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骗你我努力抓着脑袋里的那一丝电光,记忆由模糊变得真切,仿佛从浓雾中飞出来了一只鸟。起初,它只是雾中的一个阴影,现在,它落在了枝头。
我打的手势有点颤抖,说: 我……我……我,我是一个……一个……一个……
但我始终看不清那只鸟的模样,说不出关于我身份的最终答案: 我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学生,一个音乐爱好者……但我是谁呢?
在我纠结的时候,老詹姆一直叼着烟,安静地看着我,腐败的眼球里透着怜悯。因他不能呼吸,烟只能自然燃烧,火光缓缓后移,他的脸上越来越亮。他慢慢举起手,在幽暗的空气里打着手势,说: 如果想不起来,就算了。
我点点头,说: 好吧,我想不起来我的身份,但我记起来我的家在哪里。
老詹姆疑惑地问: 在哪里?
我带着他,走过满地狼藉的街头,穿过许许多多缓慢走动的丧尸们。他们僵直地游荡着,看到我们,打手势问道: 你们吃了吗?
老詹姆回答说: 没有。
我们刚才吃了。
羡慕你们。
但没有吃饱。他们说,永远也吃不饱,吃不饱呀吃不饱,饿呀饿。他们的手整齐地挥舞着,诉说着肚子里的饥饿。如果他们的声带还在,我想,他们会齐声歌唱,唱一整夜。歌词只有一个字——饿。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成为这个默剧的群演之一,拉着老詹姆,继续穿街过巷。天开始黑的时候,我们走进了一栋大楼,尽量弯曲膝盖,爬了十几层,推开一扇门。我说: 我以前住这里。
夕阳的最后一抹光辉从阳台照进来,落在凌乱的地板上。这个房子不大,九十平的样子,两室一厅。客厅里一片凌乱,弥漫着恶臭,主卧的床也皱巴巴的,次卧的门却关上了。我们推了推,没推开,也就放弃了进去的想法。
这就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很普通嘛,看来你生前也只是个一般人,装修品位也不怎么样。
我没理他,在屋子里翻找,但没有找到任何跟我有关的东西。正要怀疑是不是这突如其来的记忆欺骗了我的时候,老詹姆从卧室的桌子上拿起一本书,翻了翻,一张照片从书里掉出来。他捡起来,看看我,又看了看照片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