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檐角掠过倦花残影,恰逢她素手接住飘坠的薄瓣。
鬓边碎发沾着雨,依栏凝望的身形晕染成宣纸上的淡墨。
她垂眸时抖落的细碎流光,比廊下积水的落红更易碎,恍若被春雨钉在时光里的蝴蝶标本。
“你不拿钱出来给你哥哥买房子,我就告诉这邻里街坊,你黎霜序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
“她步入房内,,目光锁定在父亲身上,“你这个不孝女,我这么多年养育你,难道都错了吗?
“他努力平复气息,旁边替他顺气的是堂哥,也是他视为己出的“孝子“。
“黎安林。
“她依旧凝视着这位所谓的父亲,指尖却陷进皮肤里。
黎安林怒目,“逆女!!
反了天了。”
“搞清楚谁才是天。
你们踩得地,花的钱,穿的衣服都是我给你们的。”
黎霜序站起身,带有侵略性的视线扫视着在现场的人。
“妹妹,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看把大伯气的。
快给大伯道歉,说不定他心软就不生气了。”
黎昊站在黎安林的身旁,附耳在黎安林耳边说着什么。
“你一个外人,这里轮到你说话了吗?”
她拿起手边的茶,刮了刮沫子,轻抿了一口。
放下茶,抬手给了黎昊一耳光,“黎家做主的人是黎霜序,不是黎安林,更不是你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今天在黎家的人,大多数都是黎家的一些亲戚,都是看不惯黎安林的人,却也没办法。
毕竟狗仗人势。
今天来也是看个热闹,听到这,首呼没来错。
听闻此言,周围便传来议论声,这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传进黎安林的耳中。
“原来是私生子啊,怪不得这么宝贝,赌博败了十几万,都能帮忙兜底”“不会黎安林和自己的弟妹...”“你们不知道啊,原来的黎夫人就是被逼走了啊,刚生下女儿,就看见自己的老公和弟妹在一张床上,那场面,啧啧。
说到底,这家要不是黎霜序,早就被败光了。”
“都闭嘴,是想让我把你们的卡停了吗?”
黎安林用力拍了拍桌子,却没起到什么威慑。
“继续说,一句1w;说出真相的,一句10w。”
众人听到这话,纷纷走到黎霜序的助理旁,开始疯狂输出。
黎霜序浅浅笑了一下,这笑在黎安林眼里却像恶魔一般。
“这茶,一般。”
便伸手把茶杯打翻,茶水随着桌子流在地上,滴滴答答。
黎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扇懵,再加上那些亲戚的议论声,让他感到越来越愤怒,凭什么,凭什么她林霜序有这么多。
在他老家那边,女人吃饭都不能和男人一桌。
“臭biaozi,你一个女人,以后都是别人家的,手里捏着这些有什么用。
还不如给男人,让它发挥出作用。”
助理拦住黎昊,“黎先生,请您慎言,这里是B市,不是您的烂鸡窝。”
黎霜序挥挥手,众人便离开。
“打你一耳光都没人敢说什么。
在黎家,谁有能力,谁能赚钱,谁才是拥有话语权的人。
你?
黎昊,不过是黎安林身边的一条狗。”
她慵懒地坐在椅子上,“黎安林,你的茶也不行啊,这种货色?
啧啧”她摇摇头,笑着和黎安林告别,“菜就多练。”
而黎安林面如菜色,跟吃了一只绿头苍蝇一般。
看见跪在地上的黎昊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晕了过去。
“给你们三天时间,滚出去。
“她转身,迈出了那扇囚禁她20年的房门。
那条路不知她己走了多久,眉心轻蹙,目光凝视着雾气渐渐散去。
为了离他更近些,黎霜序在两年前毅然选择了进入他的集团工作。
她也曾自问,靠近他是否会带来快乐?
她是胆小鬼吗?
她是。
日复一日三点一线的生活,使她的内心渐趋平静。
她下定决心,再过一年便辞去这份工作,踏上旅途,无论去往何方。
“姐,我是新来的,李姐让我跟着你。
“HR李姐身后跟着一名青涩的女生,她走到黎霜序面前,紧张地鞠了一躬。
黎霜序站起身来,浅笑着伸出手与女生相握,“你好,我叫黎霜序,欢迎你加入我们团队!
“淡淡的膏药味窜进鼻中,小桃看见黎霜序,眼睛瞬间放大。
她那一头深棕色的卷发,如灵动的波浪般自然垂落,每一缕发丝都仿佛被阳光亲吻过,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那一双眼,仿若藏着盈盈秋水,流转间,似有千般柔情、万种思绪在其中荡漾。
鼻根处,一颗小小的痣,宛如点缀在玉盘上的一颗细碎珍珠。
细看眉尾处带着一处不明显的疤痕,浅蓝色的西装衬得她肌肤胜雪。
“你在看什么呢?
“黎霜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你好,叫我小桃就好。
“小桃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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