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赘婿齐阳萧晴雪

我，江氏集团唯一继承人江澈，日常工作就是被迫参加各种名流聚会，

欣赏一群人如何把愚蠢包装成艺术。他们觉得我是天之骄子，其实我是首席观众，

兼职吐槽役。我的生活就像一池昂贵的温水，直到顾汐的出现。她是一条电鳗。

她不按剧本出牌，专治各种不服，用专业知识和绝对的清醒，

把那些自作聪明的表演者电得外焦里嫩。于是，我找到了新的乐子。我们没谈恋爱，

没搞暧昧，我们只是在各自反击脑残的路上，发现对方是最佳队友。他们想给我俩下套，

想看我们内斗，想用所谓的规则把我们困住。可惜了。我们不玩他们的游戏。我们另开一桌，

玩的是“谁先笑场谁就输”。1我叫江澈，我爹是江顶祥。我爹的名字有点土，

但他的钱不土。多到可以把“土”这个字买下来，再申请为非物质文化遗产。

所以我现在站在这里，端着一杯没什么味道的气泡酒，参加我堂哥江鸣的订婚宴。

我唯一的任务，就是当一尊昂贵的，会呼吸的背景板。我堂哥，江鸣，一个把他爹给他的钱，

精准地全部转化成肚腩和油腻的男人。他正在给他那位眼角贴着星星的未婚妻，

介绍一位“青年才俊”。那个才俊，是我二叔公司的关系户，

据说会背圆周率小数点后五十位。我堂哥说这是天才。我寻思着，计算器也能。

我的视线在人群里扫射，寻找一点乐子。然后，我看见了她。顾汐。她站在香槟塔旁边，

一个人。穿着一条简单的黑色裙子，没戴任何晃眼睛的珠宝。

她跟这场用钱和虚伪堆起来的宴会，格格不入。她不是来交际的，

更像是来考察人类多样性的。我堂哥领着他那个星星眼未婚妻，和那个圆周率关系户，

浩浩荡荡地走向了顾汐。我端着酒杯，往前凑了凑。好戏开场了。“顾小姐，一个人？

”我堂哥的开场白，油腻得能直接下锅。顾汐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那眼神，

像是在看一件需要重新设计的失败品。堂哥显然没看懂。他指着关系户，

一脸骄傲：“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公子，华尔街回来的高材生，金融奇才。

”王公子推了推他那金丝眼镜，对着顾汐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很迷人的笑。“顾小姐，

久仰大名。听说你的建筑设计所，最近拿下了滨江的那个新地标？”顾汐点头，

惜字如金：“嗯。”王公子开始了他的表演：“那个项目我也有关注。从金融模型的角度看，

你们的设计虽然艺术性很高，但前期的投入产出比，有待商榷。如果把外立面的曲面玻璃，

换成更经济的平面材料，至少能节省百分之八的成本。”我差点笑出声。跟一个顶级建筑师，

谈成本控制？用金融模型，去套艺术设计？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而且耍的还是指甲刀。

我堂哥在旁边帮腔：“是啊是啊，王公子看得就是准。弟妹，你听听，这才是专业。

”他居然叫顾汐“弟妹”。我猜他是把我当成空气了。我饶有兴致地看着顾汐。

我想看她怎么回应。是礼貌地笑笑，还是直接转身走人。结果，她两样都没选。

她往前走了一小步，拿起一杯香槟，然后看着王公子。她说：“王先生是吧？你说的没错，

平面玻璃确实便宜。”王公子一脸“你终于懂了”的得意。顾汐继续说：“按照你的逻辑，

你今天这身定制西装，其实可以换成优衣库。你戴的这块百达翡丽，也可以换成卡西欧。

你脚上这双手工皮鞋，不如换成足力健。毕竟，功能都一样，

还能给你节省百分之九十九的成本。”空气，瞬间安静了。王公子的脸，从白色变成了红色，

又从红色变成了猪肝色。我堂哥和他未婚妻的表情，也僵在了脸上。我没忍住，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空气里，特别清楚。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朝顾汐举了一下。她也看到了我，眼神里没有惊讶，

只有一种“你也觉得他很可笑对吧”的默契。我堂哥的脸挂不住了，冲我嚷嚷：“江澈，

你笑什么！”我走过去，站到顾汐旁边。我说：“我笑这位王公子，不去国家统计局上班，

真是屈才了。这么会算，让他去计算一下，他爹从我二叔那里拿项目，里面的投入产出比，

划不划算。”二叔的脸色，在不远处，瞬间就黑了。王公子的冷汗，直接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顾汐看了我一眼，嘴角有个微不可查的上扬。她把喝了一口的香槟放回桌上。“没意思。

”她说。然后，她就这么直接转身走了。留下了一地尴尬，和一个烂摊子。我看着她的背影，

忽然觉得，这场无聊的宴会，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2第二天，江氏集团，顶楼会议室。

气氛有点僵。长条会议桌的一边，坐着我和我的团队。另一边，

坐着顾汐和她的设计所核心成员。我们两家公司，要合作滨江那个新地标项目。她是设计方，

我是投资方。会议桌的主位上，坐着我的副总，李宏。李宏是我爸的老臣子，能力有，

但毛病也不少。最大的毛病，就是喜欢倚老卖老，摆资格。他清了清嗓子，

把顾汐团队提交的设计方案，用两根手指推到桌子中间。“顾总监，你们这个新方案，

我们内部讨论了一下。想法很大胆，但实现难度，也很大。”顾汐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李宏指着方案上的一处：“比如这个悬浮式空中花园，设计很惊艳。但承重结构怎么解决？

消防审批怎么通过？后续的维护成本，谁来承担？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他顿了顿，

语气加重了：“我们是做生意的，不是搞艺术的。江总把项目交给我，

我要对最终的利润负责。”他旁边的几个经理，纷纷点头附和。“是啊，太理想化了。

”“还是要考虑市场接受度。”“安全第一，安全第一。”我靠在椅子上，没说话。我在等。

等顾汐的反应。她很平静。等李宏他们说完了，她才缓缓开口。“李总，你说的这些问题，

在方案附件第三部分，从第28页到第57页，都有详细的技术说明和数据支撑。”她抬眼，

看着李宏：“包括结构力学模型，风洞测试结果，消防预案A、B、C三套，

以及未来二十年的维护成本精算。”李宏的表情，明显一愣。他显然没看那么仔细，或者说，

他根本就没看附件。顾汐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一下。“至于利润，”她说，

“我们做过市场调研。一个打败性的地标建筑，对周边地价和商业价值的提升，

是传统建筑的三到五倍。这笔账，我相信李总比我算得更清楚。”她说完，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李宏的脸，有点挂不住了。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哎呀，顾总监别激动嘛。李总也是为了项目好。”说话的，是江鸣，我那个好堂哥。

他不知道走了什么门路，居然也混进了这个项目组，挂了个“项目顾问”的虚职。

他笑嘻嘻地拿起那份厚厚的方案，在手里掂了掂。“这么厚一本，谁看得完啊。我觉得吧，

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搞得这么复杂。简单点，直接点。”说着，

他居然把那份凝聚了顾汐团队无数心血的方案，随手折了一下，

垫在了他那杯正在滴水的咖啡下面。他还觉得挺得意：“你看，这不就物尽其用了吗？

”顾汐团队那边，一个年轻设计师的脸瞬间就涨红了，拳头都握紧了。李宏皱着眉，

也没说话，似乎是想看顾汐怎么收场。我端起自己的杯子，站了起来。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走到江鸣身边。他抬头看我，一脸不解：“江澈，你干嘛？”我没理他。我把自己的咖啡，

直接倒在了他的裤子上。滚烫的液体，让他“嗷”地一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江澈！

你疯了！”他指着自己裤子上那片深色的水渍，又惊又怒。我把空杯子放下，

拿起他用来垫杯子的那份方案。我把它摊开，抚平折痕，

然后递给那个气得发抖的年轻设计师。然后，我才转头看向江鸣。

我面无表情地说：“不好意思，手滑。”我指了指他那条昂贵的西裤：“你这条裤子，

面料不错，吸水性挺好。要不，你也把它脱下来，给大家擦擦桌子？”“你！

”江鸣气得说不出话。我没再看他。我把目光投向李宏，语气很平淡，但也很冷。“李总，

以后项目会议，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不懂得尊重别人劳动成果的‘顾问’，出现在这里。

”“还有，”我顿了顿，看向所有人，“从现在开始，这个项目，我亲自跟进。所有决策，

我来拍板。”我的话说完，会议室里落针可闻。李宏的脸色变了几变，

最后还是低下了头：“好的，江总。”我转头，看向顾汐。她也正看着我。眼神里，有惊讶，

有审视，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我们对视了三秒。最后，她朝我点了点头。那是一个，

属于盟友的信号。3慈善拍卖会。一个我最讨厌的场合。一群人，花十倍的价钱，

买一些他们根本不需要的东西，然后拍照发朋友圈，证明自己既有钱，又有爱心。在我看来，

这更像是“冤大头”资格认证大会。今晚的主办方，是张家。张家和我们江家，面上是世交，

背地里是竞争对手。张家的公子，张扬，跟我从小就不对付。一个草包，但很会演。

我被我爸硬按在主桌。顾汐也被邀请了，作为合作方代表。她就坐在我旁边。拍卖会开始，

气氛很热烈。张扬频频举牌，拍下了什么名家字画，古董花瓶，出尽了风头。

我在底下玩手机，懒得理他。压轴的拍品上来了。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翡翠原石。起拍价，

五百万。主持人唾沫横飞地介绍这块石头的来历，说得天花乱坠。但在我看来，

就是一块破石头。赌石这种事，十赌九输。谁买谁傻。张扬站了起来，拿过话筒。

“这块原石，我个人很喜欢。今天拍下它，所得的善款，我会再追加一倍，

全部捐给山区儿童。”底下响起一片掌声。他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眼神里全是挑衅。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逼我下场。我要是不跟，就是没他有爱心。我要是跟了，

就正中他的下套。这块石头，我找人看过，就是块废料，不值钱。我爸在旁边用胳膊肘碰我，

示意我跟。他觉得，面子比钱重要。我没动。我拿起桌上的菜单，假装研究今晚的甜点。

张扬见我没反应，又加了一把火。“江澈，怎么，你们江家对做慈善，没兴趣？

”这话就有点诛心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我正准备开口，怼他两句。

旁边的顾汐，突然举起了牌子。“六百万。”她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全场都愣住了。

张扬也愣了。他显然没想到，会是顾汐出来截胡。他回过神，立刻举牌：“一千万。

”他想用价格吓退她。顾汐面不改色：“一千一百万。”张扬笑了：“顾总监，

你一个做设计的，也懂赌石？”顾汐淡淡地说：“不懂。我只是觉得，给孩子们多捐点钱，

挺好的。”一句话，把张扬架在了火上。他要是再抬价，就是跟慈善过不去。他要是退了，

又显得小气。张扬的脸憋得通红。他咬着牙：“两千万！”全场哗然。花两千万，

买一块破石头，疯了吧。所有人都看着顾汐。以为她会放弃。结果，顾汐放下了牌子。

她看着张扬，微笑着说：“张总真是心善。既然你这么想为孩子们做贡献，

那我就不跟你争了。这块石头，归你了。”张扬：“……”他感觉自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是打在了一块裹着棉花的铁板上。他花了四倍的价钱，买了一块废石，

还被顾汐夸成了大善人。他那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主持人落锤。“两千万，成交！

恭喜张总！”掌声雷动，但听起来，怎么都带着点嘲笑的味道。我爸在旁边，长舒了一口气，

看顾汐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赞赏。我侧过头，低声问顾汐：“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跟？

”顾汐喝了一口水，说：“因为他蠢。而且，他看你的眼神，充满了嫉妒。这种人，

你越不理他，他越来劲。稍微刺激一下，他就会失去理智。”我看着她，觉得这个女人，

真是个妖孽。她不仅懂建筑，还懂人性。她好像感觉到了我的注视，转过头来。

“你看我干什么？”我说：“我在想，张扬今晚回去，会不会把他爸气得送进ICU。

”顾汐的嘴角，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那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只是，

见证了一次昂贵的智商税缴纳过程。”我们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

看到了同一种东西。那是一种，看穿了所有把戏之后，觉得无聊，又觉得有点好笑的，默契。

4我爸，江顶祥同志，最近对我的人生大事，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焦虑。

他的原话是：“你再这么混下去，我们江家的香火，就要断在你手里了！”我很想告诉他，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大清已经亡了。但他听不进去。于是，他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

对方是刘家的千金，叫刘菲菲。据说，是个温柔娴淑，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我爸发给我的照片里，她确实笑得很甜美，眼睛很大，像个洋娃娃。但我知道，这年头，

照片是最不可信的东西。比上市公司的财报还不可信。相亲地点，

定在一家米其林三星的法餐厅。我提前十分钟到了。刘菲菲已经在了。她本人，

比照片上更……精致。精致到，我怀疑她的脸是不是用圆规和尺子画出来的。

鼻子是标准的希腊鼻，下巴是完美的V字形。她冲我笑，脸上的苹果肌，纹丝不动。

“江澈哥，你来啦。”她的声音，也是夹着糖的。我点了点头，坐下。接下来的十分钟，

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十分钟。刘菲菲的话题，始终围绕着三个中心思想：一，

她新买的爱马仕包包，是什么限定款。二，她上周去的欧洲旅行，有多么奢华。三，

她的闺蜜们，有多么羡慕她能和我相亲。我全程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脑子里在想，

我们公司下一个季度的财务报表。我觉得，财务报表都比她有趣。“江澈哥，

你怎么不说话呀？”她晃了晃我的胳膊，撒娇。我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有点冲。

我正想着，该用什么借口提前离场。餐厅的门开了。顾汐走了进来。她也看到了我。

还有我旁边的刘菲菲。她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径直朝着我们隔壁的桌子走去。

一个人。我的救星来了。我立刻站起来，对刘菲菲说：“不好意思，

我看到一个重要的合作伙伴，要去打个招呼。”说完，不等她反应，

我就走到了顾汐的桌子前。“这么巧？”我问。顾汐抬头看我，

眼神里有点玩味：“是挺巧的。你的相亲对象，很可爱。”她用了“可爱”这个词。我知道，

在她的字典里，“可爱”约等于“脑子不太好使”。我说：“快救我。

我感觉再跟她说五分钟，我的大脑就要被降解成单细胞生物了。”顾汐笑了。“我怎么救你？

”我压低声音：“你就假装，我们有很紧急的工作要谈。”顾汐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

不过，我有什么好处？”“滨江项目的追加预算，我批了。”我说。“成交。

”她答应得很干脆。我回到刘菲菲那桌。她正撅着嘴，一脸不高兴。“江澈哥，她是谁啊？

”我一脸严肃地说：“一个非常重要的客户。我们有个十亿的项目出了点问题，

我必须马上跟她开个会。”我看着她：“菲菲，实在对不起。今天只能先到这里了。

改天我再请你吃饭。”刘菲菲虽然不情愿，但一听到“十亿的项目”，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坐到了顾汐的对面。我坐下后，长出了一口气。“谢了。

”顾汐正在看菜单。“不用谢。记得，追加预算。”“忘不了。”我们俩就这么，

隔着一张桌子，看着不远处的刘菲菲。她坐在那里，拿出手机，开始疯狂地自拍。

拍了大概有三十多张，然后开始P图。顾汐突然说：“你知道吗，有一种猫，叫布偶猫。

长得很漂亮，性格也很温顺，但据说，痛觉神经不发达。就算受伤了，也不会叫。

”我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她继续说：“有些人，就像这种猫。

被包装得很完美，放在橱窗里，供人欣赏。但你永远不知道，那身漂亮的皮毛下面，

到底是什么。”她说完，把菜单递给我。“我请你吃饭。就当是，看了一场荒诞剧的门票钱。

”我看着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和一个聪明的女人吃饭，是这么有意思的一件事。

我们没再聊工作。聊电影，聊建筑，聊旅行。我发现，她知道的东西，比我想象的还要多。

那顿饭，我们吃到了餐厅打烊。回去的路上，我爸打电话来，问我相亲怎么样。

我说：“挺好的。刘小姐，像一只漂亮的布偶猫。”我爸很高兴：“是吧是吧！

我就说她适合你！”我挂了电话，笑了。他不懂。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一只漂亮的宠物。

而是一个，能和我并肩站在一起，看穿所有把戏的，战友。5江氏集团的董事会，

堪比一场老年宫斗剧。主角，是我三叔，江顶峰。一个野心比能力大，头发比见识少的男人。

他一直觉得，我太年轻，压不住公司这群老家伙。所以，他总想找机会，

把我从继承人的位置上拉下来。今天的议题，是关于一块新地皮的竞标。我力主拿下，

因为我看到了未来的潜力。三叔联合了几个老董事，坚决反对。理由是，风险太大，

回报周期太长。双方争执不下。投票环节，成了关键。其中，最重要的一票，握在陈董手里。

陈董是我们公司的元老，也是我爸的拜把兄弟。但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心脏一直有问题。

就在准备投票的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三叔正慷慨激昂地陈述着风险。

陈董突然脸色发白，捂着胸口，倒在了桌子上。“我……我的药……”他艰难地说。

会议室里顿时大乱。三叔第一个冲过去，扶住陈董，满脸“关切”。“陈叔！陈叔你怎么了！

快！叫救护车！”他一边喊，一边对我说：“江澈！你看你！为了一个项目，

把陈叔都气成这样了！”他想把这盆脏水，泼到我身上。几个老董事也过来帮腔。“是啊，

江总，咱们还是稳妥点好。”“身体要紧，项目的事，可以再议嘛。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表演。我知道，这是他们的计策。用陈董的病，来拖延投票，

甚至搅黄这个项目。我正准备打电话叫我的私人医生。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

我的助理带着顾汐走了进来。顾汐是作为项目设计方，来列席会议的。她一进来，

就看到了这混乱的一幕。三叔看到她，眼睛一亮。他觉得，

这是个让我在外人面前出丑的好机会。“哎呀，让顾总监见笑了。我们公司内部，

出了点小状况。”顾汐没理他。她径直走到陈董身边。所有人都以为，

她会说几句客套的安慰话。结果，她蹲下身，把耳朵贴在了陈董的胸口。

一个非常专业的听诊动作。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正在“痛苦呻吟”的陈董。几秒钟后，

顾汐站了起来。她看着三叔，表情很平静。“江副总，你不用紧张。陈董只是普通的胃痉挛，

伴有轻微的岔气。俗称，吃多了，打嗝打岔了。”三叔的脸，瞬间就绿了。“你……你胡说！

你一个搞设计的，你懂什么医！”顾汐从包里，拿出了一个证件。她打开，放在桌子上。

“不好意思。我大学辅修的是临床医学，有执业医师资格证。”全场死寂。

我看见陈董的嘴角，在不受控制地抽搐。他想装，但装不下去了。顾汐继续说，声音不大，

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陈董这个情况，不需要叫救护车。只需要顺时针按摩腹部，

然后站起来，做几个扩胸运动，把那个嗝打出来，就好了。”她看着陈董，

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陈董非要说自己是心脏病，那我建议，

现在立刻送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毕竟，我们不能拿董事的生命开玩笑。万一，以后再开会，

陈董又因为‘情绪激动’而‘心脏病发’，那项目还做不做了？”这话，

就差直接点名说他是装病了。陈董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慢慢地，从桌子上坐直了身体。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打了一个，响亮的，悠长的，饱嗝。“嗝——”我三叔的表情，

精彩得可以入选奥斯卡。他精心策划的一场大戏，就这么被顾汐用一个听诊器，和一个嗝，

给彻底粉碎了。我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我看着顾汐。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惊喜，

是我不知道的？我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尴尬。“好了，既然陈董没事了，

那我们就继续投票吧。”我看向陈董：“陈董，你的意见呢？是投赞成，还是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