一切也都是我的了。”很标准的恶毒女配台词。没新意。病床边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闹钟。屏幕上显示着日期，距离“天际线”建筑设计大赛截稿，还有最后十二小时。

就是这个比赛。上辈子，我凭着“云顶”的设计稿一举夺魁，成了业内最受瞩目的新星。

然后，就被姜瑜和我的未婚夫裴舟联手陷害。他们拿出早就伪造好的证据，说我才是抄袭者。

我身败名裂，被全网唾骂，最后被逼上了天台，成了姜瑜功成名就的最后一块垫脚石。

这一世……我拔掉手上的针头，血珠冒出来，我懒得管。赤着脚下床，

我找到了我的笔记本电脑和U盘。很好，都还在。回到家时，客厅里气氛压抑。

我爸姜正国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我妈许蓉在旁边小声啜泣。姜瑜穿着一身白裙子，

眼眶红红的，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我的好未婚夫，裴舟，正站在她身边，

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无声地安慰。好一幅郎情妾意、父慈女孝的画面。而我，

就是那个不识好歹、无理取闹的恶人。“姜瓷！你还知道回来？”姜正国一拍茶几，

“为了个比赛，把自己气进医院，你有没有出息！”我没理他，径直走到姜瑜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裴舟下意识地把姜瑜往身后又挡了挡，眼神里满是戒备。

他以为我要动手打人。上辈子的我，确实会。我会歇斯底里地质问，会不顾一切地撕打，

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然后被所有人看成一个疯子，一个嫉妒妹妹才华的泼妇。但现在，

我只是平静地，把手里的U盘递到姜瑜面前。“这是什么？”姜瑜怯生生地问，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天际线’的参赛稿。”我说。客厅里一片死寂。

连我妈的哭声都停了。“姐姐……”姜瑜的脸瞬间白了，“你这是干什么？

我没有……”“拿着。”我打断她，语气不容置喙，“用你的名字去投。就说，是你设计的。

”这下，所有人都傻了。姜正国嘴巴半张，能塞进去一个鸡蛋。裴舟皱着眉，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精神病。“姜瓷，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他冷声问。“没耍花招。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我就是觉得累了，不想争了。这份设计稿，

我花了那么多心血，不想它被浪费。姜瑜，你不是一直很有设计天分吗？给你，最合适不过。

”我的语气太平静了。平静到让他们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安。姜瑜没接，她求助地看向我爸。

姜正国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种混杂着鄙夷和欣慰的复杂表情。“既然是你姐姐的一片心意，

小瑜，你就收下吧。”他清了清嗓子，“姜瓷，你能想通最好。

你妹妹在这方面确实比你有天赋，你别总是不服气。一家人，就该这样互相帮助。”看，

多会给自己找台阶下。我没说话，直接把U盘塞进了姜瑜的手里。她的手心冰凉，

还在微微发抖。她在害怕。她怕这是个陷阱。可惜，她那点脑子，猜不到我的陷阱埋在哪里。

“姐，我……我真的不能……”“行了。”我转身，往楼上走，懒得再看她那张虚伪的脸，

“密码是你的生日。十二个小时，投稿还来得及。”我走上楼梯，

身后传来我爸压低声音的夸奖：“小瑜，别辜负你姐姐的期望。好好准备，给咱们姜家争光！

”还有裴舟温柔的安慰：“别怕，有我呢。”我妈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我回到房间，

关上门。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瘦削的脸。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出了一个笑。很疯狂，

也很愉快。姜瑜，裴舟，爸爸。这辈子，我把舞台让给你们。灯光、掌声、荣誉，都给你们。

我啊，就想舒舒服服地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看你们最精彩的演出。看你们，怎么从云端，

摔成一滩肉泥。2姜瑜的动作很快。或者说，我爸的动作很快。不到两个小时，

姜瑜参赛的消息就通过我爸的助理，传遍了他们那个小小的建筑圈子。

标题都拟好了——《豪门姐妹情深，姐姐为助妹妹圆梦甘当绿叶》。我坐在房间里，

刷着手机，差点笑出声。我爸这辈子，最好面子。上辈子我出事，他第一时间不是关心我，

而是想着怎么把姜家的名声摘出去。这辈子，我满足他。把姜家和他最疼爱的小女儿，

一起捧上天。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声音才越响。“咚咚。”门被敲响。“姜瓷，开门，

是我。”是裴舟。我没动，像是没听见。门外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是钥匙转动的声音。

他有我房间的钥匙。上辈子我给的。我觉得这是亲密的象征。现在只觉得恶心。门开了，

裴舟端着一杯牛奶走进来。他把牛奶放到我桌上，眉头紧锁地看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不懂吗？”我靠在椅子上，看着他，“我成全你们。”“成全我们什么？

”他好像被刺痛了，“我和小瑜之间是清白的！姜瓷，你不要总把人想得那么龌龊！

”这话说得，真是一点都没变。上辈子他和我解释他和姜瑜的关系时，

也是这副义正言辞的样子。转头就和姜瑜在酒店床上滚来滚去。“哦，清白的。”我点点头，

不想跟他废话，“那你来干什么？”他被我噎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语气放缓了些。“姜瓷，

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大。把稿子给小瑜，是你一时冲动。现在去拿回来还来得及。

我可以跟叔叔说，是你身体不舒服，脑子糊涂了。”“不用。”我摇头，“我脑子清醒得很。

”“你清醒？”他拔高了音量，“你知不知道‘天际线’大赛对一个建筑师意味着什么？

那是你准备了三年的心血！你说送人就送人？你这是在自毁前程！”“我的前程，

不用你操心。”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他比我高一个头，我需要仰视他。我讨厌这个角度。

“裴舟，”我盯着他的眼睛，“我们解除婚约吧。”他愣住了。彻底愣住了。

大概是从没想过，这句话会从我嘴里说出来。毕竟，上辈子的我，爱他爱到失去自我，

就算他跟姜瑜暧昧不清，我也只是一遍遍地自欺欺人。“你说什么？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说，分手。”我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

“我不想嫁给你了。你，我不要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从震惊到愤怒，

最后变成了一种被冒犯的屈辱。“姜瓷，你闹够了没有？用解除婚约来威胁我？

你以为我会在乎？”“你在不在乎，是你的事。”我平静地说，“我的决定，跟你无关。

”说完，我抬起手，把他脖子上挂着的一把钥匙扯了下来。是我公寓的钥匙。然后，

我把他推进我房间的那把钥匙，从锁孔里拔出来，一起塞进他手里。“我的东西，都还给你。

”我指了指门口，“现在，请你出去。”裴舟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大概是气疯了。

在他眼里，我一直是他温顺的、予取予求的所有物。今天，所有物不仅不听话了，

还要主动解绑。他死死地盯着我，像要在我脸上盯出个洞来。半晌，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姜瓷，你别后悔。”他转身就走，把门摔得震天响。

我掏了掏耳朵，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了。后悔？我最后悔的，

就是上辈子没在发现他出轨的第一天，就把他阉了。断掉一段腐烂的关系，就像壁虎断尾。

会疼一下，但能活命。我这辈子，只想好好活。看我的仇人们，不得好死。

3“天际线”大赛的初审结果，毫无意外。姜瑜的设计稿《云顶》，以第一名的成绩，

高票入围。一时间，整个圈子都轰动了。姜瑜的名字，一夜之间成了天才的代名词。

再加上我爸提前安排好的“姐妹情深”通稿，她的人设简直完美。

才华横溢、善良谦逊、还有一个甘愿为她牺牲的姐姐。

我们家为此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祝宴会。地点就在本市最豪华的酒店顶层。

我爸姜正国红光满面，逢人就夸他的小女儿是如何的冰雪聪明。我被我妈逼着，

穿了一条她给我选的香槟色礼裙。她说：“小瓷，今天是你妹妹的好日子，你别再耍脾气了。

”我点点头，说好。宴会上，我成了最尴尬的背景板。所有人都围着姜瑜，恭维她，赞美她。

而看向我的时候，眼神里都带着一丝同情和轻蔑。他们大概觉得，

我就是那个没天赋、又嫉妒妹妹的姐姐，现在终于认命了。我不在乎。我端着一杯香槟，

找了个角落的沙发坐下。安静地看着场中的焦点，我的好妹妹姜瑜。

她今天穿着一身洁白的长裙，妆容精致，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裴舟就站在她身边，

俨然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两人站在一起，确实很般配。天造地设的一对狗男女。

“没想到你还挺能忍的。”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我转过头，

看见一个男人在我身边坐下。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没打领带，

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一小片锁骨。他长得很好看，是那种带有攻击性的英俊，

眼神锐利得像把刀。我不认识他。“你是？”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深红色的液体漾出好看的波纹。“秦冽。”这个名字我听过。秦氏集团的掌权人，

这次“天际线”大赛的主要投资方和评委之一。一个出了名的商业奇才，手段狠辣，

不近人情。上辈子，我公司破产，背后就有他的手笔。不过那只是商场上的正常狙击，

我和他并无私仇。他怎么会来跟我搭话？“秦先生，有事？”我问。他没回答，

反而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眼神很探究。“你妹妹的设计稿，我看过。很大胆，也很有想法。

”“谢谢夸奖。”我敷衍道。“但也很危险。”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一个刚出校门的小姑娘，能驾驭这么复杂的设计结构，实在是让人……佩服。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出来了？不可能。那个结构缺陷，我埋得很深。

除非是顶级的结构工程师，用最精密的仪器进行模拟演算，否则根本不可能在图纸阶段发现。

那需要耗费巨大的时间和金钱。秦冽，只是个商人。“秦先生过奖了。

我妹妹从小就喜欢看这些。”我面不改色地胡扯。他笑了笑，不置可否。“是吗？

那她一定没告诉你，‘云顶’这个设计，最美的地方，在于它的脆弱性。

像一座用琉璃搭建的宫殿，华丽，却一触即碎。这种对‘瞬间美学’的追求，

不像一个初出茅庐者，倒像一个……看透了生死的殉道者。”他说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这个男人，太敏锐了。他不是看出了技术上的缺陷，

而是看透了设计理念里的……杀气。这份设计稿，是我上辈子呕心沥血的巅峰之作。

但重来一次，我往里面注入了不一样的东西。我注入了我所有的恨意和绝望。

它不再是一个歌颂希望的地标，而是一座……精心设计的坟墓。“秦先生，

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建筑是科学，不是哲学。”“哦？

”他挑了挑眉，“那为什么，在场外的采访里，姜瑜小姐连最基础的承重墙数据都说错了呢？

”我愣住了。还有场外采访？秦冽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他低笑一声。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对，毕竟现在的主角，不是你。”我没说话。他站起身，

理了理西装下摆。“姜小姐，提醒你一句。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捧得太高，

摔下来的时候，会很疼。”他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融入了衣香鬓影的人群里。

我坐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后背渗出一层冷汗。这个秦冽，是个变数。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剧本。不，不可能。他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我的计划，

天衣无缝。我端起酒杯，把剩下的香槟一饮而尽。游戏，才刚刚开始。谁先慌，谁就输了。

4宴会结束后，姜瑜彻底火了。她的名字和《云顶》的设计图，登上了各大建筑杂志的封面。

媒体把她吹捧为“百年一遇的建筑奇才”、“定义未来的设计师”。我爸的公司，

也因为她的名气，股价一路飙升。姜家，一时风头无两。姜瑜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接受采访、参加各种高端论坛、和项目方开会。她很享受这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志得意满的光彩。但很快，问题就来了。那天我正在学校图书馆查资料，

我妈突然给我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焦急得快要哭了。“小瓷，你快回来一趟！

你妹妹她……她出事了！”我回到家，发现客厅里坐满了人。

几个穿着西装、看起来像是项目方的中年男人，脸色都不太好看。我爸姜正国在一旁陪着笑，

不停地给人家倒茶。姜瑜坐在一边，低着头，脸白得像纸。“这是怎么了？”我明知故问。

我妈看见我，像看到了救星，一把拉住我。“小瓷，你快帮你妹妹看看！项目方那边说，

小瑜的设计稿里，有好几个结构数据有问题，工程队那边不敢施工！”我走到茶几边，

拿起那份被标注得密密麻麻的施工图纸。上面用红笔圈出的地方，

都是一些极其专业、极其刁钻的结构力学问题。这些问题，

姜瑜一个连CAD都用不熟练的半吊子，怎么可能回答得上来。“这……”姜瑜抬头看我，

眼神里满是哀求，“姐，这些地方，当初你是怎么想的？”她终于肯承认，这稿子是我的了。

“我怎么想的？”我翻着图纸，轻描淡写地说，“忘了。”“忘了？

”姜瑜的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姐，你怎么能忘了？这可是最重要的部分！”“是啊。

”我点点头，看向那几个项目方的负责人，“所以才说，这份设计很大胆。一般人，

确实想不出来。”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夸姜瑜，但又带着点说不出的怪异。

几个负责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看起来是头儿的男人开口了。“姜小姐，

我们不是在质疑你的才华。但建筑不是儿戏，任何一个数据失误，

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我们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科学的解释。

”“我……”姜瑜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求助地看向我爸。

姜正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挤出笑脸。“几位李总，别着急。小瑜她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一时想不起来。这样，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内部讨论一下，

下午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好说歹说，总算把人先送走了。人一走，

姜正国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他“啪”的一声，把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

茶水和碎片溅了一地。“姜瓷！你是不是故意的！”他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你给小瑜的稿子，为什么会有问题？”“我怎么知道。”我一脸无辜，

“我只是个被你骂成烂泥的姐姐。天才设计师是她，不是我。她既然能拿奖，

就该有能力解决问题。”“你……”姜正国气得浑身发抖。“爸，”姜瑜哭着拉住他，

“不怪姐姐，是我自己没用……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她一边哭，一边偷偷用眼角瞥我。

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怨毒。很好。鱼儿，开始上钩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姜正国吼道，“下午就要给人家答复！拿不出方案，我们姜家就要成为整个行业的笑话！

”客厅里一片死寂。我妈在一旁急得团团转。过了好久，我才慢悠悠地开口。“办法，

倒也不是没有。”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走到图纸前，拿起笔。

“这些数据，确实有问题。不过，也不是不能解决。”我一边说，

一边在图纸上飞快地写画起来。

修改数据、增加辅助结构、调整材料配比……我写下的每一个字，画出的每一条线，

对他们来说，都像是天书。不到十分钟，我把修改好的方案推到他们面前。“按这个改，

保证没问题。”姜瑜看着图纸，眼睛都直了。她看不懂，但她能感觉到，

那是一种她完全无法触及的专业和自信。我爸也愣住了，他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你……你怎么会懂这些？”“我大学不是白念的。”我收起笔，

淡淡地说，“爸，我才是建筑设计系第一名毕业的。你忘了吗？”他当然忘了。

在他的世界里，我永远是那个不成器的大女儿。而姜瑜，才是他捧在手心的明珠。“好了，

方案给你们了。怎么跟项目方解释，那是你们天才设计师的事。”我扔下这句话，转身上楼。

把一屋子的震惊和难堪，都关在了门后。姜瑜，这才只是第一道开胃菜。我给你的梯子，

很高。但每上一级台阶，你都得断一根骨头。我倒要看看，你能爬到多高。

5有了我给的修改方案，姜瑜暂时度过了危机。她拿着我的方案，摇身一变，

又成了那个“临危不乱、力挽狂澜”的天才设计师。项目方的问题解决了，

我爸的公司股价又涨了一波。家里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和睦”。但有些东西，

已经悄悄变了。我爸看我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鄙夷，多了几分探究。姜瑜在我面前，

也收敛了许多，甚至会主动讨好我。她会给我端茶倒水，会假惺惺地关心我的学业。我知道，

她怕了。她怕我这个“枪手”，随时会撂挑子不干。她现在，就像一个戴着华丽面具的演员，

而我，是唯一能帮她把面具戴稳的人。这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秦冽的助理打来的。“姜小姐，我们秦总想约您见个面，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我握着电话，沉默了几秒。秦冽。这个男人，像一头蛰伏在暗处的豹子，我看不透他。见，

还是不见？“时间，地点。”我最终还是答应了。有些变数，躲是躲不掉的。见面的地点，

在一家很私密的茶馆。秦冽穿着一身休闲装，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慵懒。

他亲自给我泡茶，动作行云流水，很是赏心悦目。“尝尝，今年的明前龙井。

”他把茶杯推到我面前。我抿了一口，没说话。等着他先开口。“姜瑜，又遇到麻烦了。

”他放下茶壶，开门见山。“《云顶》这个项目，欧洲最大的建筑材料供应商‘圣戈班’，

拒绝为他们供货。”我心里一动。圣戈班？那可是行业顶级的供应商，

他们的特种玻璃和钢材，是《云顶》设计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没有他们的材料，

整个设计效果都要大打折扣。他们为什么会拒绝供货？“为什么？”我问。秦冽看着我，

笑了。“因为，他们的首席技术顾问，是我大学同学。我把《云顶》的设计图，发给了他。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他不仅看出了设计理念里的问题，他还真的去找人做了技术分析！

“他告诉我，这份设计，是个天才的构想，也是个疯狂的自杀式袭击。”秦冽的目光，

像X光一样，要把我里里外外都看穿，“他说，除非设计师能亲自出面，

解答他提出的十七个结构风险点，否则，圣戈班绝不会拿自己的百年声誉冒险。”我看着他，

没有说话，脑子里在飞速运转。他在逼我。他在逼我站到台前。“秦总，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放下茶杯，声音冷了下来。“我想干什么？”他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我想看看，

一场好戏，到底能演到什么地步。我也想知道，你这位幕后导演，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当然有关系。”他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十足，

“秦氏是‘天际线’最大的投资方，《云顶》这个项目，我们也投了五个亿。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的钱，被一个草包设计师，建成一堆漂亮的废铁吧？”原来如此。

他是为了钱。这个理由，很合理。“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我问。“很简单。

”他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我要你进项目组，担任技术总顾问。薪水，你开。”“第二，

我要你手上，《云顶》最原始、最完整、没有任何修改的设计稿。”我的心，沉了下去。

第一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但第二个……那份最原始的设计稿，就是我埋雷的证据！

我怎么可能交给他？“我没有原始稿。”我说，“当初画完，就删了。”“姜小姐。

”秦冽的笑意淡了下去，眼神变得锐利，“在我面前，不用耍这些小聪明。我知道你有。

你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我们对视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他在试探我，也在警告我。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而我，是他的猎物。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秦总，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我反问。

“你会的。”他靠回椅背，语气笃定，“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

我们都喜欢……看人从高处掉下来的样子。只不过，我喜欢看别人掉，而你，

想亲手把人推下去。”他顿了顿，端起茶杯。“我可以当你的观众，甚至，

可以为你递上一把梯子。但前提是，你得让我看到我想看的。否则……”他没有说下去，

但那眼神里的威胁，不言而喻。他会毁了我的计划。我沉默了。秦冽这只老狐狸，

他把我算计得死死的。他既想保住自己的投资，又想看一出复仇大戏。

他想当一个稳赚不赔的庄家。“好。”我最终点了点头，“我可以进项目组。但原始稿，

我有一个条件。”“说。”“等《云顶》封顶那天，我亲手交给你。”封顶那天，

就是我引爆炸弹的那天。到时候，一切尘埃落定。就算他拿到原始稿，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秦冽看着我，似乎在衡量我的话。过了几秒，他笑了。“成交。”走出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