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砸在陆昭的后颈上,像刀片刮过。
他攥紧手里豁口的柴刀,盯着三丈外那个戴斗笠的男人。
那人脚边躺着镇东头的杀猪张——喉头一点红,伤口薄得透光。
是剑伤,而且是断水剑的“挑帘式”。
可这招分明只有陆家祠堂那本破剑谱画过,而陆昭十岁那年就烧了它。
"小子,你这眼神,像极了陆明川。
"斗笠客忽然开口,剑尖一挑,杀猪张的衣襟裂开,露出一张染血的黄麻纸。
纸上一行小字墨迹狰狞:"**破沧浪刀法,需刺膻中左三寸**"沧浪刀……那是陆昭养父的看家本领。
雪地上突然腾起细小的涡旋。
陆昭后撤半步,柴刀横在胸前,这是他打铁时格挡火星的习惯动作。
斗笠客的剑却比他想象中更冷——不是刺,而是拍。
剑脊重重砸在柴刀上,震得他虎口发麻。
"陆明川把你养废了。
"斗笠客的声音裹在风雪里,"沧浪刀讲究以柔化刚,你却学了个莽字。
"柴刀脱手飞出的瞬间,陆昭看清了对方袖口的纹样:赤渊火纹里藏着半片龙鳞。
这个图案他在养父的旧刀匣上见过,被二十三道划痕狠狠覆盖。
杀猪张的血开始结冰时,镇口传来马蹄声。
斗笠客轻啧一声,剑尖挑起黄麻纸甩向陆昭。
纸页割开他脸颊的刹那,马上人的惊呼刺破雪幕:"是赤渊余孽!
他杀了杀猪张!
"陆昭抹去脸上血珠,指腹触到纸页边缘的齿痕——那不是人齿,更像是某种机关兽的咬痕。
十年前养母咽气前,死死攥着的衣角也有同样痕迹。
马蹄声近在咫尺时,陆昭做了一件让所有人愣住的事。
他扯开衣襟,将黄麻纸按在胸口,柴刀在掌心划出十字。
血滴在纸页上竟发出金石相击之声,那些墨字如活蛇般扭动重组,最终凝成新句:"**破赤渊血焰刀,需封天池、斩地机**""果然是《无名录》。
"斗笠客的笑声突然年轻起来,他掀开斗笠,露出与陆昭七分相似的面容。
这个细节让追兵首领勒马急停,青铜面具下传出闷响:"叶盟主有令,见残页者格杀勿论!
"陆昭在箭雨袭来的瞬间扑向马厩。
草料堆里藏着养父最后的礼物——那把被嘲笑了十年的沧浪刀。
刀出鞘时没有寒光,只有铁锈簌簌而落。
但当第一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