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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断罪机制

顾晚不晚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新断罪机制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念沈作者“顾晚不晚”创作的一部优秀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1 简介江湖人皆知“玄铁令”,却少有人见传闻得令者可号令天下暗器世家“无影阁”,而最后一枚玄铁三十年前随无影阁阁主谢临渊葬身于雁门关外的“落雪崖”。那年崖下积雪三谢临渊与追杀他的“血盟”高手同归于尸骨无只余一柄断剑插在冰岩剑铭“断锋”。1 雨夜客江南的总带着一股子缠绵的劲暮春的临安更是被这雨缠得透青石板路被冲刷得油倒映着两旁店铺的灯晕开一片暖黄的...

主角:苏念,沈砚   更新:2025-11-12 07: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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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简介江湖人皆知“玄铁令”,却少有人见过。

传闻得令者可号令天下暗器世家“无影阁”,而最后一枚玄铁令,

三十年前随无影阁阁主谢临渊葬身于雁门关外的“落雪崖”。那年崖下积雪三丈,

谢临渊与追杀他的“血盟”高手同归于尽,尸骨无存,只余一柄断剑插在冰岩中,

剑铭“断锋”。1 雨夜客江南的雨,总带着一股子缠绵的劲儿。暮春的临安城,

更是被这雨缠得透湿。青石板路被冲刷得油亮,倒映着两旁店铺的灯笼,晕开一片暖黄的光。

城南的“听雨楼”,便是这暖光里最安静的一处。楼是寻常的两层木楼,没有雕梁画栋,

门板上甚至还留着几处不起眼的磕碰痕迹。门口挂着块褪色的木牌,上书“听雨楼”三个字,

笔锋温润,倒像是读书人写的,与周遭江湖气十足的武馆、镖局格格不入。楼里只卖一种酒,

唤作“忘忧”。酒是老板自己酿的,装在粗陶坛里,开封时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梅香,

入喉却不烈,反倒有些清苦,像是把江南的雨丝都揉了进去。老板姓沈,单名一个砚字。

沈砚是个怪人。这话是临安城里的老主顾说的。他约莫三十出头,身形清瘦,

总是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左手手腕上缠着一圈旧布,遮住了什么,

平日里极少摘下。最显眼的是他的左眼,总戴着一枚墨玉眼罩,玉质温润,

边缘却磨得有些光滑,看得出戴了许多年。没人知道沈砚的来历,只知道他五年前来到临安,

盘下了这间快要倒闭的小酒馆,改名“听雨楼”,便再也没离开过。他话不多,

酿酒、卖酒、收账,动作慢悠悠的,像是永远赶不上这临安城的节奏。

楼里的客人多是熟面孔,有走南闯北的镖师,有说书先生,也有附近做小买卖的商贩,

沈砚对谁都淡淡的,却记得每个人的酒量——张镖师爱喝温酒,

每次要两壶;李说书先生总在酒后讲段江湖轶事,

沈砚会多送一碟茴香豆;卖花的阿婆年纪大了,他便少算几个铜板。这日傍晚,

雨下得比往常大些。豆大的雨点砸在瓦上,噼里啪啦响,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敲着鼓。

楼里客人不多,张镖师正唾沫横飞地讲着上个月在秦岭遇到的山匪,

李说书先生眯着眼捋着胡须,时不时应和两句。沈砚坐在柜台后,手里拿着块布,

细细擦拭着一只空酒壶。壶是粗陶的,边缘有些磕碰,他擦得极认真,

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柜台后的墙上,挂着一柄剑。那剑也寻常,剑身狭长,

缠着暗红色的绸布,绸布有些地方已经褪色,露出里面的木柄。剑鞘是普通的鲨鱼皮,

没有任何装饰,就那么静静地挂在那里,像是件被遗忘的旧物。熟客们都知道,

沈老板从不佩剑,这剑挂了五年,从未见他动过。“吱呀——”楼门被推开,

一股冷风夹着雨丝灌了进来,吹得灯笼晃了晃。张镖师的话头顿住,所有人都朝门口看去。

门口站着个女子。她身披一件黑色蓑衣,头戴斗笠,斗笠的边缘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蓑衣上沾着不少泥点,显然是走了远路。雨水顺着蓑衣的下摆滴落,

在青石板上积成一小滩水洼。女子没说话,径直走到柜台前,停下脚步。沈砚抬起头,

目光落在她身上,手里的布依旧攥着,却没再动。“打一壶忘忧。”女子开口,

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一股不属于江南的凛冽。沈砚放下酒壶,

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一只空的粗陶瓶,打开旁边的酒坛,舀了满满一瓶“忘忧”,

递给女子。女子伸手接过,她的手藏在蓑衣的袖子里,只露出几根手指。手指很细,

指节却有些粗大,虎口处有一层薄薄的茧——那是常年握剑的人才有的茧。

她从怀里摸出几枚铜板,放在柜台上,声音依旧沙哑:“沈老板,这酒,当真能忘忧?

”沈砚没看她,低头收拾着铜板,淡淡道:“酒是酒,忧是忧,不相干。”女子似乎笑了笑,

声音里带着点嘲讽:“那沈老板为何偏要叫它‘忘忧’?”“总要有个名字。

”沈砚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客官若不喜,换个名字也无妨。”女子没再说话,

提着酒转身就要走。就在这时,挂在墙上的那柄剑,忽然轻轻动了一下。不是被风吹的,

而是像是有什么力量牵引着,剑穗微微摇晃。沈砚的目光猛地一凝,落在女子的腰间。

女子的蓑衣下,隐约能看到悬着一柄剑。剑柄同样缠着红绸,只是那红绸的颜色更深,

像是染过什么,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点暗沉的光。那剑的形状,那红绸的缠绕方式,

沈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女子似有所觉,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她抬手,

摘下了头上的斗笠。露出的那张脸,让楼里原本低声交谈的声音瞬间消失。

那是一张被毁掉的脸。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她的左眉骨一直延伸到下颌,皮肉外翻,

即使已经愈合,依旧看得人心头发紧。刀疤穿过她的左眼,那只眼睛的瞳孔浑浊,

显然已经失明,只剩下右眼,此刻正冷冷地盯着沈砚,像是淬了冰。“沈老板,

”女子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你墙上挂的那柄剑,

可否借我一观?”沈砚的手指微微蜷缩,放在柜台下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他沉默了片刻,

才缓缓道:“不过是柄旧剑,没什么好看的。”“是不是旧剑,我一看便知。

”女子的右眼死死盯着墙上的剑,“那柄剑,叫‘断锋’,对吗?”“断锋”两个字出口,

沈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他抬起头,墨玉眼罩后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眼前的女子,

落在了遥远的过去。楼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窗户,发出沉闷的声响。楼里静得可怕,

连张镖师都屏住了呼吸,他看出来了,这女子来者不善,而沈老板,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女子见沈砚不说话,又向前走了一步,腰间的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红绸摩擦着蓑衣,

发出细碎的声响。“三十年前,雁门关外,落雪崖下,谢临渊阁主用的,就是这柄断锋。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在每个人的心里激起涟漪。谢临渊,

无影阁最后一任阁主。三十年前,无影阁是江湖中最神秘的组织,以暗器闻名天下,

据说阁中高手能在百步之外取人首级,而谢临渊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一手“流星赶月”的暗器手法,无人能及。可就是这样一个传奇人物,

却在三十年前的雁门关外,与当时声名狼藉的“血盟”高手同归于尽。血盟从此销声匿迹,

无影阁也树倒猢狲散,成为了江湖中一段尘封的往事。没想到,

今日竟有人在这小小的听雨楼里,提起了谢临渊和断锋剑。沈砚的脸色依旧平静,

只是声音里多了几分冷意:“客官认错了,这只是一柄普通的旧剑,不是什么断锋。

”“是不是,拔出来便知。”女子说着,右手握住了自己腰间的剑柄,“沈老板不敢让我看,

是怕我认出它,还是怕你自己想起什么?”沈砚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看着女子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又看了看她腰间那柄形状相似的剑,

忽然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客人若是来喝酒的,听雨楼欢迎。

”他缓缓站起身,青布长衫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若是来寻事的,恕不奉陪。

”女子笑了,笑声沙哑,带着几分凄厉:“寻事?我只是来拿回属于谢家的东西。沈老板,

你藏着断锋,守着这听雨楼,难道不是在等一个人,或者等一个答案吗?

”她的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沈砚尘封已久的记忆。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

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落雪崖的漫天风雪,父亲决绝的背影,还有那柄断裂的剑,

插在冰岩中,红绸在风雪中飘动……沈砚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

墨玉眼罩后的目光已经变得锐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离开。

”女子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她抬手,将腰间的剑解了下来,“哐当”一声放在柜台上。

那剑与墙上挂着的剑,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柜台上的这柄,剑身更加光亮,

显然是被精心保养过,而剑柄的红绸,颜色深得发黑,像是浸透了血。“沈老板,

你看清楚了。”女子的右眼死死盯着沈砚,“这才是断锋。当年谢阁主坠崖,

断锋也随之遗失,我找了它十年,终于在一个血盟余孽的手里夺回了它。

只是……”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剑虽找回,却少了一样东西。”“什么东西?

”沈砚的声音有些干涩,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目光已经离不开那柄剑了。

女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玄铁令。”“玄铁令”三个字,

让楼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江湖人都知道,无影阁有一枚玄铁令,

得令者可号令无影阁上下。当年谢临渊死后,玄铁令也不知所踪,

有人说它随谢临渊葬在了落雪崖,有人说它被血盟夺走了,还有人说,

谢临渊早就把它传给了后人。没想到,这女子竟然说玄铁令和断锋有关。

沈砚的脸色彻底变了,他看着女子,一字一句地问:“你到底是谁?”女子抬起头,

右眼的目光锐利如剑:“我叫苏念。”“苏念……”沈砚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忽然想起了什么,瞳孔猛地收缩,“你是……谢家的后人?”苏念没点头,也没摇头,

她只是看着沈砚,缓缓道:“沈老板,我知道玄铁令在哪。但我需要你的帮助,才能拿到它。

”楼外的雨还在下,更大了,像是要把整个临安城都淹没。楼里的灯笼忽明忽暗,

映着沈砚和苏念的脸,一个平静中藏着惊涛骇浪,一个冰冷中带着决绝。

张镖师和李说书先生面面相觑,他们知道,一场风暴,恐怕要在这小小的听雨楼里,

悄然掀起了。沈砚沉默了很久,久到苏念以为他不会答应。就在这时,他忽然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苏念的右眼亮了一下,

像是燃起来的星火:“带我去镜湖山庄。”“镜湖山庄?”沈砚皱起眉头,

“凌云宗掌门楚长风的住处?”“是。”苏念点头,“玄铁令,就在镜湖山庄。

”沈砚看着苏念,又看了看柜台上的断锋剑,墨玉眼罩下的左眼,似乎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

他知道,有些事,躲了这么多年,终究是躲不过去了。他拿起柜台上的酒壶,

给自己倒了一杯“忘忧”,一饮而尽。清苦的滋味从喉咙一直蔓延到心底,

却没能压下那些翻涌的情绪。“好。”他放下酒杯,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带你去。”雨还在下,听雨楼的灯光在雨幕中摇曳,像是在为即将踏上未知前路的两人,

点亮一盏微弱的灯。而挂在墙上的那柄旧剑,不知何时,剑穗又轻轻晃了一下,

仿佛在应和着什么。2 旧恩怨苏念在听雨楼住了下来。沈砚把二楼靠窗的那间房给了她,

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干净,窗外正对着临安城的巷陌,雨天能看到青石板上流淌的水痕。

苏念似乎对住处并不挑剔,只是每日清晨都会把断锋剑拿出来,用一块柔软的细布反复擦拭,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什么珍贵的物件。沈砚依旧每日酿酒、卖酒,只是话比往常更少了。

他看苏念的眼神总带着些复杂,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张镖师等人好奇得抓心挠肝,却没人敢多问——那日苏念亮出断锋剑时的气场,

实在太过慑人。三日后,雨停了。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

给湿漉漉的临安城镀上了一层金边。沈砚正在楼后晾晒酒糟,苏念走了过来,

她换了身素色的布裙,脸上的刀疤在阳光下更显狰狞,却丝毫没影响她走路时的挺拔身姿。

“今日动身?”苏念问,声音依旧沙哑,却比初见时柔和了些。沈砚点点头,

将最后一块酒糟摊平:“吃过早饭就走。镜湖山庄在浙东,水路走得顺,约莫五日能到。

”苏念“嗯”了一声,

目光落在沈砚缠着旧布的左腕上:“你的手……”沈砚下意识地将手腕往袖子里缩了缩,

淡淡道:“旧伤。”苏念没再追问,转身回了房。沈砚看着她的背影,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旧布,那下面藏着的,是一道和苏念脸上相似的疤痕,

只是更浅些,却同样是拜血盟所赐。早饭很简单,白粥、咸菜、还有两个刚出炉的白面馒头。

沈砚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半碗粥,苏念却吃得很快,像是随时准备着赶路。

“路上可能不太平。”沈砚忽然开口,“血盟的人,或许还在找你。

”苏念握着馒头的手顿了顿,右眼闪过一丝冷意:“我不怕。”“我知道你不怕。

”沈砚看着她,“但他们要的不是你,是玄铁令,或者说,是玄铁令背后的东西。

”苏念抬眼:“沈老板似乎知道些什么?”沈砚沉默片刻,

起身从柜台下的暗格里摸出一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递给苏念。油布层层解开,

里面是一本泛黄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无影阁秘录”四个字,字迹已经有些模糊。

“这是……”苏念的呼吸急促起来。“我父亲留下的。”沈砚的声音低沉,

“里面记着些无影阁的旧事,还有血盟的来历。”苏念颤抖着手翻开小册子,

第一页便是谢临渊的画像。画中男子身着青衫,眉目清朗,腰间悬着的正是断锋剑,

红绸飘动,意气风发。苏念的手指轻轻抚过画像,右眼慢慢红了。“血盟最早不是邪派。

”沈砚在她身边坐下,缓缓道,“百年前,血盟是一群江湖义士组成的组织,

专管朝廷不管的冤案,那时名声极好。后来传到第七代盟主殷千仇手里,就变了。

”“殷千仇?”苏念抬眼,“殷千柔的父亲?”“是。”沈砚点头,“殷千仇野心极大,

他觉得血盟不该只局限于江湖,想借着无影阁的势力,拿到前朝宝藏,自立为王。

我父亲自然不肯,两派就此反目。”小册子上详细记载着血盟如何一步步蚕食江湖势力,

如何设计陷害无影阁,字里行间满是谢临渊的无奈与愤怒。看到最后几页,

苏念的手猛地攥紧,指节泛白。那几页记着她养父母的事。苏念的养父母是乡下的普通农户,

当年谢临渊安排人将她送走时,特意嘱咐过,绝不能让她沾染江湖事。

可血盟的人找了十几年,终究还是找到了那户人家。小册子上写着,那夜火光冲天,

养父母为了护她,被血盟的人乱刀砍死,而她,是被一位路过的无影阁旧部救走的。

“那位旧部,是我父亲的贴身护卫,姓秦。”沈砚的声音有些艰涩,“他带着你逃了三个月,

最后在衡阳城外被血盟追上,秦叔拼死断后,让你往南逃……他在临死前,

托人把这本册子送到了临安。”苏念的肩膀微微颤抖,她死死咬着嘴唇,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这些年她只知道养父母是被血盟所杀,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那位素未谋面的秦叔,竟是用性命换了她的生路。“秦叔在信里说,你脸上的疤,

是被血盟少主殷千柔划的。”沈砚看着她脸上的刀疤,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

“那时你才十五岁。”苏念猛地抬头,右眼的瞳孔骤缩:“殷千柔?是她?

”这些年她一直在追查杀养父母的凶手,却只知道是血盟的人,从未想过动手的竟是殷千柔。

那个传闻中貌美如花、智计过人的血盟少主,竟会对一个十五岁的少女下如此狠手。

“殷千柔比你大五岁,从小跟着殷千仇学武,性子狠辣,手段比她父亲更甚。

”沈砚叹了口气,“她恨谢家,恨我父亲毁了她父亲的野心,更恨无影阁挡了血盟的路。

”苏念深吸一口气,将小册子合上,紧紧抱在怀里:“我知道了。”她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这笔账,我会跟她算清楚。”沈砚看着她,没再说话。

他知道,有些仇恨,必须亲自了结。两人简单收拾了行李,沈砚锁上听雨楼的门,

将钥匙交给隔壁的卖花阿婆保管。阿婆絮絮叨叨地嘱咐他们路上小心,沈砚一一应了,

转身时,看到苏念正望着楼门上的“听雨楼”木牌出神。“这名字,是我母亲取的。

”沈砚忽然说,“她喜欢江南的雨,说听雨能让人静下心来。

”苏念转过头:“沈老板的母亲……”“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沈砚的声音很轻,

“父亲说,她是个很温柔的人。”苏念“嗯”了一声,没再追问。两人并肩走出巷口,

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临安城外的码头停着不少船,沈砚租了一艘乌篷船,

船夫是个老实的中年汉子,姓王,常年跑浙东水路。“沈老板这是要出门?

”王船夫笑着打招呼,他常来听雨楼喝酒,和沈砚很熟。“去趟镜湖。”沈砚点头,

帮苏念把行李搬上船。乌篷船缓缓驶离码头,两岸的房屋渐渐远去,

只剩下连绵的青山和碧绿的江水。苏念坐在船头,手里握着断锋剑,望着远处的水面,

不知在想些什么。沈砚坐在船尾,看着她的背影,手里摩挲着那半块磨损的玉佩。

玉佩是母亲留下的,另一半,本该在父亲手里。可当年父亲坠崖,什么都没留下,

那半块玉佩,也成了谜。直到那日苏念提起殷千柔也有半块相同的玉佩,沈砚才猛地想起,

父亲曾说过,这玉佩是当年与血盟定亲时的信物——那时殷千仇还未显露野心,

父亲想通过联姻化解两派矛盾,便与他定下了沈砚和殷千柔的婚约。后来血盟反目,

婚约自然作废,只是这玉佩,竟成了两家人恩怨的见证。“沈老板,

你和谢阁主……”苏念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沈砚回过神:“谢临渊,是我父亲。

”苏念似乎并不意外,她转过头,右眼带着些探究:“那你为何姓沈?

”“当年父亲察觉血盟有异,怕我被牵连,便将我送到外祖家,对外只说我夭折了。

”沈砚的声音有些飘忽,“外祖姓沈,我便随了外祖的姓。父亲说,等风声过了就接我回去,

可我等了三十年,只等来他的死讯。”他从未见过父亲最后一面。最后一次见他,

是在雁门关外的客栈里,父亲穿着夜行衣,脸色凝重,摸了摸他的头,说:“砚儿,

等爹回来,带你去看镜湖的荷花。”可父亲再也没回来。苏念沉默了,

她看着沈砚墨玉眼罩下的轮廓,忽然明白他为何总是那般沉默——背负着父亲的死讯,

隐藏着真实的身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守着一间小酒馆,这三十年,

他过得想必并不比她轻松。“我母亲是谢临渊的外室。”苏念忽然说,声音很轻,

“她没名没分,生下我后就病逝了。爷爷觉得我是谢家的耻辱,从不肯认我。

若不是养父母收留,我早就死了。”沈砚愣住了,他从未听说父亲有外室,

更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外孙女。他看着苏念脸上的刀疤,心里一阵刺痛——这个孩子,

从出生起就没被善待过。“爷爷死后,无影阁的旧部找到我,说我是谢家唯一的后人,

让我找回玄铁令,重振无影阁。”苏念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可我不想重振什么无影阁,

我只想报仇,为养父母,为秦叔,也为……我自己。”她举起断锋剑,

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柄剑,陪我杀了十七个血盟的人。每杀一个,

我就觉得离报仇近了一步。”沈砚看着她,忽然觉得喉咙发紧。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孤独的,

背负着家族的恩怨和父亲的期望,却没想到,还有一个人和他一样,在仇恨的泥沼里挣扎。

“玄铁令……真的在镜湖山庄?”沈砚转移了话题,他怕再聊下去,两人都会被悲伤淹没。

“是秦叔告诉我的。”苏念点头,“他说,当年父亲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便将玄铁令交给了楚长风保管。楚长风是父亲的故交,也是江湖中少数值得信任的人。

”“楚长风……”沈砚皱起眉头,“我听过他的名声,说他是个君子,只是性子有些孤僻,

极少参与江湖事。他肯帮我们吗?”“不知道。”苏念摇头,“但我们只能去试试。

”船行至傍晚,停靠在一个小镇的码头。王船夫说前面有险滩,夜里行船不安全,

便打算在镇上住一晚。小镇不大,只有一家客栈,三人刚走进客栈,

就看到角落里坐着几个黑衣人,腰间都系着红色的腰带——那是血盟的标志。

沈砚和苏念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店小二热情地过来招呼。“住店,两间房,再来几个小菜。”沈砚说着,

手悄悄按在了腰间——那里藏着一柄短刀,是他防身用的。那几个黑衣人似乎没注意到他们,

正低声交谈着什么。沈砚凝神细听,隐约听到“镜湖”、“玄铁令”、“少主”几个字。

“他们也在找玄铁令。”苏念的声音压得很低,右眼闪过一丝杀意。“别冲动。

”沈砚按住她的手,“这里人多,不宜动手。”苏念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意。

她知道沈砚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店小二很快端上了菜,是一盘炒青菜,

一盘红烧肉,还有一碗豆腐汤。沈砚给苏念夹了块红烧肉:“多吃点,明天还要赶路。

”苏念愣了一下,低头吃了起来。这是她记事起,第一次有人给她夹菜。就在这时,

那几个黑衣人忽然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经过沈砚他们桌时,

忽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了苏念放在桌上的断锋剑上。

“这剑……”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伸手就要去拿。苏念的手快如闪电,一把按住剑柄,

右眼冷冷地盯着他:“我的东西,你也敢碰?”黑衣人脸色一沉:“小姑娘,口气倒不小。

知道我们是谁吗?”“血盟的杂碎而已。”苏念的声音里带着嘲讽。这话一出,

几个黑衣人顿时变了脸色,纷纷拔出腰间的刀:“找死!

”客栈里的客人吓得尖叫着躲到桌子底下,王船夫也吓得缩到了角落。沈砚猛地站起身,

将苏念护在身后,手里的短刀已经出鞘:“想动手?问问我手里的刀!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就凭你?一个独眼龙,也敢挡我们血盟的路?

”他的话刺痛了沈砚,也激怒了苏念。苏念从沈砚身后闪身而出,握住断锋剑的手猛地一拔,

只听“噌”的一声,剑身出鞘,寒光四射。“独眼龙?”苏念的声音冰冷,

“今日就让你们尝尝,独眼龙和谢家后人的厉害!”话音未落,

她已经如一道闪电般冲了出去,断锋剑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刺为首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没想到她身手如此之快,慌忙举刀去挡,只听“当”的一声,刀被震得脱手而出,

剑势不减,直逼他的咽喉。就在这时,另一个黑衣人从侧面攻来,刀风凌厉。沈砚身形一晃,

挡在苏念身前,短刀与对方的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他的武功路数沉稳,

看似不快,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挡住对方的攻击。苏念的剑法则截然不同,凌厉、刁钻,

招招致命,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狠劲。她脸上的刀疤在打斗中显得愈发狰狞,

右眼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不过片刻功夫,几个黑衣人就落了下风。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

虚晃一招,转身就要跑。苏念哪里肯放他走,脚尖一点,身形如燕,断锋剑从他后心刺入,

穿透了前胸。黑衣人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门外跑。苏念正要去追,

被沈砚拉住了:“别追了,会引来更多人。”苏念看着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沈砚,

最终还是收了剑。剑身的血迹顺着剑鞘滴落,在地上积成一小滩暗红。

客栈老板和店小二吓得瑟瑟发抖,躲在柜台后不敢出来。

沈砚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这些钱,赔偿店里的损失,剩下的,

帮我们处理一下尸体。”说完,他拉着苏念就往外走,王船夫也赶紧跟上。三人回到船上,

沈砚立刻让王船夫开船,乌篷船很快驶离了小镇,消失在夜色中。船行在漆黑的江面上,

只有船头挂着的一盏小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苏念坐在船头,用布擦拭着断锋剑上的血迹,

动作依旧轻柔,只是肩膀微微颤抖。沈砚走过去,递给她一个馒头:“吃点东西吧,

刚打斗完,空腹不好。”苏念接过馒头,却没吃,只是看着江面:“沈老板,

你说……我们能报仇吗?”沈砚看着她,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我不知道。

但只要我们往前走,总有希望。”他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江湖路难走,但只要心怀光明,

就别怕黑暗。”苏念抬起头,看着沈砚墨玉眼罩下的眼睛,忽然觉得,这个沉默的男人,

或许能成为她在这茫茫江湖中,唯一的依靠。江风吹过,带着水汽的微凉,远处的天空,

渐渐露出了鱼肚白。3 镜湖影船行第三日,进入浙东地界。两岸的山愈发清秀,

江水也变得澄澈,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王船夫说,再过两日,就能到镜湖了。

苏念的话渐渐多了些。她会和沈砚聊起逃亡路上的见闻——在衡阳城外的破庙里躲过追杀,

在湘西的苗寨里学过粗浅的制毒术,在岭南的丛林里追过毒蛇。那些九死一生的经历,

她讲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沈砚大多时候是听着,偶尔会插一两句。

他说起临安城的趣事,说起听雨楼里的熟客,

说起母亲留下的那盆兰草——每年春天都会开出淡紫色的花,香气很淡,却能让人安心。

“等这事了了,我带你回临安。”沈砚望着远处的青山,忽然说,“让你看看那盆兰草。

”苏念的动作顿了顿,右眼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轻轻“嗯”了一声。第五日午后,

船终于驶入了镜湖。镜湖真大啊。一眼望不到边,湖水像被打磨过的翡翠,泛着温润的光泽。

远处有连绵的青山,倒映在水里,分不清哪是山,哪是水。湖边错落有致地建着些亭台楼阁,

青瓦白墙,在绿树掩映下,像极了水墨画。“那就是镜湖山庄。

”王船夫指着湖中心的一片建筑,“庄主楚长风最喜清静,山庄四周都设了暗哨,

寻常人靠近不了。”沈砚和苏念下了船,王船夫收了船钱,又嘱咐了几句“万事小心”,

便摇着船离开了。两人站在湖边,望着那片隐约可见的楼阁,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直接进去吗?”苏念问。沈砚摇摇头:“楚长风是江湖前辈,我们贸然闯入,

怕是会引起误会。先找个地方住下,探探情况再说。”湖边有个小镇,叫“镜湖镇”,

镇上的人大多靠打渔或给镜湖山庄干活为生。两人找了家客栈住下,

客栈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姓李,见两人面生,便多问了几句。“两位是来游湖的?

”李老板笑着倒茶。“算是吧。”沈砚含糊道,“也想拜访一下楚掌门。

”李老板的脸色微微一变,压低声音道:“客官是江湖中人?”沈砚点头。

李老板叹了口气:“唉,最近想拜访楚掌门的人可不少。前几日刚走了一波,

说是来自‘惊雷堂’,气势汹汹的,被山庄的人拦在外面,闹了半天才走。”“惊雷堂?

”沈砚皱眉,这是近年来在江北崛起的一个门派,行事霸道,

据说和血盟有些不清不楚的联系。“是啊。”李老板咂咂嘴,“听说都是为了玄铁令来的。

客官,不是我说,这玄铁令就是个祸根,当年谢阁主……”他忽然意识到失言,连忙打住,

“不说了,不说了,江湖事太复杂。”沈砚没再追问,谢过李老板,便带着苏念回了房。

“看来不少人都盯上玄铁令了。”苏念的声音有些凝重,“我们得抓紧时间。”“嗯。

”沈砚走到窗边,望着湖中心的山庄,“今晚我去探探。”“我跟你一起去。”苏念立刻道。

“你留下。”沈砚摇头,“山庄守卫森严,我一个人更方便。你在客栈等着,

若我天亮没回来,你就……”“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苏念打断他,右眼带着执拗,

“我们是一起的。”沈砚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终究是点了点头:“也好。多加小心。

”深夜,月上中天。镜湖的夜色真美。月光洒在湖面上,像铺了一层碎银,微风吹过,

碎银便轻轻晃动。沈砚和苏念换上夜行衣,借着月色,悄无声息地潜入了湖中。

两人水性都不错,在水里像两条鱼,悄无声息地游向湖中心的山庄。靠近岸边时,

沈砚示意苏念停下,自己先探了探动静——岸边果然有暗哨,两个黑衣护卫正背对着湖水,

手里握着长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沈砚打了个手势,苏念会意。两人同时出手,

像两道黑影扑向护卫。护卫只觉后颈一麻,便软软地倒了下去,连哼都没哼一声。“好身手。

”沈砚低声赞道。苏念嘴角微扬,没说话,率先朝山庄深处摸去。镜湖山庄比想象中更大。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回廊曲折,假山遍布,很容易迷路。沈砚和苏念借着树影和假山掩护,

小心翼翼地前行。山庄里很安静,只有巡逻的护卫脚步声偶尔传来。“楚长风的书房在哪?

”苏念低声问。沈砚摇头:“不知道。找个地方问问。”两人绕到一间厢房外,

里面隐约有说话声。沈砚凑到窗纸上,用手指戳了个小孔,往里看去——里面住着两个侍女,

正坐在灯下缝补衣物。“听说了吗?昨晚楚掌门又在湖心亭坐了一夜。”一个侍女说。

“是啊,自从三十年前谢阁主出事,掌门每年这个时候都会这样。”另一个侍女叹了口气,

“真可怜,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沈砚和苏念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没想到楚长风和谢临渊竟是兄弟。“书房呢?

”沈砚又听了一会儿,没听到有用的信息,便拉着苏念离开。两人又找了几处,

终于在一座雅致的院落外停下。院落门口有两个护卫守着,神情肃穆,

显然里面住着重要人物。“这里应该是楚长风的住处。”沈砚低声道,

“书房说不定就在里面。”两人趁护卫转身的间隙,像狸猫一样窜进了院落。

院落里种着几株玉兰,花开得正盛,香气袭人。正屋的灯还亮着,

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在里面踱步。“你去左边,我去右边。”沈砚低声吩咐,两人分头行动。

沈砚绕到正屋后面,看到一扇小窗,窗户没关严,留着一条缝。他凑过去一看,

里面果然是间书房。书架上摆满了书,墙上挂着几幅字画,

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老者正背着手,站在一幅画前,神情落寞。那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清癯,

眼神却很亮,正是楚长风。沈砚正想示意苏念过来,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猛地转身,

只见苏念正躲在假山后,朝他摆手,示意他快走——巡逻的护卫过来了。沈砚只好悄然后退,

和苏念一起躲进了假山的缝隙里。护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两人屏住呼吸,心脏砰砰直跳。

护卫走过后,两人刚想出来,却听到正屋的门开了。楚长风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

望着天上的月亮,叹了口气:“临渊,三十年了,你说我守着这承诺,到底值不值?

”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无奈。沈砚和苏念都愣住了——他在跟谢临渊说话?楚长风站了一会儿,

转身回了屋。沈砚示意苏念跟上,两人悄悄溜到书房窗外,只见楚长风正坐在书桌前,

拿起一支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机会来了。”沈砚低声道,两人趁楚长风低头写字的功夫,

悄无声息地翻窗进入书房,躲到了书架后面。楚长风似乎没察觉,写完字,将纸折好,

放进了一个锦盒里,又将锦盒锁进了书桌的抽屉里。做完这一切,他揉了揉太阳穴,

起身离开了书房。等楚长风的脚步声远去,沈砚和苏念才从书架后走出来。“抽屉里是什么?

”苏念问。沈砚走到书桌前,仔细观察着抽屉上的锁——是把普通的铜锁,不难开。

他从怀里摸出一根细铁丝,小心翼翼地捅了进去,只听“咔哒”一声,锁开了。

抽屉里放着那个锦盒,还有一些书信和账本。沈砚打开锦盒,里面只有一张纸,

纸上写着几个字:“三更,湖心亭。”“这是……”苏念不解。

沈砚皱眉:“像是个约会的字条。他要去湖心亭见谁?”两人没再多想,

开始在书房里寻找玄铁令的踪迹。书架、抽屉、笔筒……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却一无所获。

“难道不在书房?”苏念有些失望。沈砚的目光落在了墙上的那幅画上。

画的是雁门关落雪崖,和沈砚在听雨楼里见过的那幅很像,只是这幅画更大,细节更清晰。

画的右下角题着一行小字:“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字迹苍劲有力,

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悲伤。“这幅画……”沈砚走到画前,仔细观察着。画框是红木的,

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他伸手摸了摸画框,忽然发现右侧的边框有些松动。“苏念,过来帮忙。

”两人合力将画框取了下来,背面果然有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个黑色的铁盒,

盒子上刻着无影阁的标志——一只展翅的黑鹰。“找到了!”苏念的声音有些激动。

沈砚深吸一口气,打开铁盒。里面没有玄铁令,只有一封信,

还有一块玉佩——和沈砚手里的那半块一模一样,只是这半块上刻着的是“渊”字,

而沈砚的那块刻着的是“砚”字。“这是……父亲的玉佩!”沈砚的手颤抖起来,

将两块玉佩拼在一起,严丝合缝,正好组成一个完整的“渊砚”二字。苏念拿起那封信,

信封上写着“长风亲启”,是谢临渊的笔迹。她拆开信封,抽出信纸,

轻声念了起来:“长风吾弟: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恐怕已不在人世。血盟势大,

我无力回天,唯以一死,护无影阁周全。世人皆以为血盟所求为玄铁令,实则不然,

他们要的是《山河图》。《山河图》乃前朝藏宝图,藏于无影阁密室百年。我知此图若现世,

必引天下大乱,故早已将其销毁。玄铁令我已带走,落雪崖下,便是它的归宿。我儿阿砚,

托付给你。他左眼有伤,恐难成大器,望你护他周全,勿让他再卷入江湖纷争。若他问起我,

便说我去了很远的地方,不必等我。临渊绝笔。”信很短,字迹却有些潦草,

显然是仓促间写就。沈砚拿着玉佩,手指一遍遍抚摸着上面的“渊”字,眼眶不知不觉红了。

原来父亲从未想过让他复仇,他只想让他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山河图》……”苏念的声音有些发颤,“秦叔说,血盟一直在找《山河图》,

原来竟是真的。”“可父亲说图已经销毁了。”沈砚抬起头,“那血盟还在找什么?

”苏念摇摇头:“不知道。或许他们不信图被销毁了?”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了脚步声,

还有楚长风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沈砚和苏念脸色一变,连忙将信和玉佩收好,

纵身从窗户跳了出去。刚落地,就看到楚长风带着十几个护卫站在院子里,

正冷冷地看着他们。“是你!”楚长风看到沈砚的墨玉眼罩,瞳孔骤缩,“你是阿砚?

”沈砚心里一惊——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楚掌门,好久不见。”沈砚定了定神,

既然被认出来了,也没必要再藏了。楚长风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玉佩上,又看了看苏念,

忽然叹了口气:“临渊,你终究还是没能护住他们。”“楚掌门认识我?”苏念问。

“你是谢家的外孙女,苏念,对吗?”楚长风点头,“当年你母亲去世,

还是我亲手将你送到乡下的。”苏念愣住了,没想到楚长风竟和自己还有这样的渊源。

“跟我来。”楚长风挥挥手,让护卫退下,转身走进了书房。沈砚和苏念对视一眼,

也跟了进去。楚长风坐在书桌前,看着那幅落雪崖的画,缓缓道:“三十年前,落雪崖一战,

我也在场。”沈砚和苏念都惊讶地看着他。“那时我刚接任凌云宗掌门,

血盟约你父亲在落雪崖决战,说若他不交出《山河图》,就血洗无影阁。

”楚长风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劝他不要去,他却说,有些事,躲不过去。”“决战那天,

雪下得很大。你父亲带着断锋剑,一个人站在崖边,血盟来了三十多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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