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万买断婚姻后续

1 血染邂逅我在酒吧洗手间捡到浑身是血的沈聿时，

他攥着碎玻璃抵在我脖子上：“敢说出去，弄死你。”后来他为我挡酒瓶，

眼角缝了七针：“小爷破相了，你得负责一辈子。”可当他家破产那天，

他却把我推给竞争对手：“这姑娘，换你三千万融资。”五年后国际学术会议上，

他戴着价值连城的古董表坐在主席台。散场时他拽掉我实验服的扣子：“知道吗？

我每天睡前都在想你——”我反手甩出孕检单：“巧了，你儿子也在想他爸什么时候破产。

”---我在酒吧后巷的洗手间里，撞见沈聿时的时候，他正靠在肮脏的洗手池边，

白色衬衫上洇开大片刺目的红，像雪地里绽开的恶之花。他抬眼看我，

那双曾经漂亮得过分招人的桃花眼里一片死寂的狠戾，

手里攥着的碎玻璃片下一秒就抵上了我脆弱的颈动脉，

声音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敢说出去，弄死你。”我，林栀，一个普普通通大四生物狗，

刚做完一天细胞传代，脑子还被LB培养基和灭菌锅占据着，面对这活生生的凶杀现场，

喉咙发紧，却莫名其妙挤出一句：“同学，你…你这个开放性伤口，得清创缝合，

不然感染风险很高…”他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瞬，

那点强撑着的凶狠都滞涩了半分。就是这一瞬，

我背包侧袋里那瓶没开封的生理盐水和一包无菌纱布鬼使神差地派上了用场。

我没敢动他抵着我脖子的凶器，只把东西轻轻放在洗手池边缘，

试图跟他讲道理：“你自己处理一下？或者…我帮你叫救护车？”他没松手，

碎玻璃甚至又往前送了送，冰凉的刺痛感传来。但他看着那瓶生理盐水，

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最后竟是嗤笑一声，松了力道：“滚。”我如蒙大赦，

转身就走，没两步，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回头一看，那位浑身是血的同学，

已经晕倒在了潮湿黏腻的地面上。后来沈聿时告诉我，

他当时以为我是对他图谋不轨的哪路人马派来的，最不济也是个想趁机攀高枝的捞女。

他扯着嘴角，笑得混不吝：“谁知道捡到个脑子里只有大肠杆菌的小傻子。

”他用“捡”这个字。好像我真是他路边随手捞起来的流浪猫狗。他在我那月租一千五，

除了书就是实验报告，挤得转个身都困难的出租屋里，赖了整整一个星期。美其名曰，养伤。

我下课回来，总能看见这位昔日的京圈太子爷，穿着我地摊上买来的廉价T恤，

大剌剌地躺在我那吱呀作响的二手小沙发上，长腿无处安放，指挥我：“林栀，饿死了，

煮个泡面，加俩鸡蛋。”或者在我对着显微镜看片子时，突然凑过来，

带着他身上那股清冽又固执的气息，指着视野里的细胞问：“这堆小点点，哪个是好的？

哪个是坏的？”我被他问得烦了，推开他脑袋：“别闹，好的圆的亮的，坏的有空泡。

”他就笑，胸腔震动，气息喷在我耳侧：“哦，跟人一样。好的像你，圆的亮的…也像你。

”我耳根没出息地发烫。他伤好得差不多那天晚上，

几个之前和他有龃龉的纨绔不知怎么摸到了我住处附近，堵在巷子口。

带头那个拎着个啤酒瓶，嘴里不干不净：“沈聿时，你也有今天？躲女人裤裆底下求平安了？

”沈聿时把我严严实实挡在身后，脊背挺得笔直，即使穿着我的廉价T恤，

那身傲气也没折损半分。他嗤笑：“孙子，爷爷我就算落魄了，弄你也跟玩儿似的。

”话没说完，那边啤酒瓶带着风声就砸了过来。目标是他的头。他却猛地侧身，

把我往旁边一推，那瓶子结结实实掼在了他额角。血，瞬间就涌了出来，糊了他半边脸。

我脑子嗡的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他却像没事人一样，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

眼神阴鸷得吓人，盯着那帮被镇住的人：“还有谁想上来试试？”那帮人被他的狠劲吓住，

骂骂咧咧地撤了。巷子口安静下来，只剩昏暗的路灯和我们粗重的呼吸。我手抖得不成样子，

翻找手机要叫救护车。他一把按住我的手，声音因为忍痛有些发颤：“别怕，死不了。

”在医院，他眼角缝了七针。麻药过去后，他疼得龇牙咧嘴，

却还有心思用没受伤的那只眼睛睨我，语气理所当然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磨：“林栀，

看见没，小爷为你破相了。”我红着眼眶给他倒水。他得寸进尺地勾住我手指，

晃了晃：“破相了，不好看了，以后找不到对象了。你得负责。”负责一辈子。他说。

那一刻，看着他裹着纱布的狼狈样子，看着他眼底强装轻松却掩不住后怕的情绪，

我心口酸胀得厉害，一个“好”字差点脱口而出。可最终，我只是轻轻抽回了手，

说：“沈聿时，你先好好养伤。”2 背叛他眼底的光黯了一瞬，随即又亮起，

更加固执地缠上来：“行，小爷等你。”我以为那是我们之间某种心照不宣的开始。

是他从云端跌落泥潭，而我这个泥潭里长出来的普通杂草，

终于有机会触碰到他一点真心的开始。我甚至开始偷偷查资料，看怎么祛疤最有效。

直到那天。那天是我生日。我揣着刚拿到的一笔奖学金，

咬牙订了一家他以前常提起的、很高档的西餐厅。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也想…正式地，

给我们一个开始。我穿着攒钱买的新裙子，在餐厅门口等他。等来的却不是他一个人。

他从一辆黑色的豪车上下来，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又变回了那个我初见他时，

矜贵倨傲、遥不可及的沈家太子爷。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他身边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大腹便便，目光精明而油腻。那是当时京圈里风头正劲，据说能伸手拉沈家一把的刘总。

沈聿时看见我，眼神骤然一缩，像是被烫到一般，瞬间移开。我心里咯噔一下，

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大步走过来，不是走向我，而是停在我面前一步之遥，声音又冷又硬，

像是淬了冰：“你怎么在这里？”我攥紧了手里的包带：“我…”话没说完，

那个刘总也走了过来，目光像黏腻的蛇，在我身上扫了一圈，

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聿时，这位是？”沈聿时侧身，挡住了刘总部分视线，

但我仍能感觉到那令人作呕的打量。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再开口时，每个字都像冰锥，

狠狠扎进我心脏。“一个…朋友。”他顿了顿，然后，在我难以置信的目光中，

用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语气，对那位刘总说：“刘总要是看得上，让她陪您聊聊？

换您之前说的，三千万，怎么样？”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餐厅门口流转的光晕，

路人隐约的谈笑，甚至我自己的心跳声，都消失了。世界只剩下沈聿时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和他刚刚轻描淡写说出的，足以将我彻底摧毁的话。三千万。卖了我。刘总哈哈笑起来，

拍了拍沈聿时的肩膀：“沈少爽快！那就…聊聊？”沈聿时没再看我，他垂着眼睫，

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的情绪，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随您。”然后他转身，

几乎是逃离一般，走向那辆黑色的豪车。我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站在原地，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车门后，看着那辆车绝尘而去。手里那张餐厅的预订短信，

变得滚烫而讽刺。原来他所谓的“负责一辈子”，价值三千万。

原来我这块贫瘠土壤里生出的妄想，真的开不出花。那天之后，

我删掉了沈聿时所有的联系方式，以最快的速度办理了毕业手续，

接受了国外一所大学的博士offer。登机前，我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只有三个字：“对不起。”我没有回复，直接拉黑了那个号码。

3 重逢的痛楚飞机冲上云霄时，我看着舷窗外逐渐变小的城市，告诉自己，林栀，

都过去了。五年时间，足以让很多东西改变。比如我从一个战战兢兢的生物本科生，

变成了在国际学术会议上也能镇定自若汇报工作的博士后。比如此刻，我穿着熨帖的实验服，

站在演讲台的电脑前，调试着下一场我要用的报告PPT。会场灯火通明，

台下坐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然后，我就看见了他。沈聿时。他坐在主席台靠左的位置，

一身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装，腕间那块古董表在灯光下流转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

他与旁边一位白发苍苍的学术泰斗低声交谈着，侧脸线条冷硬，下颌紧绷，

那股曾经被落魄磨砺掉的矜贵与掌控感，不仅回来了，还沉淀得更加迫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顶尖的生物学术会议，跟他那个破产的沈家，跟他后来不知如何重建的商业帝国，

有什么关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是密密麻麻的钝痛，沿着多年前被撕裂的伤口蔓延开。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专注于屏幕上的数据。轮到我的报告时，

我能感觉到一道灼热的、不容忽视的目光，始终钉在我身上。我尽量忽略，

语速平稳地介绍着我们课题组在神经退行性疾病分子机制方面的最新发现。提问环节，

一位评委提出了一个颇为尖锐的问题。我正斟酌着措辞，主席台上，沈聿时拿起了话筒。

他声音低沉，透过音响放大，带着一种久违的、让人心悸的磁性。

他问的是一个非常专业的问题，关于我们模型中某个特定蛋白激酶的活性调控，角度刁钻，

直指核心。这完全超出了他一个“商人”应有的知识范畴。我压下心惊，

凭借扎实的基础和准备，清晰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他听完，微微颔首，没再追问，

放下了话筒。但那眼神，依旧锁在我身上，像猎鹰盯住了失而复得的猎物。会议终于结束。

我几乎是立刻收拾东西，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却被几个围上来交流的学者绊住了脚步。

好不容易脱身，走向后台休息室，刚推开厚重的防火门，手腕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攥住，

猛地向后一拉！天旋地转间，我被按在了冰冷无人的消防通道墙壁上。

沈聿时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呼吸急促，

胸膛起伏，那双桃花眼里翻涌着太多我无法分辨，也不想分辨的情绪。

五年时光似乎未曾在他脸上留下风霜，只沉淀了更深的轮廓和更沉的眸色。“林栀。

”他哑声唤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磨出来的。我挣扎，他却攥得更紧，

另一只手甚至粗暴地扯开了我实验服最上面的扣子，冰凉的指尖无意擦过我的锁骨，

激起一阵战栗。他死死盯着我，像是要将我拆吃入腹，声音喑哑破碎：“知道吗？这五年，

我每天睡前都在想你——”想我？想我怎么还没被那三千万压死吗？

积压了五年的委屈、愤怒、不甘，在这一刻轰然爆发。我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他偏着头，脸上瞬间浮现红痕，却动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