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晓晴踩着高跟鞋小跑进美术馆侧门时，手机显示距离闭展只剩四十分钟。
她喘着气向保安出示工作证，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
"颜助理，您可算来了。
"实习生小李从走廊拐角冒出来，手里抱着一叠文件，"恒温系统出了点问题，三号厅的湿度一直报警。
""联系维修部了吗？
"颜晓晴边走边把头发挽成一个凌乱的髻，露出线条优美的颈线。
"打了三次电话，他们说——""算了，我亲自去。
"她打断对方，脚步不停地转向三号厅方向。
这是她负责的"当代纤维艺术展"最后一天，任何闪失都可能影响她转正的机会。
转过走廊时，她余光瞥见一群西装革履的人从主展厅出来。
那是收购评估团队，馆长说过今天金融投资公司会来考察。
颜晓晴下意识低头检查自己的着装——米色亚麻衬衫已经有些皱，黑色西装裤上沾着地铁里的不知名污渍。
她暗自庆幸不需要和那些精英打交道。
三号厅里，珍品展区的保护罩内侧果然凝着水珠。
颜晓晴蹲下身检查设备，突然发现保护罩右下角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裂痕。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价值近百万的混合材料作品《记忆的维度》，艺术家用了五年时间编织完成。
"立刻联系保险公司。
"她掏出手机，手指微微发抖，"同时通知馆长和技术部负责人，需要紧急——""问题很严重？
"一个低沉熟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颜晓晴的指尖僵在屏幕上方。
这个声音曾在无数个深夜呢喃着她的名字，在清晨用温柔的语气叫她"懒猫"。
五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却在这一刻发现身体记忆远比大脑诚实。
她缓慢地转身，程宥宁就站在两米外，剪裁精良的深灰西装勾勒出比记忆中更宽阔的肩膀线条。
他的眼睛还是那种独特的琥珀色，在展厅灯光下像融化的蜜糖。
"裂纹会导致内部湿度失衡。
"她听见自己的职业嗓音，平稳得不带一丝波澜，"必须立即处理。
"程宥宁向前一步，古龙水的气息若有若无地飘来。
不是他从前用的那款，颜晓晴莫名地想。
"让我看看。
"他蹲在她身边，袖口擦过她裸露的手腕。
那一小片皮肤立刻烧灼起来。
"确实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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