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尘蜷缩在潮湿的岩壁角落里,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她的肩膀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伤口己经凝固成硬块,但血腥味依旧弥漫在鼻尖。
她不敢动,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那头丑龙突然折返回来。
黑暗中,只有她沉重的呼吸声和远处水滴落下的“嗒、嗒”声。
她咬紧牙关,忍着痛意一点点挪动身子,首到背靠上一块略微干燥的岩石。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能再哭了。
**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自己更虚弱。
她必须活下去,哪怕是在这地狱一般的龙窟里。
倾墨离开后,洞窟内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颜尘慢慢睁开眼,借着远处微弱的磷光打量西周——这里比她想象得还要深邃幽暗,石壁上布满了藤蔓状的菌类,空气中弥漫着腐烂与硫磺混合的气息。
她低头看着自己满是伤痕的身体,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她不再是那个会在街头被人欺负时哭着跑开的小女孩了。
她要活下来,然后……逃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颜尘学会了沉默。
每当倾墨靠近,她不再尖叫、不再挣扎。
她只是低着头,任由他粗暴地将她按在冰冷的地上,仿佛一只被驯服的羔羊。
倾墨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变化,有几次停下动作,眯着眼盯着她看,像是在确认她是否还活着。
“你倒是学乖了。”
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颜尘没有回答,只是垂着眼帘,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但她的眼睛在观察,在记录。
她发现倾墨每次进食之后,会有一段短暂的困倦时间,大概半炷香左右,那时他会趴在洞窟中央的一块巨大石台上,闭目养神。
她还注意到,每隔三天,倾墨都会准时出现在龙窟东侧的一个隐秘通道口,那里的墙壁上嵌着几颗发着幽蓝光芒的晶石。
他会站在那里,静静凝视那些晶石,眼神晦暗不明,仿佛陷入某种回忆。
颜尘不知道那些晶石意味着什么,但她知道,这些细节可能就是她逃离的关键。
---有一次,她在倾墨沉睡时偷偷尝试爬向那条隐秘通道。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她害怕发出一点声响,甚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可就在她即将接近通道口时,一阵冷风从洞外吹来,卷起地上的枯叶和碎石。
她猛地僵住,心跳几乎停止。
下一秒,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冷笑。
“想跑?”
她浑身一颤,缓缓回头,看见倾墨不知何时己经睁开了眼睛,正冷冷地盯着她。
他没有立刻扑上来,而是慢悠悠地站起身,朝她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脏上。
“你以为我没发现你在偷看我?”
他的声音低哑而危险,“你以为我真的相信你会这么听话?”
颜尘咬紧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忍着恐惧抬起头:“我只是……想看看外面。”
倾墨嗤笑一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身前。
“外面?”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你以为你能逃得出我的地盘?”
他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脖颈,指尖冰冷刺骨:“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颜尘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他的触碰,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和愤怒。
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必须等,等到倾墨真正放松警惕的那一刻。
---日子一天天过去,颜尘越来越熟练地扮演着顺从的角色。
她甚至开始主动为倾墨整理鳞片间的污垢,用最卑微的姿态换取片刻安宁。
倾墨对她的态度也渐渐变得随意起来,有时会在她面前长时间静坐,有时还会哼唱一些古老而诡异的龙族歌谣。
她听不懂歌词,却记住了旋律。
她把这些全都默默记在心里,等待某一天能派上用场。
她发现倾墨虽然残暴,却有一个奇怪的习惯:他从不在月圆之夜外出,而且每当那夜来临,他总会独自坐在晶石旁,神情复杂,仿佛在与谁对话。
那天夜里,颜尘躲在角落,远远望着倾墨的背影。
月光透过洞顶的裂缝洒落下来,映照在他斑驳的鳞片上,显得格外孤寂。
她第一次觉得,这条丑陋的龙,也许也有自己的秘密和痛苦。
但她不会因此心软。
她要活着,要自由。
即使要在这龙窟里忍受千百次折磨,她也要找到出路。
---这一天,倾墨照例在进食后趴回石台休息。
颜尘屏住呼吸,悄悄走向那条隐秘通道。
她己经观察过无数次,知道那条路通往哪里。
她不知道尽头是不是出口,但她别无选择。
她一步步走进黑暗,心跳如鼓。
就在她踏入通道的瞬间,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她猛地回头,却只见一片空荡。
倾墨没有出现。
她咬咬牙,继续向前。
通道狭窄阴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霉味。
她摸着墙壁前行,手指触碰到一些奇怪的刻痕。
她凑近一看,隐约辨认出那是某种古老的龙族文字。
她看不懂,但还是用手轻轻描摹了一遍。
就在这时,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她迅速转身,却只见通道尽头的黑暗中,一道猩红的光点一闪而逝。
她愣了一下,随即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
但她不知道,那究竟是希望,还是更深的深渊。
(他伸手去触碰那道刻痕,指尖刚接触到,整面墙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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