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的夜晚，林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电动车在积水的路面上划出一道银线。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不用看都知道是第八个催单电话。
"操！
"他猛地捏住刹车，轮胎在湿滑的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后座的餐箱里传来汤品泼洒的声音，不用想这单又要赔钱了。
手机屏幕亮起，陈雨欣的短信刺得他眼睛生疼："明天不用来接我下班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雨水顺着防水服的领口渗进来，寒意顺着脊椎往上爬。
十字路口的红灯像是永远都不会变绿。
"砰！
"重物撞击的闷响让林阳浑身一颤。
转头望去，街角暗巷里歪歪斜斜地倒着个黑影。
雨幕中隐约可见散落的酒瓶，还有...一只镶着碎钻的红色高跟鞋？
"喂！
你没事吧？
"他把电动车支在路边。
凑近才发现是个浑身酒气的女人，香奈儿套装被雨水浸透，领口的水晶胸针在路灯下泛着冷光。
女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带...带我走..."浓重的酒气里混着若有若无的檀木香，染着丹蔻的指甲掐进他皮肤里。
巷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那娘们肯定跑不远！
"粗粝的男声混着雨声传来，"周少说了，今晚必须拍到照片！
"林阳来不及多想，抄起女人就往电动车后座塞。
湿透的丝绸衬衫贴在他手臂上，烫得惊人。
身后传来引擎轰鸣声，两辆黑色路虎刺破雨幕。
"抱紧了！
"他拧动油门，电动车在积水中划出S型轨迹。
后视镜里，女人苍白的脸贴在他背上，睫毛上还挂着雨珠。
五分钟后，老旧的筒子楼里。
林阳喘着粗气把女人扔在沙发上，这时才看清她的脸——财经杂志封面上的常客，苏氏集团CEO苏雪！
电视里永远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此刻却散落着海藻般的长发，嫣红的唇色蹭在他领口，像是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手机突然震动，是房东的未接来电。
林阳盯着通讯录里"陈雨欣"的名字看了三秒，狠狠按下删除键。
转身时，发现苏雪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雾蒙蒙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你要多少钱？
"沙哑的嗓音带着上位者特有的压迫感。
林阳擦头发的动作顿住了。
窗外炸响的惊雷照亮她锁骨处的淤青，那是刚才在巷子里磕碰的痕迹。
他突然想起上个月在商场橱窗看到的羊绒大衣——标价是他三个月的工资，此刻正湿哒哒地裹在这个女人身上。
"我不要钱。
"他把毛巾扔过去，"等雨停了就走吧。
"苏雪支起身子，湿发垂在胸前。
这个角度能看见她耳后淡粉色的胎记，像朵半开的樱花。
她忽然笑了，从爱马仕包里抽出一张黑卡拍在茶几上，金属与玻璃碰撞的脆响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这是房费。
"她摇摇晃晃地走向浴室，"对了，明天十点来君悦酒店2801。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林阳看见她后腰处有道狰狞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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