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
青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潮湿的风裹挟着泥土的腥气，在青石板路上打着旋儿。
我站在"天机阁"的雕花木门前，望着街角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总觉得今天要出什么事。
"小苏啊，发什么呆呢？
"师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见他正端着紫砂壶，慢悠悠地品着茶。
茶香袅袅，却掩不住他眉宇间的一丝凝重。
"师父，我总觉得今天的气场不太对。
"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从早上起，这右眼皮就跳个不停。
"师父放下茶壶，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你倒是越来越敏锐了。
不错，今日确有异数。
"话音未落，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街道的宁静。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天机阁门前，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
他戴着金丝眼镜，面容清瘦，但眼神锐利得让人不适。
"请问，这里是苏天师的风水铺子吗？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我注意到他的右手一直在微微发抖，食指和中指间有明显的烟熏痕迹，但身上却没有一丝烟味。
这是个老烟枪，却刻意掩饰了这个习惯。
"正是。
"师父站起身，目光在男人脸上停留了片刻，"这位先生面色晦暗，印堂发青，怕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男人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挤出一个笑容："苏天师果然名不虚传。
在下姓陈，是......""陈先生不必自报家门。
"师父打断了他的话，"你身上带着一股子阴气，想必是刚从医院出来。
令千金的事，恐怕不是普通的病症吧？
"陈先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扶住了门框："您...您怎么知道？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西装袖口沾着些许消毒水的气味，鞋底还粘着一片医院的标签。
但师父是怎么看出他女儿的事的？
"请进来说话吧。
"师父转身走向内堂，"小苏，去把铜钱和罗盘拿来。
"我应了一声，快步走向里屋。
经过陈先生身边时，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气钻入鼻腔，那味道让我想起了腐烂的鱼虾。
我的后颈突然一阵发凉，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
内堂里，师父已经摆好了香案。
我将铜钱和罗盘放在案上，退到一旁。
陈先生坐在太师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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