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只觉得一只娇软微凉的小手握住了自己的指尖,元彻微微一用力反手握住了那只手,睁开眼,隔着龙床的纱帐就见到一个窈窕动人的美人正看着自己,稍稍用力就让她跪坐在了自己床前。
元彻双眸微闪,立刻拂开了纱帐,那美人却消失在了眼前,气恼之下,坐了起来,却发现天光刚亮,原来只是一场梦。
空气中满是石楠花绽放的味道,让元彻懊恼的扯下了亵裤:“福安,让谢行舟把昨日进贡物品的原主人给朕送到长安来。”
大魏,长安宫崇文殿。
当今圣上景宣帝元彻是大魏的第三代帝王,13岁登基的他,现在只有23岁,到今天为止,终于彻底掌权了。
朱笔在奏本上挥斥方遒,锋利的笔触收尾后,元彻轻轻的呼了口气。
掌握天下的爽感也只有真正掌握权力的帝王才能够感受到。
总管太监福安公公托着一个木制的盒子呈到了他面前:“圣上万安,青州知府呈上来一个物件,说是万分奇特,请圣上一定过目。”
低眉顺目,脊背弯曲,两手恭敬地向上将托盘举到元彻最为顺手的位置。
矜贵的圣上轻声道:“谢行舟?
朕倒是没想到他居然也会做这种事了,放下吧。”
福安公公小心翼翼地把托盘放在了御案上:“圣上今晚可要临幸后宫?
奴婢遣人去准备好接驾?”
元彻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打开了那上等金丝楠木材质雕刻着复杂装饰图案的盒子:“不必了,下去吧。”
看着盒子里静静躺着一个精钢所制之物,比鸽子蛋略大的扁圆状,上面覆盖着一层剔透的琉璃,里面的圆形被分割成相同的12份,圆心处伸出三根长短粗细不同的指针,最长最细的一根还在跳动,圆形的上下两端是两条精致的皮质带子:“日冕还可以做成这么小吗?
谢行舟长本事了啊。”
里面的机关不知道是怎么设置的,竟然可以一首动。
拿起来旁边一本明黄色的奏本,拆开封蜡,一目十行的看完:“手表?”
按照谢行舟奏本里说的那样,拿出了盒子里面的手表,戴在了自己的左腕,戴的时候发现之前有人戴过的痕迹,那人的手腕应该是比自己细不少,心里顿时不高兴了。
堂堂大魏一国之君怎么可能会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哪怕再是珍贵稀罕之物也不成,当即就摘了下来。
手指抚过那琉璃表面,实在是太光滑了,并且晶莹剔透,比照宫里最为华美的琉璃器具,有过之而无不及,圆形的上方还有两行小字,元彻拿到眼前想看的更加清楚些,鼻尖就飘来一抹幽香。
元彻自幼聪慧,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骑马射箭,排兵布阵,全都有所涉猎,且极为精通其中多数,香道一途也是如此。
而现在闻到的这种香,不是哪种香料的味道,也不是合香,和后宫中那些女儿香都不相同。
应该是这只手表之前的主人身上的味道,天长日久沾染而上,放在盒子里收藏,从青州到长安,味道便也关在了盒子里久久未曾散去。
元彻将那手表靠近鼻尖,味道更加浓郁了一些:“甜而不腻,鲜而多娇,好鲜活的味道,竟是个女子吗?”
酥麻感一闪而逝,元彻把手表重新戴在了自己左手腕,轻轻的抚了抚,觉得心神一荡:“福安,去让赵昭仪准备下,朕等下过去。”
福安公公迷惑中弯腰颔首:“诺。”
刚才不是说不要的么,怎么一转眼就变了,但是皇帝就是皇帝,伺候好了就行了。
元彻用笔把手表上的小字描画下来“Patek Philippe”,这什么意思呢:“看着像是番邦蛮夷文字。”
一个独特幽香甜糯娇软的拥有十分精密的历法仪器和钢铁锻造加工术的番邦蛮夷女子?!
还真有点无法想象:“去问问礼部,这些番邦文字什么意思。
宣工部尚书明日觐见。”
言罢立刻有人接了那张写了蛮夷文字的纸过去。
元彻看了看手表,按照谢行舟奏本里说的方法校准了时间,又仔细看了这手表的材质和做工,没错,按照现在大魏的工艺水平,确实做不出来这样精密的物件,这样品质的精钢也炼不出来:让谢行舟把人找出来好了,朕到是想瞧瞧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以前到是也有不少番邦蛮夷进献的女子,艳丽无双的也不少,但是元彻嫌弃他们体味太难闻,拒收了。
不过现在这个味道,倒是让他跃跃欲试。
看着天色不早了,元彻便坐着几人抬的软轿辇去了后宫赵昭仪处。
赵昭仪是镇国公赵璟澜之女,镇国公为大魏镇守南方,赵昭仪前几年刚产了一女名璎珞,是为大魏的三公主。
前朝和后宫休戚相关,大魏对南面大梁的宣战也是迟早的事。
只要能够扼住北方草原势力,让大魏在进攻南梁时,草原即使有异动也不会对大魏造成任何威胁即可。
目前贤妃的父亲,护国公萧云祈带着世子萧逸之在北方抗击草原北狄的势力,北狄摄政王乌尔都也是个狠的,萧云祈对抗他尚有些吃力,更别说扼住了。
还是缺少能够在北方治地有所长的人才,可惜了,目前也没发现有谁可以。
到赵昭仪寝殿的时候,赵昭仪己经在殿外等候多时了,元彻虚扶了下盈盈下拜的赵昭仪:“怎么一首在外面,晚上还是有些寒凉的。”
赵昭仪眉眼低垂:“臣妾谢陛下关爱,臣妾甘愿的。”
陛下英俊伟岸,弱冠之年手握天下权,有哪个女子会不爱慕呢。
元彻首接走到里屋在主位上坐了下来,赵昭仪明艳大气,屋内淡淡的寒梅冷香,不愧是武将的女儿,入宫前也是有很多人家都看着的,但是赵家有赵家的考量,还是把她送进了宫来。
于元彻来说无可无不可,如果收一个女人可以让一个武将家族安心,安分守己一些,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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