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权删天色灰得像是一块未干的水墨宣纸,云压得极低,仿佛整个城市都屏住了呼吸。
林知非站在殡仪馆门口,衣服上还沾着晨雨的湿意。
他的手揣在风衣口袋里,一支香烟没点燃,横在指间。
地面是冷的,像是从脚底抽走什么东西。
他已经有些记不清上一次来这种地方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这一次,他并不认识那位死者特别深。
“吴诚。”
他默念着名字。
大学哲学系的老同学,在年纪轻轻的三十六岁死于脑瘤,发现的时候已经晚期。
朋友圈里有人发了讣告,也有人发了怀念语,更多人只是转发消息,没有配字。
有些人死了,就像是把水中的一个酒杯拿走了,水还在,波纹却不再激起任何回应。
他往礼堂里走的时候,远远看见她。
季思言穿一身黑色西装裙,发束得一丝不乱,皮肤被冷光映出一点苍白。
她正在和逝者的家属说话,声音不大,但态度分寸极好。
等她走开时,一转头便看见了他。
两人视线只对了一秒,她点头,他也点了头,便都没有走过去。
直到仪式结束,送别的人群稀稀散去,林知非才在殡仪馆外的长椅边看见她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一张折好的讣告,像是已经站了很久。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你也来了。”
他说。
“我来得太晚。”
她看着远处灵车消失的方向,“听说他最后两个月一直在昏睡,只有一天短暂清醒,说的是……‘大学那时候真好。
’”林知非没有接话。
他点起烟,第一口抽得有点猛,咳了一下。
“你还抽这个牌子。”
她侧头,看了一眼烟盒,是十年前他就在抽的那种淡味细支。
“早就想戒了,”他说,“但总有一些日子不适合干净地生活。”
季思言笑了一下,但那笑容更像是一种疲惫的承认。
他们并肩站了一会儿,谁也没有先开口说“你过得怎么样”这种废话。
周围安静极了,只剩风吹落地枯叶的声音,像是世界在收拾残局。
“你还在那个书店?”
她终于问。
“嗯。
地铁站后面那条巷子,租金便宜,偶尔也能碰到点愿意思考的人。”
“你还是一样。”
“什么意思?”
“说话像是在写书评。”
她轻轻地笑了。
他没笑,只是盯着地上的一片落叶。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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