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站在被告席上,手腕上的镣铐比她的钢笔还轻。
公诉人的声音像一台老式打字机,咔哒咔哒地吐出罪名:"被告陈默,利用文字煽动暴力,虚构犯罪情节,致使社会秩序遭受严重破坏......"旁听席上,记者们的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像一群饥饿的蚕啃食桑叶。
他们早已拟好标题:《文字刽子手的审判日》。
陈默笑了。
法官敲击法槌,声音清脆得像骨骼断裂。
"被告,你是否认罪?
"陈默抬起头,目光扫过法庭——吴志明坐在VIP席,西装革履,指尖轻轻敲击着一本烫金封面的《精神医学鉴定指南》。
"法官大人,"她缓缓开口,"我承认,我写下的罪行比现实更残忍。
"她停顿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但奇怪的是,我虚构的凶手被判了十年,而真正的恶魔——"她的视线落在吴志明身上,"只需要两年。
"法庭哗然。
吴志明微微皱眉,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名片大小的卡片,递给身旁的律师。
律师立刻起身:"法官大人,我方提交补充证据——权威机构出具的《特殊精神需求诊断报告》,证明我的当事人因长期从事慈善事业,心理承受巨大压力,导致行为失控......"文件烫着金边,在法警手中传递时,折射出的光斑在法庭墙壁上跳动,像一只只被钉住的蝴蝶。
陈默盯着那份报告,忽然想起自己小说里的一个细节——反派总喜欢用慈善晚宴的邀请函遮掩血迹。
现实果然比小说更荒诞。
林芳的审判在下午进行。
初夏的阳光透过法院高窗斜斜地切进来,林芳站在被告席的光斑里。
她站在同一个被告席上,手腕没有镣铐,只有一道淡褐色的勒痕,像是枯萎的藤蔓。
公诉人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念悼词:"即便遭受暴风雨,也不该折断玫瑰的茎刺。
"林芳没有笑。
她的目光穿过法庭,落在旁听席最后一排——那里坐着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用手机拍摄审判过程。
镜头反光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苍白的裂痕,像一道未愈合的伤。
十五年前,她第一次推开警局的门时,那个男人还是个实习警察。
而现在,他成了吴志明的私人安保顾问。
休庭时,记者们蜂拥而至。
"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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