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女朋友家拜年送猪腿可以吗

我妈是个标准的“圣母”。

善良到近乎愚蠢。

她把家里唯一的拆迁房，送给了八竿子打不着的穷亲戚。

只因对方在她面前哭诉了几句。

她把我的重点大学名额，让给了邻居家的女儿。

只因邻居阿姨说，女孩家境不好，需要这个机会改变命运。

她甚至为了救一个闯红灯的小孩，被失控的货车当场撞死。

新闻上，所有人都称赞她伟大，是城市的英雄。

葬礼上，所有人都夸耀她的善良，是人性的光辉。

可我只觉得，我的人生被她这份“善良”，毁得一干二净。

在她头七那天，我脑子里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

它说，我妈的善良被神明厌弃，所以把她所有的气运，都补偿给了我。

只不过，这份气运的名字，叫做“恶女”。

从此，我做的每一件“坏事”，都会让我变得更美，更有钱。

我看着镜子里因为长期压抑而蜡黄憔悴的脸，笑了。

去他的善良。

我只想当个恶女，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后来，我抢了当初占我名额那女孩的校草男友，搞垮了拿走我家房子的穷亲戚的公司。

我站在我妈的墓碑前告诉她，善良没用，当恶女才能拥有一切。

01

我妈的葬礼，办得很风光。

黑白照片上，她笑得温柔又慈祥。

灵堂外，记者们还在补拍着素材。

司仪用高亢而悲痛的声音，一遍遍朗诵着她的生平。

“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一位无私的奉献者。”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孩子。”

“她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底下传来一片压抑的啜泣声。

我站在人群里，穿着不合身的黑裙子。

听着这些赞美，像在听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

心脏的位置，一片冰冷的麻木。

没有悲伤，只有恨。

恨她的自我牺牲。

恨她的愚蠢善良。

恨她亲手毁掉了我们两个的人生。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过来。

是那个被救孩子的父亲。

他握住我的手，眼圈通红。

“谢谢你妈妈，她是英雄。”

“以后你就是我亲闺女。”

我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亲闺女？

他知道吗？

我妈为了给他家凑医药费，卖掉了我爸留下的最后一件首饰。

他不知道。

他只会感激我妈的伟大。

然后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用我妈的命换来的安宁。

我用力抽回手。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我一步也没有回头。

我怕我再多待一秒，就会吐出来。

浑浑噩噩过了七天。

头七当晚，我做了个梦。

梦里还是那场车祸。

只是这一次，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个孩子，无视红灯，笑着冲向马路中央。

我妈，像疯了一样扑过去。

刺耳的刹车声。

漫天的血色。

我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窗外风雨大作，雷声轰鸣。

就在这时。

一个没有感情的电子音，在我脑中响起。

“叮——”

“检测到宿主强烈怨念。”

“恶女系统正在绑定……”

我以为是幻觉。

可那个声音，越来越清晰。

“绑定成功。”

“宿主：江沐姌。”

“系统检测到宿主母亲林文君，存在过度圣母行为。”

“该行为已被神明厌弃。”

“其毕生气运被全部剥夺。”

“现已转化为‘恶女气运’，全额补偿给宿主。”

我愣住了。

什么东西？

系统？恶女气运？

“从今天起。”

“宿主每完成一件‘恶事’。”

“即可获得相应奖励。”

“奖励包括但不限于：颜值、财富、健康、技能……”

做坏事，就能变美变有钱？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我一定是悲伤过度，疯了。

我闭上眼，想把这荒谬的声音甩出脑海。

“新手任务触发。”

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容拒绝。

“任务名称：夺回房产。”

“任务目标：从亲戚章池一家手中，收回母亲‘赠予’的房产证。”

章池。

这个名字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心里。

他们是我家的远房亲戚。

当初拆迁分了两套房，我妈一套，我一套。

章池一家来哭穷，说儿子要结婚没地方住。

我妈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那套给了他们。

连字据都没留一张。

我当时跟她大吵一架。

她却说：“沐姌，做人要善良。”

“他们那么可怜，我们帮一把是应该的。”

可她死了。

她的善良，只换来了一块冰冷的墓碑。

“任务奖励：颜值提升5点，现金十万元。”

系统的声音带着诱惑。

颜值，金钱。

这些都是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我睁开眼。

窗外的闪电，照亮了我苍白的脸。

镜子里，是一张憔悴、蜡黄，毫无生气的面孔。

常年的压抑和贫穷，让我看起来比同龄人老了十岁。

我受够了。

受够了因为没钱被同学嘲笑。

受够了因为长相普通被当成空气。

受够了顶着“英雄女儿”的名号，过着最卑微的生活。

如果当好人注定要一无所有。

那我宁愿，当一个彻头彻尾的恶女。

我对着空气，一字一句地问。

“怎么夺回来？”

“系统将提供一切必要支持。”

我的嘴角，终于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好。”

“这个任务，我接了。”

02

第二天，我找到了章池家。

也就是本该属于我妈的那套房子。

开门的是章池的老婆，刘芬。

她看到我，脸上堆起虚伪的笑。

“哎呀，是姌姌啊。”

“快进来坐，刚想说去看看你呢。”

我没动。

“房产证呢？”

刘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什么房产证？”

“这套房子的房产证。”我冷冷地说。

章池从客厅里走出来，一脸不耐烦。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

“这房子是你妈送给我们的，你不知道？”

“我妈死了。”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

“现在，我要拿回我妈的东西。”

章-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凭什么拿回去？”

“白纸黑字写了是我的名字！”

“你妈活着的时候都没说什么，她死了你倒来劲了？”

“做人可不能像你这么没良心！”

他唾沫横飞地教训我。

和我记忆中，那个跪在我妈面前痛哭流涕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什么都没说。

只是默默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

然后，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

“章叔叔。”

“赠与行为在特定情况下是可以撤销的。”

“尤其是像这种价值巨大的不动产。”

“在没有办理过户手续，也没有进行公证的情况下。”

“口头赠与的法律效力，很有限。”

章池和刘芬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我，会说出这番话。

“你……你吓唬谁呢？”刘芬结结巴巴地说。

“我没有吓唬你们。”

“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

“如果你们不肯归还房产证。”

“我会立刻提起诉讼。”

“到时候，法庭上见。”

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章池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我没有理会。

走出小区，我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手心全是汗。

刚才那些话，都是系统临时教我的。

原来，冷静地威胁人，是这种感觉。

很陌生，但……不坏。

“宿主表现良好，威慑力+1。”

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

我坐上公交车，问系统。

“他们会妥协吗？”

“根据分析，章池这类无赖，法律威胁只能起到初步震慑作用。”

“他们很快会反应过来，诉讼流程漫长且耗费精力。”

“他们会赌你耗不起。”

“那怎么办？”

“恶女的手段，从不只有一种。”

系统声音冰冷。

“想要击溃无赖，就要找到他们的软肋。”

“章池的软肋，是他儿子，章浩。”

“章浩，十九岁，在本地一所职高读书。”

“此人长期在校内霸凌同学，收取保护费。”

“性质极其恶劣。”

我的眼睛亮了。

“系统商城已为宿主开启。”

“新手任务初始资金：一万元。”

“已发放到宿主账户。”

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条银行短信进来，显示余额多了一万元。

我毫不犹豫。

“帮我找到他霸凌的证据。”

“最好是视频。”

接下来的两天，我没再联系章池。

我用系统给的钱，租了个好点的房子，买了几件新衣服。

然后，我等来了系统提供的证据。

那是一段高清视频。

视频里，章浩带着几个跟班，把一个瘦弱的男生堵在厕所里。

拳打脚踢，言语侮辱。

甚至逼着那个男生，学狗叫。

画面触目惊心。

我面无表情地看完，将视频保存下来。

然后，我用一个新注册的邮箱账号。

把这段视频，以及一份详细的文字说明。

匿名发送给了三个地方。

第一，章浩所在职高的校长信箱。

第二，本地最有影响力的几家媒体。

第三，市教育局的公开举报平台。

做完这一切，我删除了所有痕迹。

釜底抽薪。

这才刚刚开始。

第三天早上，我接到了章池的电话。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焦急和败坏。

“江沐姌！是不是你干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装！浩浩学校的事，是不是你捅出去的！”

“你这个恶毒的丫头！你想毁了他吗！”

我听着他无能的咆哮，内心毫无波澜。

“章叔叔，我再说一遍。”

“把不属于你的东西，还给我。”

说完，我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刘芬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电话一接通，就是鬼哭狼嚎。

“姌姌啊，是我们错了！”

“我们猪油蒙了心！”

“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浩浩吧！”

“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我冷笑一声。

“他欺负别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别人也是孩子？”

“房产证，我今天就要看到。”

“否则，下一份材料，就会直接送到警察局。”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默。

半小时后。

我出现在章池家楼下。

章池和刘芬站在那里，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章池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红色的本子。

他看到我，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恨意。

但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把房产证，狠狠地塞到了我手里。

“叮——新手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中……”

“颜值+5。”

“现金十万元已到账。”

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

我感觉皮肤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g跃。

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

镜子里的女孩，五官还是那个五官。

但皮肤变得细腻白皙，透着健康的光泽。

原本黯淡的眼睛，也变得明亮有神。

整个人，像是被柔光滤镜笼罩。

好看了不止一点半点。

手机再次震动。

又是十万元的到账短信。

我捏着那本属于我妈的房产证。

看着章池夫妇绝望又怨毒的脸。

第一次，感受到了当“恶女”的痛快。

原来，把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

是这么爽。

03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房子卖了。

房子在市中心，地段很好。

很快就以一个不错的价格出手。

加上系统奖励的钱，我手里有了第一桶金。

我退掉了原来那个破旧的出租屋。

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公寓，租了一套大平层。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车水马龙。

我才真正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过去的江沐姌，已经死了。

死在那场葬礼上。

现在的我，新生了。

“下一个目标是谁？”

我在心里问系统。

“根据宿主的执念强度排序。”

“下一个目标：白萌妍。”

白萌妍。

我的邻居，我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当年，我考上了全国顶尖的A大。

她只考上了一所普通的二本。

她妈妈带着她来我家，哭了一整晚。

说她从小就梦想去A大。

说这个名额对她有多重要。

我妈心软了。

她逼着我，让我把名额让给白萌妍。

她说：“姌姌，你成绩好，复读一年还能考上。”

“萌妍不一样，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我不同意，她就绝食。

我爸去世得早，我只有她一个亲人。

我妥协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白萌妍，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去了我梦想的大学。

而我，因为那次巨大的打击，一蹶不振。

复读那年，我根本学不进去。

最后只上了一所三流大学。

毕业后，为了照顾我妈，只能在小城市找个普通工作。

而白萌妍呢？

听说她在A大混得风生水起。

拿奖学金，当学生干部，还交了个学生会主席当男朋友。

成了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女。

凭什么？

凭她会哭？凭她家穷？

还是凭我妈那可笑的善良？

我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我要夺回我的一切。”

“我要让她，把我当年承受的痛苦，百倍千倍地还回来。”

“主线任务触发。”

系统的声音，像最美妙的音乐。

“任务名称：掠夺天之骄女。”

“任务目标：夺走白萌妍所拥有的一切。”

“第一阶段任务：进入A大，让她名誉扫地。”

“任务奖励：颜值+10，技能‘过目不忘’。”

进入A大？

我已经毕业了，怎么进去？

“系统已为宿主规划最佳路径。”

“A大金融系有一位泰斗级教授，张承德。”

“他每周三下午，会有一节面向全校的公开课。”

“这节课，允许校外人员旁听。”

“白萌妍是他的得意门生。”

“下周三的课，白萌妍将就她的论文观点，做一个公开分享。”

一个完美的计划，在我脑中成形。

一周后，A大。

我按照系统的指引，走进了张承德教授的阶梯教室。

当我出现的那一刻。

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惊艳，好奇，探究。

我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经过系统两次改造，我的容貌已经达到了校花级别。

加上我精心挑选的香奈儿套装，和新买的爱马仕铂金包。

我的气质，与这个精英云集的校园，毫不违和。

甚至，更胜一筹。

我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

径直走到第一排，一个空位上坐下。

我身边，就是白萌妍。

她也看到了我。

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艳，然后是疑惑。

她似乎觉得我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

也对。

如今的我，和当年那个戴着厚重眼镜，穿着洗得发白校服的土包子。

已经判若两人了。

很快，轮到白萌妍上台。

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

看起来清纯又美好。

一如当年，在我家哭泣的样子。

她的论文主题，是关于量化投资模型的优化。

讲得头头是道，引来阵阵掌声。

张承德教授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最后的提问环节。

我举起了手。

白萌妍看到我，微笑着示意。

“这位同学，请问你有什么问题？”

我站起身，目光扫过全场。

最后，落回到她身上。

“白同学，你好。”

“你的论文，我刚才拜读了一下。”

“立意很新颖，但有一个致命的逻辑漏洞。”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看向我。

白萌妍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你说，你的模型可以规避掉90%的黑天鹅事件风险。”

“但你的数据回测，只选取了过去五年牛市的样本。”

“这本身就是一种幸存者偏差。”

“我用你的模型，带入08年金融危机和15年股灾的数据。”

“得到的结果，是瞬间爆仓。”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一个无法穿越牛熊周期的模型。”

“你管它叫，优化？”

“请问你的自信，从何而来？”

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目光看着我，又看看台上的白萌妍。

张承德教授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白萌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我说的，是事实。

她引以为傲的论文，被我当众撕开了华丽的外衣。

露出了里面不堪一击的内核。

她站在台上，像是被扒光了衣服。

无助，尴尬，屈辱。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畅快极了。

这，只是一个开始。

白萌妍，准备好迎接你的末日了吗？

我施施然坐下。

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个男生。

他坐在第一排的另一侧，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长相英俊，气质出众。

系统立刻给出了信息。

“季平信，A大学生会主席，白萌妍的男友。”

他注意到我了。

很好。

我的猎物，比我想象中，更早上钩。

04

下课后，季平信主动找到了我。

“同学，你好。”

“你刚才的提问，非常精彩。”

他的声音温和，眼神里带着欣赏。

“我不是这里的学生。”

我淡淡地回答。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

他似乎有些意外。

“像你这样的人才，应该来A大。”

“我是季平信，学生会主席。”

他向我伸出手。

我没有握。

只是瞥了一眼他身后的白萌妍。

她正快步走来，脸上带着一丝不安。

“平信，我们该走了。”

她挽住季平信的胳膊，警惕地看着我。

季平信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这位是……”

“一个旁听的而已。”我抢先说道。

说完，我没再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我能感觉到，季平信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的背影。

带着一丝探究和征服欲。

男人都是这样。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心痒。

接下来的几周，我每周都去听那节公开课。

我每次都坐在第一排。

每次都会提出一两个，让所有人都惊艳的问题。

我很快成了这节课的“名人”。

很多人都来打听，我是哪个系的学霸。

而季平信，也开始以各种理由接近我。

比如，请教问题。

或者，讨论学术。

我始终保持着距离。

表面上客气又疏离。

但偶尔，又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撩拨。

比如，在他讲解时，不经意地拨弄一下头发。

让发丝轻轻扫过他的手背。

或者，在讨论结束时，对他展颜一笑。

“季学长，你真厉害。”

我看着他一点点沉沦。

看着他眼中的欣赏，逐渐变成痴迷。

这个过程，让我感到一种掌控一切的愉悦。

白萌妍终于坐不住了。

她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们身边。

看我的眼神，也从警惕变成了敌意。

终于，在校园论坛上，一个帖子爆了。

标题是：扒一扒那个空降A大的绿茶捞女

帖子里，把我形容成一个靠着美色，到处勾搭富二代的拜金女。

说我一身名牌，都是被包养换来的。

还配上了几张偷拍的照片。

是我从一辆豪车上下来的场景。

那辆车，是我自己租来代步的。

帖子里含沙射影地暗示。

我接近学生会主席季平信，是别有用心。

想从小三上位。

一时间，舆论哗然。

各种难听的咒骂，涌向我。

“我就说她不像好人。”

“长得那么妖艳，果然是小三。”

“快滚出我们A大！”

白萌妍的手段，比我想象的，还要低级。

但也更恶毒。

她想用舆论，毁了我。

季平信很快给我打了电话。

“沐姌，你别看论坛上的帖子。”

“那些都是胡说八道的。”

“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我轻笑一声。

“那你女朋友，好像不信。”

电话那头沉默了。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

“我会让她删帖道歉。”

“不用了。”

我打断他。

“我自己来。”

白萌妍以为，这样就能击垮我吗？

她太天真了。

我早就预料到，她会狗急跳墙。

我也早就准备好了，送给她的“大礼”。

我打开电脑，登录了校园论坛。

然后，我上传了一段音频。

那是我花钱，从当年一个知情的邻居那里买来的。

音频里，是白萌妍母女俩，和我妈的对话。

白萌妍哭着说：

“阿姨，求求你了。”

“A大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希望。”

“要是不能去，我宁可去死。”

她妈妈附和道：

“文君啊，咱们两家这么多年的邻居。”

“姌姌成绩那么好，再考一次也没问题的。”

“你就当发发善心，救救我们家萌妍吧。”

然后，是我妈无奈的叹息。

“好吧，我回去跟姌姌说。”

这段录音，清晰无比。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抽在白萌妍“清纯才女”的人设上。

我在帖子下面，只留了一句话。

“白萌妍，你还记得，你是怎么上的A大吗？”

我按下了发送键。

录音在校园论坛，瞬间炸开了锅。

那些刚才还在辱骂我的人，全都傻了。

全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我仿佛能看到屏幕那头。

白萌妍的脸，一寸寸变得惨白。

05

舆论彻底反转了。

之前骂我骂得有多难听，现在同情我的人就有多汹涌。

而白萌妍，成了众矢之的。

“天啊，原来录取名额是抢来的？”

“太恶心了吧，利用别人的善良！”

“还装什么白莲花，陷害受害者！”

白萌妍瞬间从云端，跌入了泥潭。

她把自己锁在宿舍，不敢出门。

而季平信，在听完录音的第二天，就找到了我。

他站在我公寓楼下，神情复杂。

“对不起，沐姌。”

“我不知道，她……”

“你现在知道了。”我打断他。

“那你打算怎么做？”

他沉默了很久，眼神变得坚定。

“我会和她分手。”

“然后，在全校面前，向你道歉。”

我看着他，不置可否。

第二天，A大的公告栏里。

贴出了一封季平信的公开信。

信里，他详细叙述了白萌妍如何欺骗他，如何恶意中伤我。

并宣布，与白萌妍正式分手。

同时，也为自己识人不清，给我带来的困扰，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这封信，成了压垮白萌妍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的“天之骄女”光环，彻底破碎。

听说，她受不了打击，办理了休学。

狼狈地逃离了这座，她曾经引以为傲的校园。

“叮——阶段任务完成。”

“奖励发放中……”

“颜值+10，技能‘过目不忘’已激活。”

我再次看向镜子。

镜中的人，美得几乎让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五官精致得像是上帝亲手雕刻。

皮肤白皙通透，吹弹可破。

一颦一笑，都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至于“过目不忘”的技能。

我随手翻开一本厚厚的金融学专著。

只看了一遍，整本书的内容，就清晰地刻在了我的脑子里。

太强大了。

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解决了白萌妍，我没有在A大停留。

我下一个目标，是建立自己的商业版图。

我利用系统奖励的资金，和“过目不忘”的技能。

开始在投资市场，大杀四方。

我能精准地记住每一支股票的K线图。

能快速分析出公司的财务报表。

能从海量的信息中，找到最有价值的投资机会。

短短几个月。

我的资产，就像滚雪球一样，迅速翻倍。

我成立了自己的投资工作室。

从一个人，发展到一个小团队。

我们精准投资了几个当时还不为人知，但后来爆火的互联网项目。

回报率，高达数百倍。

一年后，我已经成了投资圈里，小有名气的新贵。

江沐姌这个名字，开始和“点石成金”联系在一起。

这天，我参加了一个高端的商业酒会。

酒会上，冠盖云集，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

我的助理递给我一份资料。

“江总，这是今晚有投资意向的几家公司。”

我随意地翻看着。

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

“池海贸易有限公司。”

“创始人：章池。”

我愣了一下。

章池？

是那个章池吗？

我问助理：“这家公司是做什么的？”

“一家小型外贸公司，经营得一直不温不火。”

“最近资金链出了问题，急需一笔投资续命。”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我抬起头，在酒会的人群中搜索。

很快，我看到了他。

章池穿着一身廉价的西装，正端着酒杯，局促地站在角落。

满脸谄媚地，想跟人搭话。

却一次次被无视。

他看起来，比一年前更老了，也更落魄了。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我。

也对。

他怎么会想到。

当初那个被他赶出家门，一无所有的沉默女孩。

如今，会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而且，是作为他苦苦哀求的，潜在投资方之一。

命运真是个有趣的东西。

我端起一杯香槟，朝他走了过去。

章池叔叔。

好久不见。

你准备好，接受我的“报答”了吗？

06

“章总，你好。”

我走到他面前，微笑着举起酒杯。

章池愣愣地看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惊艳和陌生。

“您是……？”

“我姓江。”

我没有说出全名。

“江总！您好您好！”

他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双手握住我的手。

“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啊！”

他的手心，油腻又粗糙。

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

“听说，章总的公司最近在寻求融资？”

“是是是！”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江总，我们公司很有潜力的！”

“只要再有一笔资金进来，保证马上就能扭亏为盈！”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他的公司。

吹嘘他的宏伟蓝图。

我只是微笑着听着。

像是在看一个蹩脚的小丑表演。

他完全没有认出我。

他只看到一个年轻、漂亮、又多金的女总裁。

一个能决定他公司生死的“财神爷”。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

我充分让他体验了什么叫，希望与绝望的过山车。

我先是派团队，去他的公司做了尽职调查。

给了他一个“可以考虑”的信号。

他欣喜若狂。

然后，我又以“市场前景不明朗”为由，搁置了投资。

让他彻夜难眠。

几天后，我又约他出来吃饭。

暗示他，如果他能拿出更有诚意的方案，我或许会改变主意。

他屁颠屁颠地回去，熬了好几个通宵，做了一份新的计划书。

我当着他的面，把计划书扔进了垃圾桶。

“章总，你这种东西，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我看着他瞬间灰败的脸，心里只有快意。

折磨他，让我感到一种病态的满足。

但我知道，这还不够。

我要的，是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最后一次见面，我给了他一个确切的答复。

“章总，你的诚意我看到了。”

“投资的事，我原则上同意了。”

“回去准备合同吧。”

章池几乎要给我跪下了。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一个劲地道谢。

他以为，他终于等来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不知道，这是我为他准备的，最后的盛宴。

得到我的“承诺”后。

章池变得极度膨胀。

他认为自己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

为了在投资款到账前，做出点“成绩”给我看。

他开始大肆扩张。

甚至不惜借了高利贷，来扩大生产线。

他把所有的身家，都赌在了这次投资上。

半个月后。

我以工作室的名义，召开了一场盛大的新闻发布会。

章池也接到了邀请函。

他穿着崭新的西装，红光满面地来到现场。

以为我是要当众宣布投资他的好消息。

发布会上，我站在聚光灯下。

微笑着宣布。

“我们工作室，将斥资五千万。”

“全资收购‘恒星贸易’。”

恒星贸易。

是章池最大的竞争对手。

这个消息一出，全场哗然。

章池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这还没完。

我对着镜头，继续说道。

“另外，根据我们掌握的资料。”

“池海贸易公司，存在严重的财务造假和偷税漏税行为。”

“相关证据，我们已经提交给了有关部门。”

我话音刚落。

会场的门被推开。

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径直走向章池。

“章池先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闪光灯疯狂地闪烁。

记录下他失魂落魄，被带走的狼狈模样。

我看着他，隔着人群，对他做了一个口型。

“游戏，结束了。”

第二天，新闻铺天盖地。

章池公司破产。

他本人，因为经济犯罪，被立案调查。

那些借给他高利贷的人，也找上了门。

把他家砸得一片狼藉。

一周后，一个雨夜。

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是章池的声音。

嘶哑，而绝望。

“江沐姌……是你……”

“原来是你……”

他终于，知道了一切。

“我要见你。”

“我跪下来求你，求你放过我。”

我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

他出现在我的公寓楼下。

浑身湿透，像一条丧家之犬。

他看到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姌姌，我错了！”

“我不该拿你家的房子！”

“我不是人！我畜生不如！”

他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扇自己的耳光。

“看在你妈的面子上，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你妈那么善良，她要是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啊！”

他又搬出了我妈。

用那份可笑的恩情，来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07

“我妈的善良，代价是家破人亡。”

我蹲下身，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地说。

“而你的无耻，今天也要付出代价。”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你……你这个魔鬼！”

“对。”

我站起身，理了理裙摆。

“谢谢夸奖。”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保安的电话。

“有人在楼下骚扰我，请处理一下。”

很快，几个保安冲了过来，把章池架走了。

他还在不停地咒骂着，挣扎着。

像一条疯狗。

我冷漠地看着他被拖远，然后转身，上楼。

世界，终于清静了。

解决了章池，季平信的追求也变得更加热烈。

他每天都来我的公司等我下班。

送花，送礼物，无微不至。

整个公司的人，都以为我们是一对。

连我的助理都忍不住八卦。

“江总，季先生人又帅又痴情，你就从了他吧。”

我只是笑笑，不说话。

这天晚上，季平信包下了一家顶级的旋转餐厅。

向我正式告白。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悠扬的小提琴声中，他单膝跪地，举着一枚硕大的钻戒。

“沐姌，我知道我以前很混蛋。”

“但我现在，是真心爱你的。”

“请你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

周围的客人们，都在善意地起哄。

“答应他！答应他！”

我看着他深情的眼睛。

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爱？

他爱的是现在这个光芒万丈的我。

还是当初那个，敢在课堂上，挑战权威的我？

或许都有。

但那又如何？

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接受他。

“季平信，你起来吧。”

我的声音很平静。

“你知道吗？”

“从我决定报复白萌妍的那一刻起。”

“你，就只是我的一个工具。”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我接近你，讨好你，撩拨你。”

“都只是为了，让她痛苦。”

“现在，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所以，你这个工具，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我看着他一点点变得惨白的脸，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至于你说的爱。”

“抱歉，我不需要。”

说完，我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留下他一个人，在所有人的同情和嘲笑中。

像个被抛弃的小丑。

我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我没想到，季平信并没有放弃。

他被我当成工具的事，似乎刺激到了他。

这个天之骄子，第一次尝到了被彻底否定的滋味。

他不甘心。

他开始疯狂地调查我的一切。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想找到我内心深处的“弱点”。

然后，他查到了一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真相。

他查到，当年我妈之所以那么轻易地，就把我的名额让了出去。

并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善良”。

还因为，白萌妍的父亲，是季平信姑姑公司的一个重要合作伙伴。

是季平信的姑姑，在背后施加了压力。

以合作项目为要挟。

让我那个在事业单位，当个小领导的舅舅。

去“劝说”我妈。

我妈的善良，只是一个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权力的交易和人情的绑架。

而季平信的家族，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之一。

当季平信查到这个真相时。

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08

季平信再次找到我的时候，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

他眼底布满血丝，声音沙哑。

“沐姌，对不起。”

他把一叠资料，推到我面前。

里面是他调查到的，关于当年名额事件的所有细节。

包括他姑姑公司的内部邮件，和我舅舅的通话记录。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家人也参与了这件事。”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巨大的愧疚和痛苦。

“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姑姑的公司，我会让爸爸撤资。”

“你舅舅的工作，我也会让他丢掉。”

“还有白萌妍家，我会让他们把当年从你这里得到的一切，都吐出来。”

“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弥补你。”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乞求。

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罪人。

我平静地看着他。

听着他所谓的“弥补”。

内心，只觉得讽刺。

“季平信。”

我开口，声音波澜不惊。

“你觉得，你的弥补，对我还有价值吗？”

他愣住了。

“我失去的大学，我自己考回来了。”

“虽然不是A大，但我学到的东西，比在A大四年更多。”

“我失去的尊严，我自己亲手拿回来了。”

“白萌妍已经身败名裂，为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我失去的钱，我自己百倍千倍地赚回来了。”

“章池也已经破产入狱，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

“你现在告诉我，你要弥补我？”

“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我所有失去的一切，都靠我自己，一件一件，亲手拿回来了。”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补偿，更不需要你的。”

我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

将他最后一点希望，彻底斩断。

他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最后，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

他终于明白。

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拯救和弥补。

她的世界，早已不需要他了。

他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送走失魂落魄的季平信。

我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办公室里。

心里，竟有了一丝茫然。

所有的仇，都报了。

所有伤害过我的人，都得到了惩罚。

然后呢？

我的人生，接下去该走向何方？

就在这时，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这一次，不再是冰冷的电子音。

而是一种，宏大而缥缈的感觉。

“终极任务发布：重塑善恶。”

我愣住了。

重塑善恶？这是什么意思？

“宿主，你以为神明在乎的是善与恶吗？”

“不。”

“神明看到的，只是意志的强度。”

“你母亲的意志是‘牺牲’。”

“所以她牺牲了你，牺牲了她自己，换来一个虚无缥缈的‘伟大’名声。”

“而你的意志是‘掠夺’。”

“所以你掠夺了财富，掠夺了尊严，掠夺了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你们母女，本质上是一样的人。”

“都是意志的强者。”

“现在，终极任务开启。”

“请宿主，为‘善良’，下一个新的定义。”

“当你找到答案的那一刻，任务即告完成。”

我呆住了。

为善良，下定义？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

我该如何回答？

09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有些浑浑噩噩。

我不再疯狂地工作，不再去寻找新的目标。

我每天做的，就是思考那个终极问题。

善良，到底是什么？

期间，我听到了白萌妍的消息。

她休学后，并没有回家。

而是试图重走捷径，去攀附别的富二代。

但她已经没有了A大光环和清纯人设。

很快，就被人骗财骗色。

下场，十分凄惨。

助理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没有任何波澜。

只是平静地对系统说。

“记录，恶女积分+100。”

系统没有回应。

我知道，这种程度的“恶”，已经无法再取悦它了。

一年后。

是我妈的忌日。

我再次来到她的墓前。

墓碑被擦拭得很干净，前面放着一束新鲜的百合。

我知道，是季平信来过。

这一年，他没有再来打扰我。

但我知道，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关注着我。

我把带来的菊花，放在墓碑前。

看着照片上，母亲温柔的笑脸。

过去这一年多发生的一切，像电影一样在脑海中闪过。

我忽然，有些释然了。

“妈。”

我轻轻地开口，像是跟她聊天。

“我来看你了。”

“我现在过得很好。”

“我很有钱，住在最好的房子里，开着最贵的车。”

“我还开了自己的公司，很多人都叫我江总。”

“那些欺负过我们的人，都得到了报应。”

“我是不是很厉害？”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像是在回应我。

我笑了笑，继续说。

“以前，我一直恨你。”

“恨你的善良，毁了我的人生。”

“但现在，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你只是用你以为对的方式，在坚持你的‘道’。”

“你的道，是牺牲。”

“而我的道，是守护。”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墓碑。

“妈，善良不是懦弱和牺牲。”

“善良，是在有能力保护自己和所爱之人后，有底线的选择。”

“你的善良没用，因为它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

“但你的女儿，现在有用了。”

“我可以选择，对谁善良，对谁残忍。”

“这，就是我为善良，下的新定义。”

当我说完最后一句话时。

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终极任务完成。”

“正在进行最终结算……”

“恭喜宿主，你找到了自己的道。”

“系统即将解除绑定。”

“所有能力将永久固化。”

“‘恶女气运’，将升级为‘女王气运’。”

“从此，你的人生，由你自己彻底主宰。”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涌入我的身体。

我感觉自己，仿佛挣脱了所有的枷锁。

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我对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

“再见了，妈妈。”

也再见了，那个活在仇恨里的，我自己。

从今天起。

我将作为江沐姌，真正地，为自己而活。

10

离开墓地后不久。

我偶然从一个老邻居口中，得知了一件事。

当年，我妈拼了命救下的那个闯红灯的小孩。

长大后，成了一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

初中就辍学了，整天跟人打架斗殴，偷鸡摸狗。

他的家人，也从未对我妈有过半分真正的感激。

他们拿着我妈用命换来的赔偿款，和他人的捐款。

在城里买了新房，过上了好日子。

却连在我妈忌日那天，去上一炷香，都未曾有过。

听到这个消息时。

我心里，只剩下无尽的讽刺和虚无。

我妈那场“伟大”的牺牲。

换来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一个白眼狼家庭的富足。

和一个社会渣滓的诞生。

何其可笑。

这个终极的讽刺，并没有动摇我的信念。

反而让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道”。

不久后。

我以个人名义，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

这个基金会，很特别。

它只资助一种人。

——“因善良而陷入困境者”。

基金会的第一笔捐款，给了我公司的一个女员工。

她因为举报上司性骚扰，被公司开除，还遭到了整个行业的封杀。

走投无路，几乎要自杀。

我把她提拔为我的贴身助理。

并以基金会的名义，为她聘请了最好的律师团队。

把那个上司和公司，告上了法庭。

官司大获全胜。

女孩拿到了应有的赔偿和道歉，重新开始了她的职业生涯。

我的善良，是锋利的。

是带有选择性的。

我不会再去同情那些不值得同情的弱者。

我只会为那些，敢于向不公挥刀，却因此受伤的“好人”，提供铠甲和武器。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善良，可以不被欺负。

善良，也可以很有力量。

几年后。

我的商业版图，已经扩张到了一个令人仰望的高度。

我成了真正的商界女王。

而季平信，在我成立基金会后不久，就来应聘了。

我没有拒绝。

他从最底层的项目经理做起。

一步步，凭着自己的能力，做到了基金会的负责人。

他再也没有提过感情的事。

只是像一个最忠诚的骑士，默默地守护在我身边。

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

但我没有回应。

我的身边，从不缺优秀的追求者。

有年下的狼狗弟弟，有成熟的商业巨鳄，也有儒雅的艺术家。

我周旋于他们之间，随心所欲。

享受着他们的爱慕和追捧。

却再也不沾染爱情。

在一个盛大的晚宴上。

有人问我，成功的秘诀是什么。

我晃着杯中的红酒，看着台下，那一张张仰慕的脸。

其中，有季平信，有那个被我帮助过的女孩。

也有很多，很多，想要成为我的人。

我笑了。

“想听真话吗？”

“真话就是，当恶女，才能拥有一切。”

“包括，定义善良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