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微信步数停留在一个数字

"他又在楼下。"林晚把手机扔到茶几上。江城从厨房探出头："谁？""我前男友。

"她盯着微信运动排行榜，"你看他的步数，每晚十点到凌晨两点，定位就在咱们楼下。

已经一个星期了。"江城擦着手走过来，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变了："陈墨？""你认识他？

"江城没回答，转身回了厨房。1."你到底认不认识他？"林晚跟进厨房。江城关火，

背对着她："不认识。""那你刚才那表情是怎么回事？""什么表情？""江城，

"林晚深吸一口气，"咱们后天就要去见你爸妈了，你现在跟我说实话，你认不认识陈墨？

"江城终于转过身："见过一次。""什么时候？""你跟我在一起之前。

"江城避开她的眼神，"在一个饭局上，有人介绍，说是你前男友。就聊了几句。

""聊了什么？""没聊什么。""江城。""真的没聊什么！"江城声音提高了，

"就问了问你们为什么分手，他说性格不合，我就没多问了。

"林晚盯着他看了十秒钟："你撒谎。""我没有。""你撒谎的时候眼睛会往右上方看。

"林晚走到他面前，"现在告诉我，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江城沉默了。手机响了，

是陈墨发来的微信："晚晚，我能上来跟你说句话吗？"林晚举起手机给江城看："你看，

他连门牌号都知道。"江城脸色更白了。"还有48小时。"林晚看着手机上的日期，

"后天中午十二点，你爸妈来接我们。在这之前，你必须解决这件事。要么报警，

要么你去找他谈，要么——"她顿了顿："要么我去找他谈。""你疯了？

"江城抓住她的手腕，"你知道他为什么在楼下吗？""不知道。""因为他还爱你！

"江城的手越抓越紧，"他在等你后悔，等你跟我分手，然后重新回到他身边！

""那为什么他不直接来找我？"林晚甩开他的手，"为什么要每晚在楼下站四个小时？

江城，这不对劲。"江城没说话。"你知道些什么。"林晚肯定地说，"你见他那次，

你们绝对不是只聊了几句。""晚晚——""别叫我晚晚。"她打断他，"叫我林晚。

你每次撒谎的时候就叫我晚晚。"江城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手机又响了。

陈墨："我知道你在家。我也知道江城在家。我就想上来跟你说一件事，五分钟就好。

"林晚看着这条消息，心跳突然加速。"别回他。"江城说。"为什么？""因为危险。

"江城看着她的眼睛，"林晚,他有问题。""什么问题？"江城沉默了三秒钟，

说："他有暴力倾向。""你撒谎。"林晚立刻反驳，"我跟他在一起两年，

他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那是因为他在你面前装的。""江城，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说，"江城深吸一口气，"他在楼下不是因为还爱你，是因为他想报复你。

"林晚笑了："报复我什么？""报复你甩了他。""是他先提的分手。"江城愣住了。

"他说他遇到了更喜欢的人。"林晚平静地说，"我同意了。第二天他就搬走了。

这是你不知道的事，对吧？"江城没说话。"所以，"林晚拿起手机，"我现在要去问他，

他到底想干什么。""你疯了！"江城抢过她的手机，"你不能下去！""那你去。

"林晚看着他，"你去问他，他为什么每晚在我们楼下站四个小时。

""我……""你不敢去？"林晚冷笑，"你认识他，

你知道他有什么问题,但你不敢去找他？江城，你到底在怕什么？"江城把手机还给她，

转身走向卧室。"你去哪儿？""我去收拾东西。"江城头也不回，"我们今晚就搬走。

"2."你疯了。"林晚跟进卧室，"你知道这房子我付了多少首付吗？三十万。

"江城在衣柜里翻箱倒柜："我会还给你。""你拿什么还？"林晚坐在床边，

"你一个月八千块工资，还要还你的车贷，你拿什么还我三十万？"江城动作停了。

"而且我凭什么要搬？"林晚站起来，"我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他，是陈墨。

他如果真有问题，我应该报警，而不是逃跑。""你不能报警。"江城转过身。"为什么？

""因为……"江城说不下去了。"因为你欠他钱？"林晚突然说。江城脸色煞白。

"我猜对了？"林晚笑了，"难怪你见到他会有那种表情。难怪你不敢去找他。

难怪你不让我报警。江城，你欠他多少钱？""五万。""什么时候借的？""三个月前。

""为什么借？"江城低下头："买你生日礼物。"林晚想起三个月前江城送她的那个包，

香奈儿，经典款，五万八千块。她当时还问他哪来这么多钱，他说是年终奖。

"所以你买包的钱是找陈墨借的？""不全是。"江城说，"我自己出了一万。

""那你为什么要跟他借？""因为我当时手头紧。"江城抬起头，"晚晚，

我是真心想给你买的。""别叫我晚晚。"林晚冷静地说，"你刚才说你不认识他，

现在又说你借了他五万块。江城，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江城沉默了。手机响了第三次。

陈墨："林晚，你如果不想让江城知道真相，就下来一趟。"林晚看着这条消息，

心脏像被攥紧了。"什么真相？"她举起手机给江城看。江城脸上的血色全没了。

"他说的是什么真相？"林晚一字一句地问，"跟那五万块有关？""不是。""那是什么？

"江城闭上眼睛："是信用卡。""什么信用卡？""我的信用卡。"江城睁开眼，

"我欠了七万块。"林晚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时候的事？""一年前。

""为什么欠这么多？""因为……"江城说不下去了。"说！""因为我妈生病。

"江城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她要做手术,家里拿不出钱，我就刷了信用卡。

"林晚记得一年前江城确实请过一个月假回老家。回来之后整个人憔悴了很多,她问过几次，

他都说没事。"所以你一年前就欠了七万块？""对。

""那为什么你三个月前还要借五万块买包？"江城不说话了。"江城，"林晚深吸一口气，

"你是不是还欠别人钱？"江城点了点头。"欠谁？欠多少？""欠高利贷。"江城崩溃了，

"十五万。"林晚坐回床上。五万加七万加十五万，二十七万。江城一个月工资八千，

还要交车贷两千五，剩五千五,除去日常开销，他一个月最多攒三千。二十七万，

要还九十个月。七年半。"你怎么还得起？"林晚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远。

"所以我想让你见我爸妈。"江城跪在她面前，"晚晚，我爸妈有钱。

我爸是包工头,手头至少有一百万。只要你跟我结婚,他们就会给我们钱。"林晚盯着他。

"你接近我，是为了我的钱？""不是！"江城抓住她的手，"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但是我真的没办法了,那些人天天打电话催债，还威胁要去我公司，晚晚，我不想丢工作，

我不想——""闭嘴。"林晚甩开他的手。"晚晚——""我说闭嘴！"她站起来，

"所以陈墨为什么在楼下？"江城不说话了。"他是不是也是你的债主？

"江城摇头："不是。""那他为什么说要告诉我真相？""因为……"江城抬起头，

眼里全是绝望，"因为他知道我接近你是为了钱。"林晚笑了。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所以你跟他借五万块的时候,你告诉他，你在跟你的有钱女朋友骗钱？""不是骗！

"江城急了，"我是真心想跟你结婚的！""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欠钱？

""因为我怕你离开我。""所以你就骗我？就打算结婚后拿我爸妈的钱去还债？

"江城说不出话了。手机又响了。陈墨："还有30秒。"林晚拿起手机，走向门口。

"你去哪儿？"江城追上来。"我去问他，他到底想干什么。"林晚打开门，

"你有48小时时间滚出我家。如果48小时后你还在这里，我就报警。""晚晚！

""还有，"林晚回头，"那个包，我会还给专柜。五万八千块，我会打到你卡上。

你欠我的三十万首付，十年还清，每个月两千五。我会让律师拟一份协议。

""晚晚,你听我解释——""再叫我晚晚,我现在就报警。"3.电梯里只有林晚一个人。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头发乱糟糟的。她想起三个月前江城送她包的时候，

她开心得像个傻子,还发了朋友圈。评论区第一条是陈墨："真好看。"她当时没多想，

现在想起来,那个"真好看"说的根本不是包。电梯门开了。陈墨站在大堂，

看见她的那一刻,眼神复杂得让林晚看不懂。"出去说。"林晚直接走向门口。

楼下是个小花园，晚上十点多，没什么人。"说吧。"林晚站在一棵树下，

"你为什么每晚在这里？"陈墨看着她："你真的要听？""废话。

""因为江城欠了高利贷。"陈墨说，"那些人找过他几次，都被他推脱了。上个月开始，

他们改变策略，想从他身边的人下手。"林晚心脏一紧："什么意思？""意思是，

他们盯上你了。"陈墨掏出手机，翻出一段录音给她听。

录音里是两个男人的对话："那小子没钱，但他女朋友有。""怎么知道？""查过了，

家里有厂，独生女，至少能拿出五十万。""那就绑她。""不用绑，吓唬吓唬就行。

"林晚手抖了。"所以你每晚在楼下,是为了保护我？""对。""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陈墨沉默了几秒钟："因为借江城钱的人,是我表哥。"林晚愣住了。"你表哥放高利贷？

""对。"陈墨苦笑，"这也是我当初没告诉你的原因。我不想让你知道我家里有这种人。

""所以你提分手，是因为这个？""对。"陈墨看着她，"我知道你家境好，

我不想连累你。"林晚脑子有点乱。"那江城是怎么找到你表哥的？""因为我。

"陈墨低下头，"我们分手后一个月,我在酒吧喝多了，跟朋友抱怨，被江城听到了。

他知道我表哥做这个，就主动来找我,说想借点钱。""你当时不知道他是我男朋友？

""我知道。"陈墨抬起头，"他来找我的时候,说你们在一起了。""那你为什么还借？

""因为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心对你好。"陈墨说，"如果他真心对你好,五万块不算什么。

如果他不是……""你就让他欠你人情。"林晚接上他的话。陈墨点头。"那后来呢？

""后来我发现他有问题。"陈墨说，"他借钱的理由是买你生日礼物，但我查了，

他的信用卡早就刷爆了，车贷也差点断供。我就去调查了一下，发现他欠了我表哥十五万。

""你表哥为什么借给他这么多？""因为他说你是他女朋友，可以帮他还。"林晚笑了。

"所以他从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钱？""应该是。"陈墨说，

"但我不确定他对你有没有真心。""有没有真心又怎样？"林晚看着夜空，

"反正结果都一样。"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林晚问，

"为什么要每晚在楼下？""因为你不会信我。"陈墨说，"我们分手的时候，你说过，

你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林晚想起来了。那是她气话，但陈墨显然当真了。

"那你为什么现在要告诉我？""因为我表哥那边已经等不了了。"陈墨说，

"他给江城的最后期限是这个周五。如果还不上钱，他们就会动手。""动手？""绑架你，

或者伤害你家人。"陈墨看着她的眼睛，"林晚，我不能让你出事。""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因为是我表哥。"陈墨苦笑，"如果他进去了，我妈会恨我一辈子。"林晚终于明白了。

陈墨每晚在楼下，不是因为放不下她，而是因为责任。他不想报警，但又不能不管。

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最笨的方法，守在楼下，确保那些人不会对她动手。

"这个周五是什么日期？"林晚问。"11月1号。""今天是？""29号。

""还有三天。"林晚说。"对。""江城知道吗？""应该知道。"陈墨说，

"所以他才急着带你见父母。他想从你爸妈那里拿到钱。"林晚深吸一口气。

48小时变成了72小时。但本质没变，她必须在这72小时内做决定。报警？

那江城会进去，陈墨的表哥也会进去。不报警？那她要怎么保护自己？

还有第三个选择——给钱。但她凭什么要替江城还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陈墨突然说。"问。""你爱江城吗？"林晚愣住了。她爱江城吗？她想了很久，

发现自己答不上来。她喜欢江城对她好，喜欢他会做饭，喜欢他在她加班的时候来接她。

但这是爱吗？"我不知道。"她诚实地说。"那你后悔跟我分手吗？""后悔。

"林晚没有犹豫。陈墨笑了，眼眶红了。"我也后悔。"他说，"林晚，

如果这次事情结束了，我们能不能——""不能。"林晚打断他，"陈墨，

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我知道。"陈墨擦了擦眼睛，"但我还是想说出来。

"林晚没说话。手机响了，是江城："你在哪儿？"林晚看了一眼，没回。"你回去吧。

"陈墨说，"我会继续在楼下。""不用了。"林晚说，"明天我就搬走。""搬去哪儿？

""随便找个酒店。""那不安全。"陈墨皱眉，"你搬到我那里去。""你疯了？

""我没疯。"陈墨认真地说，"我那里安全，我表哥不敢动你。

而且……"他顿了顿："我可以睡沙发。"林晚看着他。一年前，如果陈墨这样说，

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但现在，她犹豫了。"我考虑一下。"她说。"好。

"林晚转身往回走。"林晚。"陈墨叫住她。"嗯？""你知道吗？"陈墨说，

"我每晚站在楼下，看着你家的灯,我就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提分手，

现在跟你一起生活的人是不是就是我了。"林晚喉咙一紧。"别说了。""我说完了。

"陈墨笑了笑，"回去吧，外面冷。"4.林晚回到家的时候，江城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

两个大行李箱，几个编织袋，还有一些零散的物品。"你真的要走？"江城看着她，

眼睛红肿。"不是我走，是你走。"林晚说，"我给你48小时，现在还剩45小时。

""晚晚——""林晚。""林晚，"江城深吸一口气，"陈墨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你欠他表哥十五万高利贷。"林晚平静地说，"他还说那些人盯上我了，

打算绑架我或者伤害我家人。这是真的吗？"江城脸色煞白。"你知道？"林晚笑了，

"你知道他们要对我动手，但你什么都没说？""我不是不想说，我是不敢说！

"江城崩溃了，"如果我说了,你肯定会离开我！""那你打算怎么办？"林晚问，

"打算带我去见你爸妈，骗到钱以后还债，然后呢？然后我们结婚，我一辈子都不知道真相？

""我会告诉你的！"江城说，"我会在还完债之后告诉你！""告诉我什么？

告诉我你欠了二十七万？告诉我你接近我是为了钱？告诉我你差点害我被绑架？

"林晚的声音越来越冷，"江城，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江城不说话。"我最恨欺骗。

"林晚说，"我可以接受你穷，可以接受你欠债,可以接受你有问题。但我不能接受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你说你爱我。"林晚看着他，"这是不是骗？"江城张了张嘴，

说不出话。"你看，你自己都不知道。"林晚笑了，"江城，我们结束了。""不！

"江城抓住她的手，"晚晚，你不能这样！我们都在一起一年了，

你就因为这点事要跟我分手？""这点事？"林晚甩开他的手，"你欠二十七万是小事？

你打算骗我家的钱是小事？你差点让我被绑架是小事？江城，你告诉我，什么才是大事？

""我……""你说啊！"林晚吼了出来。江城跪下了。"晚晚，我错了。"他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