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一条街,新开的一家酒吧里。
台上扎着辫子的歌手正在努力的吼着震耳欲聋的摇滚乐。
谢映年坐在边角的小卡座里,几杯酒下了肚,耳朵也被震得嗡嗡响了。
带着一股怒气的谢奇奇才姗姗来迟,她一屁股坐在了小卡座的沙发上,一坐下来就开始埋怨人:“你来这儿干什么?
早说在这儿喝酒,我来都不来!”
谢映年皱了皱眉,身体往前倾了倾,问他姐:“这随便找的,你为什么不愿来这?”
谢奇奇背靠在沙发上,身体不愿往前倾,扯着嗓子就朝她弟吼去:“这儿是我一前男友开的,我不愿看到他!”
台上的歌手这时终于唱完了歌,震耳的音乐与那刺耳的嗓音这时都停了下来。
谢奇奇吼的那一嗓子正巧卡在音乐停了之后。
顿时,周围好几桌的人都向这边看了过来,全是好奇。
旁边大厅里坐着一群人,其中一人正对着谢奇奇,那人不嫌事大的“哟”了一声。
谢奇奇是个不怕人的,把背着的包往沙发上一放,对着那人就白了一眼,“哟什么哟?”
那人也不搭话,笑了笑转头就朝他对面坐着的人说到:“白哥,怎么?
年轻时留下的风流债?”
谢映年先和谢奇奇对视了一眼,这点儿有点背 !
说人说到人眼前了?
谢映年转过头朝那桌看去。
被叫“白哥”那人这时也正转过来看他们这桌。
谢映年没有预兆的就和那人对视上了。
酒吧里的灯光有些昏暗,就算隔得不是很远,谢映年也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他觉得这人的面部轮廓自己之前好像见过。
地方小,年龄又相仿,很多人都打过照面,都会觉得脸熟。
谢映年一时想不起来那人是谁,但谢奇奇作为前任,一看见转过来的那人就认出来了,认出来就冷笑了一声,然后冲人说了一句:“真是冤家路窄!”
她这话音刚落,周围又响起了好几声的“哟”。
这么多人看着,谢奇奇丝毫没给留人面子。
谢映年听完这话感觉自己都有点替那前任尴尬了。
但那前任本人却没觉得尴尬,不尴尬也不气恼,看着他俩愣了一下,就举起手来冲两人打了个招呼。
打完招呼又双手合十的冲那些看热闹的人拜了拜,意思是别看戏了。
谢映年转过头去看他姐的反应,好!
此时正翻着白眼儿呢。
于是,他赶紧把头又转过去也笑着朝那人点了点头。
谢映年觉得这人挺有涵养的,做人大气,人也长得帅气。
于是,招呼一打完,他就不理解的开始问他姐:“你怎么回事儿啊?
人打招呼你也不理?
当初分的太难看?”
谢奇奇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大口,“别提这事儿了,我看见他就烦!”
谢奇奇一向大大咧咧的,也谈过很多恋爱,在恋爱里一向秉着的是“好聚好散”的原则。
谢映年也没见过她对哪个前任是这个态度的,估计是在这人身上吃了苦头了。
谢映年笑了笑,看了看周围,经过刚刚那人的一番操作,看热闹的那些人就真的没再往谢映年他们这儿看了,他便没接着问这事儿了。
谢奇奇偶遇前任被扰了一番心神,这会儿才想起来关心她弟,“你这回回来是怎么给你爸妈说的?”
谢映年愣了一会儿,才开始回答:“说闯累了,想回来休息一段时间。”
谢奇奇啧了一声,“当初我就说你们走不到最后,让你趁早脱身,你非不信。”
“哪个时候算趁早啊?
我觉得现在的这个时候就刚刚好,不然我走不了也走不掉,我下不了那个决心。”
谢映年说这话时,脸上的落寞过于明显。
谢奇奇不忍心再说他了,举起酒杯往谢映年手上的杯子碰了一下。
谢映年叹了一口气,姐弟俩干了一个。
一个刚失恋,一个刚遇见了不想遇见的前任,两人心里都烦闷,于是,这酒越喝越有。
谢映年感觉到喝不下了,看东西都有重影儿的时候,打算叫他姐回了。
一看,他姐不知道什么时候早趴桌子上了。
他自己又喝了几杯,也趴桌子上了。
张妙妙有工作上的应酬,半天没脱开身。
等他脱开身赶来的时候,他那龙凤胎的姐姐和那堂弟人都不叫不醒了。
他看着两人,扶了扶额头 ,然后让服务员叫他兄弟白旭去了。
白旭就在那儿等着呢,人一叫二话不说就来了。
两人从初中就一块儿玩,十几年的交情了。
白旭一来,张妙妙也不客气,指着两人就开始分配任务,“我整我姐,你整我弟。”
张妙秒这工分得,分到了白旭的心巴上。
白旭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还装着镇定,他努了努嘴:“凭什么你是你姐,我就是你弟?”
张妙秒冷笑了一声,“你敢碰我姐,我俩就换,明天她找你算账,你别找我求救。”
他话都没说完,白旭的手就朝谢映年的胳膊下去了,动作挺快,嘴上还勉为其难的说了一声,“那好吧。”
他双手穿过谢映年的胳膊下,两手一使劲,就把人抱到了怀里。
没等张妙妙把他姐抱起来,他抱着人在前面就走了。
高中那会儿,谢映年脚伤了,他背过谢映年一回。
那时,他劲不大,身体也很单薄,背着谢映年感觉挺吃力。
现在,不知道是自己力气长了,还是谢映年轻了。
他抱着人挺轻松,感觉没走几步就到了张妙妙停在门口的车旁。
今天是腊月初三。
谢映年往年都是过年的前两天才回来。
还没等到白旭等的那个日子,这人就突然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酒吧里。
白旭用手把抱着的人往自己身体这边搂了搂。
这是意外,也是惊喜!
张妙妙抱着他姐挺吃力,好半天才出来。
“车门没锁,给他扔后边。
你这么抱着不累啊?”
他气喘吁吁的对着白旭说。
白旭挺不舍的把人轻轻的放到了后座上,然后绕到另一边也上了车。
张妙妙把他姐放到了副驾,然后坐在前面就开始大口的呼吸,他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排的白旭,好家伙,大气都没喘一个。
谢映年一个男的不能比谢奇奇一个女的轻吧!
他转过头冲着后面的人说:“你是不是人?”
白旭身体往前靠了靠,嫌弃的说道:“不是我不是人,是你太弱!
没事别光陪人喝酒,也运动运动。”
没等张妙妙反驳呢,白旭手往座椅上拍了拍,“赶紧开车,不走我下车了啊,你自己把他俩扛上楼。”
白旭话刚落,张妙妙一脚油门就踩了下去。
时间快到十二点了,两人又喝得烂醉。
张妙妙不敢把人往家里带,便把车开到了谢奇奇的房子这边。
下车还是一样,白旭问了一下楼栋号和门的密码,抱着谢映年就在前面大步的走了。
等张妙妙把他姐弄进屋的时候,谢映年己经舒舒服服的躺在客房的床上了。
张妙妙看着站在床前一动不动的白旭,“你干嘛呢?”
“我等你呢,你把他衣服脱了,用热水给他擦擦。”
白旭话说完人就朝厕所去了。
等白旭端着一盆热水,拿着一条毛巾重新走进卧室时,谢映年被他亲堂哥脱得只剩一条裤衩了。
白旭只往床上看了一眼,就把盆往地上一放,毛巾往张妙妙怀里一扔,人就开始朝外走。
边走还边嘱咐:“擦完把被子给他盖好,我回去了啊。”
张妙妙觉得莫名其妙,“衣服得等我脱,身体得等我擦,现在看都不乐意看。
这是我弟,我弟就是你弟,你照顾一下怎么了?
你这么见外干啥?”
白旭没搭话,只顾往外走。
边走心里还在想:我还是见外一点吧,我要是不见外,我怕你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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