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陈天佑,是一名大三在校体校大学生。
电话响起的时候我正在食堂和舞蹈系的妹子炫饭。
这个电话之后,我的命运就发生了改变。
妹子吃的是麻辣香锅。
我吃的是西块五的套餐,一荤两素。
一般这个点打过来的电话我看都不用看。
“叫爸爸,这饭我就给你带。”
“我是你爹!”
“我是你爷爷,还想不想吃饭的?”
“陈天佑!
你小子要上天是不?”
电话那头一阵咆哮。
我拿起手机一看,还真是自己亲爹。
“爸,打电话干啥呢?
刚才在和室友说话呢”我连忙转移了话题,惹的对面的妹子抿着嘴笑嘻嘻的,看的我心头一颤。
“你马上收拾一下回来,亭爷走了”说完老爸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强笑着和妹子插科打诨了几句,扒了几口饭便去找辅导员办理请假手续。
回家的路上我才让自己松懈下来,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火车加上大巴的专车,天擦黑才赶回村里。
亭爷的灵堂设在堂屋中间,一切都被我爸安排的井然有序。
众人像是期待我的到来一样,我跪在灵前磕了三个头,烧了一摞火纸,这才爬起来去看亭爷最后一眼。
村里的长辈们把棺材打开,亭爷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脸色苍白,面颊己经凹陷进去,比生前瘦了很多。
但是双眼却睁着,似乎不舍得这人世间。
看到亭爷此时这个样子,一时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又开始掉了下来。
众人看到我这个样子,难过的都在一旁抹着眼泪。
“云亭呀,你享福啊,大学生回来看你了”“亭爷啊,你可以瞑目了,你的大孙子回来了”“陈云亭,你自己没有后人,天佑他们一家来给你送终,你也享福了...”亭爷在村里的威望极高,待人又和善,所以他的离去让众人都心里难受,看到亭爷死不瞑目,众人心里更不是滋味,便在一旁哭喊了起来。
我爸在一边拍了拍我肩膀,示意我出去,像是有话要对我说。
“亭爷是怎么走的?”
我在出门的时候问道。
“好像是心肌梗塞”爸爸点起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
“来一根?”
他给我递了一根烟,我摇了摇头,他说你还没学会呢。
亭爷为什么死不瞑目呢?
是不是有什么心愿没有放下,我问我爸,他也没有给出我答案,他说可能是死的时候太痛苦。
“弟弟呢?”
我继续问道。
“快中考了,没让他回来,你妈在照顾他,眼下正是...”抽着烟的爸爸看了我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嗯...我知道”我伸手去拿了他手中那根没点的烟,叼在嘴中。
“天佑,胡道士要给你说一些事”我正欲答应,只见一个一个糟老头子跑了过来。
“害我一顿好找,你就是陈天佑是吧,来,我来给你说一下接下来的安排...那个老高,那边镇上来人了你去接一下...”这应该就是胡道士,我爸看了我一眼,把打火机放在我手上便出去迎接镇上来的人了。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胡道士,穿着粗布衣裳,手持一把木剑,脚里蹬着一双老式布鞋,一身酒气的对着我吐着气。
我不太熟练的点燃了烟,听着胡道士接下来的安排。
大概就是等会十一点多准备一场仪式,也就是家业队(乐队)和吊唁人围绕着棺材走上几圈,胡道士做上一场法事。
后半夜由我来守灵,这也是亭爷生前的三个遗嘱之一。
我胡乱吃了几口东西,装模作样的抽了一根烟,便去参加了仪式。
之前用白布遮住的遗像这会也拿了出来。
众人一看到照片上的亭爷,慈眉善目,面色红润,胖胖的脸上还有一丝喜色,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大哭,配上家业队的丧曲,火纸烧出的青烟,此时我才真的接受了亭爷的离开。
仪式很快就完成了。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人基本都离开了,我爸因为劳累了一天也去休息了。
我跪在那一个劲儿的烧纸,累了就去抽根烟。
胡道士收好东西最后走的,走之前把我拉到门口,递给了我一根自己卷的土烟,“小子,抽这个,劲大,不打瞌睡。
切记,从我走了之后,不管谁叫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这个堂屋,还有棺材上面的黄符你千万不能撕掉...”胡道士又是一口酒气吐在我身上。
“为什么?”
我疑问道。
“听我的就行了,这是规矩知道吧。
快去陪陪你亭爷吧”胡道士把东西一把扛到了肩上便离开了。
真是吹糖人儿的出身,口气怪大咧。
我吐槽了一句便蹲在一边咂起了这个老酒鬼给的土烟。
劲大,够辣。
我烧完了关门纸,便一个人待在灵堂。
刚学会抽烟的我今天一个晚上抽了西五根,己经开始在晕烟了。
加上这根土烟,抽了不到一半己经开始上头了。
不知不觉我便靠在堂屋的门口睡着了。
“醒醒,天佑,醒醒”一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可是眼睛重的根本睁不开。
“天佑,醒醒”一只沉重的手不停地摇着我。
突然我一个激灵,这不是亭爷的声音嘛?
我勉强睁开眼,可是此时堂屋的灯居然己经灭了。
只有外面院子的灯还透露着微黄的灯光,勉强的照射进来。
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而此时安全的地方就是还有灯光的院子。
我拔腿正欲跑走,却发现自己的腿被一只枯手紧紧的抓住。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情急之下想起来我爸给我的打火机。
“嚓...”打火机在我手中燃起来微弱的光。
而映入我视线的居然是亭爷那张睁着大眼的脸。
饶是自己如此尊重爱戴的人,在此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喊叫了起来。
“嘘...好孙子,我不会伤害你的”亭爷用那只骨瘦如柴的手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
“亭...亭爷,您...您怎么?”
虽然惊吓到头皮发麻,我还是鼓起勇气和亭爷对上了话。
“好孙子,爷爷我不放心你,所以我想回来看看你”那只枯手依旧没有松开我的手,一股难闻的味道让我十分难受。
“亭爷,您...”我还想说着什么?
但是那股奇怪的味让我首反胃。
“咳咳...那棺材盖压得爷爷喘不过气来,你给爷爷挪一下...”亭爷的声音有点嘶哑,让人听得很不舒服。
此时的我更不知道这人是不是亭爷了。
“好孙子,或者把符扯掉也行”亭爷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就像嘴中含着一堆臭鱼烂虾一样,十分恶臭。
我己经被各种味道熏的睁不开眼,更不知道去挪盖子和扯符了。
“你给我撕开!!!
给我撕开!!!”
亭爷开始怒吼起来,在被黑夜吞噬的堂屋,在打火机微弱的灯光下。
亭爷的面部开始扭曲,睁圆的眼球开始往外掉,脸上不断生出毛发。
“不撕我就吃了你!”
亭爷的嘴己经张开到超乎常人的状态,两边的嘴角开始撕裂,枯手把我抓的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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