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城市沉睡。
白考儿坐在警局的长椅上,手里的咖啡早已冰冷。
她穿着黑色风衣,素颜憔悴,眼圈发青。
桌上的那两张遗书,被装进透明证物袋,摆在她面前。
一封是她丈夫的。
一封是她丈夫情人的——耿墨池的妻子。
两封信里,充满“对不起”“太累了”“我爱她(他)”这样的字眼。
自杀地点,是城南一家五星级酒店。
死因,安眠药过量。
现场干净得像一次有计划的告别旅行。
床边整齐地摆着他们的结婚照——不是与各自的伴侣,而是他们彼此的。
殉情,传遍网络。
“当代罗密欧与朱丽叶”“不顾一切的爱情”“背叛者的胜利”铺天盖地的标题像是踩着别人的尸骨跳舞。
葬礼在三日后举行。
两家人拒绝联合,但新闻媒体并不打算放过这个“爱情世纪悲剧”。
白考儿穿着黑裙站在灵堂一角,冷眼看着来来往往的吊唁者。
有人低声指指点点,有人借着哭声打量她,仿佛她才是罪魁祸首。
她突然感觉一股视线。
抬头。
隔着白菊与檀香烟雾,她第一次看见耿墨池。
那个天才钢琴家——她听过他演奏《夜之钢》,也在车里不止一次听他接受采访。
他的音色和语调都冷得像秋夜的湖面,却让人不由得靠近。
现实中,他比照片里更寡言也更沉默,黑衫黑裤,站在棺椁另一端,身形笔直,神情却空无一物。
两人目光对上。
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倦。
他们同时被爱人背叛,同时在一夜之间失去婚姻与尊严。
此刻,他们像两颗破碎星体,围绕一场已消亡的爆炸残骸相望。
空气沉默,灵堂肃穆。
白考儿忽然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如果可以这样爱,那该多好。”
耿墨池没有回答。
只是微微低下头,像是听见,又像是错过。
那一刻,没有人知道,这句话,会成为他们后来所有靠近与挣扎的起点。
而死别,不是结束。
是命运精心安排的一次重启。
1悼念仪式在清明节的前一日举行。
官方以“文艺工作者追思会”的名义,在剧院搭起灵台,邀请相关人士吊唁。
现场香火鼎盛,媒体云集。
白考儿走进会场时,已有摄像机追着她的身影直播。
她一袭素白长裙,披着黑纱,站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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