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云销雨霁,魂落异世七月流火,普吉岛的海滩上日光炽烈如熔金。
云伊岭踩着细软的白沙,指尖还残留着刚签下的百万保单余温——这是她连续第五年稳坐公司“销冠”宝座,特意给自己放了一周长假犒劳自己。
她刚拍完一段碧海蓝天的vlog,转身想找冰镇椰子,脚下却突然被沙滩里凸起的礁石绊了个趔趄,重心失衡的瞬间,额头重重磕在一块嵌着奇异纹路的黑色礁石上。
剧痛袭来的前一秒,云伊岭最后念头是“完了,刚买的意外险还没激活”,随即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再次睁眼时,鼻尖萦绕的不是咸湿的海风,而是一股混合着皂角与粗布的陈旧气息。
头顶是熏得发黑的木质房梁,身下铺着硬邦邦的土炕,盖在身上的薄被粗粝得磨皮肤。
云伊岭猛地坐起身,低头看见自己穿着一身灰扑扑的短打布衣,袖口磨得起了毛边,双手纤细却布满薄茧,指甲缝里还嵌着没洗干净的草木灰——这根本不是她那双常年敲键盘、涂着精致美甲的手!
“伊丫!
你还愣着做什么?
夫人让你去前院扫落叶,误了时辰仔洗你的皮!”
门外传来尖细的呵斥声,吓得云伊岭一个激灵。
她还没理清状况,门就被“吱呀”推开,一个穿着青色比甲、梳着双丫髻的丫鬟叉着腰站在门口,眼神里满是不耐。
“伊丫?”
云伊岭试探着开口,嗓音干涩沙哑,完全不是自己原本清亮的声线。
“装什么傻?
昨儿个淋了雨发了场烧,连自己名字都忘了?”
那丫鬟翻了个白眼,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快跟我走,要是误了夫人交代的事,咱们俩都得挨罚!”
胳膊被扯得生疼,云伊岭被迫跟着往前走。
穿过低矮的回廊,她快速打量着周遭环境:青砖黛瓦的庭院,挂着“苏府”匾额的朱漆大门,往来丫鬟仆妇都穿着古装——这不是拍戏现场,也不是梦。
结合“伊丫”这个名字和身上的衣着,一个荒诞却又唯一的答案在她脑海里成型:她,云伊岭,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金牌保险顾问,穿越了,还穿成了一个不知名地主家的小丫鬟。
走到前院,满地金黄的梧桐叶铺了厚厚一层。
那丫鬟把一把沉重的竹扫帚塞到她手里:“赶紧扫,我去给夫人端茶。”
说完便扭着腰走了,留下云伊岭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扫帚发愣。
前世她是坐在空调房里喝着咖啡谈客户的销冠,何曾干过这种体力活?
可额头残留的痛感和粗糙的双手都在提醒她,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云伊岭深吸一口气,学着记忆里丫鬟干活的样子,拿起扫帚开始清扫落叶。
她边扫边在心里盘算:既然穿成了丫鬟,那就先保住小命再说。
以前卖保险时练出的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的本事,说不定在这古代能派上用场。
先摸清这苏府的人际关系,找到安身立命的法子,再想办法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穿越的,有没有回去的可能。
正想着,一道轻柔的女声从廊下传来:“伊丫,慢点扫,别累着了。”
云伊岭抬头,看见一个穿着月白色襦裙的少女站在不远处,眉眼温婉,气质娴静,正是这苏府的嫡小姐苏婉清。
她赶紧停下手里的活,屈膝行了个她刚从其他丫鬟那学来的礼:“小姐。”
苏婉清走上前,递过来一方干净的手帕:“看你额角都出汗了,擦擦吧。”
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春日的溪水,眼神里没有丝毫主子对仆人的轻视。
云伊岭心里一动,接过手帕道了声“谢谢小姐”。
前世见惯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突然遇到这样温和的人,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
或许,在这陌生的古代,这位苏小姐,会是她第一个可以靠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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