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暴雨拍打着玛莎拉蒂车窗，苏晚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
后视镜里，顾家别墅的雕花铁门正在缓缓闭合，像巨兽合拢的牙齿。
导航显示顾承泽的定位在城南美术馆，那里正在举办法国印象派巡展。
苏晚记得上个月自己提起想看时，顾承泽只是漫不经心翻着财报："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东西，也值得专门跑一趟？
"转向灯在雨幕中明明灭灭，她鬼使神差调转车头。
副驾上的离婚协议被雨水打湿，"财产分割"条款晕染成模糊的墨团。
腹部突然传来绞痛，苏晚猛踩刹车，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
手机在此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孕检报告。
B超影像里的小黑点只有豌豆大，检查日期是三天前——正是顾承泽彻夜未归那晚，她在书房发现林清月的病历。
"少夫人，这是少爷特意为您准备的燕窝。
"记忆里管家端着青瓷盅，鎏金汤匙在暖光下泛着冷芒。
苏晚浑身发冷，车窗外美术馆的玻璃穹顶在闪电中亮如白昼。
展厅内，顾承泽的银灰色西装与林清月的月白旗袍相映生辉。
女人正指着莫奈的《睡莲》轻笑，腕间翡翠镯子滑到纤细的肘间——那是顾家传给长媳的满绿老坑玻璃种。
"医生说清月需要静养。
"今早顾承泽将行李箱放在玄关，袖扣折射的蓝光刺痛她的眼，"你今天就搬出去。
"腹部的抽痛越来越剧烈，苏晚咬破嘴唇尝到血腥味。
隔着雨帘，她看见顾承泽忽然转头望向停车场，下意识将身体缩进阴影里。
林清月突然踉跄着扑进他怀中，男人立刻收紧手臂，昂贵的西装料子在女人指间皱成一团。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顾氏集团法务部："苏小姐，顾总说您可以留下那辆代步车。
"雨刷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苏晚终于看清报告单最下方的小字：HCG值异常升高，建议复查绒毛膜癌可能性。
2、产检室消毒水的气味刺得人鼻腔发酸。
苏晚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胎心监护仪冰凉的耦合剂在腹部晕开。
三天前那份孕检报告像定时炸弹，此刻正在包里硌着她的肋骨。
"胎心偏弱。
"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建议做羊水穿刺。
"诊室门突然被撞开，林清月扶着额头跌进来，雪纺裙摆扫过苏晚裸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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