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找我干嘛?”
话音未落,面前的玄衣男子就立马一剑刺入她的心口。
“滴答…滴答…”血顺延而下。
“萧慕卿,为什么?”少女低头看着没入胸膛的剑,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弥漫上一层雾气。
“裴月夕,没资格叫我师兄,跟你做师兄妹真是让我恶心!”玄衣男子眉眼暴戾,狠厉地将剑在裴月夕的心口剜了又剜。
“师兄……”
“师兄!”裴月夕蹭的坐直身体,捂着不安的胸口重重地喘息着,眸光也暗淡了几分。
阳光照耀在湖面闪烁着波光粼粼的纹路,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蓝衣少女坐在湖边,眼神呆滞地看着湖面,眉目间是说不尽的哀愁:为什么又是这个梦?师兄……
“师妹,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萧慕卿叼着根野草,来到裴月夕身旁坐下,“师妹,你这是怎么了?平时那活泼劲儿呢,”
他看着裴月夕的情绪不太对“咋了?谁惹你了?说!师兄帮你收拾他!”
裴月夕眼眸暗淡,她低垂着头,“师兄,你说……你说你不想跟我做师兄妹了……”
“梦里你直接拔刀杀我,师兄,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裴月夕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萧慕卿。
“不是的!梦是反的,师妹我怎么会那样对你呢,师妹你相信我!我真的不会……”萧慕卿看着自家师妹掉眼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师妹,我发誓我这辈子绝对不会伤害你,不然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唔……”
裴月夕忙捂住他的嘴,“师兄,不用发誓,我相信你的。”
萧慕卿轻柔地拭去少女的眼泪,温柔的把她抱进怀里,“好了,乖~不哭了,你昨天不是说想吃藕粉桂花糖糕吗?姜芷师妹今天可是做了不少你喜欢吃的呢。”
萧慕卿看着怀中人因为哭泣,眼尾微微泛红,卷翘的睫毛上挂着点点泪珠,红唇更显得娇艳欲滴让人想一亲芳泽,黛眉微蹙,如同一只娇弱的小兔惹人爱怜。
萧慕卿心脏不受控制的刺痛,他不想看到师妹哭,他希望师妹一直都能无忧无虑的。
“师兄,你不是说姜芷师姐已经做好饭菜了吗,你先回去跟师姐说我晚一点来,我收拾一下就回来,别跟师姐说我哭了。”裴月夕有些羞怯地看着他。
“好,那你尽快回来。”萧慕卿叹息一声,摸了摸她的头,深深地看了少女一眼便走了。
“出来!”裴月夕冷下了眉眼,看向湖边的竹林。
“主子,莫云查到了一个令牌的线索,只是……目前还不知被藏在何处。”一个黑衣人恭敬出来,低头回禀着。
少女眉眼如同寒冰,冷得渗人:“继续查探,我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没有,属下并未查到哪里有裴降大人和云翠姑娘的消息……”
裴月夕有些失望,当年裴降护着自己逃亡,只可恨敌军把他们逼得退无可退,为了不落入敌人手里,她便拽着裴降一起跳下悬崖。
幸好悬崖下是条大河,她才得以保住性命,可裴降却与她分散,不知飘到了哪里,有没有人救下他……
而云翠则是在逃亡中途与自己交换了衣服,帮她吸引走了一批敌人,但却不知云翠有没有逃掉,或者已经被敌人抓住,没了活路……
她不敢想,这些年她一直在派人寻找他们二人的下落,可却一直没有找到。
而她也把姓换成了裴降的姓,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在玄汤的皇宫里安逸享乐,被玄汤的皇帝封为了安敬长公主……而当年的敌军将领也封了镇国侯。
国破家亡之仇,不共戴天!
长公主,镇国侯,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裴月夕眼神愈发冰冷:“继续查!计划继续进行,别耽误我们的大计!”
莫弈感觉自己被主子盯着,身体都变得僵硬,“是,主子。我等定竭尽全力辅佐您完成大计!”
裴月夕随意地挥了挥手,让莫弈离去,这才慢悠悠地往回走去。
院落炊烟袅袅,充满着烟火气息。
裴月夕呼出一口浊气,挂着浅浅的微笑走进院落。
“月夕师妹回来啦,快过来洗手吃饭,我跟慕卿师兄都在等你呢~”姜芷热情地招呼裴月夕去蓄水池边洗手,“今日慕卿师兄带了酒来,我们不醉不归!”
姜芷摇晃着一坛酒,正在挨着倒酒。
“没想到师兄居然把这酒都拿出来给我们喝了,师兄可真舍得呀~”裴月夕端起酒闷了一口,“嗯~醇香回甘,好喝!”
“这是自然,好酒当然要拿来庆祝一下师妹你顺利通过出师考核,可以正式行医了。”萧慕卿又给她满上。
他们三人皆是轩辕谷长老的真传弟子,姜芷师承大长老韩邢,萧慕卿和裴月夕师承五长老云祁。
轩辕谷一直以来都有规定,若出师考核通过便要去民间游历,利用所学的本领救助世人,而裴月夕前些日子才刚通过出师考核。
至于萧慕卿和姜芷则在去年就已经考核通过了。
“月夕师妹出师了就可以去民间游历了。”姜芷正说着,直接就端起酒碗豪爽地跟裴月夕碰了碰,“来,干!”
“那今晚就不醉不归~”
三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不亦乐乎。
“师妹,接着喝!喝!”姜芷头已经倒在地上,两只手胡乱的挥着,整个人已经神志不清了。
“嗯,好喝,我还要喝,师姐~我们再干一杯!”裴月夕趴在桌边眼神迷离,嘴里还在嘟囔着。
萧慕卿看着醉酒的两人,有些头疼的扶额,他让人把姜芷扶去休息,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把裴月夕抱去她的房间。
清冷的月光洒进窗户,萧慕卿轻轻地把裴月夕放在床上。
“哥哥~不走~”
萧慕卿的衣角被她拽住,“怎么还是这般,每次一迷糊就喊哥哥。你就那么喜欢你的哥哥吗?那我呢……”
萧慕卿把衣角拽出来,把裴月夕的手塞回被子里,给她掖了掖被角,看着自家师妹恬静的睡颜,萧慕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想去抚摸她的脸颊,但在距离一指时萧慕卿回过神来。
“月夕……”萧慕卿低声轻喃,话语勾着说不清的缱绻,他回头看了裴月夕一眼,便关门离去。
待萧慕卿走后,床上的裴月夕睁开眼,眼神清明,不见醉酒之态。
她来到书桌旁,抽出一张纸条,上面赫然写着两个人的名字:安敬长公主秦盈,镇国侯萧执。
裴月夕喃喃低语:“萧执,萧慕卿……师兄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翌日,裴月夕二人跟师父辞别后,一起往山下走去。
“五长老,你就这么放那丫头走了?”苍老的声音从青衣男子身后传出。
一袭青衣,霁月清风的男子正是云祁,裴月夕二人的师父。
云祁转过身,看着白发苍苍的老者:“大长老,他们自有他们的路走,我若强留也不过是延迟几年罢了,又何苦强留她待在这山上。”
大长老冷哼一声“她那般强的杀心,恐她为祸世间,不得安宁!”
大长老看云祁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的拂袖离去。
云祁看向裴月夕二人离去的方向:“如今的玄汤也不见得有多安宁,风雨欲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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