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钟摆可以扔吗

第1章结婚四年，林纾怀过三个孩子，生下四个，最后一胎是龙凤胎。四周年纪念日，

我递离婚协议给丈夫沈夜舟，他接协议时面无表情，仿佛只是份普通文件。

外界赞沈夜舟是绝世好男人，说他对我一见钟情、孕期下厨、产房外守夜。只有我知道，

我能看见他头顶的 “弹幕”—— 真实想法。此刻弹幕正滚：“离婚？

我八孩 KPI 还差四个！今晚就得让她怀老五”。林纾平静道：“我生不了了，

医生说子宫壁太薄，再怀有生命危险。”沈夜舟抬眼，眸中只剩冷漠，

弹幕却暴露震怒：“上亿调理身体，竟生不了？废物！”林纾扯出讥讽笑：“我净身出户，

孩子归你，签了吧。”沈夜舟摔协议：“我不同意！”弹幕刷新：“离了谁带四个娃？

还得领养四个，她是便宜保姆！”林纾心彻底凉透，起身决绝道：“这婚，我离定了。

”……四年前，我不是这样的。那时的我，刚刚大学毕业，对未来充满着美好的幻想。

我以为我会找到一份喜欢的工作，谈一场甜蜜的恋爱，然后按部就班地结婚生子。

直到我遇见沈夜舟。那是在一场庆功宴上，我作为实习生，被拉去凑数。席间，

有人递给我一杯果汁，我没多想就喝了。后果可想而知，

那是我人生中最俗套也最惊悚的一夜。醒来时，我躺在酒店的陌生大床上，

身边躺着一个英俊到令人窒息的男人。他就是沈夜舟，沈氏集团的掌权人，

一个只存在于财经杂志封面上的传奇人物。我吓得魂飞魄散，抓起衣服就想跑，

却被他抓住了手腕。他已经穿戴整齐，西装革履，一丝不苟，仿佛昨夜的荒唐与他无关。

他递给我一张支票，声音冷得像冰：“昨晚是个意外，这个数字，够了吗？

”我脑子一片空白，羞愤交加，一把挥开支票，给了他一巴掌。“混蛋！”然后，

我落荒而逃。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不过是一场噩梦。可一个月后，

当我拿着两道杠的验孕棒，在洗手间吐得天昏地暗时，我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

我不想用一个孩子去绑架谁的人生，我决定自己去医院。Ž可就在我预约好手术的那天，

沈夜舟出现在了我的出租屋楼下。十几辆黑色豪车，将破旧的居民楼衬托得像个贫民窟。

他靠在车边，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我说了四个字：“我来负责。

”我当时天真地以为，他或许对我并非毫无感情。

我被他带回了那座名为“云顶庄园”的奢华别墅，第二天，我们就领了证。没有婚礼，

没有亲友，只有一本红色的结婚证，宣告我成了沈太太。新婚之夜，他没有碰我。

他坐在床边，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狂热。也就是在那一晚，

我第一次看到了他头顶的弹幕。那是一行金色的，漂浮的文字。太好了，我的第一个孩子。

八孩计划，正式启动！目标进度：1/8。我愣住了，以为自己是孕期反应出现了幻觉。

我揉了揉眼睛，那行字还在。她看起来很乖，应该会是个听话的好妈妈。

只要她乖乖生孩子，我会给她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我当时的心情，

比发现自己怀孕还要震惊。八孩计划？这是什么东西？我试探着问他：“夜舟，

你……喜欢孩子吗？”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嗯。”他头顶的弹幕却在狂欢。喜欢？

何止是喜欢！我毕生的梦想，就是拥有一个热闹的大家庭！八个孩子，四个儿子四个女儿，

围着长长的餐桌吃饭，这才叫家！我从小一个人在国外长大，太孤单了。我发过誓，

我的孩子，绝不能体会我当年的孤独！那一刻，看着他弹幕里流露出的孤单，

我竟然有些心软。我天真地以为，他只是因为童年不幸，所以格外渴望家庭温暖。

我安慰自己，生一个也是生，多生几个，只要他爱我，爱孩子，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想来，

那时候的我，真是蠢得无可救药。我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名为“负责”的，

精心设计的陷阱里。第2章大宝是个男孩，出生时，沈夜舟抱着他，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笑意。

可他头顶的弹幕却冷静得像个项目经理。长子出生，项目进展顺利。根据计划，

半年后启动二胎计划。林纾身体底子不错，恢复得应该很快。我刚从产房出来，

麻药劲还没过，看到这行字，只觉得浑身发冷。他甚至都没问过我一句“疼不疼”，

脑子里想的，已经是下一个孩子。我开始感到害怕。出院后，我被禁足在别墅里。

美其名曰“安心休养”，实际上，我的手机被收走，电脑被断网，

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都被切断。别墅里有二十多个佣人、保镖、营养师、育婴师，

他们各司其职，将我像个珍稀动物一样圈养起来。我唯一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然后，

继续生。大宝半岁时，我还在哺乳期。一天晚上，沈夜舟走进了我的房间。

这是他自孩子出生后，第一次踏足这里。我有些紧张，也有些隐秘的期待。或许，

他只是不善言辞，心里还是有我的。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解开衬衫纽扣。

我看到了他头顶的弹幕。身体数据一切正常，营养师说已经完全恢复。今晚是最佳受孕期，

必须一次成功。二胎KPI，启动。那一瞬间，我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我推开他，

近乎哀求地说：“夜舟，太快了，我的身体还没……”“医生说可以了。”他打断我，

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废话真多。完成任务就行了，谈什么感情。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原来，在他眼里，我所有的感受，都只是“废话”。那晚，

我像个木偶一样，任由他摆布。结束之后，他立刻起身去了浴室，再出来时，

又是那个衣冠楚楚的沈总。他甚至没有在我房间过夜。任务完成。希望这次是个女儿，

凑个‘好’字。他头顶的弹幕，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插进我的心脏。一个月后，

我再次验出了两道杠。我躲在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憔悴的脸，绝望地哭了。

我的人生，好像被按下了快进键，除了怀孕，就是生孩子。我试图反抗。

我偷偷倒掉营养师炖的补品，结果第二天就被沈夜舟发现。他捏着我的下巴，眼神阴鸷。

竟然敢不听话？看来是我对她太好了。她是不是忘了，她弟弟的医药费，

她父母的养老金，都是我出的？他一句话没说，只是让保镖拿来一个平板电脑，

播放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在**里输红了眼，被人打得头破血流。

“林纾，”他终于开口，“乖乖听话，你的家人就能过上好日子。否则……”他没有说下去，

但那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我妥协了。我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喝掉一碗又一碗的补药，接受一次又一次的身体检查。我的世界里，

只剩下各种冰冷的仪器和数据。二宝是个女儿，沈夜舟很满意。进度：2/8。一儿一女，

完美开局。他奖励了我，允许我跟爸妈视频通话十分钟。视频里，爸妈喜气洋洋，

夸我好福气，嫁了个好老公。我看着他们身后崭新的别墅，和我弟弟开着的豪车，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笑着点头。挂掉视频，我哭得撕心裂肺。这座华丽的别墅，

不是我的家，是我的牢笼。沈夜舟，不是我的爱人，是我的狱警。第3章接下来的日子，

就是不断的重复。生下二宝后，同样是半年的恢复期。然后，沈夜舟会像精准的闹钟一样，

再次出现在我的房间。他从不多说一句话，像完成一项任务，高效而冷漠。他头顶的弹幕，

就是我生活的全部内容。第三胎，启动。目标进度：3/8。我渐渐麻木了。

我不再反抗，也不再哭泣。我每天的生活，就是陪着孩子，吃饭，睡觉，像一具行尸走肉。

有时候，看着孩子们天真可爱的笑脸，我会感到一丝慰藉。但很快，

这种慰藉就会被巨大的恐惧所取代。我害怕他们长大后，会问我：“妈妈，你为什么不笑？

”我该怎么回答？告诉他们，你们的出生，只是你们父亲一个疯狂计划的一部分吗？

第三次怀孕，我的孕期反应特别严重，几乎吃什么吐什么。一个月瘦了十几斤。

沈夜舟请来了全世界最好的妇产科专家为我会诊。他守在我的床边，亲自喂我喝粥，

外人看来，简直是二十四孝好老公。可他头顶的弹幕，却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怎么回事？

身体素质这么差？这样会影响胎儿发育的。营养师团队全部扣三个月奖金！

连个孕妇都照顾不好！不行，这样下去会影响我的计划进度。

必须想个办法让她把饭吃下去。他的关心，从来不是对我，

而是对他“计划”里的那个“产品”。那天晚上，他拿来一个平板，点开一个视频。视频里，

大宝和二宝正在草坪上玩耍，笑得像两个小天使。“林纾，看看孩子们。

”他的声音难得的温和，“他们需要一个健康的妈妈。”我看着视频里的孩子，

眼泪模糊了视线。用孩子来威胁她，果然是最好的办法。他头顶的弹幕，像一把利剑，

刺穿了我最后一点伪装。我端起粥，一口一口，机械地吞咽下去。我知道，我输了。

Ζ只要有孩子在，我就永远是他的手下败将。第三胎，我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一下子，

我的孩子数量，从两个，变成了四个。沈夜舟抱着两个新生儿，欣喜若狂。

我看到他头顶的弹幕，像过年一样，放起了烟花。天赐的惊喜！一次性完成两个KPI！

进度直接飙升到4/8！计划提前完成有望！林纾这次立了大功，得好好奖励她。

给她买个岛吧。我躺在病床上，因为产后大出血，脸色惨白如纸。

看着他那副项目经理拿到超额奖金的嘴脸，我只觉得恶心。Ȥ他似乎终于想起了我，

走到我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辛苦了。”这是四年来，他第一次对我说这三个字。

多么讽刺。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沈总客气了，都是为了完成您的KPI。

”他愣了一下，眉头微蹙。她今天怎么怪怪的？算了，刚生完孩子，情绪不稳定，

可以理解。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又去逗弄他的“新KPI”了。我的心，在那一刻，

沉入了无底的深渊。我意识到，只要我还能生，这场噩梦，就永远不会有尽头。

Z第4章生完双胞胎，我的身体彻底垮了。常年的怀孕和生产，掏空了我的身体。

我时常感到头晕、乏力，月子里盗汗不止，头发大把大把地掉。中医师和西医师，

像流水席一样，每天进出我的房间。各种名贵的补品，像不要钱似的，往我嘴里灌。

沈夜舟只有一个要求：用最快的速度，让我的身体恢复到可以再次怀孕的状态。

Ȥ他头顶的弹幕，充满了不耐烦和催促。这身体也太不经用了，才生了四个就成这样了？

进度4/8，卡在这里不动了，真让人烦躁。必须在三个月内让她恢复，

老五的计划不能再拖了。我看着镜子里那个面黄肌瘦，眼神空洞的女人，

感到一阵阵的陌生。这还是我吗？那个曾经朝气蓬勃，对未来充满希望的林纾，去哪儿了？

我开始消极抵抗。我偷偷把药倒掉，假装自己身体一直不好。我希望用这种方式，

拖延下一次怀孕的时间，哪怕只是一天，也好。可是，我低估了沈夜舟的控制欲。

他很快就发现我的小动作。那天，他把所有的佣人都赶了出去，亲自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走到我面前。“喝了它。”他命令道。我摇摇头，嘴唇紧闭。他眼神一冷。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装病就能躲过去吗？不喝是吧？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喝。

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行把那碗苦涩的药灌了进去。我被呛得剧烈咳嗽，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狼狈不堪。他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仿佛碰了什么脏东西。“林纾，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他冷冷地说，“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我瘫在床上，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中只剩下无尽的恨意。我恨他，也恨我自己。恨我自己的软弱无能，

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主宰。或许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在我被强行调理了半年后，

我的身体依旧没有任何起色。例假紊乱，气血两亏。沈夜舟终于失去了耐心，

把我带到了他投资的私人医院，做了一次全面的检查。检查结果出来那天，主治医生，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教授，表情凝重地对沈夜舟说：“沈总，沈太太的身体亏损得太厉害了。

她的子宫壁薄得像一层纸，而且出现了严重的宫腔粘连。恕我直言，

她以后……很难再怀孕了。”“就算勉强怀上，孕期也会极其危险，随时可能大出血，

一尸两命。”我躺在病床上，听到这番话，心里竟然涌起了一阵狂喜。我生不了了。我终于，

可以从这场噩梦中解脱了！我忍不住看向沈夜舟，

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失望或者……解脱。他站在那里，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我能清晰地看到他头顶的弹幕，此刻正像火山爆发一样，疯狂地滚动着。生不了了？

怎么会生不了了？！我花了那么多钱，请了那么多专家，结果就是这个？！一群废物！

全是废物！我的八孩计划……我的热闹的家……弹幕从愤怒，到不敢置信，最后，

变成了一种近乎绝望的灰败。我第一次，从他的弹幕里，看到了“计划失败”的恐慌。

我以为，他会就此放弃。我以为，我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我甚至开始盘算着，

等他提出离婚，我要如何争取到一个孩子的抚养权。可是，我再一次，低估了他的偏执。

他在病房里沉默了足足十分钟。十分钟后，他转过身，脸上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静。

他走到我床边，俯下身，替我掖了掖被角。Ȥ动作轻柔得，仿佛我是一件稀世珍宝。“别怕，

”他说，“我会找遍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一定能治好你。”然而，他头顶的弹幕，

却是一条截然不同的，冰冷刺骨的Plan B。她生不了，没关系。这个世界上，

还有很多孤儿。既然亲生的不行，那就领养。我的八孩计划，绝对不能失败！

从明天开始，联系全球各大孤儿院。我要亲自挑选剩下的四个孩子。至于林纾，

她也别闲着，给我好好把这八个孩子带大。第5章那一刻，我如坠冰窟。我原以为，

“无法生育”是我逃离地狱的通行证。没想到，那只是沈夜舟给我换的一个新岗位。

从“生育机器”，变成了“八个孩子的免费保姆”。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何其荒唐，何其可悲。沈夜舟的行动力，一如既往地高效。我出院的第二天，

第一份关于领养儿童的资料，就送到了我的面前。他坐在我对面，一边翻阅文件，

一边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对我说：“你看看，喜欢哪一个？”我看着他，觉得他简直疯了。

“沈夜舟，你是不是有病？”我忍不住骂出了声。他皱了皱眉，似乎对我的态度很不满。

情绪还是这么不稳定。看来得让心理医生介入了。养育八个孩子，

需要一个情绪稳定的母亲。“林纾，注意你的言辞。”他冷冷地说，“这也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的孩子只有我生的那四个！

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从他们踏进这个家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他们的母亲。

”他用一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你必须对他们一视同仁。”必须让她尽快接受新成员。

家庭的和谐，对孩子们的成长至关重要。我看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

一股恶气直冲天灵盖。我抓起桌上的资料，狠狠地砸向他。“滚！你给我滚！带着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