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林公馆厨房平底锅里的煎蛋边缘卷起焦边时，苏婉抓着锅柄的手抖了抖。
晨光穿过百叶窗，在她垂落的发梢上切出细碎的金线，真丝睡袍腰带松垮系着，露出半截雪白脚踝。
焦糊味惊醒了料理台下打盹的布偶猫。
毛团子窜上中岛台碰倒了糖罐，苏婉转身去捞，后背猛地撞进带着水汽的胸膛。
顾明渊单手撑住她后腰，另一只手关掉燃气阀，湿发上的水珠坠在她肩窝：“谋杀改成纵火了？”
她仰头时撞到他下巴，看见他晨跑后的皮肤透出薄红。
黑色运动背心贴着起伏的胸肌，人鱼线没入灰色抽绳裤，浑身蒸腾着热气，像头刚刚结束捕猎的豹。
“我给你做早餐。”
她举起焦黑的煎蛋晃了晃，蛋液顺着锅沿滴在他赤着的脚背上。
顾明渊抽走锅铲的动作像没收作案工具。
他转身打开双开门冰箱，冷气扑在苏婉踮起的脚尖上。
她扒着冰箱门探头，发丝扫过他手臂：“要溏心蛋，蛋白不能焦，蛋黄要……”“出去。”
冷藏室的灯光将他侧脸镀上一层冷釉，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滑动。
苏婉突然伸手戳了戳他后腰。
紧绷的肌肉瞬间收缩，瓷盘磕在大理石台面发出脆响。
她得逞地笑出声，却被他捏着后颈拎到餐椅上：“再动就把你绑椅子上。”
布偶猫跳进她怀里，尾巴扫过她手腕内侧敏感的皮肤。
她看着顾明渊挽起袖口，冷白小臂绷出流畅的线条，煎蛋在锅中轻轻一抛，金黄蛋液像融化的琥珀。
“你每天六点准时晨跑，回家先喝半杯冰水。”
她突然开口，指尖绕着猫尾巴打转，“书房的加湿器永远调到60%湿度，看文件时会不自觉转钢笔。”
平底锅发出轻微的滋啦声。
顾明渊把煎蛋装进青花瓷盘，转身时眼睫垂着：“协议第17条，禁止窥探对方隐私。”
“是前年冬天你发烧说胡话自己交代的。”
苏婉赤脚踩上他拖鞋，脚趾抵着他凸起的踝骨，“当时你抱着我说，婉婉，我死了遗产全归你。”
刀叉划过盘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顾明渊突然掐住她下巴，虎口卡着她发红的耳垂：“苏婉，别用这种语气跟我提以前。”
晨光爬上他紧绷的肩线，苏婉看见他瞳孔里缩成一点的自己。
她伸出舌尖舔过他拇指关节：“那你告诉我，为什么离婚协议里把南湾的岛给我？
你知道我恐水，上回去潜水差点……”瓷盘突然重重磕在桌上，溏心蛋顺着裂缝缓缓溢出。
顾明渊松开她转身就走，却被拽住裤腰的抽绳。
苏妄整个人扑在他后背，真丝布料摩擦出细碎的响动：“因为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对不对？”
布偶猫被惊得炸毛跳开，打翻了料理台上的玻璃杯。
顾明渊反手按住她乱蹭的膝盖，呼吸喷在她汗湿的鬓角：“松手。”
“你耳朵红了。”
“这是毛细血管扩张。”
“你喉结在抖。”
“吞咽反射。”
“你心跳……”她被突然掀翻在餐桌上，后腰抵着冰凉的玻璃台面。
顾明渊撑在她上方，湿发滴落的水珠砸进她锁骨：“这么想要的话，现在就复婚。”
阳光突然刺破云层，照亮料理台上融化的黄油。
苏婉抬手勾住他汗湿的后颈，指尖插进他发茬：“顾明渊，你领口沾到蛋液了。”
警报器突然尖啸着炸响。
焦黑的煎蛋在垃圾桶里阴燃，顾明渊抄起苏砂灭火器时，看见她偷偷用手机对准自己。
屏幕上是他在晨光中皱眉喷灭火苗的样子，衬衫下摆卷起，露出半截精瘦腰腹。
“拍一张当屏保。”
她晃着手机后退，脚跟磕到猫碗，“每天看一千遍就不会长皱纹……”脚下一滑的瞬间，顾明渊拦腰将她抱离满地狼藉。
他掌心贴着她后腰的弧度，声音混在警报器余韵里：“苏婉，你当年追我的时候都没这么疯。”
窗外传来洒水车的音乐声，苏婉把脸埋在他颈窝闷笑：“顾总，灭火器该换了，保质期到去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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