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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江石头

空山居士2024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乌江石头》是知名作者“空山居士2024”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石佩长明展全文精彩片段:五月的太阳刚冒田阿婆的锄头己经在菜地里刨了三板结的土块像冻硬的苞谷锄头砸下去只留个白印惊飞了躲在豇豆架下的花母她抹了把额角的眼睛却盯着门槛上那道新刻的印子 —— 用锄头尖划歪歪扭扭像条蚯却是她数了第三百六十五回的印小儿子长明带着孙子进城打走那天特意给她买了部大屏手孙子了就视可首到眼视频框里永远是尿布堆成的和长明躲在镜头外的咳嗽...

主角:石佩,长明   更新:2025-05-30 10:3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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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太阳刚冒头,田阿婆的锄头己经在菜地里刨了三圈。

板结的土块像冻硬的苞谷粑,锄头砸下去只留个白印子,惊飞了躲在豇豆架下的花母鸡。

她抹了把额角的汗,眼睛却盯着门槛上那道新刻的印子 —— 用锄头尖划的,歪歪扭扭像条蚯蚓,却是她数了第三百六十五回的印记。

小儿子长明带着孙子进城打工,走那天特意给她买了部大屏手机,说 "想孙子了就视频",可首到眼下,视频框里永远是尿布堆成的山,和长明躲在镜头外的咳嗽声。

"老东西,该歇会儿了。

" 田阿婆对着空气嘟囔,手腕上的银镯突然硌得慌。

这镯子是老头子走前塞给她的,说是祖上传了三辈的老物件,这些年跟着她摘棉花、挖红薯,早被磨得发亮,此刻却像揣了块火炭,烫得她手腕发红。

锄头再落下时,青石板下 "咔" 地裂开条缝,半块菱形石头探出头来,边缘泛着乌江晨雾似的幽光,像把碎月亮埋在了土里。

她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石佩棱角,耳边突然响起个跑调的苗语童谣。

那调子含混不清,却像根细针扎进心窝 —— 是老头子临终前哼的那首《背篓调》,最后几个音符还带着痰音,当年在县医院的白床单上,他就是哼着这个咽的气。

田阿婆手一抖,石佩 "当啷" 掉在泥地里:"死老头子,你阴魂不散啊?

" 话是骂的,声音却发颤,十五年来,这声音比春晚重播还陌生。

手机在围裙兜里蹦跶起来,屏幕上 "老大" 两个字跳得刺眼。

田阿婆慌忙擦了擦手,接通视频的瞬间,石佩刚好滚进镜头。

穿中山装的李长林正对着镜头刮胡子,刀片 "当啷" 掉进搪瓷盆,他脖子上的喉结剧烈滚动:"妈,您捡那石头哪儿来的?

" 领带歪了都顾不上扶,手指在镜头前捏成了鸡爪子。

消息刚发出去,兄妹群里就炸了锅。

老五长贵的短信像鞭炮似的蹦出来:"妈!

这石头看着值老鼻子钱,卖了给我垫工地尾款!

" 后面跟着三个流口水的表情。

老六长明的视频挤进来时,镜头里全是晃动的尿布,孙子的啼哭像台破风箱:"妈,这石头... 跟爷爷当年说的传家宝一个样啊。

" 背景里传来脚手架的哐当声,他用袖口擦了把鼻涕,没敢说上个月的奶粉钱还没着落。

田阿婆看着手机里闪烁的头像,突然觉得手里的石佩重如千斤。

老大当公务员三十年,说话永远像在念文件;老五在工地上摔断过三根肋骨,开口闭口都是 "缺钱";老六最孝,却被生活压得首不起腰。

她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石佩表面,突然触到一道凸起的符文,像刻着半朵背篓花纹。

金光来得毫无征兆。

火塘上方的梁木 "吱呀" 作响,整座木楼突然被裹进蜂蜜似的光晕里。

田阿婆猛地抬头,看见亡夫李大发背着三岁的老六在雨里狂奔。

斗笠歪在脑后,裤腿卷到膝盖,泥点甩在竹篱笆上啪啪作响,背上的孩子烧得脸蛋通红,小拳头揪着他的衣领。

更骇人的是,墙角突然冒出十六岁的老大,蹲在县中学校门口啃冷馒头,棉袄袖口磨出的棉线在风里飘,冻得通红的手还攥着半本掉页的《新华字典》。

"老头子..." 田阿婆颤巍巍伸手,石佩却像生了根,死死吸在掌心。

供桌上的香灰突然活了,细沙般聚成几个歪扭的苗文,她认了半天才想起,那是老头子当年教她写的第一个字:"归"。

笔画歪斜,却带着股狠劲,像用树枝在泥地上刻的。

回忆像开了闸的乌江洪水。

她想起大发被泥石流冲走的那个傍晚,他正背着新砍的竹料给老大打书架;想起长林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蹲在门槛上哭成泪人,大发偷偷塞给他的二十块钱,是卖了陪嫁的银梳子换的;还有老五偷拿家里的腊肉去换游戏机,被大发追着满寨子跑,最后还是她把藏了半年的鸡蛋卖了,替他赔了钱。

"妈?

妈!

" 手机里传来长林的喊声,田阿婆这才惊觉脸上全是泪。

石佩的幽光渐渐淡去,却仍牢牢贴在掌心,像块长了眼睛的活物。

她盯着供桌上的 "归" 字,突然想起大发临终前的话:"阿妹,等孩子们都回家了,你就把石佩交给他们..." 当时她以为是胡话,现在看来,这石头怕是早就在等这一天。

窗外,乌江的雾漫进院子,带着股子潮气。

田阿婆摸了摸门槛上的刻痕,突然笑了 —— 第三百六十五道刻痕,原来是个圆。

她站起身,把石佩揣进贴胸的荷包,银镯终于凉了下来,却多了份沉甸甸的暖意。

手机又响了,老五在群里发了二十个红包,全是 "妈我错了";老六发来孙子的照片,小家伙正对着镜头啃脚趾头;老大的视频再次接通,这次他没穿制服,领口的纽扣松着,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妈,周末我回家..."田阿婆没接话,望着远处被雾笼罩的吊脚楼,突然觉得那些刻在门槛上的日子,那些盼着孩子回家的日夜,都随着这块石头破土而出了。

石佩在荷包里轻轻发烫,像揣着个小火塘,暖着她被岁月磨出老茧的心。

或许,老头子说得对,有些东西埋在土里十五年,就是为了等孩子们归巢的这一天。

暮色漫进院子时,田阿婆把石佩放在供桌上。

香灰写的 "归" 字还在,被晚风拂得微微发颤。

她摸了摸银镯,对着空气轻声说:"大发,孩子们快回来了。

" 窗外,乌江水流淌依旧,带着千年不变的调子,仿佛在应和着那首没哼完的《背篓调》。

这一晚,木楼里的火塘烧得格外旺。

田阿婆对着石佩坐了整夜,看它在火光中时而幽蓝时而金黄,像揣着个会呼吸的小月亮。

她想起年轻时大发背着背篓走山路,篓里装着给孩子们的糖;想起长林第一次寄工资回家,信封上歪歪扭扭的 "妈收";想起老五受伤住院时,偷偷塞在她枕头下的止痛药。

石佩上的符文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像在诉说着那些被岁月掩埋的故事。

天亮时,田阿婆揣着石佩出了门。

门槛上的三百六十五道刻痕在晨露中发亮,她突然觉得,这些日子不是白数的。

手机在兜里震动,长林发来消息:"妈,我买了您爱吃的酥糖。

" 老五说:"工地停工了,我明天回来。

" 老六的视频里,孙子奶声奶气地喊着 "奶奶",身后的长明正往背篓里塞给她买的新布鞋。

乌江的雾散了,石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田阿婆摸了摸掌心,那里还留着石佩的温度。

她知道,有些东西破土而出,不是为了被卖掉换钱,而是为了让那些走散的人,顺着光,找到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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