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岭巷子的青石板浸着晨露,路玄德趿拉着人字拖从二楼下来时,李凌正把蒸笼掀得叮当响。
“路哥,第七次了。”
小青年攥着锅铲指向墙上的挂钟。
“说好辰时开张,您这都日上三竿了。”
医馆玻璃门上“暂停营业”的牌子晃了晃。
路玄德顺手抄起七星剑往脚底板蹭,青铜剑脊映出他乱糟糟的胡茬:“急什么,真当咱们靠问诊赚钱?”
剑柄垂着的五帝钱撞在檀木药柜上,惊得柜顶铜铃铛发出清越鸣响。
巷口传来三轮车铃铛声。
张大爷挎着菜篮子推门而入,塑料袋里青椒还沾着露水:“小路啊,给我扎两针,昨儿突破灵枢境闪了腰,真气堵在督脉......”话音未落突然顿住,老花镜后的眼睛瞪得滚圆:“你拿镇邪的七星剑搓脚?”
“物尽其用嘛。”
路玄德屈指弹了弹眼镜框,镜片闪过道青光。
他拎起艾灸条在煤气灶上晃了晃,符纸包裹的药材立刻腾起青烟,李凌默默往香炉里添了把安神香,烟雾缭绕间,墙角的青铜地藏钟泛起微芒。
“趴着。”
路玄德两指并拢点向大爷后颈,袖口滑落的龙鳞在晨光中一闪而逝。
艾火顺着督脉游走。
张大爷突然倒抽冷气:“你这手法......比玄门医院的推拿科还......”玻璃门又被推开,带进股裹着香水味的晨风,踩着十厘米高跟鞋的白领蹙眉打量泛黄的墙面。
指甲在预约簿上敲了敲:“听说你们能疏通气海淤塞?”
她亮出手机里的电子道牒,金丹境的认证徽章泛着金光。
李凌递茶的手顿了顿。
路玄德头也不抬地甩出针囊,七枚银针悬浮半空组成北斗阵型:“先说好,我这儿不给开发票。”
没说完银针己没入白领腕间三寸,惊得她差点摔了限量版乾坤袋。
“戌时三刻前别运功。”
路玄德扯过纸巾擦手,七星剑不知何时横在了药柜顶端。
白领盯着腕间逐渐消散的青气,嘴唇张了又合,最终甩下两枚灵石夺门而出。
张大爷咂摸着枸杞茶首摇头:“要我说你就去考个证,灵枢境认证考试费我老头子给你出......”“可别,大爷,你是不知道”李凌掀开后厨门帘,糖醋排骨的香气混着当归味飘出来。
“上回天机管理局来查岗,路哥用金光咒修电表,把检测仪都烧短路了。”
日头西斜时来了个戴兜帽的客人,路玄德正跷着腿在躺椅上啃西瓜,瞥见那人袖口暗纹突然坐首身子,李凌擦桌子的动作僵了半拍,衣服下的《大医精诚》真迹泛起微不可察的波动。
“东郊地铁工地挖出个青铜樽。”
兜帽下的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锁。
“三清观的人去看过,说是镇着的是......”话没说完就被路玄德扔来的艾绒堵了嘴,七星剑哐当一声砸在问诊台上。
“别废话,我不去”带兜帽的客人拽出艾绒,气急败坏的离开,走前留下悻悻一句“特娘的,还真是稀罕你了..”李凌低头收拾着银针,耳尖微微颤动。
窗外传来隔壁吴婶训孩子的声音:“让你背《气海导引诀》非要去网吧!
看看人家修真学院保送生......”暮色染红云阙市天际线时,医馆二楼传来奇怪的响动。
路玄德盯着罗盘上乱转的指针,突然把啃剩的西瓜皮扣在正在诵经的李凌头上:“去把门口八卦镜转半圈,子时之前别让任何人......”话音未落,整条东岭巷的路灯齐刷刷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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