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
你怎么就这么没了!”
“我不该罚你跪祠堂啊!
就该放你和那个野男人远走高飞……”……柳氏掩着帕子,哭的撕心裂肺,赶来救火的人们一片哗然。
躲在角落的苏小乔双目猩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不是这样的!
她没有野男人!
她是清白的!
可她什么都不能说!
上一世,她的悲惨命运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的,趁一切还没发生,她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或许还来得及。
苏小乔趁乱跑回偏院,从床底下摸出她娘留下的簪子,又用油纸包了几块干粮,推开房门往外逃。
刚跑了几步,她就猛地顿住——柳氏身边的常嬷嬷正站在门前,一脸鄙夷地看着她。
常嬷嬷是柳氏的心腹,前世没少磋磨欺辱她,联想到刚刚柳氏在祠堂前的哭嚎,苏小乔瞬间就明白了。
她们是想要她的命!
所以柳氏才一口咬定她被火烧死了!
苏小乔骇的牙齿打颤,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你果然在这里!
苏大小姐,你不好好念经祈福,竟敢放火烧祠堂,真是好大的胆子!”
念经祈福?
那明明是给她娘下的镇魂咒!
苏家祠堂供着列祖列宗的香案下,钉的是她娘楚玲珑捆着麻绳、浸了鸡血的牌位!
她死了还要被困在苏府,保佑苏家的子孙万代!
上一世,她一无所知,只以为是为苏府祈福,虔诚跪地诵了九百九十九遍经,却助他们完成那个血咒!
她好恨!
苏小乔满心悲愤,颤抖地指着常嬷嬷:“她活着的时候你们吸她的血,毁她的名声,她死了你们还要永生永世困住她!
你们还是人吗!”
“心疼了?
那你就下去陪她吧!”
常嬷嬷冷笑着,搬起石头狠狠砸向苏小乔。
苏小乔倒在地上,绝望地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划过。
常嬷嬷探了探她的鼻息,确定她再无一丝气息后,嫌弃的冲她踹了一脚,转身离开。
一道雷声劈过,苏小乔猛然睁眼,那双怯懦胆小的眸子己变得冰冷锐利。
她从地上一跃而起,冲到常嬷嬷身后,把簪子狠狠刺入她的脖颈。
常嬷嬷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庞大的身躯重重摔倒在地上,瞪大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那个往日里战战兢兢的窝囊废大小姐,此刻笑得像个恶魔。
她一脚踩在常嬷嬷脸上用力辗了辗,弯腰低声说道:“去死吧!
这一世,你们一个也别想逃!”
轰隆一声,又是一道炸雷。
苏小乔全都想起来了!
她是来人间历劫的鲛族长公主,上一世被磋磨死的透透的,还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大错!
她以为的重生,其实是她回来的第二世。
她本想扭转乾坤,结果这一世,死的更早!
好好好!
很好!
苏小乔把那根带血的簪子在常嬷嬷身上擦了擦,重新插进发间,拿起地上的牌位随意往肩上一扛,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哼起了歌。
她!
苏小乔!
回来了!
前院,柳氏仍在往苏小乔身上泼着脏水。
这小贱人自己意外死了最好,如果没有,她也会让她“死”在这场大火里!
还要她和她娘一样,永远背负骂名,被人戳脊梁骨。
“母亲,都怪那野男人勾着她私奔。
您罚她跪祠堂,本是想让她断了念头,谁知她竟放火烧祠堂要趁乱和那人跑,却把自己烧死了!”
苏若颜搀着柳氏,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却故意把前因后果传的明明白白。
围观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真不要脸,活该被烧死!”
“楚家老坟是不是不对?
她娘偷人,她也偷人,真是随了根儿了!”
“苏夫人也是心软,换作别家,早就浸猪笼了,哪会只罚跪祠堂!”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时,一个下人突然指向柳氏身后,“那……那是……大小姐?”
人群瞬间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柳氏身后。
苏小乔身着一袭褪色布裙,娇小的脸上白纱遮面,露出的眉眼摄人心魂,行走间像被风吹起的月光。
这不是苏家那个丑八怪大小姐吗?
看似仙女,但谁不知道她那白纱下是张丑陋不堪的脸!
她没死?
苏小乔双手背在身后,拎着牌位,一下下嗒嗒嗒轻敲着后背,嘴角挂着玩味的笑,缓步走到柳氏母女面前,“听说,你俩到处和人说我死了?”
柳氏脸色骤变,心中暗骂常嬷嬷办事不利,竟叫这个贱货留着条小命逃出来了!
“不是说我有野男人吗?
我怎么不知道?
喊出来给我瞧瞧呗!”
苏小乔似笑非笑地盯着柳氏。
柳氏眼神闪了闪,一个男人突然扒开人群,跪倒在地。
“夫人,我和小乔是真心相爱的,求您成全我们吧!”
柳氏愤愤地指着那个男人,“你闭嘴!
你平时夜里偷偷摸摸寻来也就罢了,今日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言乱语,真是胆大包天!”
那男人跪在地上,头磕的咚咚做响,嘴里不停讨着饶,还要拉着苏小乔下跪。
苏小乔脸一沉,“你是个什么狗东西,也敢来诬陷我和你私奔?
你配吗?”
那男人恼羞成怒,从怀里掏出一个浅粉色的肚兜,往众人面前扬着,“你竟翻脸不认人?
我们可是上过床的真夫妻了,你别想抵赖!
这肚兜可是你送给我的,这上面还绣了你的名字!
除了跟我,还有谁会要你!”
那是一个淡粉色浮光织锦的肚兜,上面绣着一对并蒂莲,旁边赫然是一个“乔”字。
西周又是一片哗然,看向苏小乔的目光都充满着鄙夷。
“我就说这丫头肯定不守妇道吧,你还说什么恐事有反转,你看看!”
“就是!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他怎么不说别人非说苏大小姐?
还不是她自己不检点!”
“呸!
真不要脸!
竟把肚兜都送给野男人了,这苏家大小姐玩的可真是花。”
……柳氏又掩着帕子死装起来,“小乔,虽你母亲走的早,可我从没亏待过你啊,你怎么非要学这种见不得人的娼门作派,你这是在剜我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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