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卖了老家的婚房，给她弟弟治病。
直到在医院病房，听见她笑着打电话："那个傻中介真信了，20万到账。
"病床上，她所谓的"白血病弟弟"正在打游戏："姐，今天648还没充。
"1第一次见到王萧雨，是在去年冬天最冷的那天。
我刚带完最后一个客户，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做房产中介的第三年，我已经习惯在西装内衬口袋里备着润喉糖，但那天连糖纸摩擦的声响都让我喉咙发紧。
23:00的末班车像条疲倦的钢铁长蛇滑进站台。
我挤进车厢时，看见她蜷缩在角落的座位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打在她脸上，照出眼角一颗小小的泪痣。
"借过。
"我的声音哑得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抬头，突然笑了："你声音好像我高中班主任。
"后来我才知道，这种突如其来的亲昵是她的天赋。
就像她总能"恰好"在便利店冰柜前遇见我，自然而然地分我一半关东煮；就像她会在合租房的厨房里，顺手把醒酒汤推到我面前。
2我们住在天通苑的隔断房里，五户人共用不到六平米的厨房。
她的房间总飘着柑橘味的香薰，门把手上挂着"新媒体加班中"的塑料牌。
我的房间和她只隔着一道三合板墙，夜深人静时能听见她敲键盘的细碎声响。
"今天又要加班？
"第三十七天，我站在她房门口，手里拎着从711买回来的饭团。
她揉着太阳穴苦笑："甲方要改第七版。
"她接过饭团时，指尖擦过我的手腕，像一片雪花落在皮肤上，转瞬即逝的凉。
3从那天起，23:00的末班车成了我的朝圣仪式。
无论带看多远的房源，我都会在22:50准时出现在西二旗站。
她有时会迟到，我就站在闸机口盯着手表秒针，直到那个穿着米色风衣的身影从扶梯上飞奔而下。
"今天客户送了两张日料代金券。
"第八十九天，她变魔术似的从包里掏出精致的打包盒，"尝尝？
三文鱼腩寿司。
"我嚼着均价25元一枚的寿司，看她用手机回消息，锁屏上是她和一个男生的合影。
"我弟弟。
"她察觉到我的视线，"在老家读大学。
"4第一百五十三天，她在车厢里突然脸色煞白。
"低血糖..."她抓着我的袖子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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