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明校草

我坐江逾白斜后方三年，他连我名字都记不清。递情书被扔垃圾桶，他说别浪费时间。

后来我考上清北，图书馆被他堵住，钢笔抵着笔记本：这次换我追你，不准再装看不见。

01林沫，我们谈谈。江逾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起头，视线从厚重的文献上移开，

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他瘦了些，眉眼间的锋利却没变。我不叫林沫。

我平静地合上书。图书馆很安静，他这一堵，引来了不少目光。抱歉，林默。

他立刻改口，尾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急切。我没应声，开始收拾东西。他按住我的笔记本。

我为高中的事道歉。哪一件？我问。他的手僵在半空。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变大，

夹杂着他名字的惊叹。江逾白，无论在哪，都是焦点。一个女生端着咖啡走过来，

娇俏地开口：逾白，原来你在这，我找你好久。是金融系的系花，赵悦。她看见我，

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这位是？江逾白没看她，眼睛只盯着我：你晚上有空吗？

一起吃饭。赵悦的脸色变了。她是谁啊？我高中的同学。江逾白回答得敷衍。

我抽出被他压着的笔记本，放进包里。我晚上没空。明天呢？考研，没时间。

我拉上书包拉链，绕过他准备离开。他跟上来，一步不落。林默，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江逾白，你也不是我考研的重点。赵悦在后面气得跺脚。

你什么态度！你知道他是谁吗？我看着她，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我知道。

那你还敢……赵学姐。我打断她，你的论文选题好像和我的一个课题撞了。

她愣住。不过你的论证思路有点问题，数据引用也错了两个小数点。你胡说！

她瞬间慌了。是不是胡说，回去看看你的草稿就知道了。我没再理会她涨红的脸，

径直走出图书馆。江逾白没有再跟上来。我知道，他会的。就像高中时，

他笃定我不敢再出现在他面前一样。只是这次，游戏规则，变了。02高三那年，

学校组织了一场竞赛。赢的人，可以得到名校的保送名额。江逾白是内定的第一名。

我是全年级唯一一个能和他分数持平的人。决赛前一天，我给他递了一封信。那不是情书。

可他当着全班的面，把它扔进了垃圾桶。他看着我，眼神冰冷。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周围是哄堂大笑。我成了全年级的笑话。一个妄想天鹅的癞蛤蟆。一个不自量力的暗恋者。

我百口莫辩。因为那封信的外壳，确实是一个粉色的信封。决赛那天，我发挥失常。

他顺利拿到了保送名额。我则在所有人的嘲笑声里，埋头苦读，参加了高考。那段日子，

暗无天日。手机里，江逾白的消息弹了出来。我查了你的课表，周三下午你没课，

我们见一面。我回了两个字。没空。他几乎是秒回。林默，别这样。我关掉手机，

扔到一边。舍友探过头来：又有人追你啊？咱们院的冰山美人，最近桃花很旺嘛。

我笑笑，没说话。第二天，我去上课，发现教室里多了一个人。江逾白坐在最后一排。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阳光落在他身上，依旧是记忆里耀眼的模样。老师不认识他，

但班上的女生都认识。一堂课，我感觉自己被无数道目光凌迟。下课铃一响，

他直接走到我面前。现在有空了？我没理他，径直往外走。他跟在我身后。林默，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理我？我走到教学楼的拐角，停下。江逾白，你很闲吗？

为了你，我可以一直有空。这话要是放在三年前，或许能让我心跳加速。现在，

只觉得讽刺。我不需要。我看着他的眼睛。就像三年前，

你不需要我为你浪费时间一样。他脸上的血色褪去。我……江逾白。

一个清瘦的男生从我们身后走来，打断了他的话。男生看到我，眼神有些躲闪。

你怎么在这？江逾白皱眉。我来找她。男生看向我，声音很轻。林默，

我们能聊聊吗？他是陈燃。江逾白最好的朋友。也是当年那场竞赛，真正的作弊者。

03陈燃约我在学校的咖啡馆见面。江逾白跟了过来，坐在不远处的卡座，

视线像钉子一样扎在我背上。你别理他。陈燃的声音有些紧张。我搅动着面前的咖啡，

没说话。林默，当年的事，对不起。他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是我……是我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逾白是为了我……为了你，所以把我当成垫脚石？

我问。陈燃的头埋得更低了。我们愿意补偿你。补偿？我笑了，怎么补偿？

把保送名额还给我？他无言以对。如果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我站起身。等等！

陈燃急忙拉住我，你想要什么？钱？或者别的机会？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甩开他的手。

我想要的，你们给不起。不远处的江逾白站了起来，快步走过来。你跟她说什么了？

他一把将陈燃拽到身后。那保护的姿态，和三年前一模一样。江逾白，管好你的朋友。

我冷冷地看着他。也管好你自己。我转身就走，这次江逾白没有拦我。回到宿舍，

赵悦竟然在楼下等我。她身边还站着几个女生，看起来来者不善。林默，你这个狐狸精！

赵悦一上来就指着我的鼻子骂。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勾引逾白？你有病就去治。

我懒得和她废话。你敢骂我？赵悦气急败坏地想上来推我。我侧身躲过。她扑了个空，

高跟鞋一崴，摔在地上。样子很狼狈。啊！我的脚！她尖叫起来。

周围的女生立刻围上来。林默，你太过分了！悦悦的脚扭了，你必须负责！

我看着这出闹剧，觉得好笑。碰瓷？我拿出手机，对准她们。这里有监控，

要不要我报警，让警察来判断一下，我是不是碰了她一根手指头？那几个女生瞬间哑火了。

赵悦坐在地上，又气又急，眼泪都出来了。你……你给我等着！好啊。我收起手机，

我等着。看着她们搀扶着赵悦一瘸一拐地离开，我嘴角的笑意才冷下来。这些人，

永远学不会教训。江逾白是，赵悦是，陈燃也是。他们以为用钱，用身份，

用几句轻飘飘的道歉，就能抹平一切。他们错了。04江逾白开始改变策略。

他不再明目张胆地堵我，而是制造各种“偶遇”。食堂、水房、甚至去操场夜跑都能碰到他。

他还买通了我的舍友，每天给我送各种东西。从早餐到零食，从护肤品到最新款的电子产品。

整个宿舍都被他送的东西堆满了。舍友们从一开始的劝和，变成了羡慕。林默，

江学长对你真好啊。是啊，长得帅又有钱，还这么痴情，你就从了吧。

我把所有东西都打包好，让舍友还了回去。告诉他，别再送了。第二天，

江逾白亲自来了。他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桶，站在我们宿舍楼下。傍晚的霞光落在他身上，

让他看起来有几分落寞。林默，我亲手做的，你尝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周围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我站在阳台上，冷冷地看着他。江逾白，

你不觉得这样很没意思吗？我觉得有意思。他仰头看着我，眼神执着。

只要能让你看我一眼，做什么都值得。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我突然觉得很累。

一种发自内心的疲惫。我看着他那张深情的脸，看着他眼里的执着。一瞬间，

记忆的碎片忽然拼凑完整。那封信。那个粉色的信封。信封的右下角，

我用笔画了一个很小的，几乎看不见的五角星。那是我和另一个人的暗号。李薇。

我当时唯一的朋友。决赛前，我发现陈燃在偷换比赛用的U盘，里面有标准答案。

我不敢声张，只能写纸条告诉李薇，想让她帮忙找老师。为了不引人注意，

我特意用了个粉色的信封伪装。我把信放在李薇的桌洞里。可等我再回去，信却不见了。

再然后，就是江逾白当着全班的面，把那封信扔进了垃圾桶。

我当时以为是李薇不小心弄错了，把信给了江逾白。现在想来，怎么会那么巧？

江逾白扔掉信时，陈燃就站在他旁边，脸上是如释重负的表情。而李薇，

从那天起就开始躲着我。高考后，她匆匆出了国，再也没有联系过我。原来是这样。

根本不是什么误会。那是一场处心积虑的构陷。江逾白不是在拒绝一封情书，

他是在销毁一份证据。他不是为了保护陈燃的自尊心，他是为了保护陈燃的作弊事实。而我，

是他们计划里，必须被牺牲掉的那个笑话。我看着楼下那个深情款款的男人，胃里一阵翻涌。

他现在来找我，是因为爱吗？不。是因为我考上了清北，重新进入了他的视野。

是因为我不再是那个可以被随意拿捏的小透明。他怕了。怕我把当年的事翻出来。

所以他要用爱情的糖衣，包裹住那颗名为“控制”的毒药，重新把我牢牢握在手里。真恶心。

我转身回到宿舍，拿起桌上的水盆。走到阳台。对着楼下那个身影，倾盆而下。

05冰冷的水兜头浇下。江逾白瞬间成了落汤鸡。周围的惊呼声变成了倒吸冷气的声音。

他愣在原地，水珠顺着他俊朗的脸颊滑落，样子狼狈不堪。他抬起头，

眼里的错愕和不解几乎要溢出来。林默，你……滚。我只说了一个字。

然后把空盆扔在阳台上，转身拉上了窗帘。世界清静了。舍友们大气都不敢出，

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我没理会她们，坐回书桌前，戴上耳机。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江逾白发来的消息。为什么？我看着那三个字，笑了。我回复他：你猜。

然后将他彻底拉黑。从那天起，我不再躲着他。他出现在食堂，我就坐在他对面，

安安静静地吃饭。他出现在教室，我就坐在他旁边，认认真真地听课。他不再送东西，

只是沉默地跟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的焦躁和不安。他想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大概以为我在用这种方式报复他，折磨他。他猜对了一半。我确实在折磨他，

但不是为了报复。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赵悦又来找过我一次。她拦住我，眼神怨毒。

林幕，你别得意，逾白只是一时被你迷惑了，他迟早会看清你的真面目。哦。

我淡淡地应了一声，绕过她。她在我身后尖叫：你听见没有！

他不会喜欢你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赵学姐，

有时间在这里揣测别人的感情，不如多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学业。你什么意思？

我听说，你为了评奖学金，把别人的研究成果署上了自己的名字。赵悦的脸瞬间白了。

你……你血口喷人！是不是，你去问问你的导师就知道了。我笑了笑，毕竟，

那份研究成果的原作者，正好是我的直系学妹。赵悦踉跄着后退一步，满眼惊恐。

我没再看她，径直离开。解决掉这些烦人的苍蝇，我才能专心做正事。我需要找到李薇。

我需要知道，当年她为什么会背叛我。06我开始着手调查李薇的去向。

当年的同学录早已不知所踪，我只能通过零散的社交网络信息，一点点拼凑。过程很艰难。

李薇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江逾白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一天晚上，

他把我堵在了宿舍楼下。你在找李薇？他开门见山。我看着他，不置可否。

你找不到她的。他的语气很肯定。是吗？林默，当年的事，到此为止吧。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别再查下去了。如果我非要查呢？

他的眼神变了，带上了一丝警告的意味。这对你没好处。有没有好处，是我说了算。

我们对峙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就在这时，陈燃匆匆跑了过来。他看到我们，脸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