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的女娲指什么动物

导语：我是守石村最后的传人。我的祖先，曾追随女娲娘娘炼石补天。村里的祖训是，

用我们的血肉，守护天之裂痕，永世不得离开。他们说，裂痕之外，是灭世的洪水猛兽。

可我挖开了祖坟，在第一代守石人的骸骨上，看到一行字。“天会裂，人会死。”“但我们，

本可以飞。”1 血色天痕我是守石村最后的传人。我的名字，石鸢。石头是我们的姓，

鸢是风筝，会飞。母亲给我取这个名字，没几天就死了。她死时三十九岁，咳血，喘不上气。

守石村的人都这么死。没人活过四十。村子在昆仑山顶，云层之上。我们守着一块五彩石。

村长说，那是女娲补天的天痕。石外是灭世的洪水猛兽，我们是人间的最后一道防线。

这是使命。这是荣耀。我每天的工作，是擦拭五彩石。用我的血。手腕割开，血滴在布上，

再慢慢擦。石面温润，血一沾上去，就被吸干，只留下一道暗红印记。石头的光，会亮一分。

村长站在我身后，看着我。他的呼吸声很重，带着哨音。他也要死了。“石鸢，用心擦。

你的血，关乎天下苍生。”我没回头，手上动作没停。布上的血干了，我便再割一刀。

手腕上旧疤叠新疤，像一条丑陋的蜈蚣。我问：“村长，为什么我们的血能加固天痕？

”村长的咳嗽声停了。他走到我身边，手掌按在五彩石上。石头的光映在他脸上，

那张脸没有血色，只有蜡黄。“因为我们是女娲后人。我们的血，有神力。

”我又问：“神力为什么救不了我们自己？”村长猛地转头，盯着我。他的眼睛浑浊，

此刻却射出两道利光。“放肆！这是代价！是守护的代价！你母亲没教过你吗？

”我停下动作，看着他。“我母亲只教我，人想活。她死前抓着我的手，指甲都嵌进我肉里。

她没说荣耀，只说她不想死。”村长的嘴唇开始发抖。他想说什么，

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堵了回去。他弯下腰，咳得撕心裂肺。我看见他吐出的唾沫里，有血丝，

还有一点五彩的光。那光和五彩石的光，一模一样。我低下头，继续用血擦石头。

血流进石头的纹路，像溪水汇入江河。我感到一阵眩晕，身体发冷。不是因为失血。

每次靠近这块石头，我的力气就像被抽走一样。村长咳完了，声音沙哑。“石鸢，

别胡思乱想。这是我们的命。”我没说话。深夜，我睡不着。胸口发闷，喉咙发痒。我知道，

我也快了。我才二十八。我爬起来，没点灯。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我的木箱上。

那是母亲的遗物。我打开箱子。里面不是衣服，不是首饰。是一把小小的石刀，

和几十张兽皮卷。石刀是村里禁物，除了祭祀，谁也不能碰。兽皮卷是村里历代传人的手记。

母亲临死前交给我，她说，如果有一天，我也不信了，就去看。我抽出第一张兽皮卷。

字迹很古老，是第一代守石人写的。大部分是记录天痕的变化，猛兽的咆哮。可翻到最后，

只有一行字，字迹潦草，像是用尽最后力气刻上去的。“天会裂，人会死。”我呼吸一滞。

继续看下一句。“但我们，本可以飞。”2 禁地之谜飞？我捏着兽皮卷，指节发白。

这两个字像一根针，扎进我脑子。守石村在昆仑之巅，四面是万丈悬崖。飞，

是我们所有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我一张张翻下去。第二代传人：“父亲疯了。

他说我们是鸟，被关在笼子里。可我们明明是人。”第三代传人：“村里又死了三个人，

都没到四十。五彩石的光越来越亮了。我摸着它，感觉很暖和，身体也舒服。也许，

父亲错了，我们献身是伟大的。”第四代传人：“我开始咳血。咳出的血，带着五彩的光。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第五代传人：“祖坟是禁地。村长说，先祖安息之地，不得打扰。

可我总梦见第一代先祖，他指着禁地，一句话不说。”……后面的记录，越来越简短，

充满了挣扎和痛苦。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在血脉里代代相传，可谁也没能找到答案。

他们一个个咳血而死，死在四十岁之前。直到我母亲。她的字迹很清秀，但最后一页，

却充满了疯狂的划痕。“它在吸我们的命！它不是天痕，它是个活物！它吃我们！

我看到它在笑！”最后一笔，划破了兽皮。我的手开始抖。我放下兽皮，走到窗边。

村子中心，那块五彩石正散发着柔和的光。光芒笼罩着整个村庄，像一个巨大的怀抱。

村里的人都说，那是神的光辉，是庇护。可现在，我看那光，像一张嘴。我回到木箱前，

拿出那把石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禁地。祖坟。第一代守石人。我必须去。

禁地在村子最北面，一道石壁隔开。石壁上刻着两个字：“止步”。字迹深黑，

像是用血和墨写成的。村里有规定，任何人不得靠近禁地，违者以死论罪。村长说，

那里埋葬着祖先的荣耀，也镇压着从天痕偶尔泄露的邪气。我揣着石刀，趁着夜色，

贴着墙根溜了过去。守卫禁地的是两个老村民，他们比村长更老，咳得也更厉害。

他们靠在石壁上，已经睡着了。呼吸沉重。我没惊动他们。我绕到石壁后面，

那里有一处不起眼的裂缝。是我小时候玩捉迷藏发现的。我钻了进去。里面是一片坟地。

几十个坟包，大小不一，静静地卧在月光下。空气很冷。我按照母亲手记里的地图，

找到了最深处，最古老的一座坟。第一代守石人的坟。没有墓碑，只有一个高大的石冢。

我拿出工具，开始挖。铁锹碰到冻土，发出刺耳的声响。我心里一惊，停下来，

侧耳听外面的动静。只有风声。我松了口气，继续挖。泥土、石块，被我一铲铲刨出来。

我的手很快就磨破了，血混着泥，我不在乎。我只想着那句话。“我们本可以飞。

”挖了不知道多久，铁锹“当”的一声，碰到了硬物。是棺材。一口巨大的石棺。

我用尽全身力气，撬开棺盖。一股尘封万年的气味扑面而来。我朝里看去。一瞬间，

我忘了呼吸。3 羽人真相石棺里，不是人骨。那是一具巨大的骨骼，

比村里最高的男人还要长。它的肋骨像弯刀，四肢修长有力。最重要的是，它的背后，

肩胛骨的位置，伸出两扇巨大的、折叠起来的骨翼。每一根骨头，都像白玉一样温润，

散发着淡淡的光。羽人。我脑子里冒出这两个字。我祖先，不是人。是有翅膀的羽人。

我颤抖着伸手，想去触摸那对翼骨。我的指尖刚碰到骨头，一行扭曲的文字，

就在骨骼上亮了起来。不是中原的文字，也不是我们村里流传的古字。

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象形文字，但奇怪的是，我竟然看懂了。那些字，像烙铁一样，

烫进我脑海。“天本无缺，门为通途。”“神断天路，人沦蝼蚁。”“补天是假，封印是真。

”我浑身冰冷，血液像是冻住了。我呆呆地看着那行字，又看看那具巨大的翼骨。

一个荒谬而恐怖的念头，在我心中成形。女娲补天，是假的。我们守着的，不是天之裂痕。

那是一扇门。一扇通往更高境界的门。女娲，或者说那些所谓的“神”，不是在拯救世界。

她们是在封印世界。而我们守石一族，世世代代用血喂养这块石头，不是在加固天痕，

是在加固这个封印。我们不是守护者。我们是狱卒。是被诅咒的狱卒。用自己的生命，

来看守自己的监狱。五彩石吸的不是什么邪气，它吸的就是我们的生命力。

把我们这些“羽人”的后代，困死在这方寸之地，让我们变得孱弱，短寿，永远飞不起来。

我笑了。我扶着石棺，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荣耀。使命。守护天下苍生。

全是狗屁。我们活得不像人，我们只是谎言的燃料。我伸手，拿起一根翼骨。

那骨头入手冰凉，却又坚硬无比。我握着它，像是握住了祖先跨越万古的愤怒。我要敲碎它。

我要敲碎那块五彩石。我爬出坟坑，带着那根巨大的翼骨，跌跌撞撞地往回跑。天快亮了。

村里已经有人起来。我像个疯子一样，冲到村子中心的广场上。

村长和几个长老正在对着五彩石祈祷。他们看到我，满身泥土，手里还拖着一根巨大的骨头，

都愣住了。“石鸢！你……”村长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你去了禁地？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是祖宗的骨头！”我举起翼骨，声音嘶哑地大喊。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他们看着我，看着我手里的翼骨，脸上是震惊和恐惧。“你们看清楚！

”我把翼骨重重砸在地上，“这不是人的骨头！我们的祖先，是有翅膀的！他们能飞！

”人群一阵骚动。“胡说八道！”村长厉声呵斥，“石鸢，你疯了！快把先祖遗骸放下！

”“我没疯！”我指着那块五彩石，对所有人吼道，“疯的是你们！是被骗了一万年的我们！

这块石头，不是天痕！它是个封印！是个诅咒！它在吸我们的命！我们活不过四十岁，

就是因为它！”我把兽皮卷上的发现，把石棺里的刻字，全都吼了出来。“补天是假，

封印是真！”整个广场，死一样的寂静。所有人都呆住了。他们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从虔诚，

到茫然，再到怀疑。有人开始咳嗽，剧烈地咳嗽。他看着自己手心的血，血里那点五彩的光，

第一次露出了恐惧的表情。4 封印破碎死寂之后，是滔天的愤怒。“封印？我们是狱卒？

”一个年轻人冲到我面前，他叫石山，是我的同伴。他的哥哥去年刚死，三十二岁。

他抓住我的肩膀，眼睛通红。“你说的是真的？我哥……不是为了守护苍生死的？

他是被……被吸死的？”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是。”石山松开我，后退两步，

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看着自己的手，那双手也因为常年割腕而布满伤疤。他哭了。

不是小声抽泣，是嚎啕大哭。他的哭声像一个开关。人群中，一个女人跪倒在地，

捶打着胸口。

“我儿子……我儿子才二十岁啊……”“我的丈夫……”“我的阿爸……”哭声，咒骂声，

咳嗽声，混成一片。他们看着那块五彩石，眼神不再是敬畏，而是刻骨的仇恨。

这座存在了万年的神石，第一次被它的“信徒”用怨毒的目光注视。村长瘫坐在地上，

面如死灰。他看着混乱的人群，看着那块翼骨，

嘴里不停地喃喃：“不可能……不可能……祖训是……”“祖训是谎言！”我打断他，

走到他面前。“村长，你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你咳出的血，是不是带着五彩的光？

你是不是每天都感觉身体被掏空？你骗得了我们，骗得了你自己吗？”村长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泪。他抓住我的裤腿，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石鸢……那我们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我没有回答他。我转身，

看向那块巨大的五彩石。它依旧散发着柔和的光，亘古不变。它像一个慈悲的神，

俯瞰着我们这些蝼蚁的挣扎和痛苦。我举起手中的翼骨，指向它。“祖先说，我们本可以飞。

”我的声音不大，但传遍了整个广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我。“那就敲碎它。

”“看看门外到底是什么。”“哪怕是洪水滔天，也好过在这方寸之地，被吸干最后一滴血！

”我的话音落下，石山第一个站了起来。他擦干眼泪，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眼神决绝。

“对！敲碎它！”“敲碎它！”“跟它拼了！”一个，两个，十个……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他们捡起石头，木棍，手里能找到的一切。他们围向五彩石，像一群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村长看着我们，嘴唇嗫嚅，最终化为一声长叹。他闭上眼，不再阻止。我深吸一口气，

握紧翼骨，第一个冲向五彩石。我要用祖先的骨头，砸开我们万年的牢笼。翼骨高高扬起，

带着风声，狠狠砸下。“当！”一声巨响，震得我虎口发麻。五彩石发出一声哀鸣，

光芒剧烈地闪烁了一下。被翼骨砸中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有用了！我心中一喜，

正要砸第二下。异变突生。五彩石上，那道裂痕中，没有透出光，反而渗出了一股黑气。

那黑气像活物一样，瞬间缠绕住我的手臂。一股阴冷、邪恶的力量顺着我的手臂钻进身体。

我惨叫一声，手里的翼骨掉在地上。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皮肤下面，

好像有无数条虫子在爬。黑色的纹路从我的手臂开始，迅速蔓延到全身。“石鸢！

”石山他们惊叫着冲过来，想要拉开我。可他们的手刚碰到我，就像触电一样弹开。“啊！

”黑气从我身上分出几缕，缠向他们。被黑气碰到的人，瞬间倒地，口吐黑血，浑身抽搐。

“别过来！”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这东西……有古怪！”五彩石的光芒彻底变了。

不再柔和，而是变得妖异、邪恶。石头表面的五彩光华流转，渐渐汇聚成一张巨大的人脸。

那张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充满了嘲讽和戏谑。一个声音，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

“愚蠢的蝼蚁。”“你们以为，砸碎了封印，就能获得自由？”“不。

”“你们只会放出比死更可怕的东西。”“这封印，既是封印‘门’，也是在封印‘它’。

”话音刚落，我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五彩石后面的石壁，

那片我们以为是“天”的背景，开始寸寸龟裂。一个比山岳还要庞大的阴影，从裂缝中透出。

一声跨越万古的咆哮，从石头后面传来。那咆哮声中，没有愤怒，没有喜悦。只有饥饿。

无尽的饥饿。5 神之罪赎黑气还在侵蚀我的身体。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视线里的一切都在扭曲。那张由五彩光芒组成的巨大人脸在我脑中狂笑。“看到了吗？

守门人。这就是你们的命运。你们不是狱卒，你们是献给‘门’后之物的祭品。你们的血肉，

你们的生命，不是在加固封印，而是在喂养它。让它沉睡。”“而你，唤醒了它。

”“享受你们的‘自由’吧。”人脸消失，五彩石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它不再吸取我的生命力，反而有一股庞大的、混乱的力量从石头裂缝里倒灌而出。

缠绕在我身上的黑气，像是遇到了什么美味，发出一阵欢快的嘶鸣，掉头扑向了那道裂缝。

我重重摔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黑色的纹路正在从我皮肤上褪去，但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

动不了一根手指。村民们惊恐地看着我，又看看那块震动得越来越厉害的五彩石。

“石鸢……那是什么？”石山扶着墙站起来，嘴角还挂着黑血，声音颤抖。我无法回答。

那声饥饿的咆哮，还在我脑中回荡。祭品？喂养？我们不是狱卒，我们是圈养的牲畜？

我们的存在，只是为了让门后的东西沉睡？这比当狱卒更令人绝望。

“咔嚓……咔嚓……”五彩石上的裂痕越来越多，密如蛛网。

它背后的石壁也在大块大块地剥落。那个庞大的阴影，轮廓越来越清晰。我看清了。

那不是什么猛兽。那是一张嘴。一张无法形容的，巨大无比的嘴。它占据了整个“天空”，

没有眼睛，没有鼻子，只有一张开合的巨口，里面是旋转的、深不见底的黑暗。

那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声音、生命。“门”后的东西，就是一张嘴？

“咕噜……咕噜……”一个奇怪的声音从那张巨口中传来。像是饿了很久的人，看到食物时，

喉咙发出的声音。它的“目光”，锁定了我们。在场的所有村民，包括我在内，

都感到了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作为食物，

面对捕食者的本能战栗。“跑……”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挤出这个字。可没人能跑。

所有人的双腿都像灌了铅，动弹不得。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嘴，越张越大。

一股无形的吸力，从那张嘴里传来。广场上的石子、尘土，开始被吸起，飞向那片黑暗。

离得近的几个村民，发出惊恐的惨叫。他们的身体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双脚离地，

一点点向那张嘴飞去。“救命！救命啊！”他们挣扎着，手在空中乱抓，却什么也抓不住。

他们的身体在靠近巨口的过程中，迅速干瘪，血肉、骨骼、灵魂，都被那片黑暗吞噬，

连一点渣滓都没剩下。我眼睁睁看着几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消失了。村长就死在我面前。

他被吸起时，没有挣扎，只是看着我，浑浊的眼睛里，是无尽的悔恨和绝望。他张了张嘴，

无声地说着什么。我读懂了他的口型。“我们……都错了……”吸力越来越强。

我也被吸得双脚离地。我死死抓住地上的翼骨，那根巨大的骨头被我插进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