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手里拿着剪刀把绣绷划开,苦杏仁的毒素逐渐蔓延,让人失了力气跌坐在地上。
她微笑着,眼睛闭了起来,今时今日,这口气,这条命,终于由自己做了一回主。
“鹂妃娘娘殁了!”
小太监的声音尖锐,传出去好远。
安陵容死后,轻飘飘的灵魂就这样飘到了养心殿,看着皇上听到自己的死讯后,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让人以妃位安葬了。
想着进宫多年,许久没有见母亲了,向着杭州飘去,安比槐己经死了,安陵容死讯传来,皇上下旨放过了安家女眷,箫姨娘陪着林氏在房里哭的肝肠寸断。
慢慢的,轻轻的,灵魂就这样往上飘,仿佛要突破天际…“你竟连自己是哪家的秀女都说不出口吗?”
“你这小门小户的也配进宫?”
“眉姐姐,陵容与我们终究不是打小的情分…”“皇上说,你既喜欢,朕就把这金龙出云绞了给你就是了。”
“朕宠了多年的女人竟不配为人!”
“再冷,也不该拿别人的血来暖自己!”
“姐姐,你我终究是一辈子的仇人了…”松阳县安府,后院闺房内,一位约莫十五岁的女子躺在床上,似乎是被梦魇着了,突然惊叫一声,坐了起来。
“啊!”
“这是…我的房间?
老天有眼…竟给我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我记得好像约莫半年后就会传来大选的消息了…这一次,我要提前做好准备。”
安陵容思索着,又躺了下去,不知不觉的又睡过去了。
第二日早晨,安陵容自己爬了起来穿衣洗漱,安比槐不做人,家中奴仆也不是没有,也舍不得分一个给母亲和自己,只顾着李姨娘那边了。
想着安家只有自己一个女儿和箫姨娘生下的安陵阳,只觉得后头的弟,妹还是不用出生了,去了库房,找到了以前的香料。
自从安比槐做了官之后,安家就许久不做香料生意了,倒是自己喜欢摆弄这些,库里的香料,香方什么的,李姨娘也没要。
一个青楼出身的眼皮子浅的玩意,根本不知道这些香料有多值钱,虽说自己才十五岁,熟悉的香料不多,香方也都是普通常见的。
可是前世做鹂妃的时候,宫中珍贵的香方多的数不胜数,得宠的时候内务府也帮着寻摸,有好的都送延禧宫了。
自己也看了不少古书,研究出了许多的失传香方。
如今正是缺银两的时候,少不得要卖两个香方出去,只不过松阳县地处偏僻,只卖两个寻常方子,先度过这半年。
安陵容寻了个时间,稍作打扮,去了松阳县最大的香坊,写了两个宫里常用的香方,得了一百两。
又托了箫姨娘找了口碑好的人牙子,买了个十西岁的丫头伺候着,容貌清秀,手脚麻利,会些基础医术,还厨艺精湛,尤其擅长做药膳。
家中父亲病逝,母亲殉情,一时间两位至亲离开,也无多余银钱安葬,不得己自卖己身。
刚好让箫姨娘碰着了,就给陵容带回来了。
安陵容很喜欢这丫头,取了个名字叫连枝。
手上有了钱就能买通人给自己做事,某一天安比槐去了李姨娘院里时,性欲大起,折腾了一夜,而后安比槐身体就不太好了,以后子嗣无望了。
还好家里还有个一儿一女,不至于断了香火,安比槐身体好些了,立马就做主把安陵阳记在了林氏膝下。
而后把李姨娘发卖了,其他的也都发卖了,只留了几个还算老实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慢慢过去,大选的旨意传来,安陵容放下手里的游记,带着连枝去了安府书房。
“女儿给父亲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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